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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她能够看懂多少内容。
从一大清早开始，钟梨之就像是个跟屁虫似的，总是跟在岑煜的屁股后面，她嘴巴连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来过：“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嘛？”
“你。”岑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真是让钟梨之愣了一下，想反驳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她声音一下子都小了不少：“嗯......那你本来就一直要特别喜欢我的嘛。”
“除了我以外呢？”
岑煜摇了摇头，眼眸诚恳：“没有了。”
他坐到沙发上，钟梨之也随即黏了上来，两头手臂还勾着他的脖子，紧紧挨着。
客厅里的其他人，都没眼看了。
钟梨之撒娇地问道：“你就快说一个吧！”
一旁，小苹果听到自己妈妈的声音，虽然眼睛没有从电视机上挪开，但是也撒起了娇，“粑粑，你快点索！”
“我真的不用过什么生日。”岑煜一本正经道，他的手以为是放在钟梨之脑袋上的原因，所以总是忍不住轻轻地摸着，嗓音很低沉：“只要你和小苹果开心，我就满足了。”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的封秉，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那我的开心呢？”
导致全家人都很沉默。
封昀笑了一声，开口问道：“生日是在什么时候？”
“在后天！”钟梨之抢答着。
刚才尴尬的封秉立刻说道：“那真的是太不巧了，后天剧组有我的戏份，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沉默寡言的封肃也回答道：“我也有事。”
*
晃眼间，就到了后天。
天气很好，明朗得不像是冬天。
钟梨之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再也不提什么“生日”和“礼物”的事情，而且一大清早，她就叫醒了小苹果，说道：“今天我们女生要去逛街，谢绝任何男人陪同。”
闻言，岑煜怔了怔，他语气里有一丝恳切，反问道：“陪同付款、拎包，一句话也不讲的那种，都不行吗？”
“不行！”
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丝毫还价的余地。
岑煜便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在法国的这段时间，他也必须要处理一些国内公司的事务，好在几个像何包诞一样的得力助手，都很有能力，将公司一切操持把控得有条不紊。
他只需要负责开跨国会议，然后拍板最终决定就行。
不过这一切都消磨不了什么时间。
家里空，总觉得心里也是空的。
——没有老婆和女儿的日子，真的是很难熬。
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大概下午四点多时，一直都很安静，连通骚扰电话都没有的手机终于响起来了，而且对面打来电话的人还是钟梨之。
岑煜心中一喜，立刻接了起来：“喂？梨梨，你是要回家了吗？”
“没有呢。”钟梨之蛮为敷衍地回答着，她看着周遭完全陌生的环境，语气有些着急：“你现在忙吗？可以来个地方吗？”
这声音让岑煜心都紧了紧。
他抓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还没穿，就匆匆往外走着，“嗯，你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就来。”
生怕是出什么事情了。
钟梨之所发来的地址是老牌富人区内的一栋别墅，岑煜脸上始终绷紧着，毫无笑意，他按照门牌号找到了正确的地方。
正想敲门时，发现门压根儿就没有关上。
里头窗帘什么的都被拉上了，黑漆漆的。
“梨梨？”
“小苹果？”
岑煜没有任何畏惧，抱着一颗着急担忧的心就走了进去，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正准备开个手电筒进行照明时。
蓦地，灯光全亮。
屋子内的家具都是崭新的，有些甚至都还没有被拆开外面的包装盒，靠在墙边。
而偌大的客厅内，则是有个红色白点的大箱子，和茶几一样高了，上面还扎着很漂亮的蝴蝶结。
钟梨之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忍不住往前踮了踮脚尖，笑着说道：“你终于来啦？”
“快点拆你的生日礼物吧！”
既然这个男人不说，她就只能够凭自己的感觉来送东西了。
岑煜抿了抿唇，一下子都忘记问女儿去了哪里。
他在那道殷切期盼的目光下，走向了大礼盒。
心里真的有几分隐隐期待。
可是当走近了，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了——硬板纸包的礼盒竟然会动，而且里面还传出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声。
