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恶心人了!
你这种渣男还想左拥右抱,我呸!
我娘值得更好的!
这么多年,我娘没有男人反而活得更好,那需要你这种渣男来头上种草。】
高枝恨恨地在心里吐槽。
高淼沉默的听着,隐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高泰然聊起了在书院的事,说山长对高淼和高云庭赞不绝口。
老祖宗和高荣华他们听了就高兴。
老祖宗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你这次回乡,应该很快又要回京城吧?
那高淼他们?”
高泰然扭头看了谢氏母子几人一眼,“这次向皇上告假一个月,来回需要不少时日,最多也就能在村里待几天。
这趟回来,我想带家里人一起前往京城。
香兰母子三人自然是要跟我一起去京城的。”
老祖宗不舍得看着高枝,可他又不能开口让高枝留下。
“前天,高将军让我帮你卜一卦,我卜出你与你儿之间父子缘浅,还算出高将军膝下已有两位千金。
且你的妻子出自名门望族,地位卓越,你们夫妇七年前成亲,大小姐今年七岁,二小姐今年五岁。
高将军既然已有妻女,现在说要把我娘接去京城,请问,你给我娘什么身份?”
“……”高泰然惊讶的看着高淼。
高淼竟然卜出来了?
谢氏震惊的看着高泰然。
高老太高傲的看着谢香兰,“当然是以妾室的身份,她一个农妇,难道还想跟将门小姐争?”
第67章 接受不了
话落,屋里静悄悄的。
高老太犹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挺了挺胸膛,又说:“我儿是这样跟我们说的,带谢香兰回京,但只能是妾室。
人家阿柳是将军府的小姐,谢香兰是什么人?
难道还想让她做正妻,让将军府的小姐做妾室?
这不是想让我儿忘恩负义吗?”
高老太觉得高泰然有今天,全靠老将军,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娶了唐柳。
谢氏母子三人皆是一脸愤怒。
谢氏虽然没决定要不要跟着高泰然去京城,但听说他不仅已经娶妻生子,还想让她去京城给他做妾,又听高老太一句句贬低的话。
谢氏感觉自己要炸了。
凭什么这些人以为她谢香兰就要委屈求全。
眼前这个男人‘死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不也把孩子拉扯长大,日子不也越过越好吗?
用娇娇的话来说,他算个球呀!
老娘没了他过得更滋润。
但是,被人欺负,被人欺骗,被人贬低瞧不起的感觉,还是戳心般的难受。
“谢香兰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好呀,我给你们答案 ,我娘,是我高枝和高淼的娘!”高枝站到了凳子上,低头睥睨着高泰然。
那目光中的不屑和鄙夷,让高泰然心中震惊。
这六岁多的孩子,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气魄?
高枝一字一顿的说道:“她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拥有她想要的生活,她也可以靠我和高淼,有一天让人敬仰。
我和高淼能给她的,远远多于你们能给的。
将军的妾室 ?”
高枝脸上更多的嘲讽。
“谁稀罕呢?不说我娘愿不愿意,就我和高淼也绝不愿意被人指着说,瞧,这是妾室的儿女。在大户人家里,妾室的儿女,或许连下人都不如。
我们有手有脚,我们能吃苦又勤劳,我们既聪明又能挣钱。
那我们为何要把尊严放在地上,让你们踩呢。
别以为谁都喜欢吃软饭,靠别人上位。
我们不屑!”
后面这话就有针对性了。
高泰然的脸色瞬间就涨红起来。
他不喜欢这个浑身是刺的养女。
谢氏听着高枝的话,心里既感慨又激动。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热血在迅速的窜向四肢百骇,最后集中在心脏里。
她这几年夜里跟着高枝识文断字,也接收到了高枝的许多观点。
她体内的女性之魂觉醒。
现在她的眼光不再只定在男人和儿女身上,还寻到了自我。
这些年靠着自己丰衣足食,这让她更喜欢自强自立的自己。
高枝说的没错。
女子从来不该依附任何人而活。
靠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她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有高泰然时,她过得又穷又苦,还天天委屈,没有高泰然时,她反而可以过得更好。
那她要高泰然这个狗男人做什么?
