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不知道那次空难是什么原因,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一回事,只能从书里的只言片语里知道一些。
“对了,你最近和阿斐如何?”
“怎么还没回家?”
南缨一听这话,脑子里蓦地就窜上一股“我完了”的感觉。
不过情绪她还是拿捏的稳稳当当的:“挺好的呀,我和阿声能有什么。”
“那他最近在西南那边拍综艺,你怎么没跟过去,反而还在影视城?”
听着南峤的问题,南缨仰头望了望吊顶下的灯:“玩呗,还能干啥。”
南峤那边沉默片刻后,倏地就叹了口气:“算了,你愿意多玩就多玩玩吧,我一会儿给你转笔钱,你不要委屈自己。”
“最近爸有些想你和阿斐,你们抽空回来一趟。”
“行。”
南缨也想着自己和陆斐声签得婚前协议那玩意,是以答应得格外干脆。
她记得自己婚前是和陆斐声签了这么一个玩意,但具体的签署内容是什么,她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
反正就是隐约记得,全是一堆自己不怎么有利的条件。
傻!
她以前是真的傻!
就是那种纯24k的傻逼。
南缨面无表情地想道。
第28章
南缨在沙发上等得快要睡着,才接到了庄姜的电话。
那边的小姑娘没了平日的骄纵,语气哽咽,听着有些可怜。
庄姜抽噎着刚和她说完谢谢后,手机就被一侧的庄白给抽走。
“今天的事,谢谢你。”庄白冷淡的语气从手机那边传来,“算我们庄家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南缨虽然很想揽下这个功劳,但多少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况且要不是她给她说卫怀在西南,庄姜也不会急匆匆的赶去,“算是我欠庄姜的。”
听着少女微凉的声音,庄白偏头朝庄姜看了眼。
庄姜还在哭,甚至可以说哭得很凄惨,那双杏眼此时已经哭得红肿起来,没了平日的张扬跋扈,此时倒是显得楚楚可怜。
可是庄白却没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哪怕这人是他的妹妹。
刚赶到机场的时候,南峤的人已经拎着庄姜出来,同南峤一起出来的,还有几名警察。
他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但是显然庄姜准备上的那辆飞机有问题。
此次庄家和南家刚好又在争一个项目,现在看来,他这些日子的准备注定是要落一场空。
“还哭?”
“哭都不行嘛?”庄姜小声的抽噎着,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差点将庄白给气笑。
“你知道你喜欢了一个人渣吗?”
听庄白说起卫怀,庄姜心里更是委屈:“阿淮才不是。”
“他只是……只是一时被狐狸精迷了眼而已。”
对于庄姜自欺欺人的话,庄白唯有一声冷笑可以表达他心中此时的情绪:“你与南缨走得这么近,怎么就不能学学她。”
“学她?”庄姜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下又神气起来,“学她自欺欺人,还是当缩头乌龟啊!”
“陆斐声天天和那个狐狸精传绯闻,南缨就像眼瞎似的。”
庄白倒真是没想到那个狐狸精竟然和陆斐声还有牵扯。
他有些疑惑:“你说的那个狐狸精是谁?”
“夏桑鱼。”庄姜没好气的说道。
“她长得很漂亮吗?”
庄姜回想了那张清秀的有些寡淡的脸,眉头是狠狠地皱起来:“普通人中算是个美女,但是在娱乐圈,啧啧,还挺丑。”
“和南缨比呢?”
“这不是废话吗?”庄姜虽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位塑料姐妹花,但平心而论,南缨的样貌那是一等一的好,就算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南缨的那张脸也是算得上前top3了!
庄白道:“既然她长得没有南缨好,家世也不如南缨,还是个明星,你觉得像陆斐声这样的聪明人,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庄姜愤怒地睁眼:“你是说卫怀眼瞎吗?”
庄白十分坦荡:“要不然?”
*
得了庄姜平安的消息后,原先积压的睡意几乎是在顷刻间爆发。
南缨抱着抱枕没什么精神地打了个呵欠后,正打算回卧室休息的时候,门铃却突然响了。
这门铃声响亮的一下就刺进她的大脑皮层,然后整个昏沉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激荡了一下,随后无比清明。
南缨低头看了眼还没熄屏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用宋体规规整整写着02:28。
好家伙,凌晨两点!
