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受伤?”
说着,她就想要松开手,去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
然而陆璟肆单手紧紧环住她的细腰,用力得仿似要箍断她的腰一般,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四哥没受伤。”
他右手的佩剑稍稍持远了些,避免碰到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听到他的话,苏珞浅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那大颗大颗的泪珠,仍旧滚下来。
落进他衣领中,烫得几乎要灼伤他。
陆璟肆心头一震,吻了吻她的耳尖,轻声道,“对不起。”
她难得露出这几天来最为轻松的笑容,摇了摇头,“你平安回来就好。”
彻凉的寒风中,两人就这么在院中相拥,而周围还有许多人。
陆璟肆威厉眼风一扫,其他人便都识趣地转过头不敢再看。
闻讯赶来的苏珞允,乍一看到此景,连忙回过身捂住身旁蓝朵的眼睛,默念,“非礼勿视。”
陆璟肆不再停留,直接将佩剑甩给承影,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回了卧房。
直到卧房的门“嘭”的一声关上,感受到里间燎炉炭火所带来的温暖,苏珞浅才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解了他的腰封,扯开他的衣襟。
陆璟肆垂眸看她一脸焦急严肃的模样,轻笑出声,“浅浅这么着急吗?”
苏珞浅他是知道在故意逗她,但仍没出息的耳根子一红,只能故作娇凶地喝道,“不许说话。”
他有没有受伤,她要亲眼确认才放心。
屋里暖洋洋的,即使脱了衣服,也并不觉得寒凉。
男人健硕硬朗的身躯骤然闯进自己的视线,苏珞浅眼睫颤得厉害,这下不止耳根子红,连脖颈也红成一片。
他胸膛和肩背处有不少伤疤,但都是旧伤,并未添新伤。
苏珞浅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忍不住环住他的腰,整个人窝进他怀里,轻声喊他,“四哥…”
陆璟肆就这么光着上半身,将人抱到床边坐下,俯身在她眼皮上亲了亲,“庄炜手底下的人负隅顽抗,所以耽搁了些时间,好在一切顺利解决。”
苏珞浅点头,“我听承影说了,他说庄炜和庄菱都被抓获。”
“嗯,人现在交由援军看管,他们已经马不停蹄,一路北上。”
驻地剩余的援军,则会护送苏珞浅和陆璟肆一行人。
“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回裕京。”
“好。”
——
援军押着庄氏兄妹先行,陆璟肆不想落后他们太多,于是令队伍加快速度北上。
马车辚辚向前,因着陆璟肆的吩咐,赶车的随从马鞭挥得重。
他们走的是官道,纵使一路风景不错,但谁也没有心思多看几眼。
作为唯一的伤患苏珞允并未因为快速赶路而出现不适,因此没过多久,他们便彻底出了江南。
就这么行了三五日,苏珞浅的身子有些熬不住。
不知是不是过于颠簸劳累,她这几日脸色不好,且食欲不振,人也没什么精神,看着就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陆璟肆不放心,命承影找个最近的驿站,全员停下休整。
一下马车,他就带着人去了驿站房间,随即又让蓝朵过来。
苏珞允担心苏珞浅,也跟着一起。
然而,蓝朵把完脉后,却没有立即下定论。
她下意识抬眸看了一下苏珞浅,复又垂眸,重新把了一次脉。
几息之后,她开口道,“恭喜陆大人和浅浅,这是喜脉。”
“浅浅怀孕了。”
什么?
苏珞浅惊诧不已,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看了眼蓝朵,又看了眼陆璟肆,最终又回到蓝朵身上。
“我…怀孕了?”
蓝朵郑重点头,“是,现在月份尚早,但从你的脉象来看,这确实是喜脉无异。”
苏珞浅下意识问道,“多长时间了?”
“月余左右。”
她本能地照着这个时间回想,不消片刻便脸红起来。
月余的话,那便是从象姑馆回润园,陆璟肆非要给她系铃铛那次。
第124章 正人君子
那次她几乎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到后来直接昏睡过去,陆璟肆是如何给她清理的,她完全不知。
但...
他们决定要孩子也才没过多久。
这就有了吗?
好快啊。
苏珞浅下意识抚向自己的小腹,那里还很平坦,摸不出任何。
她发着愣,立在一旁的陆璟肆已经开口问蓝朵,“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他声音冷硬严肃,透着几分谨慎。
苏珞浅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蓝朵答道,“有孕之人初期反应不一定一样,有的人嗜睡,有的人孕吐,浅浅现下月份还小,应是还未显露出来,但小心些是必须的,”她顿了顿,又再开口,“之后恐是不能像之前那样赶路。”
“月份小不稳定,须得更谨慎才行。”
陆璟肆微微颔首,“那便缓着来,慢些回去也无妨。”
援军将领是可靠之人,到了京中有太子接应,自是不必担心。
苏珞浅拉了拉他的衣袖,“会不会耽误行程?”
