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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昀白了他一眼，“现在没证据，说出来有什么用？我去见见辛柔。”
晏昀说完，大步离开。
郭局偷偷拽了拽林u禾，“他去见辛柔了，你不生气？”
林u禾莫名其妙道：“我生什么气？”
“辛柔对晏昀来说可是重要的人！”郭局吃不上瓜，心急如焚，“现在辛柔回来了，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
“这有什么着急的，”林u禾说，“就算辛柔是前女友，也得去看啊，不去看，怎么把问题搞清楚？再说了，辛柔身体不好，既然是朋友，就算没有案子，也得去看看。”
郭局：“……，你倒是挺大度的。”
“我说的是道理，怎么能为了这种事要死要活的？”林u禾叹息道，“郭局，您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有大局观的人，您……唉。”
郭局：“……”
怎么锅到他身上来了？
第114章
林u禾还是从郭局的话里， 察觉出一点儿不太寻常的。
郭局难道把她当做了晏昀的……
林u禾怎么想都不对劲。
不该吧？
不应该吧？
林u禾愁眉苦脸时，小李背着专属于他的工具箱走了过来，“你们挺棒啊，我刚从高子墨家回来， 就又来新活了， 走走走， 去看看去，我想看看能囚禁人的地下室长啥样。”
林u禾应和着走出去。
以防万一，刘法医也跟过来了， 他笑道：“我看u禾是有心事。”
林u禾傻笑两声，“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 跟我说说， ”刘法医说， “反正我也帮不上你，就听个乐呵。”
“呸，”小李鄙夷道，“不帮u禾解决困难就算了， 还看笑话？u禾，你别告诉他， 你告诉我一个人，我也想听八卦。”
林u禾想笑， 但是没笑出来。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一边琢磨着刚刚薛自立就有摸鼻尖的动作，一边在心里纠结。
如果说了实话，他们会不会误她和晏昀的关系？
要是给晏昀造成困扰就不好了。
但林u禾也的确想搞清楚这件事。
她试探着说道：“没什么， 就是刚刚晏队去看辛柔，郭局问我会不会生气， 他开这种玩笑多不好啊。”
小李没什么太大反应，“有什么不好的？”
刘法医也问：“你生气了？”
林u禾：“……”
她强调道：“这不是把我和晏队当成一对了吗？晏队知道了会生气的吧？”
小李和刘法医互相看了看彼此，“晏昀会生气吗？”
“不会吧，可能今晚做梦都能笑醒。”
“我觉得也是。”
林u禾的小脑瓜终于灵活了些，她惊恐万分道：“你们该不会，你们……”
“哦，你别在意，”刘法医一本正经地说胡话，“我就是希望晏昀早些成家，你俩要是能成，我这个做长辈的很开心。”
小李和他针锋相对，“呸，你什么时候成长辈了？我这个当爸爸的还没说话！”
刘法医不甘示弱，“那今我就是爷爷，我是你爹！”
林u禾：“……”
小李和刘法医的年纪加起来大约不超过五岁。
林u禾无奈地摇摇头，独自往外走了。
她和晏昀啊……
从小李和刘法医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不太惊讶郭局会开这样的玩笑，这说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他们或许还会认为晏昀和林u禾真的是一对。
可林u禾确认，在此之前，她真的从未表现过什么。
当事人没有表示，其他人不会如此有默契的，这就说明，晏昀他……
林u禾很困惑。
晏昀对她好，不是因为她是林清钰的妹妹吗？
搞不清楚这件事，林u禾心里实在着急。
可没办法，任何一起案子都比她的感情问题更重要，林u禾只能先放下这件事，和刘法医几人一起赶往高世扬的另一个家。
此处位置偏僻，在城市的边缘位置。
平房盖得很早，有几个房子已经有坍塌的迹象，有传言说这里打算盖楼房了。
不过这种传言不多，现在普通老百姓对房市的问题还不是很敏感。
小李走在最前面，找到高世扬的家。
“嚯，应该真的有好几年没人来过了，看看这灰，还有这锁。”小李随手一扯，就把锁头扯掉了，“根本就不用我大显神威。”
刘法医说道：“这里真是囚禁她们的地点？高世扬就算下不去地下室，也不会连换个好锁都做不到吧？”
“这你就不懂了，”小李笑道，“就这我破锁，我是小偷我都不带来偷的，一看就没值钱的东西。”
刘法医道：“我倒是听说过火车上用垃圾袋装钱的故事，还真有？”
