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连忙跑着喊:“姐姐,两碗豆浆,一碗甜一碗咸,两根油条,再加一个肉包。”
“好的呢小妹!”
那姑娘对着小姑娘温柔得笑笑,转身去盛豆浆。
很快菜就上齐了。陆以弦将肉包推到裴玉尽面前:“公子,包子给你,你吃不饱的。”
裴玉尽不置可否,舀了一勺豆浆慢条斯理得喝了起来。
陆以弦将油条撕成小段泡在豆浆里,等油条吸满了豆浆,咬上一口,满口生香。
“公子公子,你尝尝我的。”陆以弦用勺子舀了一块泡好的油条到裴玉尽嘴巴。
裴玉尽微微低头,吃下了那块油条。
“是不是很好吃!豆浆就是要喝咸的。”
裴玉尽:“尚可。”
陆以弦笑嘻嘻:“我就说超级好吃嘛!”
陆以弦专心吃起早饭来,她昨天半夜还被拉出去做饭,自己辛苦半天什么都没喝着,结果喝了一瓶毒药,真的是心惊胆战,绝对消耗了很多热量,今天早上起来她简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等她一抬头,见裴玉尽的甜豆浆里泡着一段段撕碎的油条,她简直眼眶都要震惊得掉下来了。
“这、这、这、能吃嘛?”
甜豆浆里怎么可以泡油条?!
裴玉尽点点头,咽下口中的油条:“很好吃。”
陆以弦看着甜豆浆里的油条,皱眉。
等两人吃饱喝足后就在街边溜达消食。美名其曰考察,实则是饭后消化。
陆以弦拉着裴玉一跳一跳,步伐很欢快,在人群中也十分扎眼。
突然,她看到了街上有几个字很是熟悉,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或者听到过。
宽大的黑色牌匾上,“祥和钱庄”四个大字铁笔银钩笔走龙蛇,一看就知道是有很高的书法造诣的书法大家所写。而且几个字通体为金色,十分耀眼,无不向众人展示着它雄浑的财力。
【岭南王说的祥和钱庄是不是这个啊!】小白猫歪着脑袋,湛蓝的眼睛十分清澈。
对!
祥和钱庄。
陆以弦简直咬牙切齿。
“公子我们回去吧!”
说着,陆以弦就拉着裴玉尽急匆匆得往回走。裴玉尽被她这转变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宿主,你这么急匆匆的是去干什么啊?】小白猫眼睛里满是疑惑。
陆以弦在心中冷笑一声:他不是很壕吗?白送的钱谁不要?我要把他搬空,让他成为首负!
负债的负哼!
作者有话说:
稍晚还有一章
第29章 第 29 章
◎甜豆浆与咸豆浆◎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 陆以弦就忍不住生气。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怎么了?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资本主义,万恶的地主阶级!
陆以弦有一个习惯,她一生气她就容易加重呼吸, 当然, 她如果控制的话就不会表现出来,但是在小反派面前她不需要端着, 于是她就把最真实的那面在裴玉尽面前表现出来, 用鼻孔哼哧哼哧得喘气。
听着这个声音, 裴玉尽感觉就旁边有一头勤勤恳恳劳作的老黄牛。当初他们被贬赶往昌州的路上裴玉尽就做过牛车,那老黄牛走起路来就是这般哼哧哼哧。他不由皱眉, 有些疑惑得说道:“你生气了?”
怎么就无缘无故生气了呢?真的没有一丝预兆。
裴玉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
陆以弦道依旧哼哧哼哧喘着气,拉着裴玉尽的袖子急匆匆得走路。
我要搬空祥和钱庄!我要让那个死变态变成首负!让他去街上讨饭!
他去讨饭我给他扔一个子儿, 让他颠碗时叮当叮当响。
裴玉尽无法理解陆以弦刚刚还一蹦一跳十分开心,结果眨了个眼的功夫陆以弦就不开心了,变脸速度简直比做戏的人还快。
难不成是因为他执意说甜豆浆泡油条好吃?
可就是甜豆浆泡油条好吃一些啊。甜豆浆就是比咸豆浆好喝啊!
裴玉尽简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认为自己应该并不愚钝, 他可以通过细微线索判断敌人的计划, 他可以未雨绸缪斩断自己一切漏洞, 可是他的计谋、他的经验和他的各种试探都不能让他看透陆以弦。
尤其是现在,他根本无法明白陆以弦为什么会生气。
陆以弦根本没有走出多远,转过拐角,就是刚刚吃早饭的摊子, 摊子对面就是他们的宅子。
回到院子,陆以弦松开裴玉尽的袖子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留裴玉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就是一碗豆浆吗?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
裴玉尽皱着眉思索, 可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一阵风吹过, 漫天的银杏叶落下, 金灿灿的银杏叶随风飘荡,落在了裴玉尽的头顶,落在他的肩头。
等陆以弦关上门,裴玉尽也走回自己的房间。
“徐三。”裴玉尽淡淡道。
“主子,有何吩咐?”
