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没错。她是被清水雄介毒杀的。”
说到这里，五条悟嘴角拉平，语气冷淡又透着嘲讽。
“可能是坏事做多了良心不安，她拒绝帮助清水雄介做这些事。清水雄介等了一段时间发现她是认真的，认为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再加上担心事情败露，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杀了。”
“所以，发出悬赏的人就是你吧，上野真先生。”
五条悟语气笃定。
星宫凛反应过来，向着拐角处看去。
那人见自己暴露了，不再掩饰，大大方方从那里迈步出来。
正是此时应该在路上的上野真。
“上野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上去听了半天墙角了。
“抱歉，不是故意听你们讲话的。”上野真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五条悟：“他在这里当然是因为傀儡师提前给自己的雇主发了消息。”
上野先生居然是傀儡师的雇主，那么，他应该是想为姐姐复仇。
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助纣为虐，之前不去管其他人的死活，却为了姐姐报复清水雄介吗？
星宫凛神色复杂。
上野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道：“星宫小姐，请不要误会。我是近两年才开始调查我姐姐的死因的，和你们说的那些事也是这两年调查到的。”
“除了隐瞒姐姐的死因，其他事我都如实说了。”
星宫凛看向五条悟，他点了点头。
星宫凛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和夜蛾校长说了上野真要资助高专的事情，如果上野真是那种人，这份合同肯定不会再签了。
还好，夜蛾校长没有白高兴一场。
至于傀儡师伤了他们的事情，也不能归罪于上野真。他们参与这件事是因为五条老师。五条老师来呢，又是因为总监部的任务。
综上，是总监部的锅。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清水雄介？”
诅咒师抓了，清水雄介现在没死。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后续总监部找事总不能找到他们头上来。
上野真会杀了清水雄介吗？
清水和美又该怎么办？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舅舅为了报仇又要杀掉自己的父亲，星宫凛怀疑清水和美能不能接受这一事实。
不过，到了最后，这件事情不用他们管啊，和美不会怪他们这一点倒是对应上了。
“我本来想杀了他，在医院里有很多机会。”
“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死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活着未必比死亡幸运。”
“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成为他那样的人。”
上野真攥紧拳头又松开，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我会瞒着和美事情真相，她只要无忧无虑地生活就好。”
既然上野真有了打算，星宫凛等人便不再插手，就告辞离开了。
五条悟提议聚餐庆祝，全票通过。
他们打算搭乘新干线回东京，去找一家合适的店。
星宫凛让其他人先去车站，自己一会儿去找他们会合。
接着，转身回到了医院。
她四下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在安全通道找到了她。
咒术师的视力很好，自己刚刚没有看错。
就在他们和上野真分别后，星宫凛余光扫到了一个刻意躲避的人影。
她混在人群中，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僵硬的不自然感明显一览无余。
清水和美坐在台阶上流泪。
她到医院的时间比预计的早，所以，他们后面说的话，她全部听见了。包括舅舅说要对她隐瞒真相。
知道一切后，她没有其他人以为的那么伤心，这些年的违和感终于有了解释，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反而让她很安心。不会有更糟的事情了。
现在，她只是宣泄一下情绪，既然上野真想保护她，那她就像他说得那样，继续快快乐乐地生活就好。
其实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父亲母亲对她的关心都浮于表面，母亲眼里只有父亲，而父亲唯利益至上。
她有关心她的家人，也交到了凛这样的朋友。
这样就够了。
