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沈以星独自开车回家。
时间尚早,书吟和商从洲决定去附近的电影院看电影。
小众的英语电影,几年前在国外上映过,如今才被国内引进。商从洲选的影片,书吟上完厕所回来,发现竟是自己翻译过的影片。
商从洲说:“心有灵犀。”
书吟拉着他的手往影厅里走,浮沉的灯火,好像是她怦然的心跳声。
商从洲看电影三心二意的,一会儿问她这个,一会儿问她那个。
书吟耐心地回答着,总算察觉到了他的企图。
有部青春校园暗恋电影在元旦档上映,来电影院看电影的,几乎都是奔着那部电影来的。所以这个影厅里,除了他俩,只有三名观众,坐在五六排的样子。而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相隔甚远。
书吟后知后觉,他从买票的位置就居心不良。
“有监控。”她提醒他。
“就亲一会儿。”他倾身落下温热的吻。
一场电影,他们亲一会儿看一会儿。
到最后,书吟刁难性地问他电影的剧情,他居然对答如流。
书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你三心二意的工夫好厉害。”
商从洲这才说:“这部电影我之前在伦敦的时候看过了。”
书吟:“这是爱情电影,你和谁看的?”
商从洲斜睨她一眼,垂在身侧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慢条斯理道:“和我一个表妹。我正好在伦敦出差,她刚失恋,哭哭啼啼地拉着我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看完后还在朋友圈发了张我的背影照,仅她那个该死的前男友可见。”
书吟噗嗤一笑,了然:“不服输的女孩子。”
她被吊起了胃口:“后来呢?她那个该死的前男友有说什么吗?”
“后来,那个男的开车过来找她,车速快得恨不得把车从我身上压过去。”商从洲很是无奈,“趾高气昂地指着我,朝我表妹吼,‘你他妈从哪儿找来的小白脸,他就图你的钱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空有长相的花瓶!’”
书吟笑得不行:“那是你几岁的时候?”
商从洲:“二十三四吧?我被他的话给吓得不轻,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地下车库里有着暖气,他们在满室的温暖中,谈论着从前的趣事。
“结果我表妹也指着我,说‘这他妈是我表哥,他就是长得帅了点儿有钱了点儿,你他妈凭什么叫他小白脸,凭什么说我没脑子?’——给他吓傻了,急忙点头哈腰地和我道歉。和我道完歉,又去安抚我表妹的情绪,一口一个‘老婆’、‘宝贝’的……到最后,他俩抱在一起在我面前亲来亲去。”
书吟靠在他的怀里畅快地笑。
见她笑得如何愉悦,商从洲恶劣心起,伸手挠了挠她腰间。
她全身上下的敏感点儿他都知晓,果不其然,她躲闪着,被挠的直不起腰来。
“还笑吗?”他故意冷吊着眉梢,“有这么好笑吗?”
“有,非常好笑。”书吟说,“没想到你成了第三者,还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也从侧面证明,我小有几分姿色。”
“……不要脸。”
“难道不是吗?你难道不喜欢我的脸吗?”
商从洲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书吟坐在位置上。
久久,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边。
书吟怀里抱着爆米花桶,看电影时只顾着和他接吻了,爆米花都没吃几颗,她抓了几颗塞进他嘴里,“好吃吗?”
“还行。”
“还要吃吗?”
“不吃了,有点甜。”
书吟和他大眼瞪小眼:“那你还不关门干什么?”
商从洲笑:“还想亲一会儿。”
书吟指指车库,“都是车,有人看见就不好了。”
商从洲眉梢轻挑:“没人看见就行了?”
