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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煊问:“为什么?”
“是我吃过的。”傅煊有洁癖这事沈荔可没忘,家里平时打扫的一尘不染,王婶也经常念叨,先生爱干净,看不得乱。
有洁癖的人怎么会愿意吃别人剩下的,沈荔拦住他,“别吃了。”
傅煊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淡笑着说:“对你,我从来没有洁癖。”
沈荔微顿,有些没明白他的话,“嗯?”
“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这算什么。”傅煊另一手落在她侧腰上,顺着她腰部弧线慢慢下行。
沈荔双腿紧紧闭上,瞬间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他怎么又提那件羞人的事了。
又不是她要他做的。
明明是他自己要的,她当时拦了,没拦住。
是他自己说的,他就要亲她。
沈荔红着脸收回手,娇嗲说:“不跟你说了。”
傅煊三两下把剩下的面条吃完,把空碗放进厨房,打算洗碗的时候王婶走了进去,悄声说:“先生我来,你去哄太太,太太刚上楼了。”
“好。”傅煊放下碗,洗净手也上了楼。
沈荔没在卧室里,在书房,傅煊找到她时,明显长吁了一口气,问她:“在这做什么?”
沈荔脸上的红晕还在,细密卷翘的长睫上缀着炽白的光,水漾的杏眸被灯光勾勒的熠熠生辉。
她指了指那个被锁着的抽屉,随口问:“里面是什么?怎么还上锁了?”
傅煊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神色微顿了下,淡声说:“没什么。”
“没什么干嘛要上锁?”沈荔嘟嘴问,“你不会是有什么秘密吧?”
“我能有什么秘密。”傅煊拉着她的手坐在她面前的电脑桌上,两腿伸直,把她虚虚困在□□,头微垂,凝视着她说,“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看过,我怎么会有秘密。”
这人又在乱撩人了。
沈荔抽出手绯红着脸说:“我才没看过。”
“你哪里没看,你告诉我。”傅煊又把她的手拉回来,轻轻揉捏,“要不我现在给脱给你看,说吧,你想看哪里。”
说的沈荔好像个色女似的,沈荔不禁闹,红晕蔓延到耳后根,羞答答道:“你这个样子小心宝宝听到笑你。”
“宝宝不会笑我,宝宝只会觉得爸爸妈妈恩爱。”傅煊勾过椅子把沈荔圈怀里,挑起她的下巴,声线低醇动听,伴着雨声问:“要不要看,嗯?”
男人指腹很烫,相贴的地方一片酥麻,沈荔在他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心漏跳一拍,推推他,轻喘说:“不看。”
“真不看?”
“啊,不看。”
沈荔是拒绝了,但傅煊想给她看,他拉上她的手落在最上端的衣领扣子上,慢慢一颗颗打开。
男人冷白的肌肤映在眼前,沈荔心跳加速,脸颊越发红润了,眼睫狂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外面的雨下了多久,书房里的灯就亮了多久,雨斜打在玻璃窗上,有湿意透过微敞的缝隙流淌进来,但依然没有吹散房间里的暧昧。
细碎的声音一直未断。
-
沈荔怀孕到三十周的时候,出了次意外,王娟不知道抽哪门子疯非要来北城看她。
彼时沈荔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藏是不可能藏住,可要真让王娟看到,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沈荔还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在她来之前打算先离开公司避一避,等她走了,她再回公司。
走得急没看清楚,进电梯的时候和对面的人撞上了,她跌坐在地上,锥心的疼痛传来。
那天过的很兵荒马乱,沈荔只记得她跌坐在地上后疼晕过去,后面的事就一点都不知道了,谁送她去的医院,又是怎么去的医院,到了医院里做了些什么,她一概不知。
还是后来她清醒后艾可告诉她的。
艾可是第二天来的,见到沈荔后,妈呀了好久,沈荔给她递上水,轻声说:“你别急,慢点讲。”
艾可接过水,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大口,咽下后开始绘声绘色讲起来,艾可语速时快时慢,语气抑扬顿挫,比说书的还像说书的,听得沈荔都心惊肉跳。
“傅煊发火了?”沈荔问。
“可不是呗。”艾可说,“你都躺地上昏迷了,他当然会发火了。”
说发火不太准确,应该是说大爆发,当时在场的都被吓傻了,傅煊在大家眼里一向都是沉稳的,那天实在是慌的像是另外一个人,要不是同一张脸,大家都怀疑是假冒的了。
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老板那样慌过,说他和沈荔没关系,打死都不信。
当然,没人敢胡说八道议论什么。
“对了,我看他急的都哭了。”艾可啧啧说,“傅总对你可是真爱。”
“其他员工也看到了吗?”沈荔问。
“应该看到了吧。”艾可想了想昨天的情景,点点头,“嗯,看到了。”
“完了完了,”沈荔苦着一长脸说,“大家肯定会乱猜什么的。”
“现在那个是重点吗。”艾可翻翻白眼,“现在的重点是你和宝宝都安好,对了,你昨天干嘛那么着急出去?”