她擦干眼泪，站起来，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微笑。
她推门离开，打算去病房和舅舅见面。
等她走后，星宫凛也下楼，向着医院出口走去。
清水和美比他们所有人想的都要坚强。
既然这样，她也要去和同伴们会合啦。
第23章 两位最强的教导
“……诅咒师傀儡师违反咒术界规定，犯下多起罪行，罪名如下。”
……
“现决定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傀儡师居然被抓到了，清水雄介也没死。”
“亏我为他提供了那么多便利。”
只听他说话的语气，还以为这个人有多失望。
结果这人脸上还是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佯装苦恼的神态看上去不伦不类。
“人类真是丑陋的、虚伪的生物啊。”
蓝色三股辫垂落，除了脸上、身上有缝合线，看上去和人类青年无异的特级咒灵发出了如此感叹。
“但是，正是有这样的你们，才会有我的存在。”
“研究人类也很有趣。”
“承蒙夸奖。”绀野自然地回了一句。
和这些特级咒灵打交道次数多了，这种话对他而言不痛不痒，听听就过去了。
东京高专这几人的数据他都有，只除了，那天擦肩而过注意到他的那个学生。
星宫凛。
总监部评级信息给的是二级，特别备注侥幸通过考核捡回一条命。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傀儡师一级的实力不是注水的，他的术式实用性很强。而且相比于在校的学生，常年混迹于黑市的他有更多游走于生死之间的经验。
面对有着二级或是准一级实力的咒言师、表面四级实际有二级实力的咒具师、一个评级为二级的新生，傀儡师就这么败了。
星宫凛的身份也有很多疑点，似乎是五条家出手伪造的。
为了防止出现变量，绀野，不，准确来说是活了千年的诅咒师羂索，若有所思地看着真人。
“真人，你去试探一下这孩子吧？”
羂索递给他一张照片。
真人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在人类审美中是相当漂亮的类型，在东京繁华的夜色背景下格外动人。
但对于咒灵来说，人类的审美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做解剖实验的时候会关注小白鼠的美丑吗？
他兴致缺缺。
羂索了然：“她是五条悟的学生，术式也很有趣，你会感兴趣的。”
“嗯？既然这样，那我去一次好了。”
果不其然，真人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兴味。
不能和五条悟交锋，去撩拨一下他的学生也不错。
能被这位眼高于顶的合作者评价为有趣的术式，想必很有研究价值吧。
殊不知，羂索只是在忽悠他。
特级咒灵成形没有几年，轻易被老奸巨猾的极恶诅咒师拿捏了。
一望无垠的碧蓝海水，金色的海滩，真人本来拿着一本书，躺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
此时他站起来，握上了凭空出现的门的把手。
即将旋转打开时，他顿住了。
“我放手做也没关系吗？”
“当然，玩得开心。”
不管生死，他们这边都不亏就是了。
“那我去了，回见，绀野。”
青年形态的特级咒灵迈入那扇门，出了领域，消失不见。
星宫凛尚不知晓自己被特级咒灵盯上了。
他们从五条悟口中得知了傀儡师已经死掉的消息。
没有特殊任务，又回到了平时的状态。
不同的是，诅咒师的事件带给了他们一种紧迫感，每个人都在加训。
星宫凛的反转术式运用得很好。
几人聚餐结束回到高专后，拜托家入硝子检查了一下身体，得到了没有什么问题，修养一段时间就够了的反馈。
五条悟对于星宫凛会反转术式这一点没有多问，而是指出了她因果律术式的问题。
“你对于因果律术式的开发太过表面，凛，它能做到的比你想象的更多。”说这话时，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清楚地观测到少女术式运转时咒力的操控，发觉她对自身术式不够了解。
他的感觉不错，星宫凛自觉醒术式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两年。
以前，她帮咒术管理局祓除咒灵时，只需要人到管理局，见到被抓住的咒灵，发动术式，抹消了咒灵存在状态这一流程。
术式的使用粗糙无比，咒力操控也不够细致，每次都凭借直觉。
后来咒灵祓除多了，咒力得到了提升，发动术式祓除准一级及以下实力的咒灵不会付出虚弱debuff代价。
但是，面临强敌还是会抽空咒力，造成后续无力的尴尬局面。
星宫凛有些苦恼，而五条悟在这时有了靠谱教师的样子。
听了星宫凛说的这些后，他举了个例子。
“想象一下因果之间存在一根线。你现在只是用咒力轰断这根线，这是一种很暴力的破解方法，而且咒力会浪费掉。”
“你可以找到这根在线的薄弱点花更少的咒力更轻松地割断，或者利用这根线的连接，改变这根在线的任意一点进而构筑一条全新的线。”
“你和我们说的术式第二种用法和后者更接近，但是你在战斗中似乎没有运用它的意识。”
