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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搞得如此狼狈。
她的那个孩子的父亲，是干什么去了？
钟梨之摇了摇头。
她不愿意再多一个身边的人为她一起烦恼了，所以唇角扯起了一抹比哭都还要难看的笑容，细声回答道：“没发生什么事情......”
“对了，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封昀缓缓起身，也坐到了那张木椅上。
他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回答道：“是那位掌握工业化鸢尾酮技术的调香师有消息了，他那个时候辞职以后，到了一所名叫荆华大学的大学附近......创立了一家很小众的香氛夏季。”
“我这里收到了他的照片，给你看看。”
封昀点进了手机相册的收藏夹一栏，快速翻动着。
钟梨之则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她看着眼前一张张照片快速滑过，觉得眼花缭乱。
都无暇思考什么大学、小众香氛店的信息内容了。
突然，一张照片上很熟悉的图案，吸引住了她。
“你等等！”
顾不上什么礼貌礼节之类的东西，钟梨之直接抢过了那部手机，又往回翻了两三张——果不其然，是那只蝴蝶的图腾。
一半翅膀在烈火中燃烧，另一半隐匿在黑暗中。
这与她爷爷所留下的遗物中的那幅图腾，是一模一样的！
“你怎么也会有这个图案？”钟梨之直勾勾地盯紧着面前男人的眼睛，焦急地等待答案。
封昀怔了怔，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这个是我们封家一直以来的代表图腾啊......等等，你认识这幅图案？”
这怎么可能。
蝴蝶图腾，明明只有家族的人，或者以前涉及过那个邪恶组织的人，才会见过，或者是有所了解......
那钟梨之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既然绝对不可能与那个组织有关系。
剩下仅有的一个可能性就是......
——她也是封家的人？
第147章 DNA检查结果
冷风呼啸着。
明明天气严寒无比，封昀的额头上却还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他的呼吸很是沉重，期待答案的神情里，还夹杂了几分生生的畏惧感。
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孩......会是他的妹妹吗？
钟梨之眉头也同样蹙得很紧，她先是摇了摇脑袋，然后才缓缓回答道：“我不是很认识这幅图案......但是在我爷爷留给我的那些遗物中，有出现过这个蝴蝶图腾。”
设计样式、精致做工，都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来源处，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爷爷？”封昀捕捉到了话语中的关键点，他急躁地问道：“他是谁？他为什么会有我们家族的图腾？”
钟梨之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细节。
她是能够回答道：“我其实是被钟家领养的，那些出生以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这倒是让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那枚蝴蝶戒指。
钟梨之一直都随身携带着，因为现在手指上戴着钻戒的原因，她只好把蝴蝶戒指收在了口袋里。
在拿出来后，也提醒到了她。
岑煜所送的钻戒被她猛地摘下，指关节都刮疼了。
看到了银色蝴蝶戒指的那一秒钟，封昀就热泪盈眶了，他连声线都是颤抖着的：“这个......这个东西是我母亲在怀孕的时候，亲手设计的！”
与之一系列有关的还有蝴蝶香水等等。
皆是希望这个女婴以后能像漂亮的蝴蝶一样，拥有破茧成蝶的勇气与自由。
钟梨之人也傻怔住了。
在这之前，她已经从面前这个男人的口中，得知了他最小那个妹妹的悲惨遭遇。
现在，要把她本人代入进那个角色里？
——太荒谬到都令人难以置信了。
封昀颤抖着手臂，下意识地就想先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他的大哥和二哥，短短几行字，错字百出：【窝、找到w闷、、的妹妹了......】
“不然我们两个人先做个DNA检验吧？”钟梨之伸出手抓住了封昀的手腕，想要制止他通知家人的举动。
这一切都还太过于魔幻。
然而，短信已经被封昀给发出去了。
他连连点头，寻找着这个时候还能加急检验的私人机构，从而也忽略了将尚没有成已读状态的短信撤回。
多花了十倍的价格，果然有机构开始抢着接，并且承诺最快三个小时内，就能给出检测结果。
在准备开车子过去的路上，封昀因为自小到大的训练，对“跟踪”这件事情，十分警觉。
他三下五除二地就甩开了身后那帮人。
抵达检测机构后，工作人员用好几根棉签，分别在钟梨之和封昀的口腔内，擦拭了二十几下。
二人都是忐忑不安的，坐在了外面的休息椅上等待。
“我去楼下的咖啡店里，给你买杯热牛奶喝吧......”封昀径直站起身，趁机去卫生间里洗了一把冷水脸，清醒清醒。
潜意识里，他其实早已经将念念不忘亲生妹妹的那种精神念头，寄托在钟梨之的身上了，所以那天得知钟云玖假借他的手来伤害了她。
他自责到一度崩溃。
也动用家里的私人关系，想去【卐】组织里，找找有没有对应的解药。
——即便有可能因为这种“现身”而陷入进被组织重新拿捏的危险之中。
热牛奶很快就买到了。
封昀在递给钟梨之时，眉心位置隐隐跳动着，他忍不住用自己干疼的喉咙问道：“梨梨......你是和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吵架了吗？”
“他或许有一些难言之隐呢......”