不过这么晚了……
南缨随手拿过摆在茶几上的烟灰缸,藏在身后。
等到了门前时,南缨便略微低头,想要通过猫眼去看外面按铃的人。
走廊上的灯光常亮不灭,可她目光所及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南缨的心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前台打一个电话的时候,敲门声十分有节奏且克制的响起,同时入耳的还有一道格外熟悉的声音。
“缨缨,是我。”
陆斐声――
在他声音响起的刹那,南缨脑中便在瞬间蹦出这么一个名字来。
她赶忙将手中的烟灰缸放在一边的柜子上,然后将门打开。
颀长的身影在她开门的瞬间映入眼中,他浑身上下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而且小徐并不在他的身边。
除了他之外,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型的行李箱。
可是……这人不该在直播综艺吗?
就在南缨诧异的时候,陆斐声已经拉着他的行李箱进来。
南缨赶紧将门关上,几步小跑到他的身边。
他已经在客厅中,将自己的帽子、围巾、墨镜、口罩主意摘下。
那双狐狸眼没了可藏身的地方,完整的露在她的面前。
“我可以在你这里借住一晚吗?”陆斐声偏头看着她,淡声说道,“酒店已经没房间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南缨还能说什么。
将自个名义上的丈夫给赶出去吗?
虽然还挺想的。
“可以呀!”南缨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毕竟陆斐声还挺绅士的,就算是留宿,也是睡在客厅沙发上,和她并没多大的关系。
“对了,大哥让我们近期回去一趟。”南缨端水给他的时候,突然说道,“大哥说,爸妈想见见我们。”
陆斐声闻言,并没多言,只是说道:“那多久回去你定个时间,我这边把工作安排一下。”
“行。”
南缨其实想说,他回不回去都可以,反正南家对他而言,并没什么特殊的。
要是非要说有的话,大概是前妻可继承的遗产。
陆斐声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此时南缨这才瞧见陆斐声脸上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不说,脸色还非常的疲倦,眼睑下更是一抹淡淡的青黑。
陆斐声这人的皮肤生的很白,不过不是那种冷白,而是带着几分暖色调,可饶是这样,在男星中,也算是独树一帜。
所以他身上只要什么痕迹,真的是非常明显。
南缨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先是不要命的喝了一杯芥末,然后大半夜的被送去洗胃,也没休息,直接又去参加综艺,上山下山的折腾一天后,又不要命的从西南飞回来。
大概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人。
第29章
以前也没听说陆斐声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挺能折腾自己呀?
不过工作至上倒是真的。
南缨看着他将水喝完后,便将手机拿出来,也不知道是给谁发消息,他嘴角微微抿着,眉眼间也不见半分愉悦。
反而处处都透着一股被人管辖着的烦闷。
他这边刚发完消息将手机搁下,南缨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去。
小徐的。
――姐,你记得盯着陆哥让他吃药。
南缨抬眼看向陆斐声。
他依旧端正无比的坐在那,只是脸上侬丽没了眼镜的封印,此时是遮都遮不住,而除了这逼人的艳色之外,此时他苍白的面容还多了几分易碎感。
不期然,南缨一下就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陆斐声是什么样子。
那是个阴雨天,她外出散步,不经意间路过一条巷子,半大的少年便坐在巷子里,他背抵着墙,穿着黑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屈着腿,当他听见声音偏头看来时,他一下就看见了站在巷子口,如光一样的南缨。
而同样的,南缨也看见了这个脆弱苍白如琉璃易碎的少年。
那是他们的初见。
可是这些事,如今想起来南缨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起身拿过他喝完的水杯:”我去给你烧水,你一会儿记得把药吃了。“
“等等。”在她握住水杯的那一霎,陆斐声也同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南缨偏头看去。
陆斐声依旧坐在沙发上,可却没有如以往那样露出平和来,而是用那双冰绡似的狐狸眼正死死地盯着她。
而再此之前,陆斐声几乎没有这样看过她。
哦不,还是有的。
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南缨抬眼对他的眼睛对上时,心跳猛烈有了变动。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对自己以前的事记得很清楚,可是对自己回国后,和陆斐声结婚之后的事,却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乃至后面发生的诸多事,也片面的好像是从书中读到的一样。
“阿声。”南缨一时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你先松开我。”
“缨缨。”
“你为什么没有回我消息?”
