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知道这里叫千风神殿,却不知道关于它的往事。
温迪停住脚步,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响起他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痕迹。
微风清凉,时间不息。
风带来了故事的种子,时间使其发芽。
时间之神伊斯塔露神秘莫测。
温迪深吸口气后吐出,他看着锋笑道,“我不知道哦,好累啊,咱们走快点吧。”
锋没有多想,随便打量了一下,觉得今天的风有点冷,不自觉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第28章
报仇
夜晚的风起地,发着幽蓝色光芒的风晶蝶在星空下翩翩起舞,被点亮过的元素方碑偶尔发出几声细微的呼声。
温迪几人站在七天神像下,远处的丘丘人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他们聚在一起,偷偷往这边看。
对比起温迪这些人类,他们显然对跟在落落旁边的风史莱姆更感兴趣,这是来自同类之间特有的吸引。
风史莱姆朝着那边的丘丘人“噗噗”几下后又往落落身边蹭蹭,好像是在说:看清楚点,这小家伙是我照着的。
丘丘人扛着棒槌,在心里默默地鄙视着这个投敌叛变的玩意。
温迪之前怕小家伙想家,一直有带着落落再来一次风起地的打算,而现在阴差阳错地因为玛文的任务提前把小家伙给带过来了。
再次来到风起地,落落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前不久她还是一颗在树上任鸟宰割的苹果,现在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单手搬起一块二半大石头的人类幼崽了。
风起地的石头很多,密度高,体积小,手感超好,非常适合用来砸什么东西。
落落看着星光下草地上几只眼熟的鸟,瞄准,发射,
biu~,一颗石头精准打击在那只鸟的附近,把它吓得胡乱挥动翅膀,两只抓紧在地上打了滑险些没飞起来,最后几根羽毛从空中缓缓掉落。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也没人说通宵的鸟会遭遇从天而降的乱石。
鸟在空中越飞越觉得憋屈,虽然它这次很幸运没有像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那样按照惯例变成两个鸡腿,但也着实体验了一把猪突猛进式的爆发性逃亡的刺激。
虽然很惊险,但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鸟越飞越激动,忍不住嚎了一嗓子,低头看见一个拿着绿色长枪的少年,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地面上,
落落叉着腰,狠狠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她有一种重活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的爽感。
其实那只鸟没有受伤并不它运气好,而是落落故意打偏的一些,她没想将伤害它们,只是想吓一吓它。
因为它吃了自己的大姨……
落落握紧拳头,在心里默默想:
那个给她讲过小树叶找妈妈的故事的大姨,脸上有点黄的大姨,这个仇今天落落给你报了。
落落盘着腿在史莱姆身上坐着,怀里抱着一堆小石头,她拍了拍风史莱姆往东边动动,接下来要给有一个虫洞的三婶报酬。
石头砸到白鹤的附近,白鹤被吓得一激灵,
落落:三婶,你可以安息了。
她继续丢着小石头,这是七姑的、这是五嫂的、这是八叔的、这是九蛋的…。。
背着一堆石头的风史莱姆,摇摇晃晃像是在生活的暴雨中艰难前行。
每当一个小石头被丢了出去,风史莱姆就又往上飞几公分。
视线越来越高,落落坐在史莱姆的身上,贴心地:“咿呀咿呀?”
你是累了吗?
风史莱姆听出了落落语气中的质疑,立马否认地晃了晃,还往上又飞了飞,表示自己的精力无限,力量无限,堪称史莱姆之荣光。
事关自己风史莱姆一族的尊严,这边上又有那么多水史莱姆和草史莱姆看着呢,不能丢了面子。
水·与世无争·史莱姆:嘟嘟莲真好好看,多看一会。
等等,为什么隐约觉得自己被拉入了奇怪的较量中去了呢
落落带着风史莱姆一个石头接着一个石头,见鸟就投,最后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了,都砸了。
反正在这风起地生活的鸟都吃过果子,四舍五入,都伤害过自己的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自己的仇人。
今晚,她要为家人而战。
风起地鸟飞野猪跳,仓皇而下的羽毛一片接着一片,其中一根晃晃悠悠地飘到温迪的面前。
温迪摊开手心接住了那根羽毛,他站在大树下看着这一切笑了起来。
锋有些摸不着头脑,并且因为摸不着头脑挠了挠脸:“你的小丫头在做什么?”
看着落落在不远处机关枪似的朝着白鹤,鸽子,以及从璃月偷渡过来的团雀各种秃噜着石头,
锋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句话:转生成为豌豆射手后然后天下无敌了。
温迪拿着木琴示意锋朝大树那边走,“由着她玩去吧,她估计想这样做很久了。”
锋质疑:“小姑娘家家这样做会不会太暴力了?”