陆璟肆在床边坐下,抬手将她落于鬓边的碎发拨至耳后,“不会,你且放心。”
蓝朵见他们两人情深似笃的模样,轻咳一声,也不好意思直接和陆璟肆说,而是看向苏珞浅,低声道,“那个...近来切记,不可同房。”
话音一落,苏珞浅耳根子便控制不住红了起来。
她轻轻应了声,蓝朵收拾好东西,“你现在身子尚可,但接下来路途难免辛劳,我开几副安胎药,等到了下一个州城,可抓药备着。”
闻言,一旁的苏珞允温和开口道,“多谢蓝朵。”
蓝朵见他如此客气,撇了撇嘴,也不回他,就这么背着医箱出去。
苏珞浅轻笑了声,见兄长眉心微蹙,似乎是不明白蓝朵为何突然不理他,提醒道,“兄长还不快去追蓝朵。”
苏珞允虽然不懂自己为何要去追蓝朵,但他不好继续在他们夫妻房中待着,便应了声,转身出去。
陆璟肆吩咐泽兰去为苏珞浅熬莲子羹,房间里倏地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二人。
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另一只手覆在她小腹上,轻抚了下。
随即俯身隔着衣裙,在那上边落下一吻,复又直起身,吻她的眉心,动作轻柔小心,“可有哪里不适?”
苏珞浅盈盈一笑,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有些累。”
陆璟肆将人揽进怀里,“辛苦你了。”
他也没想到这孩子说要就要上了。
现下他们还在回京途中,再怎么仔细缓行,苏珞浅少不得要受路途颠远的苦。
苏珞浅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拉开他的宽袖,在他健实的手臂上掐了下。
“疼吗?”
是不是在做梦?
陆璟肆知她为何这样,扬着唇低笑,她这点力气,于他而言没有半点痛感。
遂诚实摇头,“不疼。”
他将肩膀递到她面前,“你往这儿咬,说不定我有点感觉。”
苏珞浅脸颊一红,“你正经点。”
陆璟肆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很正经,是浅浅想歪了。”
话落,他单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这吻与他平时的专横霸道不同,吻得温柔细致,缓缓深入。
苏珞浅被他偷袭,甚至还未来得及闭上眼。
男人神情专注,深情而又投入。
她心跳快得几乎在发颤,抬手环上他的脖颈,逐渐沉溺其中。
热息缠绕,耳边模糊回荡着两人接吻的隐秘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有些气短,忍不住推他,陆璟肆才稍稍停下动作,临退出之前,含住她的小舌重重吮了下,又在她唇上轻蹭,这才问道,“这样,有没有真实些?”
苏珞浅靠在他胸前轻喘,唇瓣红艳润泽,
半晌,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笑盈盈道,“四哥,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嗯,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陆璟肆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谢谢你。”
苏珞浅在他怀里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又笑着靠回他肩上。
外间传来泽兰的声音,她端着莲子羹进来。
陆璟肆接过漆盘上的汤碗,小心翼翼吹凉了些,喂至她唇边。
一小碗莲子羹,苏珞浅喝不完,余下的都进了他的肚子。
喝过莲子羹,陆璟肆命人备水。
房内的屏风隔断之后,是一个小木桶。
驿站条件不比家中,想要个大浴桶都困难,因此苏珞浅只能简单擦洗了事。
她坐直起身,正要下床,陆璟肆已经先一步将她打横抱起,抱至屏风后的小木凳上坐下,接着又动作自然地想要来解她的衿带。
苏珞浅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他剑眉微挑,似是在说,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
“给你擦身。”
“我自己来。”
陆璟肆轻而易举地拂开她按住他的那只手,解了她的衿带,语气自然道,“为夫者帮妻子擦身,理所应当。”
苏珞浅,“......”