所以这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
“快拆！快拆！”钟梨之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岑煜点了点头，抽来了那蝴蝶结。
结果里面的“小东西”都已经急不可耐了。
——小苹果背上绑了一对白色的翅膀，和好几个彩色的气球，她缓缓站起着，身上还穿了像小蜜蜂，又像是小狗的服装，再加上头上戴着的毛茸茸耳朵，看上去真的可爱极了。
她奶声奶气地按照妈妈教她的话，说道：“粑粑，窝就素泥的生日礼物鸭。”
岑煜笑了起来，单手就将女儿给抱了起来，他的嗓音里都浸透着一股撩人心弦的喜悦感，“嗯，你是爸爸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了。”
——无论是礼物本身，还是那个送礼物的人。
——全部都是独一无二，无与伦比。
然而，这还没有完。
“汪！”
“汪汪汪！”
屋子里突然传出了小狗又奶又有力气的叫声。
岑煜眼里闪过了一丝迷茫。
他寻着声源的方向找去，发现还是那只已经拆开来的盒子。
这下忍不住催促的人变成了小苹果：“粑粑，你快点康康狗狗呀......狗狗......妈妈买......豪阔爱！”
那箱子一放倒。
一只很小的白色马尔济斯犬就摇着尾巴从里面跑了出来，它很亲人，跑到了岑煜的身前后，蹭着他的裤脚。
“Cecilia？”岑煜下意识地喊道。
即便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太像了，现在的这只小狗......和他以前养过的Cecilia。
所以，是钟梨之特意为他找的吗？
小苹果已经刻不容缓地趴在地上，和小狗一起玩了。
钟梨之则是走到了岑煜身旁，笑容浅浅：“那就也给它取名叫Cecilia，怎么样？”
“我们一起养——你、我，还有小苹果。”
岑煜眼里闪过一道泪光，他点着头。
过去那些生命里，原本以为不可能再被治愈的创伤，现在却在不知不觉间缝合着。
——幸福就是生活的麻醉药。
他伸出手，一把搂过了钟梨之的药，低沉沉的嗓音呢喃着：“梨梨，真的谢谢你。”
话音落下，他就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而钟梨之也热情地回应着。
旁若无人。
“咳咳咳！”
黑暗里，不约而同地响起了好几道咳嗽声。
岑煜抬眼，看见了他的丈母娘和三个大舅子竟然都在，他只好将原本抵着钟梨之后脑勺的那只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封昀第一个走过来，递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瓶由他亲手所调的香水，谦虚地说道：“肯定没有我妹妹调的好，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喜欢。”
“谢谢。”岑煜收下。
紧接着，封秉也拿出了他准备的礼物，是条领带，送出去时，漫不经心地说道：“没办法，演技实在是太好了，每条戏都是完美地一把过，导演想留我都没有办法。”
封母则是拍了拍这个二儿子的肩膀，她准备的礼物就是这栋别墅的钥匙，笑着说道：“收下吧，这是梨梨爸爸定下的传统。”
“他为每个孩子都准备了房子的。”
而现在，岑煜也是他们的“孩子”。
不止是女婿那么简单而已。
岑煜眼眸深邃。
无尽的谢意，难以开口。
他何其有幸，有了一个真正的“新家”。
这一切都是托钟梨之得福。
现在，屋子里又只剩下封肃没有开口了。
他先是来回踱步了几下，装作不甚在意地打量着这个屋子，然后突然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礼盒，朝着岑煜的方向扔了过去。
当他接住。
“家里没人在，太冷了。”封肃说着，“我也没什么事情干了，来就来吧。”
这傲娇的模样，让钟梨之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连忙说道：“大哥，谢谢你过来呀。”
岑煜是准备现在就拆那个礼物的。
却被制止了，封肃清咳一声，“晚点，你和梨梨一起拆吧。”
脸上竟然还闪过了一丝红晕。
他的目光继续闪躲着，“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所有人一齐喊道。
慢半拍的小苹果则是懵懵地抬起头，跑到岑煜的腿边，认真说道：“粑粑，森日快乐！”
小狗Cecilia也摇着尾巴，欢快地“汪汪汪”着。
原本陌生清冷的环境，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封秉提议晚餐在家一起吃火锅。
大家都同意，于是找车钥匙的找车钥匙，记食材的记食材，小苹果抱着小小一只的Cecilia，不肯撒手。
岑煜紧紧扣住了钟梨之的手，深深地看了她好几眼，又看看面前“忙碌”着的每一个人，全部都是笑容满面的模样。
——他想，他不止是得偿所愿了。
第854章 大结局（下）
在圣诞节来临前夕。
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
岑煜愈发融入封家了，所以他一直都在推迟着回国的日期，打算至少等到新年过后再说。
不过有件事情不能再继续延迟下去了——小苹果的中文名急需新取。
