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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柠捏了手机摇摇头，“顾学姐，我去打个电话。”
陆千柠随便找了个空的会客室，进去将门带上。她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未免觉得这电话打的过于正式。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通。
“你好，叶总。”陆千柠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
“你说。”
“虽然你会觉得我矫情。但我还是想以正式的方式和你预约见面。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谈一下设计方案。”
原本以为叶霁川会觉得她这样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没想到他说，“我后天上午在公司，你到时候过来。”
“好，谢谢叶总。”
陆千柠挂断电话没来由的高兴，兴许是两个人在公私分明这件事上达成了共鸣。
等她回到工位，顾言笑问，“你刚从蜜罐里出来的，笑的这么甜？”
陆千柠好声好气，“顾学姐麻烦不要再盯着我了，你太厉害了。”
顾言哈哈笑起来，说，“所以以后我可以免费当你的知心姐姐，有问题来找我，免费咨询。”
“收到，姐姐。”
就算是还有两天，陆千柠也没懈怠。那天在山水地产，她听得出来叶霁川是个要求很高的人，所以她如果还有时间，也希望方案尽善尽美。
苏浩他们似乎也重视起来，主动和陆千柠一起加了个班，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去。
隔天一早，陆千柠先去公司打了卡，就打车去山水地产。
前台知道她是空间建筑事务所的，就放行让她上去。
陆千柠被安排在会客室等待，叶霁川现在还在开会。
陆千柠等了一会儿，忽听窗外一声闷雷，天空好像被捅了一个大窟窿，雨水哗哗打在玻璃上。
雨势滂沱，好像要将整座城淹没。
陆千柠坐在椅子上，转身看了看，露出一些笑意。她很喜欢下雨天，雨声就是极妙的背景音，催眠曲一样。
陆千柠还真的被催睡着了。
震动声把陆千柠惊了一下，她惊得抬起身体，茫然的去口袋里摸手机，刚掏出来，还没接通，突然发现跟前还站着一个人。
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被吓得不轻，手机也从手里脱落。
好在叶霁川眼疾手快，将手机接住。震动了半天的手机，到叶霁川掌心的时候，突然就安静了。
叶霁川将手机递给她，陆千柠接过来，小声问，“叶总来很久了？”
“不久。”
他来这里至少已经半小时之久，看她趴在桌子上睡着，脸颊一侧压着手臂，睡眼乖巧的就像高中时期的女同学。
叶霁川竟然在这里，陪着她，听着雨，到了现在。
她刚睡醒，压着手臂的那一侧脸颊有一坨红，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他声音清冷的问，“不回电话？”
陆千柠摇头，“叶总，我们说一下……”
“去我办公室说。”
叶霁川说完，就转身拉门出去，陆千柠忙提了包跟上去。
路上遇到于文娜过来，他偏头看一眼陆千柠，问，“咖啡？”
陆千柠笑着点头，“可以。”
于文娜已经会意，立刻去安排。
陆千柠跟着叶霁川到了他的办公室，经他眼神示意，在沙发上坐下。
于文娜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一杯到了叶霁川跟前，一杯到了陆千柠跟前。
陆千柠客气的说，“谢谢。”
于文娜笑着回应一下，便先退出去了。
陆千柠刚喝了一口咖啡，就听叶霁川开口，她忙将咖啡杯放下了，正襟危坐。
“设计方案比上次好了很多，但我觉得还有改进的空间。不是离期限还有一个星期？”
“可以说说具体问题吗？”陆千柠已经有点后悔自己的轻敌。
她以为这次志在必得，也认定自己其实了解他们的需求，但显然甲方的要求不算少，且还不好琢磨。
陆千柠修长手指端起咖啡杯到了唇边，说，“就是感觉不对。”
……意向的东西更难搞。
叶霁川浅浅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来，“空间建筑事务所是我们从全国几十家中选出来的，我觉得能力不止于此。还有一个星期，你们加油。”
陆千柠笑一下，说，“多谢叶总的鼓励，我们一定再接再厉。那叶总，我就不打扰了。”
她起身，微微侧身准备去提包，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一扭头，叶霁川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就在跟前。陆千柠只觉瞬间被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包裹住，以至于迟钝了一秒，才出声，“叶总还有什么指使？”
