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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魅影同人)[歌剧魅影]我爱你,我装的——爆炒小黄瓜【完结】

时间:2024-01-31 17:14:13  作者:爆炒小黄瓜【完结】
  想到这里,她看向男人的眼神带上了浓浓的贪欲,就像在看一只被烤成金褐色、闪耀着甜蜜油光的肥羊。
  ——
  埃里克又看了女孩一眼。
  她不是法国人最常见的苍白肤色,而是被太阳炙烤得黝黑的赤褐色皮肤。随着裸.体运动的兴起,越来越多人开始崇尚自然的肤色,象牙色的皮肤反而被视为僵硬、死板的存在。
  他住在剧院,有时候会像幽灵一样,居高临下地俯瞰那些把剧院搞得乌烟瘴气的女孩。她们有的是巡演舞团的人,表演完后就会离开,完全不在乎剧院的环境,大喇喇地把滚热的洗脸水泼在过道上,惹得剧院舞校里的女孩破口大骂。
  但无论是巡演舞团的女孩,还是剧院舞校的女孩,都没有她这样漂亮的褐色肌肤。她的皮肤独特、温暖、甜美,像粼粼水波上热辣辣的太阳,他多看一会儿,都觉得心口滚热。
  切莉注意到了埃里克的眼神,这男人对她产生兴趣了。
  她没有像那些职业女性一样,扭动着腰肢贴上去,而是摘下帽子,放出一头蓬松的褐色鬈发,用手指头梳了两下。
  虽然以前流行过将眉毛剃光、用铅粉遮住唇色的病态妆容,但人们依然容易被眉睫幽黑、嘴唇鲜红的女孩吸引。好比现在,男人的目光就控制不住地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看向了别处。
  “你是歌剧院的道具师,还是马戏团的演员?”切莉问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大街上戴着面具。”
  马戏团的演员?
  他立刻对她好感尽失,冷冷地说:“都不是。让开。”
  说完,他径直往前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切莉连忙追上去,连声道歉。换作其他男人,肯定早就接受了她的道歉,眼前的男人却神色冷淡,一言不发。她不禁觉得他有点儿小气,但小气总比穷鬼强。
  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不停地朝他扔俏皮话,试图让他消气;又拿出了所有的撒娇本领,一会儿交握双手,一会儿抿嘴露出两个酒窝。男人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活像一位禁欲苦修的清教徒,气得切莉直跺脚。
  就在她想要放弃这头“肥羊”时,两个男人走进了她的视野里。那是两个无赖,每次看见她,都要搜刮走几个法郎。切莉十分厌恶这两个人,却对他们毫无办法,她的拳头太小,又没什么背景,就算骂得过、打得过他们,事后也肯定会被他们用无赖的手段报复,让她和妈妈在巴黎住下不去。
  她只能绕着这两个无赖走。
  她本想转身就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为什么不扑进旁边男人的怀里,求他帮我呢?男人都喜欢同情可怜的女人,说不定他就上钩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不知羞耻地扑进了埃里克的怀里,咬着下嘴唇,晶莹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别推开我……后面那两个人是坏蛋,总找我麻烦,求求你,让我躲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低下头,看向这女孩。
  她穿着质地一般的海狸皮外套,里面是一条露出锁骨的裙子。空气如此寒冷,她的皮肤却散逸出一股温热迷人的麝香似的香味。剧院里的洗衣妇洗完衣服后,也喜欢往衣服上喷洒这种气味的香水。热烘烘的水雾混合着舞女们的汗味和麝香气味往上飘荡,形成一股滚热的、充满欲望的女人味。
  他以前非常抗拒这种女人味,因为不会有女人爱他,但做了那个预言般的梦以后,他竟有些懂了这种气味的迷人之处。
  他闭了闭眼,攥紧一只拳头,努力克制着第一次拥抱女人的颤抖,好让自己不至于像个疯子一样出丑。她却一个劲儿往他的怀里钻,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后颈上绒绒的毛发。难道属于他的爱情真的要来了?