你最好真的只是擦身。
但她一想到如今自己初初有孕,他必然是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便没再拒绝。
然而小姑娘的衣裙全解之后,陆璟肆终究是后悔了。
她小腹平坦,压根还看不出有孕。
白嫩嫩的肌肤在烛光之下,像是嫩玉一般,散发着温润光晕。
莹白玉体,雪腻酥香,腰臀丰润,腰肢却仍细得像纤柳一般。
陆璟肆深吸一口气,心道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回京的这一路上颠簸,他们已经好几日未曾有过,如今一看,只觉得气血直直翻腾,一股脑冲下。
浑身肌理几乎是在一瞬间绷得紧直。
偏身前的小姑娘极信任他,擦完前边,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素白薄背之上,是漂亮的蝴蝶骨,再往下,是紧掐而成的细腰,后腰处还有两个小巧玲珑的腰窝,再下去,便是那勾魂摄魄的弧度,还有一双纤直白嫩的长腿。
每一处,都叫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偏他现在,只能做这“正人君子”。
陆璟肆呼吸不自觉加重,在心里默背大瑨律法,强迫自己压下那不该有的旖旎念头。
他半响没动静,苏珞浅微侧过身,问道,“四哥,好了吗?”
第125章 栗子糕
陆璟肆只能认命地继续为她擦背。
冬日寒凉,即使屋里有炭火,他仍担心她会受凉,替她擦完身之后,扯过一旁的里衣将她裹住,直接把人抱回床上,之后头也不回地去了屏风之后。
苏珞浅有些懵,整个人藏在锦被中,只露出一张嫩白小脸,杏眸滴溜溜地转了几圈。
不多时,便听得屏风后传来男人的低喘声。
她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翻了个身面向里侧,不好意思再盯着那屏风瞧。
再等到陆璟肆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自己动手结束之后,又就着苏珞浅擦身剩下的水,清理了一番,这才换了干净的衣物上榻。
苏珞浅白日奔波,早已困倦得眼皮都快睁不开,迷迷糊糊间,身后贴过来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下意识转过身,脑袋埋进他怀里,喃喃唤了他一声。
陆璟肆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这才抱着人一同睡去。
——
因为苏珞浅怀有身孕,之后他们一行人行进的速度放缓下来,走走停停,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但苏珞浅的情况并不乐观,最近这两日,每夜梦中总会惊厥。
许是当时在扬州城,陆璟肆失踪了一整日的事情给她心里留下阴影。
梦里她总是喊他的名字,一边喊一边哭。
陆璟肆心疼得不行,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夜半醒来时,把人紧紧搂住,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哄着、安抚着。
苏珞浅有时候会顺着他的安抚乖顺下来,有时候会从惊厥中醒来,小脸上挂满泪痕,懵懵地望着他。
陆璟肆拭去她眼角的泪,怜爱地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四哥在这儿,以后我们不分开。”
苏珞浅呜咽一声,抬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怀里,未干的眼泪蹭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瓮声瓮气开口,“四哥,我梦见你...唔...”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抬起下巴吻住。
唇舌蛮横地闯进来,含住她的吮弄。
片刻后,陆璟肆才放开她,复又在她唇上蹭了蹭,“四哥就在你面前,无须去想梦中之事。”
我就在这儿,好好地在这儿。
所以你不用害怕。
苏珞浅被他亲得晕乎,倒是真将那噩梦场景抛之脑后,只乖乖地环住他的腰。
陆璟肆又拢着人哄了好一会儿,终于再将她哄睡着。
因为她惊厥,翌日陆璟肆又让蓝朵过来给她瞧了瞧,蓝朵开了张适合孕妇用的安神药方,抵达下一个州城时,让泽兰去城里的药铺抓了药。
喝了两日,苏珞浅夜间的睡眠好了些。
陆璟肆终于稍稍放心,这才下令让队伍继续前行。
这缓慢的行进速度,倒是让苏珞允的伤养得好了大半。
待行到裕京地界时,已经到了正月底。
许是离家里越来越近,苏珞浅的身子倒是养得好了些。
只是这性情变得有些起伏不定,首当其冲的便是陆璟肆。
担心这一路上颠簸,陆璟肆命人在马车内铺了厚厚的软垫。
此时,苏珞浅正靠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那双软缎绣花鞋抵住男人的玄金靴,不肯让他靠近。
一张嫩生生的小脸染上几分不悦,红唇紧抿,杏眸瞪向他。
“你把我的栗子糕吃完了。”
她不满地控诉。
那栗子糕是昨日在路过的县城买的,没有吃完,苏珞浅不舍得扔,便想着留到今日再吃。
但已经过了一夜,陆璟肆担心她吃了坏腹,于是趁她不注意,将那栗子糕全解决了。
等苏珞浅小憩醒来时,只来得及看到男人还未扔掉的糕纸,那上边还有点点栗子糕的碎屑。
她捧着那糕纸看了许久,眼眶倏地红了起来,“你一点也没给我留。”
陆璟肆当真是没想到吃了她点栗子糕,小姑娘就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连忙凑近过来要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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