徐三,也就是徐未然一个闪身就出现在裴玉尽的房间里。
裴玉尽:“你可知道女子一般会因为什么生气吗?尤其是不起眼的小事。”
徐未然思索片刻说:“主子,我姐姐经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我姐夫生气。”
“小事?”裴玉尽重复。
“对!”徐未然重重点头:“比如,我姐夫没有给她的豆腐脑里边加醋,还有一次是我姐夫回家的时候没有给她带果脯,最离谱的一次是因为我姐姐说花蝴蝶漂亮,而我姐夫说红蝴蝶漂亮,然后我姐姐她又生气了。”
徐未然撇撇嘴:“她简直就是一鞭炮,动不动就炸。”
“那你姐夫是怎么哄的?”裴玉尽说完感觉有些丢人,他又补充一句:“孤就是好奇罢了,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徐未然挑眉,想想刚刚在院子里看到的场景,他就知道肯定是主子把夫人惹生气了。
“认错,绝对不要和她争辩,直接认错,一争辩就完了。越是争辩我姐越是生气,真的一点都不讲道理。”
陆以弦跑回屋子,“啪”得一声关上门,靠在门上喘了几口气后连忙跑向自己装衣服的箱子。
她手忙脚乱得打开箱子,翻了半天,就是没有找到她刚刚放在箱里的玉佩。陆以冷汗一下子“哗啦啦”流下来,拿玉佩去要钱是一回事,玉佩丢了是另外一回事。
陆以弦忍不住开始猜想各种最差的情况。不会玉佩被在这监视陆以弦的人拿走了吧?那样她不就得完蛋了吗?
玉佩丢了,岭南王那个死变态绝对要把她千刀万剐,到时候搞不好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不容易捡来的小命就交代在这儿。那她该多冤枉啊!
陆以弦一着急就容易慌,一慌就容易乱。她满脸焦虑得将衣裳一件件拎出来丢到床上,当大半衣裳都乱糟糟堆在床上时,终于看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陆以弦看清之后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还好还好,差点就交代在这儿了。
奉主子命令来刺探情况的徐未然看到这一幕简直胆颤心惊。
看这乱糟糟的衣裳,看这急促的呼吸,看这颤抖的双手。
绝对是已经怒不可遏了!
联想到刚刚主子问的问题,自诩现世诸葛亮的徐未然马上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肯定是因为和主子吵架,看这架子应该是要离家出走了。
别问徐未然为什么会知道,因为这场景他熟,他姐姐就是这般一言不合就要回娘家的。
徐未然在陆以弦翻出玉佩前一个闪身跑回裴玉尽身前,满脸严肃。
“主子,情况非常糟糕,夫人她已经开始收拾衣裳准备离家出走了。”
裴玉尽觉得自己已经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见的也不算少,但是他还是无法理解陆以弦的思路。
就因为他喜欢甜豆浆泡油条,所以陆以弦气得要离家出走了?
裴玉尽冷哼一声,真男人绝不认输。
陆以弦拿着羊脂白玉拍拍自己的胸口。
还好还好,找到了。
“咚咚咚!”
“来啦!”
陆以弦扶着箱子站起身,想了想把玉佩再次放入箱底,床上的衣裳也没折直接丢了进去,然后盖好箱子。
她打开门,见裴玉尽站在门口。
“怎么了?”陆以弦不明所以得问。
裴玉尽嘴唇张开又合起,攥紧拳头,狠了狠心,说:“咸豆浆好喝。”
“当然了,咸豆浆可好喝啦!”
虽然陆以弦不明白为什么裴玉尽突然和她说这个,但是陆以弦对裴玉尽表示咸豆浆好喝还是很开心。
裴玉尽从陆以弦欢快地声音听出她现在十分开心,虽然他觉得这事很离谱,但是看来真的是甜豆浆的问题。
女人心,海底针啊。
看陆以弦已经哄好了,他再次昂起脑袋,施施然走了。
没错,就是这么高傲,这么冷酷无情。
陆以弦简直被裴玉尽奇怪的举动给震惊到啦。他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咸豆浆好喝?”
果然是小反派,反派心海底针,不是她这种小女子能明白的。
“汪汪汪!”
小黄瓜摇摇尾巴,将一片金黄的银杏叶放在陆以弦脚边,然后用一双黑黝黝的圆眼睛期待得看着陆以弦。
“这是送我的吗小殿上?”