温迪思考两秒,赞同道:“也是,黑色的石头太丑了,应该用粉红色的。”
锋:“就是啊,小姑娘还是要……啊??等等,你再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
温迪摊摊手:“是啊,落落多可爱了,可不得用粉色的吗?”
锋看着落落两条小胖腿夸在史莱姆的身上,呲牙裂嘴地让风起地的动物们避之不及,
如果在她那圆乎乎的脑袋上插上两个角,就是一活脱脱的小恶魔。
小恶魔此时正浑身充满干劲,锋摇了摇头,还是感觉温迪的亲爹滤镜太严重了。
从落落第一次丢石头的时候,温迪就注意到了那些石头都只打在了那些鸟的一旁,而以落落现在的力量想让它们变成鸡腿轻而易举,所以她看样子只打算吓一吓他们。
温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轻轻地吹动风,长风带来高山深谷。
风起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些苹果的幼苗,长风之下这些幼苗仿佛被赋予了短暂的人格。
它们宛如孩子般摇晃着自己的身躯。
“九苗哥,你看那只被吓的乱飞的鸟是不是以前啄你的那个?”
“是啊是啊,哪家的小孩子这么好,可算是给我出了口恶气。”
“七姑,七姑,别睡了,你快看,就是那个把你吃了一半的团雀,被吓得毛都掉了,哈哈哈哈!”
“诶?小苗子?我现在怎么了?怎么忽然能看到东西了?”
温迪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地上新发的果苗上,手指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拨动着琴弦,音符流淌在风起地的四面,在草木间来回相撞。
落落的笑声、风史莱姆的“噗噗”声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疑似鸟儿们骂街的声音传来,温迪眼睛里流转了一瞬的光,他拉过还处在震惊中的锋,指着风起地的大树后:“别楞啦,看那里呢。”
锋顺着温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树后面靠着一个人,虽然被树干遮住了一大半的身体,但是那个背影锋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些日日夜夜地守在摘星崖,他对他们的背影比对他们的正脸熟悉多了。
走在大街上,如果是他们迎面走过来,锋发誓自己不一定能认出他们的正脸,但若是背影的话,他百分百能认出来。
别说像现在这样露出一个角,就是变成了灰他都有能闻出味来,呸呸呸,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玛文少爷可不能变成灰。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请风神大人原谅他这个三百多个月大的宝宝吧。
传闻中,当愿望过于强烈时,神明便会投下视线,神之眼便会出现。
这也就意味着,神明是可以听到民众的祈愿的。
所以,锋前面的心里活动温迪不一定能听见,但是最后那句“请风神大人原谅他这个三百多个月大的宝宝吧”他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而且非常清楚。
信徒离神明不过一米的距离,这波实属于贴脸开大了。
锋抬起头,对上了温迪奇怪的目光:???
温迪看着锋,艰难地想:他说三百多个月的什么?
远处落落和史莱姆的声音传来,让这安静的气氛有点诡异,温迪没有注意到落落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这诡异的氛围很快就被大树后面玛文的叹息打破:“风神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锋从看到玛文的时候就在心里奇怪,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于是在温迪准备开口前问了出来:“你不是随缘找人吧,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少爷在这。”
温迪“诶嘿”一下,冲锋眨眨眼:“锋先生不是蒙德人吧?”
锋愣愣地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自己在蒙德好多年了,不管是声音还是服饰都跟蒙德人没什么区别了。
玛文的叹息再次传来,随着他们的靠近叹息声有越来越大,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之中,以至于听不见温迪和锋小声的交谈。
“看到这颗大橡树了吗?”温迪说。
锋点点头,心道这么大个树矗在这,除非瞎了才看不到。
温迪抬起头,树叶在风中哗啦作响:“相传,千年前解放蒙德的大英雄温妮莎登入天空岛时,这棵树便发芽了。”
锋:“天空岛是什么?”
温迪岔开话题:“就是高天的意思,天空岛吟游诗人用词的浪漫啦,不用在意。”
锋表示自己的文化水平不高,居然觉得还是高天更好听一些。天空岛,总觉得上面长满了椰子树。
“温妮莎,你知道吧,当年就是她同巴巴托斯一起掀翻了旧贵族的统治才有了如今的新蒙德。”
锋说:“这我知道,听你这个样说,这棵大树对于蒙德人的意义很不一般啊。”
所以身为蒙德人的玛文在迷茫时来到这里寻求宽慰很容易就被想到了。
锋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光想着赚钱的四年里错过了多少值得一听的故事。
关于蒙德这个国家,他第一次有了种陌生的感觉。
想着他又看向依旧沉浸在悲伤中的少爷,他这细胳膊细腿的是怎么绕过魔物来到这里的。
思路打开,还是说他的少爷已经被夺舍了,现在躺在哪里的是个陷阱?