这番话，钟梨之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听了。
玩玩而已、报复而已。
什么都是虚假的。
见她神情不太对劲，封昀最后也是选择了闭嘴，默默坐到一旁，强压下内心的焦虑感，等待着结果出来。
殊不知，静音了的手机此刻都快要被两个男人给打爆了。他们目前都不在国内，突然收到弟弟的这种信息，即使全部都是错别字，也看出了含义。
并且，这种的真实度更加可靠。
所以二人也没有再多加等待，直接订了机票一起回国。
在看到工作人员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时，封昀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他起身时，差点因为脚下一软而摔个狗吃屎：“结果......检查的结果是什么？”
“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
工作人员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慢了，他点头回答道：“经过初步鉴定，你们两个人是存在着血缘关系的。因为在相关技术层面上，亲兄妹的DNA鉴定是比较难的，母亲和父亲遗传给孩子时的常染色体基因，会发生交叉遗传。”
“意思是，只有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兄妹才有可能具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基因相似度。”
封昀迫不及待地拿过了纸质版本的报告书。
最后一栏里的数据显示为：25%。
按照这个工作人员所说，在正常的差值范围内。但如果还想要进一步的检验，就需要父母的毛发了。
在封昀的心里，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认定了。
他咽了咽口水，拉起钟梨之的手说道：“妹妹，跟我一起回去法国吧？我带你见我们的妈妈......你都不知道她，早就因为你而思念成疾了。”
钟梨之是答应的。
不管怎样，她既然与这个封家有关系，就一定要接着全部都查出来......而且她也知道了，当年她被“抛弃”的理由是无可奈何。
没道理去憎恨一个始终期待着她能有一天回去的原生家庭。
——至少，血缘关系比什么狗屁爱情靠得住多了。
“我们明天再出发吧，在这之前，我还有几件一定要做完的事情。”钟梨之眼眸认真，“你也，先为我隐瞒着这个秘密，好吗，”
*
半夜时分，钟梨之重新回到了那个家里。
客厅沙发上，有道凹陷进去的人影。在落地灯的光线笼罩下，他那只放在膝盖上，被白色绷带缠了无数圈的手，非常夺目。
听到动静声，一直都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的岑煜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嗓音干涩，显得沉重而凄凉：“你回来了？”
那些话——他到底还是后悔说出口了。
或许是最能够快速达到目的，让这个小姑娘放弃孩子的手段，但中间却需要承受太多太多的痛苦了。
他不舍得她难过的。
可惜，开弓从来都没有回头的箭。
商人的这个身份也告诉了他，只有当最终目的达成了以后，及时止损才有意义。
既然残忍的话已经说出口，岑煜心想，他还是等待明天的那台手术结束以后，再好好说出真相吧。
他发誓，他一定会好好陪着钟梨之。
等她把身体重新养好了，如果还是很想要一个孩子的话......那个时候，他绝对会全天候24小时的守在她的身边。
——再也不分离半步。
“明天，我会去做那台你预约的手术的。”钟梨之也在沙发上坐下，只不过她整个人都是被浸在黑暗的阴影里的，所以神色难辨，“不过，得晚一点，至少也得等到下午的时候。”
岑煜一愣，心里面是没有半分喜悦的。
他猜，钟梨之应该还是不舍得这个孩子，可能是想在分开以前，“祭奠”它吧。
“好。”他点头答应道，声音像是砂纸磨过了桌面，“你明天想要做什么，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钟梨之摇头拒绝了，她敛起眸底最后半分光亮，低声回答道：“不用了。”
“我就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然后，趁机将爷爷留给她的遗物取走。
她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闻言，岑煜也只好答应，只好以后再哄。
天空总会再次晴朗起来。
“你走吧，现在就走。”钟梨之动了一下，终于也有光线打到了她的脸上，展露出来的却是一片冰冷无情。
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岑煜愣了一下，显得有些被动。
他在走过钟梨之的旁边时，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亲她一口。
然而距离都还没有凑得太近，钟梨之就将自己的脑袋偏到了一旁。