叶霁川垂眼看她，说，“公事谈完了，聊聊私事？”
离得太近了，呼吸交错。
陆千柠问，“现在还是我的上班时间。”
“许你中场休息。”
陆千柠忍不住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面颊，还有一股咖啡的清香。
叶霁川手伸过来，微凉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陪我去吃个午饭。”
陆千柠恍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那她刚才是睡了多久。
“抱歉，我得赶回去。一个星期，可不许我浪费时间在私事上。”
叶霁川手臂落下来，猛地扣住她的腰，倾身而来。面色却十分平静。明明雨落在外面，与这里无关。陆千柠却觉得空气粘稠，气温正在升高。
他的侵略性的一面，她不是没见识过。陆千柠伸出双臂，绕过肩膀搂住他的后颈，去吻他。
咖啡的香气和微苦在他们的舌尖纠缠蔓延。
陆千柠想退开，察觉到那只厚重温热的手掌一下扣住了她的后颈。
叶霁川凶狠的吻她。陆千柠近乎溺水。
叶霁川主动放开了她，她涂抹的并不深的口红被他吻花，能看见她原本的唇色。
“我安排车送你回公司。”
陆千柠笑，“叶先生这又有点公私不分了。”
叶霁川退开两步，陆千柠提了包走了两步，又折身回来，揪住他的衣领，踮脚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她声音有些软，“算我今天欠你一顿饭，改天我请你。既然说到私事了，我的确要和你请个假。这周末，我得送我妈妈和我妹回老家，所以这周可能又没法给希希上课了。”
“陆小姐再这样下去，就不必再教了。”
陆千柠愣一下，因为他明显听出来叶霁川不高兴。
第25章 坚持
叶霁川应该是生气了，因为直到周末，他都没再和她联系。
陆千柠微信上以请他吃饭为由主动联系，他也没有回复。
陆千柠试图复盘那天的情形，不知道叶霁川为何会生气。她觉得自己的理由很正当。
“姐……”陆岁岁的声音把她的神思拉回来。
“啊？”
“时间差不多了。”
“哦，那我们先把行李拿下去，车子已经到了。”
陆千柠找了一辆面包车送他们回去。是顾言介绍的，说是他们家原来的司机，现在做些运货的行当。
陆千柠有些意外，顾言家里还有司机，是不是什么富二代来公司体验生活。
因为是顾言介绍的，所以价格给的很公道。但夏静秋也是念叨了好几天，觉得明明可以坐大巴车回去。
陆千柠随她念叨。陆岁岁则是拿本子给她算了一笔账，从经济上三个人的车费，还有路途的舒适度。
夏静秋直接无视，吐槽，“让你学习，就是拿来忽悠你妈的？”
陆岁岁也放弃。
大包小包带了不少，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到老家。
知道夏静秋要回来，二婶提前过来把她家给里外打扫了一遍。
到家之后，陆千柠私下提了两瓶酒还有一盒茶叶递给二婶。二婶推辞一下，“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别这么客气。”
“二叔喜欢喝酒，不贵，一点心意。我妈和妹妹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还得仰仗二婶。”
“都是小事，你妈妈在家里，你就放心吧。我每天都来看她。”
“谢谢二婶。”
陆千柠刚要打算收拾，却被夏静秋拦了，“你赶紧跟车走吧，还能省个车费。没必要住一晚，都是自己家，你没什么不放心的。”
陆千柠知道夏静秋肉疼几天了，只好调侃，“看来我们俩这数学基因都遗传妈妈了。”
她出门，喊了陆岁岁又多叮嘱几句，让她一定照顾好夏静秋，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知道啦，姐，你都念叨多少遍了。家里不是有二叔二婶吗？”
“二婶这人市侩，你让妈别心软。我已经给她送过礼了，给妈妈带的那些营养品可不能再被她惦记上。”
“知道知道。你赶紧去吧，再耽误时间，到家就晚了。”
“嗯。”
陆千柠上了面包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来的时候，让陆岁岁坐的副驾驶，可以随时和司机聊一会儿，免得他犯困。
司机人挺好，大概是顾言介绍的，对陆千柠一家十分客气。
路上就随便聊了一会儿，司机看出来陆千柠精神恹恹，便笑说，“陆小姐别担心我，我不顾家的司机之后，开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大货车，开长途是常态。陆小姐睡一会儿，等进了城我叫你。”
虽然如此，陆千柠仍旧不放心司机一个人开车，好像这也成了她的一些责任。
进城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因为是夏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司机问她，“还是把你送回接你的地方？”