书吟耿直地点头:“没人看见,想干什么都行。”
然后她就在商从洲的神情里,察觉到不怀好意。
他脸上挂着幽幽的笑,空间里的暖气呼出来,吹得书吟皮肤发烫,心里涌起潮浪,她有点儿头晕目眩,脑海里不受控地冒出些不该有的画面来。
半小时后,封闭的地下车库里,只有商从洲一辆车——
宽敞的后座因为容纳了两个人,而变得狭窄起来。
他压在她身上,热腾腾的气息朝她涌来,空气好似在静静燃烧。
书吟脸上的笑渐渐退了下去,她手被他带着,解开了束缚着的皮带。
安静的车厢里,眼神对视间,产生暧昧的禁忌感。
“……回家好不好?”她迟疑着。
“没关系,我不碰你。”商从洲按着她的手,不断往下,往里。
好像碰到了什么,烫的她想收回手。
他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双腿敞开,衣服盖住,连书吟自己都看不见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配合着他的动作,勾起他无数的欲望。
她看见他眼底滋生的红,听见他因为她或克制或愉悦的呼声。
她靠在他肩头,待一阵急促凌乱的呼吸过后,他平复了会儿,而后,抽过湿巾,擦她的手。
他面容是清淡的,望向她时,有种败坏的浮荡。
书吟一看他,就会想起方才的事,于是别开眼,小声道:“你就不能回家里再做吗?”
商从洲说:“可我一直在想,有机会和你在车里来一次。”
“……”
书吟埋在他肩颈,脸烫的过分,她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装聋作哑地打了个哈欠。
商从洲:“困了吗?”
书吟说:“有点。”
他说:“到家了再睡,乖啊。”
书吟闷声笑:“哄小孩儿呢?”
他也笑:“没呢,在哄小姑娘。”
又黏糊了一会儿,商从洲才把书吟抱回家。
到家的时候,书吟已经睡了,商从洲把她抱回屋。期间她意识模糊地醒来,嘟囔了句:“睡觉要穿睡衣。”复又沉沉地睡去,像是在说梦话。
商从洲还是给她换了套睡衣。
书吟不工作的时候,作息还是挺规律的。
每天早上七八点醒,夜里十一点前睡。
隔天七点多,她和商从洲都醒了。
商从洲带了些工作回家,吃过早饭,他去书房办公。书吟则在他边上看书。
下午一点多,作息也是很规律的沈以星,在下午一点准时醒来,给书吟发消息。
书吟给她发了条“我问问他”后,转头问商从洲:“你要不要和我们去普济寺?”
商从洲反问她:“你想我去吗?”
书吟没有犹豫:“想。”
她描述着:“普济寺有棵树,香客都会在树上挂红布许愿。那里的大师说,情侣在同一块红布上许愿,愿望成真的可能性特别高。”
“好,我和你们一块儿去。”商从洲是不信神佛的,却还是答应了书吟。
普济寺坐落在山中,每逢节假日,无数香客前来祈福敬香。
商从洲的车停在远处的停车场,三人徒步十分钟才能抵达普济寺。
今日阳光果然很好,白雪消融,空气里满是蚀骨的湿冷。
书吟和沈以星姐妹好地挽着手走在前面,商从洲跟在她俩后面。
她俩不知道聊些什么,彼此笑出了声。
商从洲好似被感染,也笑了出来。
她在沈以星面前,总是格外的鲜活,像是带着潋滟春色的花。
大雄宝殿前的空地里烟熏火燎,香客们双手持香,虔诚向天地间的神明许愿。
不远处的千年古树挂着条条红布,在阳光下涤荡起伏。
排队领红布的队伍太漫长,沈以星没了耐心,持香去拜其他的神佛。
商从洲陪书吟排队,队伍看似很长,实则排了两三分钟就到他俩的顺序。
商从洲付钱领红布,而后和书吟拿了支笔。
他问:“要许什么愿?”
书吟早已想好,说:“愿我们的爱永远是爱。”
无论加多少前缀,爱只是爱。爱不会褪色,不会过期。
商从洲执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这句话。
然后,他抱着书吟,书吟拿着红布条,系挂在树梢上。
郁郁葱葱的树,红布迎风飞扬。
近处分发红布的僧人不知被人问了什么,他淡笑着,沉声道:“神明不渡看客,只渡有情人。”
蓦地,书吟和商从洲对视着,心跳在此刻同频、共振。
第62章 62
62.