“还不是我妈。”沈荔噘嘴,“她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昨天非要来公司看我,我急着躲她,然后就……”
“这些妈们呀,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呢,折腾我们好玩是不是。”艾可对这些长辈真是不理解,“那你打算怎么办?告诉家里人吗?”
“我妈要是知道我怀孕了,肯定会趁机向傅煊提很多要求。”沈荔想想都觉得可怕,抖抖肩,“不行,还是等生了以后再说吧。”
“也行。”艾可也赞成沈荔的做法,“生了以后再谈会顺利些。”
艾克又问:“现在肚子有什么感觉?疼吗?”
沈荔摇摇头,“不疼了。”
艾可摸摸她的肚子,“那就好那就好,你昨天也吓死我了。”
“还有我,”说话间周嫒走了进来,坐在病床的另一侧,“荔荔,你是想吓死我们是不是?”
“对不起,”沈荔握上周嫒的手,“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有下次。”周嫒说,“你要是再有下次,傅煊非疯了不可。”
“对了,傅煊呢?”周嫒问。
艾可眨眨眼,周嫒没看懂,“怎么了?”
艾可轻咳一声:“傅总好像有事忙,哦,工作的事。”
“艾可,我怎么看你慌慌的。”周嫒随口问,“不会是瞒着我们什么事吧?”
“我瞒什么了,我什么都没瞒。”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几秒后,艾可抿抿唇,“好了,告诉你们,傅总去见你妈了。”
艾可对沈荔说:“傅总不让我告诉你。”
沈荔坐直,“他去见我妈做什么?”
“阿姨一直不离开,非要见你,傅总不想让她打扰你休息,所以去见她了。”艾可感慨说,“沈荔,傅总对你可是一百一的好。”
沈荔知道傅煊对她很好,她伸手去掀被子,“不行,我要去找傅煊。”
“诶,你还在打着点滴呢,”周嫒拦住她,“你别动。”
“我不打了,我就要去见他。”沈荔坚持。
“不行,你不许去。”艾可也来拦沈荔,“医生交代了,你要静养,不能着急,不然宝宝会有危险的。”
说着说着,门口有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傅煊问:“怎么了?”
沈荔停下,红着眼睛问他:“你去哪了?”
艾可和周嫒相视一眼,然后说:“我们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说完,两人出了病房。
傅煊坐到病床前拉过沈荔的手,“见了个人。”
“见谁了?”沈荔问。
“你不认识,”傅煊不想谈,转移话题问,“想吃什么?”
“你是不是见我妈了?”沈荔捏住他手指晃了晃,“是不是?”
“艾可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就说是不是?”
“是。”傅煊说,“和阿姨谈了几句。”
“我妈有没有对你提过分的要求?”沈荔很了解自己的妈,“有没有。”
“没有。”傅煊说。
“不可能,她肯定有,”沈荔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去问我妈。”
她又要下床,傅煊按住她的肩膀,柔声说:“好,我告诉你。”
沈荔停住,仰头睨着他,“你讲。”
“阿姨想来看你,我拒绝了,”傅煊淡声道,“最近天气不错,正是旅游旺季,我让王显安排她和叔叔出国旅游了。”
“就这些?”
“嗯,就这些,不信你可以问她。”
“她没提其他过分的要求?”
“没有。”
沈荔半信半疑,“他们真就这样走了?”
“是。”傅煊不打算让沈荔知道他和王娟具体谈了什么,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你放心,到生产前他们不会再打扰你。”
沈荔情绪突然上头,眼底泛着氤氲的水汽,“你肯定是和他们说了什么,不然他们不会同意的,谢谢你老公。”
傅煊指腹落在她眼角,轻柔给她擦拭眼泪,“我们是一家人,保护你和宝宝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说谢。”
傅煊所谓的保护不单是动嘴讲讲,他是真的在好好保护她,沈荔出院后,他更是没离开她半步。
公司里,他在哪,她在哪。
家里,她在哪,他在哪。
他们像是连体婴一样,一个人出现另一个人也会出现,就连地上映出的影子,不知从何时起也成了双人影。
有她,必有她。
之后王娟没再出现过。
怀孕月份越大,沈荔的口味也刁起来,那天凌晨醒来突然要吃草莓,傅煊想起冰箱里还有,说:“等着,我去给你拿。”
沈荔拦住他,“我不要吃冰箱里的,我要吃新摘的。”
傅家闲适在家的长辈们有自己的私人庄园,里面除了种花外,还种着水果,傅煊拿出手机给傅盈打了电话,“二伯在郊外的园子谁在看护?”