陆千柠下意识的要点头，突然看窗外，好像离着叶霁川的公寓不远。她没克制内心的一点冲动，对司机说，“你认识蓝山高级公寓那边吗？”
“认识。送你去那边。”
“嗯。”
到了公寓附近，司机把车停下来。
陆千柠给他扫码，刻意多付了一百块钱，本来至少应该请人家吃个晚饭的。
司机连说不用，要退给她，陆千柠赶紧下车跑了。
陆千柠到了公寓跟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叶霁川发个信息。但她后来又作罢，就这么等一等吧。他要是不回来就算了。
但陆千柠运气很好，等了半个小时，叶霁川就回来了。
他从电梯里出来，一眼看到陆千柠，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
陆千柠站在那里，等他走过来，然后露出一个酝酿许久的笑意，“惊喜吗？”
叶霁川的神情却很平淡，眼神询问她来做什么？
陆千柠露出略微失望的表情，“叶先生，你表情有点令人失落。”
叶霁川问，“来做什么？”
“当然是等你。”
“如果我不回来？”
“那我只好在这过夜了。毕竟你也没告诉我开锁密码。”陆千柠承认有卖乖的嫌疑，毕竟她其实没做好在这过夜的准备，至于等到几点，她好像也没想。
“你在提醒我给你开锁密码？”
陆千柠故意凑近，“你会给吗？我想我应该还没到这么特别的地步吧？”
叶霁川看着她的自知之明，神情稍稍柔和。
“我一直在想那天我是把你惹生气了吧？明天我没事，我去给希希上课吧。只要她不觉得累，我可以把两周的课都补上，只收一次的费用。”
叶霁川怎么会在意这三瓜俩枣，但她显然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
“我只是回来换个衣服，一会儿还有应酬。”
这显然是无视她的主动，还要赶她走的意思。
陆千柠的冲动仅限于此，她没想过被拒后还要怎么挽回。如她自己所说，到底在叶霁川这里也没多特别。
“那打扰了……”陆千柠难掩失落，从他身侧离开。
走了两步，她手腕突然被人捉住，一把带入叶霁川的怀中。在陆千柠尚不及反应之时，叶霁川迅速输入密码，将门打开。
门被他一下带上，陆千柠被他直接推抵在墙上。
叶霁川垂眼凝视她。陆千柠经不住这样的凝视，因为她觉得叶霁川的眼睛漂亮极了，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旋涡，稍不注意就会被带入进去，沉沦其中。
“我以为你还会继续生气。”
“要我和你道歉吗？”
需要她道歉吗？叶霁川觉得也没这个必要。
他低头去吻她，陆千柠避开一些。
“不是说还有应酬？”陆千柠笃定了今晚不会以一个吻结束，所以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有一丝狡黠。
叶霁川不语，再度低头吻她。
陆千柠只觉得心脏都收紧了，只能凭本能的搂住他的后颈，热烈回应。
几分钟后，叶霁川轻松的将她一把抱起。没有去卧室，而是去了卫生间。
叶霁川打开花洒，等水温高起来之后，浴室里氤氲着水汽，磨砂玻璃彻底模糊。
叶霁川压着陆千柠的肩膀让她蹲下去。
陆千柠仰头看他，他神情很坚持。
她一瞬间明白那天他为何生气。
第29章 消磨
叶霁川不喜欢被拒绝。
那天她拒绝和他一起吃午饭，还拒绝了他的好意相送，这才是让叶霁川不高兴的原因。
在陆千柠晃神的时候，她因为叶霁川的按压，已经蹲在了他跟前。
她抬眼，眼中因为有水气而显得雾蒙蒙的。
有一种微妙的抗衡，她不愿意，他不放手。
陆千柠还在内心做自我的纠结，那复杂的情绪就在眼睛里。叶霁川看到她，觉得她眼睛过于清澈透亮，以至于有种亵渎的感觉。
他拉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起来，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的锁住。
陆千柠没有丝毫羞耻感，她能意识到人会因为纯粹的欲望而屈服。她已经可以体会到顾言和她所说的那些。
她觉得身体无所依附，忍不住在他肩头咬下一口。
没意识到真的用了力，因为事后发现肩头见了血。
清洗的时候，陆千柠有些后怕，去看叶霁川的神情。
叶霁川没什么所谓的拿水冲了冲，语气有些揶揄，“陆小姐这道歉可够诚意的。”
陆千柠红着脸说，“抱歉，我没控制住。”
叶霁川捏一下她的脸，目光深了两分，“这种事情上我还要苛责你，未免太过冷血。不过陆小姐还有待开发。”
陆千柠的脸热的发烫，她匆匆洗完，拿了浴巾裹上出去了。
叶霁川洗好出来，接了个电话，等进卧室的时候，发现陆千柠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他去衣柜拿衣服，尽量放低声音。
“你能给我五分钟吗？”陆千柠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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