  切莉感到了他行将就木一般的颤抖,但没有多想,只当他在害羞。害羞好,她喜欢和羞涩的男人打交道。
  那两个无赖走远后,切莉从他的怀里离开,用手帕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小声说:“谢谢你刚才的帮忙,可以让我请你喝杯咖啡吗?除了感谢你,我还想为之前随口猜测你职业的行为道歉。”
  埃里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答道:“好。”
  他们找了一家有暖气的咖啡馆坐下。切莉点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樱桃白兰地,脱下了海狸皮外套,露出两只光洁的褐色胳膊。桌上的锡座里立着一只粉红色的蜡烛,被天花板橙黄色的灯光笼罩着。
  坐下以后,女孩身上的麝香气味更加浓烈了,蠕动着朝他扑过去。他没有与她对视,却看见了她凹陷的锁骨,手臂上细软的汗毛,被冻得通红的耳垂。
  她脱下手套,对着手心呵了口热气,捂住两只红彤彤的耳朵。
  “这鬼天气!”她粗鲁地骂了一声,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知为什么,她干燥的嘴唇格外吸引他的目光。
  几分钟后,咖啡和樱桃白兰地送了过来。切莉小小地抿了一口樱桃白兰地,说:“谢谢你刚才帮我,你不知道那两个人有多么可恶!”说着,她叽里咕噜和他单方面聊起天来。
  她性格开朗,不拘小节,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完了“可恶的无赖”,她开始跟埃里克聊音乐——她跟一些贵族在歌剧院的包厢里打过桥牌,那些贵族欣赏不来女高音穿透颅顶的悠长歌声,又想去歌剧院附庸风雅,只好带上一副桥牌,以应付漫长且枯燥的歌剧。切莉听了不少歌剧,艺术修养没长进多少,牌技倒是突飞猛进。
  但她记住了很多作曲家的名字,比如巴赫、瓦纳格、帕格尼尼等,每次和男人聊天时,她都喜欢甩出这些作曲家的大名,以表示自己是个热爱音乐的才女。
  埃里克听完才女的阔论,平淡地指出:“是瓦格纳,不是瓦纳格。”
  才女有些尴尬,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她想干点儿什么,好让埃里克忘了“瓦纳格”的事情。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转了转眼珠子,忽然站了起来,凑近了埃里克。
  “别动。”她小声说,“你衣服上有点儿东西。”
  她两只胳膊肘儿撑在桌子上,两个肩头耸起合拢,犹如蝴蝶合上了斑斓的翅膀。温热的麝香气味近了,更近了,萦绕在他的鼻子前,她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揉了揉他外套的衣领。
  “好了。”她坐了回去,膝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碰到了他的膝盖。
  他还在想她揉衣领的动作,反应慢了一拍,直到她的膝盖又撞了他一下。
  雪花融化在咖啡厅满是水雾的落地玻璃上,留下一条扭扭歪歪的水痕。她对他抱歉地笑笑,露出两个月牙儿似的酒窝。
  他的手指轻颤着,无法控制地回忆着她甜美的笑容,口渴了,发汗了,低头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
第8章 Chapter 8
  当晚,埃里克做了一个梦。
  他没有梦见那个已经忘记却印象深刻的梦境,而是梦见了仅有一面之缘的切莉。
  切莉,cherry,樱桃的意思。她的嘴唇也确实像两颗鲜红的、有褶皱的樱桃。梦里的切莉保留了现实中懒散顽皮的本性,没能拿稳樱桃白兰地的杯子。金黄色的酒液倾泻而下,流了她一下巴。她蹙着眉毛,没有用餐巾去擦,而是一脸苦恼地伸出舌头去舔。
  这幅画面已经在现实里发生了一遍,在梦中却仍然给予了他巨大的冲击力。他看着她,就像是站在燃烧的草堆边上一样,热气飘荡,火星迸溅,喉咙一阵发干。
  她问他有没有手帕。他递给她。她站起来,背对着他,擦拭裙子上的酒水。他看见她背上两块轻微外凸的肩胛骨上有一颗黑色的痣。当时,他并没有在意这颗痣,没想到它和她下巴上的酒液,一起进入了他的梦里,令他饱受煎熬。
  跟她道别后,他本想回到自己的避居所,却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走进一条灰扑扑的巷道里。