傅盈看看时间,“傅煊你知道几点吗?凌晨两点。”
傅煊:“没问你时间,我问你二伯的园子谁在看护?”
傅盈:“周伯。”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傅盈腰肢出现一个男人的胳膊,他轻揽着她说:“谁?”
傅盈:“我堂弟。”
那人说:“阿煊,他要做什么?”
傅盈:“不知道。”
男人再要问什么的时候,傅盈转身堵住了他的唇,“既然不困,那做些别的吧。”
-
傅煊跑了大半个北城摘了一篮子草莓回来,洗净后端到楼上,一颗一颗喂沈荔吃下。
沈荔呢,只吃草莓尖尖,至于其他的部分傅煊吃的。
沈荔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要不还是你吃草莓尖尖吧。”
傅煊揽着她说:“你吃。”
后来沈荔把这事讲给艾可和周嫒听,两个人发出叹息声,周嫒:“荔荔,你好幸福。”
艾可:“我怎么就遇不到喂我吃草莓尖尖的男人呢。”
沈荔:“怎么没有,你把眼睛睁大就能遇到了。”
艾可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喂她吃草眉尖尖的人没出现,凶人的倒是出现了,王显站在艾可面前,没什么表情道:“你今晚要去相亲?”
艾可中午接到了家里电话要她晚上相亲,她拒绝了,可是没成功,后来这事就在公司里散开了。
“啊,是。”
“你那么着急结婚?”
这话问的,跟她多想嫁人似的,艾可梗着脖子说:“那是我的私事,我的私事不用告诉你吧,王特助。”
最近这段时间艾可一直都挺阴阳怪气的,看到王显要么不理,要么用眼睛瞪他,王显已经忍很久了。
“好好说话。”王显道。
“我说话就这个样子,你管我。”艾可怼人说。
“我不能管你?”王显抬脚逼近。
艾可不甘示弱,背脊挺直,头抬高,瞪眼说:“当然,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你上级。”王显扣上艾可手腕,拉着她朝前走。
幸亏四周没人,不然这幕给看到了,还指不定怎么乱讲呢。
“诶,王显你拉我干嘛,你快松手,松手!”艾可去掰他的手,没掰开。
王显没理她,也没停,扯着她继续朝前走,七绕八绕把人拉进了办公室,门咚的一声关上。
艾可蹙眉说:“你有病啊。”吓死她了。
王显把她推倒在座椅上,双手撑着座椅扶手,用身体把她困住,居高临下说:“艾可,你到底要怎么样?”
是他把她拉来的,也是他困住她的,怎么叫她怎么样。
“我……”艾可站起一半,唇差点要贴上他的唇,随后她又坐回去,贴合椅背说,“是你要怎么样。”
王显真是被她气到了,不动如山的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色,他轻扯了下领带,直起身,“咱们谈谈吧。”
“不想谈。”艾可就喜欢跟人唱反调,凭什么他要谈她就得谈,“公司里拒绝谈私事。”
“那就说公事。”王显问,“我看你忘了,谁是你的直属领导了。”
整个秘书室的人都归王显管,也可以说她们就是辅助王显工作的,只是王显除了人冷些外,并没有什么架子,所以大家自动忽略了这一点。
艾可抿抿唇,“是又怎么样。”
王显:“这是你和领导说话的态度吗,还是说你不想干了。”
艾可可是从一千人里杀出重围进入到傅氏工作的,她怎么可能不想干,“我当然想干。”
“想干就给我好好讲话。”
“……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艾可这头只能低了。
“你今晚要去相亲?”王显说,“回答。”
艾可:“是。”
王显:“不许去。”
艾可:“……”
“为什么?”艾可问。
“因为要加班。”王显说道。
然后,这天下午艾可突然多了很多工作,一直到晚上九点还没做完,更别提相亲了。
她边工作边腹诽:王显,你给姑奶奶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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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怀孕三十二周的时候,傅煊陪沈荔拍了照片,男人跪在女人身前,仰头亲吻她的肚子。
肚子里的宝宝感受到了父母的爱意轻快的动着。
他们拍了一个上午,选片的时候每一张都舍不得删,傅煊搂着沈荔说:“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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