问她本人，只会傻乎乎地回答：“大家可以叫窝苹果羊羊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孩子最近肯定是又迷上了《喜羊羊与灰太狼》。
其实在给小苹果取这个小名时，钟梨之并没有想得很随便，她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觉得苹果首先红彤彤的很可爱，而且还有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意思在里面。
更是她所理解的——伊甸园美梦的开始。
可惜到底是不能够成为孩子的大名的。
“不然就先把小苹果的姓氏给确定下来。”封肃淡淡地提议道。
这家庭关系也是真的复杂，六个人一共有四个不同的姓氏，岑煜本人其实没有特别在意这种“延续感”，他甚至自己都曾经厌恶过“岑”这个姓氏。
所以不强求女儿跟着他姓。
钟梨之就更没什么要求了，她对钟家，除了当年真的因为心地善良而将她抱回去领养的爷爷以外，现在就只剩下哥哥钟云洲这一个遗憾了。
大家最后还是选择问起了小苹果的意见。
没想到，这小奶团子颇有主见，语气坚定地回答道：“窝也要和妈妈一样，姓钟！”
钟梨之感动死，在心里连连称赞，不愧是她亲自生下来的娃娃。
下一秒，小苹果笑嘻嘻地解释道：“这样窝也可以和麻麻一样，每天睡到中午再起床啦！”
——那些过去的谎言，终将会成为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射出，但总能直击心脏的“利箭”。
钟梨之尴尬地绕开了这个话题，以已经想过一个小名为由，不再参与任何取大名的活动。
反正她这个大懒鬼也想不出什么文化词来了！
最最最令人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关于小苹果取中文大名这事儿，竟然还有“热心肠”的亲戚亲自登门拜访，前来出谋划策。
所带来的两个名字很是敷衍，是“萍国”和“过坪。”
气得人想把她踹出家门。
这位大姨婆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看向了于她而言很是陌生的岑煜，她出声问道：“原来你就是小苹果的爸爸啊。你今年几岁了？是做什么的？一年的年薪有多少啊，不会还没我们梨梨挣得多吧......”
看似关心的口吻，实则充满了八卦。
她不停地追问道：“你们现在连女儿都这么大了，打算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
最后的这句话倒是猛然间“点醒”了岑煜。
他不该遗忘或者是马虎对待婚礼的。
毕竟，这场婚礼，可是连他的女儿都会来参加的呢！
然而当天晚上，回到了卧室以后，钟梨之却丝毫没有把举办婚礼的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她只摇摇头说道：“婚礼就不要举办了吧？”
“大不了就我们一家人简简单单地吃顿便饭就好啦，以后再请朋友们单独吃，我不想再和那些讨厌的亲戚们有任何接触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觉得她会羞耻！
不是那种因为女儿都大了才办婚礼的羞耻感，是单纯的就是觉得在好多认识的人面前，穿着洁白婚纱、宣誓、接吻......然后被他们鼓掌祝福亦或是评头论足，都会很尴尬。
所以当岑煜试图说服她时。
钟梨之始终坚持道：“真的没有必要啦。”
——“我们有多深爱着对方，彼此知道就好了。”
虽然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期待的。
但是羞耻的弊端最终还是大于了那份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小期待。
世界上又没有能够两全的方法的。
要知足了，才能够常乐。
*
平安夜，天气预报说凌晨温度会骤降，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会下雪。
小苹果因此而激动高兴了好久好久。
临了到了要睡觉的时候，她还把小脸贴在窗户上，睁大着眼睛看着窗外呢。
钟梨之强行把她给塞进了温暖的被窝里，然后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下雪，否则这只小奶团子一定会吵着出去玩的，她很怕冷啊！
一旁，岑煜正在收拾整理着故事书。
他一抬眼，就接收到了女儿悄悄眨眼的小信号。
是的，以前答应过这只小奶团子，一定会陪她玩雪。
关灯前，他在小苹果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说道：“晚安，宝宝。”
而他本人，在今天半夜本来就是不能睡的。
因为还需要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悄悄送到孩子的枕头下面，当然，他为钟梨之也准备了，不过哄睡这个大宝宝可是稍微有些难度的。
好不容易，在凌晨时分“累”倒了她后。
岑煜才悄悄地起床，他正准备穿拖鞋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苹果还知道给自己打个手电筒，她大声喊道：“麻麻，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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