小李推开门，“有没有的，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高世扬家看起来的确像是很多年没打理过了，院子里的杂草长得老高，还有从房顶掉落的砖瓦。
小李提醒道：“你们小心点儿，这房子看起来不是很安全，旁边的几个都有开始坍塌的了，要不要去工地整几个安全帽？”
“你去整一个给u禾不就得了，u禾是女孩子……”
刘法医的话没说完。
他和小李对视一眼，才发现今天的林u禾异常的沉默。
刘法医试探道：“u禾啊，你还在想郭局的话？”
林u禾点点头，“所以我现在很忙，可能没法即时的回应你们，不用理会我。”
“忙？”小李迷茫道，“为什么会忙？”
“案子的问题不能不考虑啊，”林u禾认真地解释，“薛自立的供词还是有问题，我在思考他认罪的动机，还要找到证据来支撑。”
小李：“……”
看看人家的工作态度。
不过……
小李感慨道：“你的怀疑还真是正确的，我看高世扬挺老实的，没想到真是个禽兽，我刚回局里，听到这消息，都差点儿把吃饭的家伙吞了。”
“行了行了，赶紧给u禾找安全帽去。”
“不用不用，”林u禾笑道，“掉了几个瓦片而已，这个房子还算结实，我们赶紧下去看看吧。”
不止林u禾，小李和刘法医对薛自立口中的“地下室”都很好奇。
薛自立说，地下室的入口在院子里。
三个人便开始在满地的杂草中找入口，院子不大，三个人转了一圈，却没看到什么。
小李叉着腰喘粗气，“入口得是铁皮板子吧，铁皮又不能长草，我看这院子里，好像没有没草的地方啊？”
刘法医问：“会不会是仓房，仓房也算是在院子里。”
仓房是用来堆杂物的。
林u禾却不觉得入口会在仓房，如果是仓房，辛柔一定会特别强调，她既然已经对薛自立说了这么多事，就没有再向薛自立隐瞒的必要。
林u禾的目光移向院子里唯一没被找过的地方。
在左侧的栅栏前，整整齐齐码了一排柴火。
是从山上砍来的树，劈成长条，在栅栏前摆起来。
高度大约和林u禾的身高差不多，有两米长。
七年前新市还没禁止上山砍伐，如果家里需要烧火做饭，大家伙儿都会选择上山去砍柴。
林u禾走向柴火堆，一点儿一点儿把已经腐烂的木头挪走。
检查仓房的小李和刘法医一无所获。
他们出来后看到林u禾在动柴火，想到了什么，快步跑过来帮忙。
三个人齐心协力，很快将柴火都移开了。
一个带着把手的正方形铁门出现在他们眼前。
铁门已经被腐蚀、生锈，把手上挂着一把同样生锈的锁。
林u禾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走上千去开锁。
锁虽然上了锈，还好歹还能把铁丝捅进去，开锁的原理都一样，林u禾捣鼓了大概一分钟，就把锁打开了。
生锈的锁有些许难开。
林u禾把手放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将铁门拉开。
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
林u禾沿着木楼梯走下去，打开手电筒。
地下室的空间很狭窄，楼梯占的空间很大。
如果没有高子墨的帮助，高世扬是不可能下来的。
林u禾仔细检查了楼梯旁的泥土，能看到一些圆形的痕迹，看直径应该是拐杖。
不过这里看起来仅仅只是入口，因为林u禾看到了一扇门。
是真正安装进来的木门，没上锁。
林u禾在打开门之前已经设想过自己会看到什么样的画面，可是真正看到时，还是有些吃惊。
门内好像一个客厅。
有一个长沙发，还有一张木桌子，桌子上甚至有一个收音机。
门后还摆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和地理有关的书籍，书已经被翻烂了。
高家父子甚至还拉了一根电线，地下室顶部是有灯泡的。
“嚯，东西备的挺齐全，你们看，这里应该是食物残渣吧？”小李把手电照向一团黑乎乎辨人不出来的东西上。
“可不仅如此，”刘法医已经推开另一扇门，“闻闻，臭吗？这里有个旱厕。”
饶是小李见多识广，闻到这浓烈的味道，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林u禾走向和厕所门相对的另一扇门。
她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像是个宿舍。
一共摆着三张上下铺，其中五个铺位上还有棉被。
小李探头看了一眼，道：“看来她们生前那段时间，真的是在这里被迫过日子了，这父子俩真不是东西。”
林u禾没有回应小李，而是低头看着地面。
小李见林u禾还是愁眉苦脸的，问道：“你的思维还在忙着？”
这一回林u禾却摇摇头，她轻声道：“李哥，你看，这里面所有家具的摆设，都不在原位，床也倒了两个。”
“荒废好久了嘛，不奇怪。”
“可是你看地面，”林u禾举着手电照过去，“地面是泥土，最容易留下痕迹，这里有很多杂乱的脚印。”
