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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是有一个问题，请你务必老实回答我，”看着重新转过身来、淡定冷静地看着她的莉莉安，玛丽手指微微收紧，“刚才你说的，只有我爸爸不知道我......死了的事情，是骗人的吧？”
莉莉安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直到玛丽的心都快揪起来的时候，她才慢慢开口，“对，骗你的。”
哪有人愿意陪那个老头子玩这种天真的把戏？哪有人要把你的死亡公之於众？以为你是谁啊？你与其他人并无不同，那样炽烈和偏执的爱意，丝毫都没有让那个人动容。你只是，和其他被所谓的喜欢蒙蔽和双眼的女孩子一样；和其他作为食物存在和杀害的人一样，像垃圾一样被处理掉，而已。
“这样的吗？”玛丽低着头，发丝遮挡住了她的表情，紧握的双手逐渐放松，她的声音很轻，“那就好了......”
莉莉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哪里好了？”
只见她睁开眼睛之後，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眼中闪着亮光，嘴角却灿烂地扬了起来，似乎做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一样，顿时全身轻松了，“那就让我也来搅一搅这样浑水吧~”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充实起来的生活真是让人害怕= =
骤降的点击和评论是因为我不稳定的更新吧，抱歉orz
第39章 39 .吸血鬼测试
“嗯？”看着瞬间变了个人一样的玛丽, 莉莉安的疑惑更重了，“突然之间怎麽了, 变身吗？”
玛丽额角一突，“别用那麽中二的说法？”
今天，莉莉安的疑惑依旧没有得到解除。
吸血鬼, 果然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啊。
一个僻静的小树林，几乎没什麽人来。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後, 莉莉安挺直了腰板站在树下，手上捧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厚重的书本。
另一边, 在莉莉安的叮嘱和威胁之下，徒手抱起一棵大树的玛丽瘫软在一边, 气喘吁吁的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了。无力地躺在一块巨石上, 摆摆手表示投降。即使是吸血鬼也会有体能的极限啊，更何况玛丽才刚成为吸血鬼不久。有气无力地申诉着，“你、你过分了啊, 我说要陪你，可不是要被你当成小白鼠做实验的！”
小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学究式的无框眼镜，莉莉安眼中似乎闪着淡淡的冷光。听到她反抗的言语, 她只是神色淡淡地抬手推了推往下掉的眼镜, 记载着观察数据和最新结果的手抖都没有抖一下, “很抱歉, 但是对於我来说这是你唯一的用处了，玛丽小姐。”
玛丽躺在石头上仰着脑袋，头发散乱下来, 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你伤透了我的心。”
莉莉安淡定地挑挑眉，“再次跟你道歉。”
轻嗤一声，玛丽翻身跳下来，身手利落，“要是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类，我肯定不会一时冲动招惹你的。”身子一闪，她就出现在了莉莉安身边，靠近她扬起了一个勾人的微笑，“话说，你究竟是什麽物种啊？女巫吗？”
玛丽笑容谄媚，莉莉安却丝毫不受她的影响，只是冷静地後退了一步，用笔端推了推眼镜，“既然你说到女巫，那我们就顺便谈谈这个话题吧。第一个问题，镇上除了佩格之外，确实是有真正的女巫对不对？物种为人类的女巫。”
玛丽嘴角抽了抽，这种问话的方式，刚才还敢搪塞她“我就是个一般的正常人”这种话，真是......果然是看她没有她牛逼不能拿她怎麽办吧，真是的——玛丽耸耸肩，“女巫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她们都是克劳斯带来镇上的。”
见莉莉安怀疑地一瞥，玛丽登时翻了个白眼。这次十分主动地朝她伸出了手，“不然你看嘛，这次肯定是真的不是骗你的了，我像是那种犯同样错误的蠢货吗？”刚才看不清事实，对莉莉安有所隐瞒的下场还历历在目，才迎来了这个女人无休无止的操练，她可是害怕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莉莉安垂下眸子，看着她的手掌，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
玛丽额角暴起一个十字，刚才她的眼神......是嫌弃她的手脏了吧？！这都是谁害的啊混蛋！！当然，玛丽内心的咆哮并没有暴露出来。
莉莉安缓缓收回了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既然这样的话，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浅色的眸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笔迹，莉莉安神色认真，“非常感谢你在吸血鬼种族特性和现存人类女巫可能性的相关话题上给予充分的个人建议和信息，这些对我有重要的意义。”
吸血鬼不能没有邀请不能进门（确认）；行动速度加快（确认）；力量加强（确认）；意识控制（确认）。补充重点：血液具有治疗效果；具有一定的阶级和种姓制度；具备人性开关设置。
虽然还有一定的待确定项，但这对她的记录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肯定和进步了。更别说，还得到了一点人类女巫的信息。
