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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我是弘时他哥——延焜【完结】

时间:2024-01-30 23:13:27  作者:延焜【完结】
  屋中忽然一亮,火折子将桌上的烛台点亮了,照出胤禛的面,那丹珠正立在一边儿,瞧着他,用眼神示意。
  “去哪儿了?”
  弘昀笑了笑道:“阿玛,阿玛这么晚了怎么没有回去休息。”
  胤禛道:“过来坐。”
  弘昀上前,坐到他对面,扫了一眼他面上的神色,见他望来,道:“儿子之前出去逛了逛。”
  “逛哪里要逛到夜半。”
  弘昀赧然,道:“儿子知错,明儿不是要出发去长沙府,阿玛该好好歇一歇养足精神才是。”
  “这句话给你也一样。跑哪儿去了?”胤禛一双厉眸在他面上,脖子上,衣服上扫过,“我们来此是办正事的,不是叫你来游玩的。”
  “是。”弘昀应下。
  胤禛见他居然准备打哈哈,道:“皇上已经给你定了一门亲事,福晋已经选好,不三不四的地方就不要去了!”
  弘昀愣了一下,胤禛道:“本来要与你商量那几个文人的事儿,不想你倒好,玩儿到了三更半夜。”
  “儿子知错。”弘昀没有辩驳。
  胤禛道:“睡吧,我先回了。”
  “儿子送阿玛。”
  胤禛出去后,弘昀摇头失笑,看向那丹珠,那丹珠连忙道:“前面王爷寻阿哥不见,便问奴才,病下的这些日阿哥都去了哪些地方,奴才便说阿哥只是散散步,去过一次青楼,今儿去了酒楼。”
  “……”
  作者有话说:
  长乐脱胎换骨了,她真的好从容淡定,她活过来了!
第150章
  ◎老九这个大嘴巴!◎
  弘昀无语, “我那是办案抓人,你不也在吗?”
  那丹珠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阿哥到底去哪儿了?”
  弘昀道:“散步而已,我能去哪儿。”
  “可是您身上香扑扑的, 您难道没有闻到吗?”
  “……”弘昀咕哝一声, “成了成了,睡吧,别问了。”
  那丹珠挠了挠头, 道:“那您赶紧歇着。”
  大约在过年的时候, 胤禛在长沙府的时候收到了胤禟的书信。
  “……四哥, 去岁我在广州遇一故人,此人亦为四哥故人, 起初我以为看错, 不想后来又在苏禄瞧见了她,还与她碰了一面,她满口的海外话, 可我总觉得此人便是那故人。去岁六月归来, 我在广州细查了此人身份, 发觉有异……”
  胤禛拧眉, 老九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故人,什么故人,能叫他这么激动,还没回京就先来给他书信, 还是送到黄州府,从黄州府加急送来的。
  “此人经营船只贸易, 颇有本事, 番禺何氏曾为其所救, 而受其庇护, 不过五六载间,便有身家数万,此人无有父母,据当地说,她从海外而来,所用户籍亦何氏所办,在我归来意欲详查此人身份的时候,听闻她卖掉了自己的船只,去了天津,前后匆促,令我怀疑她是为了掩盖身份……且此人也善画画……”
  胤禛狐疑,“这到底要说什么?”
  他翻了一页,忽见纸上落下的一行字,霎时变了脸色。
  “……我怀疑她是四嫂,她面有疤痕,不知可是当初落水时所留……”
  胤禛眸孔猛地一缩,拿着书信的手忍不住的发抖,继续往下看,一颗心被高高提起,只见胤禟说他已经在广州命人查了半年了,但始终都没有查到她落脚在何处,因还不确定,所以如今只是暗查,但实在觉得像她,所以才急急给了他书信。
  胤禛重头又看了一回,手抖得愈发厉害,想也不想,立刻研磨,给广州去了一封书信,详问情形。
  等到他叫人将书信送出去的时候,他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是她吗?
  能叫老九苦心寻找这么久,想来也是既觉得像,又觉得觉得不可思议。
  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瓣,掀起袖子,看到了手上的珠串,摩挲着那上面的铜钱。
  ……
  时光转瞬便到了二月,皇宫里,康熙在灯下捣鼓着安在他床头的电话。
  这是这半年里安好的,通往六部,他发现了一个绝妙的好处,这东西,可以让他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大臣在做什么。
  即便外朝有老三老五还有十四在管,可以他想要询问,也可以随时询问朝中大事。
  这东西正如弘昀所说,大大提高了沟通的效率,大臣们起初对此物感到惶惑,甚至还有用儒学来驳斥墨家的淫能巧技而大发议论,但都被他驳斥了。
  淫能巧技又如何,宫殿难道不用到匠人吗?水利天文难道不需要这些巧技吗?火器不也要用到。
  他老了,他得在他阖眼前做更多的事儿,他想让自己心里舒坦些,他也想任性一点。
  当了一辈子皇帝,他不恣意挥霍,不做昏君,不任用佞臣,难道做点调剂生活的事儿也不成吗?