她真要屁颠颠的从正妻变妾室,那就是下贱了!
再说了,就算她可以受委屈,她的一双儿女也不能受委屈。
他们可以过得很好,可以抬头挺胸,为什么要上赶子去让人指着说是小妾生的?
我呸!
这个小妾谁爱当谁当。
别说小妾了,现在就是正妻,她都不乐意做了。
鬼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这么一个脏臭的男人,她不要,送给那个什么狗屁将军府小姐了。
“高枝,这里是大人在商量事情,你小孩子别说话。”高泰然斥喝了高枝,又含情脉脉,温柔的看向谢氏,“香兰,也不一定就是让你做妾室,阿柳是大方的人,我跟她商量商量,她也许愿意让你做平妻。”
“噗……”谢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谢氏。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高泰然更是紧盯着谢氏,总觉得谢氏对他来说很陌生。
眼前的谢氏早就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子了。
“香兰,你笑什么呢?”
谢氏看向高泰然,“笑我,也笑你。”
高泰然皱眉:“香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氏紧紧的捏着手。
突然,她发现拳头上有两只手覆在上面,暖暖的软软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再看向坐在她左右两边的高枝和高淼,朝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别着急。
谢氏脸上浮现出丝丝傲娇。
她看着高太远,淡淡一笑。
“笑我自己,守寡这么多年,一片真心喂了狗。
笑你,太看得起我,又太看轻了我,你始终是不了解我的。
我谢香兰有本事守寡,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拉扯儿女长大,但没本事做别人的小妾。
就是平妻也不行!
我谢香兰没有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的肚量。
或许,你觉得你很好,但是,我觉得守寡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
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你!
所以,抱歉!
不管是小妾,平妻,还是正室,我都不要。
和离吧!
你带着你的家人回京城,守着你的妻子和女儿好好的过日子。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希望你们也别打扰我们娘仨。”
谢氏的话说得铿锵有力。
高枝想要鼓掌,高淼热泪盈眶,心里为谢氏感到骄傲。
其他人则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谢氏。
只有高老太咧着嘴笑。
太好了!
谢香兰不识好歹,活该没福气享福!
谢香兰不去京城,那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和离!
这个好呀。
这样就不会让唐柳不高兴,她儿子可以家宅安宁。
她儿子已经有两个女儿了,想要生个儿子,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高淼算个屁呀!
高泰然十分意外的看着谢氏,同时,内心十分愤怒。
他突然发现被人前拥后呼,处处恭维的大将军,在谢香兰母子三人眼中却不值一提,甚至是恶臭的,他们恨不得避得远远的。
这让他的自尊严重受挫。
高泰然接受不了这个。
“香兰,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是,我并不是有意要娶妻生子,这都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当时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上个月我才恢复记忆的。
恢复了记忆,我就跟皇上报价,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接你们去京城。”
高泰然的话,合情合理。
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没办法怪他,而且他还是上战场打胜仗的大英雄,现在更是大将军。
谢香兰如果紧揪着那点事不放,那她就太小家子气了。
第68章 六年前的信
高泰然看向老祖宗,“老祖宗,在村里,不管是谁都最听你的话了,你帮我劝劝香兰吧。我是对不起她,但我也是原因的。
我真的失忆了,上个月才……”
“你说慌!”史氏从外面进来。
她看着高泰然,心里不是没有害怕,但更多是恨。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男人就不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不会死!