刘法医好奇道：“她们既然生活在这里，当然会有很多脚印，很奇怪吗？”
小李的表情却渐渐严肃起来，“不对劲，的确不对劲。”
刘法医问：“到底怎么了？”
小李戴好手套，蹲下身，“看这两个脚印的间距，步长变长、频率加快、步角缩小，这些都是在快跑的特征。”
“快跑？”
“对，”小李反问，“这里不足八平米，还放了三张上下铺，活动空间极其有限，你会在狭窄的空间里跑吗？”
第115章
“卧室”里也拉了一盏瓦数极低的灯。
附近区域是限电的， 晚上八点后不再供电。
在黑漆漆的地下，没有窗户，别说是跑了，就算是走， 也要小心翼翼。
即便是在白天， 头顶灯泡的瓦数也不见得能有多亮。
想到几个女孩儿居然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了这么久， 林u禾几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就连破案的喜悦都没有。
刘法医轻声问道：“她们几个，在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跑？”
“从足迹来看， 跑动的痕迹有很多，而且像这处……”小李蹲在倒在土墙上的上下铺旁边， “你看， 有人在这里摔倒了。”
“这说明？”
林u禾接过话来， “她们可能是在逃命，或者说，在她们活着的最后时光里，这里发生了……□□？有人在这里追杀她们？”
话虽这样说， 可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哪里是追杀， 女孩儿们分明只是待宰的羔羊。
他们脑中闪过模模糊糊的画面，刹那间， 空气中的泥土气息和腐臭味儿似乎都消散了，他们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血腥气息。
林u禾几人都是无神论者，但这一刻， 他们都希望高世扬和高子墨能遭报应。
刘法医和小李默默地开始干活，“我看看桌角， 不是说白小凤是撞桌子死的吗，说不定会留下血迹。”
至于以现在的技术，提出到血迹后又能查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他知道，他得努力去做。
在二人专心干活时，林u禾偷偷多买了几把手电，调到合适的强度，然后找位置固定好，方便他们做事。
接着，林u禾跟在小李身后，一起分析痕迹，试图还愿现场。
“好奇怪，太奇怪了，”小李连续感叹了好几声，“我怎么感觉每个人都被在被人追？你看这处摔倒的痕迹旁边就有正常的脚印，是死者摔倒后被追上了吧？那边也是，也在被人追，高世扬应该动不了手才对。”
林u禾道：“不仅如此呢，她们几人既然一直被铁链锁住，为什么高世扬已经玩腻了，不直接杀掉，反而要放开她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她们应该有正常生活过，不是时时刻刻被锁住的。至于杀害她们的时候，为什么不锁住……”小李耸耸肩，“我也想不明白，先控制住，再杀害，不是方便得多？”
林u禾轻轻叹口气。
小李一见她这样，就说道：“你又想到什么了，对不对？肯定想到了，告诉我！”
林u禾抬头望地，“这回可真不能随便说了，我都搞不明白我怎么会这么想。”
就在这时，林u禾的脚机抖了一下。
不是必要情况，晏昀不会冒然联系她，她找了个借口离开。
爬上地面，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林u禾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她贪婪地呼吸着，顺便拿出脚机。
晏昀询问她有关文雨的事。
找到辛柔这件事，其实也是林u禾的运气。
她猜测辛柔的落脚地可能与薛自立有关，巧合的是，她赶到薛自立家时，辛柔正想带文雨离开。
林u禾想了想，决定去一趟医院。
她有些话想问辛柔。
林u禾与小李还有刘法医说了一声，骑上自行车匆匆赶往医院。
辛柔被安排了单间病房，虽然设施不如后世好，但在现在来说，已经是顶配了。
尤其是门口还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保镖”。
林u禾走过去后，两个警员立刻汇报道：“除了晏队没人来过。”
虽然林u禾的“工龄”不算太久，但队里所有人都对她很服气。
尤其佩服她找尸体的能力，那是一具接着一具，源源不断。
林u禾与二人聊了几句，才敲门走进病房。
晏昀就坐在病床前，旁边是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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