  两侧都是数世纪前的古老建筑,墙上留着铁锈色的瘢痕。她一边走,一边拨弄自己光润的褐色鬈发,海狸皮外套被她脱到胳膊肘儿的位置,不怕冷地露出圆润的肩头。
  他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之前的梦境暗示他要对她产生好感,还是她的魅力本身就如此强大。
  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埃里克醒了过来,看了看枕边的腕表,还没有天亮。切莉的背影仍停留在他的脑海里。他翻身坐起来,犹豫了很久,还是披上了黑外套,戴上面具、皮手套和黑毡帽,在歌剧院的马棚里随手牵了一匹马,朝她居住的公寓而去。
  他不是一个好人,在私闯住宅方面是一把好手,很轻易地找到了切莉的房间,犹如一只鬼魅,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公寓外观简陋,切莉房间的布置却并不简陋,有浴缸、暖气管和全瓷的抽水马桶。怪不得她的身上没有不爱洗澡的法国女人的体味。切莉正在睡觉,蜷缩在床上,眉头脆弱地微蹙着。
  埃里克只是想看看她究竟是否像梦中那样富有魔力,并不想看见一些刺激性的画面,没想到女人睡觉并不像他一样只是合衣往床上一躺——他过惯了漂泊不定的生活,养成了不穿睡袍睡觉的习惯——切莉却仗着暖气管的存在,只穿了一条单薄的桃红色睡裙。睡裙有些宽松,完全没能遮盖住她小巧的蓓蕾似的圆润和淡褐色的腋毛。他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叫人生厌,想要离开。这时,她翻了个身,两条肩带滑落下来,露出半条美丽的脊椎沟,宛如熟透的软桃上那条轻微凹陷的缝。
  不能再看下去了。他一只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谁知,就在这时,她醒了。
  她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晃了晃褐色云雾似的蓬松鬈发,没有穿拖鞋,赤脚跑进了盥洗室。水声响起,她接了一杯凉水,仰头咕咚咕咚地喝完。梦中的画面再现,凉水打湿了她的下巴,流进了睡裙的领子。她刚开始没有发现,直到走回床边,才发现衣领已经全湿了。
  她眉头微蹙,没有用干毛巾擦干,也没有换一条干净的裙子,而是单手攥住睡裙的衣领,打算把水拧出来。
  桃红色的睡裙犹如她身上的一层皮,反射着路灯的光亮,在她拧干的动作下,缓缓隆起一条条褶皱。桃红色的蛇在蜕皮。她就是那条色彩鲜艳的美人蛇。
  拧完以后,她撅起臀部,毫无形象地爬进了被子里。
  他终于得以逃离这个房间。
  ——
  切莉并不知道自己被挑中的“肥羊”潜入了房间,还在发愁怎么跟埃里克打好关系。
  她觉得埃里克就像是一个严丝合缝的木桶,昨天她又是晃头发,又是用膝盖撞他,他却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后来她不小心把樱桃白兰地弄洒了,他也是冷眼旁观,像傻了一样,直到她蹙眉抱怨,才拿出手帕递给她。怪不得他一把年纪了,还像个雏儿似的,看见女人露胳膊都会移开眼光——也许他就是个雏儿。
  切莉不喜欢什么都不懂的男人,那种男人交往起来会少很多乐趣。如果埃里克手腕上没有那块钻石手表,她可能就换个猎物了。看在那块手表的份上,她再会会这个男人吧。
  他说,他在加尼叶歌剧院工作。于是,她像那些老派的、肤色苍白的名媛般,穿上有裙撑和臀垫的裙子,披着厚重的披肩,雇了一辆敞篷马车前往加尼叶歌剧院。
  她很少来这座歌剧院,一是容易撞到姿色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女郎,二是这里的装潢太过华丽,无论过厅还是剧厅,都一派金碧辉煌。她每次经过罗马柱时,都想用指甲刮点金箔下来。
  上午只有卡洛塔的歌剧。与轰动一时最后却死于天花的交际花娜娜不同,卡洛塔是个真材实料的歌唱家,报纸上说,她气息充足的歌声甚至能让吊灯摇晃。
  切莉准备一会儿打起十二分精神鉴赏卡洛塔的歌声——不能再犯“瓦纳格”那样低级的错误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二十分钟过去了,卡洛塔还是没能出来。剧院经理解释说,卡洛塔的支气管炎犯了,需要休息半个小时才能演出。要知道这场演出,她花了二十法郎买票——将近她半个月的房租,而剧院并不会因为卡洛塔耽搁半个小时,就让他们多看半个小时,卡洛塔之后是一场芭蕾哑剧,到时候又是另外一批观众了!