陆以弦捡起那片银杏叶,摸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以示嘉奖。
小狗被摸得很舒服,开始打小呼噜。
下午陆以弦和何管事去见了工匠,和他们一起商议这铺子的布局。等忙完时天都已经快黑了。
陆以弦走出铺子,望了望天空,金乌西沉,天空中铺着斑斓的浮光织锦,很是绚丽。
陆以弦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自己,一串给裴玉尽。裴玉尽那么爱吃甜,肯定会喜欢这个。
她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十分可口。
街道两边的灯笼已经挂了起来,红彤彤的灯笼十分喜庆,小孩成群结队得在一起玩,闹哄哄得很是热闹。
陆以弦一口一个糖葫芦,很是开心。
走到转角处,突然一只手捂住了陆以弦的嘴。
“别出声!”
陆以弦心中哀嚎。
不会吧,又来啊!
作者有话说:
陆以弦:咸豆浆yyds!
裴玉尽:还得是甜豆浆
第30章 第 30 章
◎一起睡◎
陆以弦根本不知道此人是原主的旧相识还是人贩子, 她的汗毛都要炸开了。
陆以弦张嘴,狠狠得咬了那人一口,简直要把吃奶的力道都使上了。
那人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下意识松开捂着陆以弦嘴的手。陆以弦趁此空档抓紧机会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往前跑。可她一个小女子哪里可以和常年训练的人比, 还没跑出几步就再次被抓住。
“放开我!你干什么!放开我!”陆以弦拼命挣扎。
可是此处是个小巷子,根本没人。
对方见她挣扎得厉害, 就伸手用力捏开陆以弦的嘴, 塞进去一颗黑色的药丸。
陆以弦瞪圆了眼睛, 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却没有任何用处,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那颗药丸放入自己的嘴里。
她心想自己真的是到了八辈子的霉运。哪里有人会刚刚昨天晚上睡了一半被拉出去灌了一瓶毒药了第二天又被塞进去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毒药虽然罕见, 但也不是什么保健品,不能天天吃啊!这东西万一毒性一冲, 直接给她冲到西天可怎么办啊!
那人在陆以弦身上用巧力点了两下,陆以弦就被迫将那东西咽了下去。
陆以弦着急得眼眶都红了,琥珀色的眸子都蒙上了一层水光。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啊!
大街上那么多人, 为什么就偏偏抓到了她?
眼前这人穿着宽大的黑色的斗篷, 他整个人都笼罩在这黑色斗篷之下, 只露出一小截下巴。
“我给你喂下的是毒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做完后我就将解药给你。”
陆以弦整个人都在颤抖:“你要我做什么?”
“不要害怕, 不是什么苟且之事,让你送一封信罢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表面洁白如雪, 信封上边盖着一枚鲜红的梅花章。
“你去祥和钱庄和里边的伙计说要三朵梅花, 他自会带你去见掌柜, 然后把这封信给他就好了。”
祥和钱庄?
那不是那个死变态岭南王的产业吗?
呵!看来这人不是岭南王的敌人就是岭南王的走狗。
她真的和岭南王犯冲。
昨天晚上刚刚因为岭南王发疯她被灌了一瓶毒药,现在又因为给他送信吃了一颗毒药。陆以弦心想等岭南王落入她手里时一定要让那死变态毒药当反吃。
“解药呢?你什么时候把解药给我?”
黑袍人轻笑一声:“你送完信回到这儿我就给你解药,我在这儿等你。你不要想着玩什么花招,代价你承担不起。”
陆以弦接过信封,心里把他和岭南王的祖宗十八代都要骂过来了,脸上却是一片惊恐。她转过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中闪过一丝流光,乖乖向祥和钱庄走去。
此时祥和钱庄里边已经点起了蜡烛,一般别的店只点一两根蜡烛,祥和钱庄却点了一大排,颇有些炫富的意味。
陆以弦走到店小二面前,压低声音:“我要三朵梅花。”
原本笑眯眯的店小二立刻脸色变了,他站起身,对着陆以弦恭敬得说道:“请随我来。”
陆以弦跟着伙计走过漫长的通道又绕过两个屏风,来到最里边的小屋子。
“请您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请掌柜。”
陆以弦点头,她环顾了一下,发现这儿就一扇小小的门,四遍都是坚硬的白墙,安全性和保密性应该都很高。
很快掌柜就急匆匆得赶来了,这个掌柜矮矮胖胖,脸上挂着笑容:“辛苦使者大人了。”
陆以弦将这封信递给掌柜,掌柜接过信,端至眼前仔仔细细得端详这朵梅花印章。
“我不是使者,使者在外边,我就是给他送信的。”
陆以弦顿了顿,问:“他是什么人?这个信是干什么的?”
听见陆以示说自己只是个送信的,掌柜立马收起了刚刚那副模样,反而沉下脸色:“还请姑娘忘了今天的事,这也是为了你好,否则你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是吗?”陆以弦歪歪脑袋,慢吞吞得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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