双手把书合起的那一秒，厚重的书本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玛丽还没来得及惊讶，下一秒莉莉安恭顺有礼地对她鞠了一躬，这个举动把她吓得瞪大了眼睛，没控制住後退了好几步。战战兢兢地躲在树干後面，静默了几秒确定没有什麽异常之後，才後怕地探出头来。
对上莉莉安危险眯起的眼眸，玛丽笑得有些讨好，脑子还没有顺利转过弯来嘴里主动就说出了“不用客气”这四个字。话说出口，玛丽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看你着没出息的德行！辣鸡！！你不配当官二代简直丢人！！！
玛丽没想到的是，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听到这种凡人类都知道的客套话之後，莉莉安却丝毫没有客套。
“既然这样的话，”只见她面色如常地直起身子，面上再次挂起一抹礼貌的浅笑，“那我就先告辞了，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干脆利落到让玛丽瞠目结舌，都忘了自己其实可以一秒锺就追上去。玛丽扯大嗓门，在莉莉安身後控诉道，“你这样就走了？！用完就丢啊，那我怎麽办啊？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啊太没人性了吧！！！”
莉莉安抱着自己的工具箱，轻叹了一声转过身来，看着那个背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某人，神情有些无奈，“首先，我是租房子，没有能力把你请进屋里去；第二，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也不是没有亲人，没必要赖着我；第三，既然你知道你打不过我了，那麽你应该庆幸现在可以摆脱我，而不是眼巴巴地靠上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毫不客气地再次拿你做实验哦，这样也没关系吗？”
一字一句，条理清晰。说得玛丽一愣一愣的，可是她却哭丧着一张脸塌下了肩膀，“我怎麽可能用现在这个样子去见我爸爸啊！而且我没有地方去了啊，我不想一个人！在这个荒郊野外......”反倒是她委屈上了。
莉莉安皱着眉头，有些无语，“你是个吸血鬼，你随便找个房子意识控制主人邀请你进去不就行了？”
抱着肩膀的某人动作一顿，像是刚刚意识到这种方法似的，“但是、但是他们都认识我啊！我现在还没想好怎麽、我不想被发现！”说到後面觉得自己有道理，连腰杆都挺直了。
莉莉安眉头皱得更深了，抬手捏了捏眉间，“那你可以让他们不要声张。”
“他们怎麽会听——”玛丽第一反应就是要反驳，下一秒却眨了眨眼睛，终於反应了过来，“对哦。”
“真蠢。”莉莉安不忍直视地移开眼。
再次转身。
看着莉莉安的背影，玛丽伸手想要叫住她，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那句“没关系”就是说不出来。只是她现在，不知道要怎麽办啊，怎麽活下去，用什麽身份活下去，靠什麽活下去。迄今为止二十年的人生，面临着剧烈而颠覆的变动，可是在这种重要关头，却只有她一个人，只能是她一个人......关闭了“人性”之後，什麽恐惧和憎恨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空荡荡的迷茫。
垂着眼帘，玛丽看着地面，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可怜兮兮的就像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狗。
谁都好，就算是这个可恶的女人也好，不能稍微和她说说话吗，好难受。
她就要被淹没了。
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样，莉莉安走了几步便再次转过身来，“对了。”
只听到两个字，玛丽立马抬起了眼睛，眸中蹭蹭蹭地亮了好几度，看得莉莉安摸不着头脑。下一秒，异常激动的玛丽就扑到了莉莉安身上。
真·扑
速度不及的莉莉安仰躺在地面上，一只手抬高准确无误地保护着自己的小箱子，完全面无表情的冷漠。玛丽却像是什麽都感觉不到她的抗拒一样，抱着莉莉安就是蹭蹭，一脸的开心和激动，“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嗷呜！”
......所以说，那个关闭人性的开关是失灵了吗？还是人性链接着智商？
莉莉安看着蒙蒙亮的天边，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淡定地丢出一个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在天亮之前找到藏身地点的话，会灰飞烟灭的哦。”
玛丽完全顿住了，一卡一卡地转过脑袋，愣了好几秒，“诶？诶——！！！”
莉莉安完全无语了，这真的是蠢了。翻手把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站起身来扫了扫灰尘，莉莉安从身後拿出一把伞，“这个能撑一小会，算是谢礼吧。”
玛丽接过，随即抬手企图掀起莉莉安的裙子，一脸好奇道，“这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
啪的一声，手就被莉莉安狠狠拍掉了。莉莉安冷哼一声，完全无视了对方顿时红了的眼睛，“失礼了，再见。”
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玛丽看着莉莉安的背影，再看自己手上的那把伞，想了想还是问道，“喂，你明天还会来这里吗？”
莉莉安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
天际一点点地染上光亮，莉莉安看着身後的丛林。只要不是真的蠢到无可救药的话，应该可以活下来的吧。别开眼，莉莉安转身朝着自己的住所前进。