今年二月中旬才过年, 沈以星坐不住,热情地邀请书吟去马尔代夫度假。
雪看久了,人难免向往夏天的晴朗, 只不过她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
书吟问商从洲:“你们公司年会什么时候?”
“二月一号,年会结束,就开始放春假。”
“那,我去马尔代夫玩儿了。”
“好,什么时候回来?”
“一月三十号。”书吟把时间掐得很紧。
“行,”商从洲揉揉她的头发,“什么时候过去?”
“后天,明天我和星星逛街, 买几件衣服。”
书吟说得轻巧是去买衣服, 实则是去买泳衣。
去马尔代夫,带上夏装就行, 她何必多此一举逛街买衣服?买的自然是她没有的泳衣。
因为不应季,专门卖泳衣的店铺尤为难找。好在商场里的内衣店也售卖泳衣,款式也很明确, 性感的比基尼, 或是俏皮可爱的连体泳裙。
沈以星身材干瘪,没有什么曲线, 连泳衣都懒得试。但她积极性很是高涨, 凑到店员耳边,十分豪放地说:“把你们这里最性感的泳衣拿出来。”
书吟都不需要听她说什么,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书吟:“简单一点的泳衣就行。”
沈以星大声:“暴露一点的!”
书吟无语。
沈以星笑容烂漫:“你身材那么好,就应该大胆展示出来。而且我们有自己的无边泳池, 又没有别人在,你怕什么?”
“还是说, ”沈以星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你小气到只愿意让商从洲看,不舍得给别人看!”
书吟无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以星笑:“你考虑一下嘛,走成熟风,不要走幼稚风。”
书吟瞥她:“泳衣还能幼稚吗?”
沈以星想了想,上下打量着书吟,最后得出结论:“也是,就你这身材,给小孩儿的童装泳衣穿你身上,也很有诱惑力。”
事实证明,沈以星说的是对的。
书吟试穿了件粉色的连体泳衣,颈后系着条蝴蝶结。尤为简单的泳衣,穿在她身上,裹得她腰线纤细,胸部饱满。她皮肤白,最近被商从洲养的重了几斤,腿不是干瘦的,有着紧实的肉感。让人忍不住幻想,这双腿缠在腰上的画面。
总而言之,是极易让男性浮想联翩的身材。
“咔嚓——”一声。
书吟扭头。
沈以星举着手机朝她晃了晃,“这么美好的画面,当然得发给你的亲亲老公。”
书吟已经对沈以星嘴里冒出的各种亲密称呼免疫了,她问:“你到底是我闺蜜,还是商从洲的闺蜜?把我的照片偷偷发给他干什么?”
“第一。”
“你不叫‘喂’。”
沈以星笑得花枝乱颤:“你还是这么有搞笑天赋。”
书吟假笑:“谢谢夸奖。”
沈以星说:“第一,我没有偷偷发给他,我是光明正大地发给他;第二,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拍照发给他,因为你的亲亲老公,半小时前转了我十万块钱,让我带你在马尔代夫尽情地玩。”
书吟皱了下眉:“你收了?”
沈以星:“当然没收。”
书吟松了口气,她不是舍不得钱,只是对于花商从洲钱一事,没法做到如此坦然。
沈以星看出了她心里的顾虑,待买好泳衣后,二人去海底捞解决晚饭。
沈以星说:“你就是心理负担太重,总觉得花别人钱是欠他的,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我的。但是书吟,我给你花钱真的很开心。”
书吟:“我知道,我也很努力在改。”
沈以星追问:“真的有在改吗?”
书吟哽了下:“真的。”
沈以星很干脆:“好,那你去马尔代夫的全部花销都由商从洲买单。”
书吟抽两下嘴角赔笑:“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沈以星一脸失望:“你还是不愿意花商从洲的钱,你听过一句话吗?不爱他所以才不愿意花他的钱。”
书吟莫名:“谁说的?”
沈以星:“沃自基说德。”
书吟:“……”
沈以星固执:“反正你不花他的钱就是不爱他!”
书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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