  魏珠上前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歇着了?”
  康熙长叹一声,视线落在虚空处,道:“弘昀来信了吗?”
  魏珠见皇上如此依赖二阿哥,轻声道:“想来二阿哥在助雍亲王清查各地,时间上紧巴。”
  “嗯,可能是这个月遇到的事儿难。”康熙视线落在床边儿的落地灯上,这等是内务府做出来的,样式精妙无比,上面还有花鸟鱼虫。
  他放下手里的折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将折子猛地一丢,扔到了一边儿去,魏珠不敢说话,捡折子的时候,看到上面写着十四阿哥的名字。
  十四阿哥这是触怒皇上了?
  康熙合着眼,想到十四为老八上奏,请求将他放出一事,就忍不住来气儿,他是看到老三和老五联手做事制衡他们,所以想要将老八放出来,给他一个帮手?
  成吧,成吧,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心思,他怎么好拦着。
  翌日,康熙命人解了老八的禁足之令。
  老八踏入宫中的时候,康熙看到了瘦了一大圈的人,此前因他生出的怨愤恼怒,顷刻间化作了乌有。
  “儿臣叩见汗阿玛,汗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康熙声音低沉,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在他落了雪的斗篷上看了一眼,给魏珠示意了一下,魏珠连忙上前道:“八阿哥,您身上落了雪,奴才给您掸一掸。”
  老八解了衣服,低声道:“谢汗阿玛。”
  康熙道:“风寒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早就好了,汗阿玛身子近来可好吗?”
  康熙摸了摸膝盖,“朕身子健朗,一切都好,你瞧着清瘦了。”
  老八微微一笑,道:“儿臣谢汗阿玛关怀,没瘦,还与以前一样。”
  两人很快陷入沉默中,屋中一时间只能听见自鸣钟嗒嗒转动的响声。
  老八道:“汗阿玛桌前这是安了什么稀奇东西。”
  康熙笑了笑,道:“是弘昀发明的东西。”说着拿起那东西拨了几下,不多时,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他对老八道:“过来听听。”
  老八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走上前,康熙递来,他连忙接了,康熙示意他放在耳边儿。
  老八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惊讶地张大了嘴,“是,是……”
  康熙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如何?”
  “阿玛,这是,这是什么东西,里面竟能发出声响,那声音像是……”
  “没错。”康熙眼中有得意,“这是新学安的。”
  老八看着手里的东西错愕的无以复加,在他不在朝中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吗。
  他看着手里的东西,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在唤人,他放在耳边,轻声道:“我是八阿哥……”
  对面的声音停滞了一下,对方忙给他请安,老八眼中惊讶更甚,等到放下手里的电话时,犹自在懵然中。
  他打量着手里的东西,看不懂,更不知其中原理。
  一时间竟有种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变幻之感。
  康熙道:“胤禟回来了,如今已在广州。”
  老八抬眸,略笑了笑,“九弟这些年在外,也着实辛苦了。”
  当初的老九还是那个汗阿玛看不上的人,这十多年来,平步青云,步步直上,竟比他这个曾经人人称颂的八阿哥要得父亲喜欢的多。
  兄弟们中,似乎也唯有他们这些冒尖的落个萧条落索的下场,大哥是,二哥也是。
  康熙目光放到了他身上,道:“把你的身子养好,朕这儿有件差事。”
  “是,儿臣愿为汗阿玛分忧。”
  被拘禁了几年,老八已没了往日的锋芒,萧疏冷淡俱堆满了他周身,当年的意气奋发已不在眼中。
  当初皇上骤然命人将他府邸团团围住,没有罪名,没有解释,一言而定他的结局,闭门度日,漫漫无期,他以为自己也会像老大老二那样,不想竟还有放出来的一日。
  “成了,跪安吧。”
  “儿臣告退。”老八恭敬退去。
  康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门边儿,看着风雪中远去的背影,眼神长久难移。
  当初的少年人是如何的惊才绝艳,然而如今也没了往日挺直的脊背,他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佝偻了身形。
  魏珠察觉风雪卷进来,连忙要关上大殿的门,康熙道,“备轿。去……毓庆宫。”
  魏珠称是。
  风雪漫天,两边儿的红色宫墙不停地后退,宫道漫长,只有零星的太监宫女避于一边儿,康熙看着远处渐近的前星门,眼中微微模糊。
  康熙扶着魏珠的手下了轿,看着前星门,在门口立了一会儿。
  雪越下越大,天空灰蒙蒙的,雪落了他一身。
  魏珠瞧着不妥,道:“皇上,可要奴才命人打开宫门?”