“后两种方式消耗的咒力都比直接轰断线用的少。”
“等到你咒力不断积累，对咒力操控更加细致。你对术式的了解更多，进一步开发领域时，你的术式甚至会有更加逆天的效果，凭空创造一条线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能够借恶因塑造的恶果进行反噬，借力打力会更加轻松。
可以直接攻击，也可以对同伴们的能力进行增幅。
战斗的直觉固然宝贵，但精心研究也是不可少的过程。
星宫凛眼睛亮起来，找到了之后努力的方向。
就像五条悟说的，此前她过于依赖咒力的直接输出，对术式的运用简单粗暴。
造成了对手使用的咒力越多，她的消耗也越多的局面，
之前和傀儡师对战的过程中，清水雄介被操控不需要傀儡师消耗很多咒力，所以星宫凛解除他的术式效果轻轻松松。
但是，禅院真希被锁定时，傀儡师利用了术式公开的增幅效果以及束缚换来的必中效果，她直接打断会有被抽干的风险。
如果当时她只是改变傀儡师的锁定对象，换成无生命的物体，她就不会有太多消耗。
五条老师的私人小课堂结束后，星宫凛对于术式开发更加热情高涨了。
咒术管理局管理下的咒术界很和平，黑市早就被废除。
除了自身性格缺陷原因成为诅咒师的寥寥无几。
星宫凛过去生活在老师们和前辈们创造的美好世界，不用担心遇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咒灵、不用面对穷凶极恶的诅咒师。
虽然没有像温室中的花朵一样，学生们还是要直面残酷的画面，但是他们在老师和咒术管理局的庇护下，有足够的时间成长，成为为稚嫩的咒术师们遮风挡雨的前辈。
为了快点成为靠谱的大人，完成心中越来越清晰的构想，星宫凛正为此不断努力。
她甚至找夏油杰给自己陪练。
五条老师平时忙的不见人影，同学们对彼此的套路太了解了。
她需要一点新的刺激，于是她想到了温柔靠谱的夏油前辈。
夏油杰的体术是公认的强。以前夏油小姐陪练的时候教导的也很耐心，完全是指点式的战斗方式，不像某人，自己打嗨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夏油杰对星宫凛有求必应到怀疑自己同步了那位夏油的感情。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正好盘星教内有一块单独开辟出来的格斗场，场地问题也无需考虑。
星宫凛这段时间天天往盘星教跑，次数多了，和盘星教的众人混了个脸熟。
夏油杰没再向其他人隐瞒对星宫凛的看重，他们将星宫凛当作了盘星教的编外成员对待。
他们对星宫凛抱有善意，但是在大事上他们还是分得清的，没有人透露即将夺取诅咒女王的计划。
这天，星宫凛又来找夏油杰。
在被夏油杰打趴几次后，星宫凛成功找到机会反制住夏油杰，完成了今天的训练。
看着纤细又充满力量感的手臂线条，星宫凛摸了摸，很是满意。
夏油杰看到她的举动笑了笑，狐狸眼微眯。
他今天没有穿袈裟，难得换上了更修身的衣服，比例极佳的身材显现出来。
由于刚刚的运动，隐约可以看到被衣服包裹住的肌肉随着呼吸鼓动。
他拿起架子上的毛巾递给星宫凛，自己拿起另一条擦了擦汗。
“谢谢夏油前辈。”
星宫凛接过道了声谢。
“你还是这么客气。”夏油杰无奈，不管说了多少遍，少女对他的态度还像是对老师一样恭敬。
星宫凛拿出百试不爽的甜美笑容，成功揭过这个话题。
夏油杰看着她拿着手机和其他人发消息，看上去很开心，顺嘴问了一句。
“是在和同学聊天吗？”
“不，是朋友。”星宫凛头也不抬地接着打字。
“咒术师？”
“她是个普通人。”
星宫凛回完清水和美的消息，便对上夏油杰突然冷淡下来的神色。
“夏油前辈……是讨厌普通人吗？”
星宫凛犹豫着问道。
之前来这边的次数不多，她在盘星教的活动范围不大，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后来，星宫凛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盘星教教众和夏油杰打招呼时，夏油杰的笑容和善，得到教众的纷纷称赞，但星宫凛一眼看出来夏油杰笑得很假。
果然，等到走过去他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有一次有人和他握手，那人离开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洗了手，又喷了喷酒精消毒。
全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娴熟。
盘星教的其他人对待教众的态度也有一种隐晦的蔑视感，但他们对自己又十分友好。
星宫凛甚至怀疑这些教众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才惹他们嫌弃。
直到这次，提到“普通人”夏油杰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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