南缨没有去看陆斐声,而是垂着眼,语气没有半点起伏的说道:“我睡着了。”
“你没有。”
听见陆斐声这般肯定的语气,南缨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要说陆斐声太自信,觉得自己是非他不可。
还是他就是认定了,她实在是说谎。
南缨拂开陆斐声的手,端着水杯站直了身子。
她站在沙发边上,丝绸材质的黑色吊带顺着她的身体滑下,勾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在裙摆之下,是一双又直又细的腿。
“我去给你烧水,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会儿。”
“我知道你小号取关我了。”陆斐声疲倦地闭上眼,身子靠在不算柔软的沙发上,“为什么?”
南缨没想到陆斐声就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她的那个粉丝号可是老粉,每年不知道砸了多少钱进去,取关他,被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知道,进而在告知他,好像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唯一值得她惊讶的,只有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值得他连夜从西南那边飞回来?
南缨道:“就是觉得好像不太有必要。”
说完,南缨便端着杯子进到厨房。
等水烧开的过程实在是有些无聊,虽然庄姜连发了几十条消息,但目前就她此时此刻的心境来说,实在是没精力去逗这位大小姐,便干脆打开了消灭星星,认认真真地开始消星星。
几局过后,星星消灭有些无聊,但是水正好开了。
南缨麻利的将手机收着,端着水出去。
陆斐声依旧无比端正地坐在那,仪态简直是满分。
“水。”南缨不太想和陆斐声多接触,她怕自己看着那张脸又会忍不住心软,然后一头扎进去,于是将水送到后,她万分敷衍的说道,“记得把药吃了,我去睡觉,你一会儿洗澡的时候,记得小声些,我睡眠浅。”
“好。”
得了他的回答,南缨强迫自己收回眼神,进到卧室去。
留下陆斐声一人坐在客厅里,独对着放在茶几上白烟缭绕的滚烫开水。
好半响,节骨分明的手指按压在玻璃杯上,于白烟朦胧之中,他回头看向已经熄灯变得黑暗的卧室。
狐狸眼的眼尾微微往下耷拉,显出几分微冷。
这次――
是他的缨缨回来了吗?
*
昨天因为庄姜的事折腾得有些晚,后来陆斐声又突击过来借助,以至于南缨完全忘了她今天是有工作,并且她的经纪人还需要过来。
所以当南缨被门铃声给吵醒的时候,几乎是在瞬间就从床上蹦Q起来,一路小跑到客厅,将已经走到玄关的陆斐声给死命拽了回来不说,还将他所有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卧室。
在关上门前,对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狐狸眼时,南缨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许出来,不许出声!懂!”
威胁结束后,南缨用力地关上门,又赶紧将自己头发理顺,捡过沙发上的毯子搭在身上后,这才敢过去开门。
看见自己经纪人的那一瞬间,南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有些问题啊!
卧室里面的,是她的正牌丈夫,虽然是契约结婚,但也算是受法律保护。
而面前这位,是她的经纪人,她的工作伙伴。
所以,这两人有什么是不能见面的吗?
她为什么要弄得自己像是在偷|情。
南缨觉得自己可真的是太难了。
“你这怎么回事?”薛岭上下扫了她一眼,“还没起?你昨晚是做贼去了吗?”
“这倒没。”南缨打了个呵欠,“我去拯救世界了。”
薛岭冷笑着让她快去换衣服洗漱,早上有她的戏,她作为新人是绝对不可以迟到的。
将人赶进去后,薛岭刚坐到沙发上就发现了摆在茶几上的药,他扫了眼功效后,起身走到卧室门边:“缨缨,你胃疼?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南缨刚说完,一扭头就看见坐在她床上,神色不虞的陆斐声。
那模样就和逮着她与人私会差不多了。
南缨一时觉得头疼,却还是补了句:“不是我,是我丈夫的,他也在。”
这个说法,让陆斐声的脸色稍霁,但也没算太好。
薛岭拿着药,继续说道:“既然你丈夫也在,不如出来见见?”
“不用。”
话音落地,南缨的脑袋就从里面钻了出来,“薛哥,不方便,下次吧。”
薛岭瞧着南缨这副傻白甜的样,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自家的白菜被猪拱。
“薛哥,我还要换衣服,你在外面稍稍等我一会啊!”说完,南缨一用巧劲就将门给关上。
瞧着她这护犊子的劲,薛岭实在是很难相信,这一对是打算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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