  康熙回神,锐利的眸子看向他,魏珠俯跪于地,“奴才失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康熙抬步,摸了摸宫门,垂目不知道在想什么,道:“回吧。”
  魏珠赶忙起身,将他扶到轿子中,“起驾——”
  隔日,康熙宣布让老八管理工部,于开春时主持修建从热河到京城的铁路,老五诧异一瞬,没想到老八竟还能放出来。
  到底十四能耐大,竟然叫汗阿玛回转了心意。
  他去寻老三,老三在屋中踱步,道:“汗阿玛明明知道十四与老八好,却还要助着他,只怕是为了给他寻一个帮手。”
  老五点头,“十四受汗阿玛喜爱,不比我们,咱们日后少不得还是要待十四弟恭敬点。”
  老三顿时拧眉不悦,“我对他恭敬?他多大我多大,我可是他兄长,兄长如父,怎么还要我听他的?”
  老五眼中闪过讥笑,道:“既然老八出来了,而且还被汗阿玛委派着要修路,想来日后会愈发受重视,要不咱们一起与老八聚一聚?”
  老三烦躁,道:“多大点儿事儿,至于吗?有十四在,还需要我们?这事儿咱们还是少管吧。”
  老五只得告辞,他瞧着成亲王府的府门,叹息一声,老三这脑子简直像是灌了水,实不该来找他。
  不管如何,到底兄弟一场,他还是广结善缘吧,他不去他去。
  ……
  湖广地区因胤禛的强硬手腕安稳了不少,理顺了湖广之后,康熙又命他去查两江总督。
  两江包括江南省和江西省,后来江南省分为了安徽省和江苏省,所以两江总督一人管辖三省,此前江南与海外的贸易也归两江总督管理,但是随着专门设立了南洋通商大臣以后,两江总督的职位权力便缩减了,这些年,当地官员没少藏污纳垢。
  江南本是富庶之地,许多大臣都从这儿得利,且看查处湖广牵连的朝中大员便可知,各处的硕鼠多着呢。
  康熙在步入春日的时候,去了畅春园。
  一应办公的地方也都挪到了此处,十四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几乎将老三老五架空了,老五还能说得上话,老三本性孤僻,见这个弟弟与老四一般强势,便十分不悦。
  随着江南等地的折子频繁送往京城,贪官也从地方押到了京城,他有意倒向老四,与被贬黜在外,叫众人不满的老四亲近。
  故凡是遇到十四为大臣求情时,他就要大加弹劾,义正言辞间对十四纵容求情十分不满,老五也会趁机言语相助。
  三个儿子明争暗斗,康熙皆看在眼中,总能从他们的相斗中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老三说严惩,那他就严惩,十四说大臣们的功劳,那他就成全。
  他不可能将朝中势力清逐干净,情理上他的确做不到,许多人从年轻时便跟着他做事,他还没有铁石心肠到这个地步,他也要为着名声着想。
  所以这事儿他要交给下一个人。
  康熙道:“去传老八,说我问修路的事儿。”
  ……
  南京府衙内,弘昀捏着脖子,不停扭动,好家伙,这账目简直要把他眼睛看瞎了。
  十三走了进来,“如何?清查完了吗?”
  “快了,还有几本了。”
  “歇歇吧。”
  弘昀二话不说立刻放下账簿,道:“这江南的账簿怎么都是乱的,支出用度一团乱麻,田税盐税缺处极大,还有之前的通商所得,也都不对。”
  “积年的旧账了,怎么可能一下查清。”十三淡漠道:“江南富庶,这儿是朝廷的钱袋子,一部分收入要交到国库中,一部分随着大臣官员送礼,进了大臣的腰包。”
  弘昀叹息,“这查到什么时候去。”
  十三失笑,道:“累了?”
  “一点点。”
  十三着实佩服他,“没想到你如此能吃苦。”
  “不过算了算账目而已,比不得阿玛和十三叔辛劳断案,想必朝中又要起风波了。”
  十三点头,“盘根错节,哪有那么好处理的。”
  “皇玛法那里是个什么态度。”
  十三道:“皇上优待大臣,由其是对江南的大臣和乡绅族老,多以笼络为主,只怕少不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弘昀沉吟,说到底,是为了统治,为了名声。
  “那咱们还要查下去吗?”
  “怎么不查,放不放过是皇上的事,但清查清楚,皇上才能心中有数。”
  弘昀颔首,“十三叔说的对。”
  ……
  盛夏将至,康熙在园子里摇着扇子,看着大热的天儿,道:“如何?弘昀的书信来了吗?”
  魏珠道:“……还没有。”
  康熙收了扇子,道:“出去这么久了,一封信也不来吗?除了给他老子扬名的时候来了一封书信,就不吭不哈了,朕就不信,没有一日休息的时候?”
  魏珠见他发脾气,知道这是不耐暑热闹的,连忙道:“怕是那里忙,又有雍亲王在前,二阿哥不好越过长辈单独给皇上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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