什么话都没说。
却把什么意思都表达清楚了。
岑煜知道，这是他该的，也没有再辩解什么。
他灰头土脸地走到了大门口，低声说道：“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不会离得很远，他就一直守在附近。
听到那声细微的“咔擦”关门声，钟梨之才终于重新呼吸起来，大口的新鲜空气灌入进她的体内，都把她给呛咳嗽了。
像是溺水的人一样难受，即使上了岸，河底的淤泥也还是堵住了她的鼻孔、嘴巴，挣扎不得到——唯有继续死下去这个办法，才是解脱。
这场咳嗽剧烈到钟梨之只有将自己的上半段身子趴在沙发上，才能够有所缓解。
她默默地攥紧了拳头，眼睛通红。
——很好，还是那么的会装。
——她也要，报复他的。
这不也是他当初亲自教会她的么，永远都不要对自己的敌人心软。
否则，就是自己人生灾难的开端。
第148章 肚子里的怪胎
钟梨之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清晨时，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竟然闻到家里有一股很香甜的糯米粥味，抓了抓凌乱蓬松的长发后，她寻着香味走进了餐厅里。
在木质的长桌上，真的有一锅热粥，大概是刚煮好没有多久的样子，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即便来送粥的那个人都没有留下什么字条，钟梨之也知道那个人会是谁，她讥讽地扯了扯唇角，直接冲出门外。
果不其然，送粥人还没有离开。
岑煜其实一整夜都待在门口的车子内，直到天蒙蒙亮时，煮了一锅粥，他怕钟梨之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好好吃饭，胃会疼。
“我不是说了么，我想要一个人待着的。”钟梨之站在台阶之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站在下面的男人。
这么冷的冬天。
他身上竟然连一件外套都没有穿，只有很单薄的灰色羊毛衫罢了。
是，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就没有拿外套么？
岑煜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没有能够发出声音来，他的手在裤子口袋里插了一下，又立马拿出来，整个人都显得很惶恐无措。
“梨梨，我......”
没有再给他什么说话的机会了，钟梨之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屋子内墙壁上的时钟，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她淡淡道：“下午再见，行么？”
岑煜也没有强求，无声地妥协了。
坐上驾驶位置以后，直接驱车离开。
没过一会儿，封昀就来接人了。
他是先提前去的一趟钟梨之以前住的那栋别墅，妹妹将大门和书房保险柜的密码都告诉了他，好让他进去以后，将钟老爷子的遗物给带出来。
这也是，钟梨之这次出国，唯一想一起带走的东西了。此时此刻就安静地躺在车子后排的大座椅上。
“其他东西......衣服什么的也不要拿了吗？”封昀看着面前刚洗好澡，换了身衣服的小女孩，温柔地问道。
随即，他自己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对，不用带那些旧东西，等到了法国以后，哥哥全部都给你买新的。”
“咱们把法国所有的商场都一口气买下来，好不好？”
钟梨之知道，这个男人是想要逗笑她，她把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根黑色皮筋用牙齿咬了下来，然后低着脑袋，把头发全部都扎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吸了吸发酸的鼻尖，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好啊，都买下来......”
她可以拥有她想要的一切东西。
所以完全没有理由去在乎一个男人。
而现在，她还得再去一趟公司，把鸢尾酮项目剩下来的那一丁点小尾巴给交代完毕才行。
其实也没什么了。
只希望设计部到时候能在香水瓶的故事感上，融入进一点她在调香时——真正幸福的那种感受。
公司的传闻都在说余晚瑾神秘失踪一事，老板本来想去警察局报立失踪案件的，但却不知道被什么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给阻止住了。
这事儿也没人再想参合，没人再敢管，便不了了之，只成为了某些员工嘴巴里，闲来无事的饭后谈资罢了。
这两天还有一件事情，就属春风得意的钟云玖了，在没有余晚瑾的帮扶下，她竟然也成功地拿下了香水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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