  切莉又心疼钱,又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卡洛塔休息的半个小时里,她问了一下附近的领座员,有没有一个叫埃里克的人。领座员说:“您问对人了,整个剧院一千多号人,我差不多都打过交道。我可以肯定,我们这儿没有一个叫埃里克的人。”
  一切都清晰明了了。那个埃里克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而是一个骗子,专门欺骗她这种充满幻想的女孩,告诉她自己在剧院工作,也是为了让她支付高昂的演出票价。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怪不得他在大街上也要戴面具,估计就是怕被骗的女孩认出来才戴着那玩意儿——她真是倒了血霉,花二十法郎来看这出没有女主角的歌剧!
  作为一个视财如命的女人,在狩猎肥羊的时候丢了二十法郎,比被打了一巴掌还要严重。切莉打开折扇,狠狠地扇了两下,就在这时,卡洛塔终于姗姗地登台了。
  她先毫无歉意地道了个歉,然后示意旁边的女仆递来一个粉红色的喷剂,朝自己的嘴里喷了两下,肺炎病人般清了清喉咙。前奏响了起来。她没有唱《浮士德》,而是唱了另一首歌。
  切莉很努力地想去欣赏这首歌,却始终没能领悟到它的美妙之处。
  它就像一个肥胖的、不爱洗澡的、患了肺痨的女人整理衣服时,不小心抖出了一只黑黝黝的虱子。她抱胸尖叫时,那只虱子灵活地跳进了她的嘴巴里。歌声就是那女人为了把虱子吐出来,而不得不发出的一连串高亢的尖叫声。
  切莉听得如坐针毡,她周围的听众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脸庞粉白的贵族,因为卡洛塔的歌声过于高亢,至少跟同伴说了四遍“该你了”(他们在下国际象棋);一个中年男人本来已经进入梦乡,又被卡洛塔的歌声惊醒过来;前面两位妇女则是本场演出唯一两个正在讨论卡洛塔的观众——她们在讨论卡洛塔臂钏上的红宝石是真是假。
  切莉一直忍着,等着卡洛塔唱《浮士德》帮她值回票价,谁知,虱子歌唱完以后,卡洛塔一脸愧疚地宣布,她再唱一首夜后的咏叹调,就得去找医生看支气管炎了,“很抱歉让在座的诸位看了一场不完整的表演,我欠大家一个人情”。人情?
  这分明是在骗钱!
  如果不是前后左右的人都欣然接受了卡洛塔的说法,切莉恨不得把扇子扔过去,砸中卡洛塔那张敷着厚粉的脸。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不喜欢她?
  这是埃里克的声音。切莉对声音不太敏感,却一直记得埃里克的声线。她有些诧异地回过头,就见他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什么时候来的?他戴着黑毡帽,穿着黑色长外套和黑色缎面衬衫,系着黑色领结,脸上戴着一枚遮住上半张脸的银白色面具,露出挺拔的鼻尖和瘦削而凌厉的下颚。
  说真的,要不是他下半张脸和脖颈上的喉结足够迷人,就凭那张白色面具,他哪怕戴十个钻石手表,她也不敢跟他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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