把东西放好，再洗一把脸，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浅色的长发束起来，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这些事情做好，她也差不多要再出门了。
打工、学艺的时间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元宵节，就在舟车劳顿和勤劳码字中悄无声息地度过了...现在是2018年3月3日淩晨0:03，还是跟你们说一句迟到的元宵快乐哦，麽麽哒(づ￣ 3￣)づ
这一章全是玛丽玛丽，下一章就有土着人物出场了~
第40章 40 .所谓跟踪
莉莉安此前, 并非对吸血鬼一无所知。
起先她确实对这类陌生的生物产生过疏远和恐惧的情绪，但是她来这到这个新的地方可不是为了平安地过完一生, 她不会裹足不前。令人意外的是，在她鼓足勇气之前，却是吸血鬼先下的手。
那天回家, 莉莉安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接下来连续好几天都是。基於谨慎和小心, 莉莉安只是冷冷淡淡平平静静地任由对方观察自己，没有贸然出手。
唯一的一次, 还是因为那位吸血鬼男士实在是太过失礼，惹人不快。也因此, 莉莉安这才发现了原来吸血鬼还有见光死这种弱点。也同时了解到了并非每个吸血鬼都那麽深不可测。
也是从那天开始, 莫名其妙开始的跟踪和监视完全消失了，直到昨晚——按照莉莉安的推理，跟踪这种事情应该回溯到她偶然认识丽贝卡并迅速成为其官方承认的好友的当天晚上。
这麽巧合又具备支配吸血鬼能力的人的话, 首先排除丽贝卡，她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其次按照克劳斯上次在店里遇见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对她也认识丽贝卡这件事情毫不知情；剩下的符合条件的就是, 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以利亚先生了。
合理推断出来的结果, 果然还是会让人感到意外的啊。
居然是这位似乎很可靠很好相处的人吗？
但是......昨天晚上出现的人又和先前遇到的似乎有些不同？虽然只是莉莉安的感觉, 但是之前遇到的那些, 除了最後一位属性痴汉的不文雅先生，全都是远远地保持着距离，从来没有主动打扰或者攻击过她的吧。甚至有一次要搬一些重物, 也都是她被催眠要忘记之後、他们主动帮她搬完的。相较之下，昨晚那位女巫就显得无比凶残了。
会不会是不同的人委派的手下，接受到了不同的命令呢？
真是有理有据的猜测啊，莉莉安摸着下巴，默默肯定自己。
如果按照这种逻辑思考的话，事情好像逐渐明晰了......果然相比之下，克劳斯先生很危险啊。
根据昨天晚上小巷周围墙壁的受损情况来看，那位女巫应该发动了类似无差别攻击的技能。当时对方应该不能确定自己的方位，但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实际上她知道了多少呢，这就要打一个为好了。
嘛，一言蔽之，她好像又惹上麻烦了。
莉莉安微微耸肩，只能希望忙着参加宴会的几位大佬，没有什麽时间和精力去注意她的举动。
就这样，抱着稍微紧张的心情，莉莉安度过了一个风平浪静的上午。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莉莉安还是松了一口气。
中午，阳光明媚，清风爽朗，因为霍奇医生不在，莉莉安就帮他照看一下。手上正捧着一本书在看，控制不住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莉莉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眼前的书页上落下一片阴影，轻松含笑的语气，“好像遇到了什麽烦心事啊，需要帮忙吗？”
莉莉安微微一愣，抬眼看去，只见以利亚就笔挺地站在她面前，面上含笑，温润疏淡的模样。
捧着书本的手微微收紧，莉莉安徐徐站起身来，“以利亚先生。”
以利亚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俊朗依旧，“你好，莉莉安，没必要这麽意外。”他就这麽定定地看着她笑，姿态熟稔，仿佛就是为她而来。
莉莉安这麽意外是有正当理由的，因为按照惯例，这人很少会在休息的时候上门的。换言之，就是不会在医生不在的时候上门。
把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扣，莉莉安面上含笑，“你来找医生吗？他刚刚出去了，应该等会就回来。”
因为秉持着一种严谨的危机感，所以莉莉安并不想和他过分接近，“我帮您泡一杯茶吧。”
以利亚没有就此作出正面的回答，主动侧过身子为她让路。轻车熟路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莉莉安在屋中行动自如的模样，不由得轻笑道，“看起来，医生答应把你当成小助手了？”
言笑晏晏的温和模样，就像是春日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落在指尖，温暖又动人，完全无法想象他和那种潜伏在夜间的生物有什麽关联。
带着清冽的茶香，莉莉安将茶杯递给以利亚。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闻言也只是笑一笑，“虽然明面上没有这麽说，但是医生并不介意我在旁边偷偷学一些东西。”
闻着淡雅的香气，以利亚轻抿一口，眉眼缓和，肯定道，“嗯，泡茶的技术比起第一次有了很大的进步呢。”
听到他这话，莉莉安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她不擅长泡茶，还是眼前这个人十分耐心地指导了自己。想起往事，莉莉安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缓和了神色，“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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