夺舍是他家乡璃月那边的词汇,大概是是灵魂被替代的意思。
温迪解释完走在前面,锋在后面跟着,看着垂头丧气的玛文,温迪轻轻咳了声:“委托人把冒险家丢在一边可是十分不负责呢?”
第29章
怪物
年轻的男子神色颓废,他靠在风起地的大树上,双眼空洞无神。
锋不用问温迪都知道他的这位大少爷发生了什么,这就差把“失恋”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年轻真好,还有时间为自己的爱情伤春悲秋。
玛文听到温迪的声音后缓慢地把头抬了起来,对上温迪的目光,玛文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年轻的冒险家,是我胆小如同教堂的老鼠,不敢再去摘星崖故地重游。”
温迪笑了笑:“虽然很不合适宜,但我还是需要说明一下,蒙德大教堂的保洁工作做得很到位,是不会有老鼠的。”
那是信徒给自己给自己修建的教堂,一天三打扫的辛苦温迪都是看在眼里的,有时候忙不过来了还得委托某个黄毛帮忙。
干净得连根头发丝都没见到,怎么能说里面有老鼠呢?
温迪表示这种不尊重他人劳动成果的说法是一定要纠正的。
玛文苦笑:“我明白了,但我想风神大人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温迪:……。
“话说回来,”温迪坐在露出地面的树根上,“玛文先生的委托是和玛拉小姐有关吗?”
玛文听到这话以后眼睛微动,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和玛拉有关的?”
冒险家协会对于发布委托的形式没有强制性的要求,排版内容主题格式全凭委托人的良心。
如果遇到体贴的委托人,他会简明扼要地把委托的具体内容说明白,然后标注明白时间地点,甚至是路线以及所需要的交通工具。
还有一类委托人,他是属于豪放派的,委托任务上就两句话,时间,地点,给多少钱。
这一类虽然没有第一种委托人体贴,但该有的都有,冒险家做起来也不费劲。
可是最怕的是遇到那种蒙太奇式的委托人,啥都不写,全给你打暗语,
一张委托书看上去跟小学同桌的错题本似的花花绿绿,他们甚至恨不得再加上一层高斯模糊,生怕被人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很明显,现在玛文就是属于这类,而且他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一款:我知道我说不清楚,但我不改。
温迪拿到玛文的那张委托书时,上面是画得很潦草的绿野星空,还配着一句话:我在摘星崖很想你。
署名:玛文。
当凯瑟琳把这份委托交给自己时,温迪甚至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四个字。
凯瑟琳带着微笑:“温迪阁下,既然是您抽到了这份委托,冒险家协会就放心了。”
旁人不一定能找清楚,但是他风神铁定能啊,怎么说都进了自家的大门,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
凯瑟琳此刻十分安心。
旅行者:世界遗忘我。
温迪看完委托上的内容后,有些质疑:“我甚至怀疑抽到了这份委托是你们在暗箱操作。”
来自至冬的仿生机器人凯瑟琳此刻决定装傻没听见,她快速进入人工智能状态面带职业微笑:“向着星辰与深渊,加油特种工…咳咳,加油冒险家。”
温迪轻轻叹了口气:“摘星崖啊,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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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玛文的疑问,温迪很果断地把锅甩给了身旁的雇佣兵锋:“我在摘星崖遇见了他,我们聊了一路,知道了不少关于玛文先生的故事,所以我才有了这样的猜想。”
锋摸不着头脑,虽然温迪说的也是事实啦,但为什么感觉这一路他才是被人牵着走的那个。
玛文听后埋怨地看了锋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着前面不远处丘丘人的营地,一个红色的小身影似乎在那出现了一瞬。
可是以他现在的心情,不管是红色的身影还是绿色的身影还是五彩斑斓的身影他都没什么兴趣。
收回目光,在温迪和锋的注视下,玛文叹了口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找委托的意思。”
温迪‘哦’了一声,尾调微微上扬。
玛文接着说:“我就是想找个地方抒发一下我对玛拉的思念。”
锋蹲在一旁没好气道:“所以就抒发到了冒险家协议去了。”
然后给他吓得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炒鱿鱼了。
玛文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冒险家协会不会管我这无聊的委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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