高老太跳起来,上前就要去揪史氏的头发,“你这个丧家门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你赶紧滚,你若敢顶撞了大将军,那就砍了你的脑袋。”
“大将军有好大的威风,动不动就可以砍别人的脑袋。”
史氏毫不畏惧,从怀里取出一封发黄的信。
高泰然看着那信封,眼中闪过丝丝慌乱。
他抽出剑直接把史氏手中的信挑起来。
哗啦啦啦—
一封信变成了纸片,洒满一地。
史氏吓得脸色苍白,退后几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祖宗,村长,如果我今天被大将军砍死在这里,那还请你们替我喊冤。
我知道大将军位高权重,砍死一个人,再丢到乱葬冈,那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
我只是他曾经的弟妹,他要弄死我,根本不会有一丝犹豫。
当年,他写信要弄死谢……”
“闭嘴!”高泰然怒吼一声。
史氏到底还是被他吓到了,没敢再说下去。
高老太上前要去打史氏。
这时,老祖宗喊停:“够了!你们不要在我家里闹事。
要闹到村祠堂门口去闹,村里人都在那里呢,在那里闹一闹,大家都能知道。”
老祖宗不傻,这时候多少能看出点问题。
刚才史氏没说完的话,大概他也猜到了。
高泰然看向老祖宗,“老祖宗,我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就是她胡说八道,这实在是……”
“等一下!”
高淼站起来,走到高泰然身旁,“我们借一步说话。”
高泰然点点头,跟着他一起来到院子角落。
高淼开门见山,“不要再闹了,闹多了,你大将军的脸面没处放。
除非,你这辈子都不准备再回老庄村了,那就另当别论。
你六年前写的信,我有!
我以前不识字,不知道信里的内容,我把信好好的存着,拼命的护着。
我就想着将来有一天,等我识字了,我可以看到信中我爹有多想念家中的妻儿。
我现在终于识字了,我也看了信的内容。”
闻言,高泰然一脸惊讶,他着急的要解释。
“小淼,你听爹说,事情……”
“不用说了!到此为止。你六年前做了那样的决定,不就是怕我和我娘妨碍了你的前程,影响了你的家庭吗?
现在,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不会影响你,更不会妨碍你得锦绣前程。
因为,我和我娘跟你们家早就断了关系,我娘守寡这么多年,你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就已经取消了。
一年前,我去衙门更改了户籍。
我们家的户籍,只有三个人,我是户主。
而且,官府还给了取消你和我娘夫妻关系的文书。”
高淼从来都知道高泰然没死,所以他早就做了准备。
他们不会和高泰然扯上关系。
为了避免今天这样的情况,在更改户籍的时候,他还请官府那边帮忙写了一份文书。
文书上有官府的印章,那是改不了的事实。
现在不是和不和离,也不是谁休了谁,而是取消了关系。
“这已经给你留足了体面,你以后也可以后顾无忧的跟你的妻子在一起。
如果你还念我娘为你守寡这么多年,你就该带着你的家人离开,并让他们别再赶尽杀绝。”
高淼说完,从怀里取出那封信塞到了高泰然手中。
“你写的信不止一封,你妻子也写过信,所以,不要逼我。
好聚好散!
你赴你的阳光大道,我们走我们的庄康大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高淼说完,从高泰然身旁离开。
高泰然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不用看内容。
看信封,他就知道这信是他写的。
那时候,为了当将军,老将军还请了先生教他识文断字。
他刚学会写字,写的字一笔一画的,很容易认出来。
高淼的话,在他的耳朵里回响。
高泰然是一个识时务,且很自私的人。
高淼说的没错!
关系断了!
那没必要勉强,更何况带着谢氏他们回京城,的确会让唐柳不高兴。
既然他们心中没有了自己,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高泰然很快就有了决定。
他回到桌前,看着谢氏,“刚才小淼已经跟我说了。
算起来,咱们之间不仅断绝了关系,你们已经自立门户,而且,官府还出了文书取消了你我之间的夫妻关系。
香兰,你我终究是夫妻一场,还有小淼这个儿子。
为了补偿你们,我会给你们留下一些银子。”
谢氏很想说不要,但她还是点头。
“好!”
这是她该得的,为什么不要?
高老太张了张嘴,却被高泰然的一记眼刀子扫过来,立刻就闭了嘴。
高泰然从怀里取出银票。
“这里一共有五百两。”
五百两足够普通人家生活一辈子了。
谢氏把银票收了过去。
“多谢将军!”
“香兰,你……你将来如果遇到什么难事,还是可以来找我。”
高泰然看着谢氏,内心还是很复杂。
男人就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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