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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青梅她不对劲——长青鸢【完结】

时间:2024-02-03 14:41:11  作者:长青鸢【完结】
  陈泽晋视线落在那片花瓣上,食指在下巴上反复婆娑,倏忽双眼瞪圆,惊呼一声,“啊,我想到了!”
  两人异口同声,“有机关!”
  这时一个爽朗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什么?什么?何处有机关?”
  院中的三人循声望去,见商语薇撒开孔靖瑶的手臂,飞快朝着后院跑了过来。
  商语薇瞥见候在一旁的家丁,敷衍地对齐楚昭和陈泽晋施礼,转而一脸兴奋的问:“你们也觉得商贵的案子还有什么疑点,这才来我府上调查的吗?”
  陈泽晋难得精准地抓住了商语薇问话中的重点,反问道:“也?”
  商语薇点头如捣蒜,“嗯嗯,早晨庆阳郡主来找我,问这座假山是否有机巧,不然凶手即便是巨人力士想要撼动这两座十丈高的假山也是不可为之事。”
  她望天思忖片刻,有些为难道:“我从出生便在这府中,这十几年来,从未听闻这假山有何机巧。为解我二人之惑,特带郡主一同来瞧瞧,没想到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你们竟也在此处!”
  此时,孔靖瑶面色煞白,缓缓步入院中,低垂着眉眼向陈泽晋和齐楚昭福身,余光偷偷瞥见齐楚昭正用打量的目光望向自己,她不动声色地紧张抿了抿唇,虚弱地开口道:“关于该机巧,请两位大人,允许庆阳说一下自己的浅知拙见。”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咱们周四见~
第19章 第 19 章
  ◎天家秘事◎
  站在一旁的陈泽晋来了霎时性质高昂,绕到孔靖瑶身旁,姿态夸张的倾身过去,侧过头去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庆阳郡主,我是大理寺少卿,你小声说与我听,勿要让这两个无、关、紧、要的旁人听了去。”
  当说到“无关紧要”四个字时,陈泽晋咬字特别加重了些,有意斜眼轻轻扫视了一圈立在身旁的齐楚昭和商语薇,嘴角止不住地向上弯起。
  听到此等发言商语薇第一个就不认可,她气得双手叉腰,淡粉色的帔子在空中激动的晃啊晃,“陈家小子!你可别忘了此处到底姓什么?!郡主姐姐要说也只能说给我听!”
  陈泽晋佯装无奈耸耸肩,“行行行,我带庆阳郡主回陈府慢慢说与我听,行了吧!”
  语毕,陈泽晋一把拉起孔靖瑶的右臂,作势要走。
  “不行!”
  商语薇哪里会示弱,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孔靖瑶的左臂。
  孔靖瑶一句话都还未说出口,就这样像个提线傀儡似地被这二人拉来扯去,东倒西歪。
  孔靖瑶无言望天: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停手!”
  齐楚昭恼火地揉着紧锁的眉心,大步走过去,毫不留情地“啪”的一声,剑鞘重重拍在陈泽晋扯着孔靖瑶的手背上,瞬息间白皙的手背涨得通红。
  “哎哟哟……”陈泽晋瞠目结舌地望向齐楚昭,而后又立即心痛地望向自己的手背,随即抱着自己的被袭的手,痛苦地蹲在地上,哀嚎不止。
  见状,商语薇同情地扯了扯嘴角,彷佛惊弓之鸟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果断地将自己挽着孔靖瑶的手撤了回去,掌心朝前举至空中,嘴中还小声喃喃:“放了,我已经放了……”
  一道剑鞘归位的细碎响动后,齐楚昭已不动神色地横在了陈泽晋和孔靖瑶之间,他面对着孔靖瑶,声音轻柔示意:“说说你的想法。”
  孔靖瑶轻轻点头,行至假山的方向缓缓蹲了下来,海棠色裙摆随意地曳撒一地,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芍药花,明媚却不艳俗。
  孔靖瑶一手牵着袖管,一手轻轻在夹着紫藤花瓣的地面四周敲了敲,而后神色了然地回头,却见齐楚昭怔怔地愣在原地并未上前,她茫然地朝齐楚昭招了招手,“煜恒哥哥?”
  直到孔靖瑶叫到第三遍的时候,齐楚昭才回过神来,有些羞赧地快步上前,蹲在孔靖瑶的身侧,顺手帮她将拖地的衣裙尽数托起,“嗯……你有什么发现?”
  孔靖瑶圆溜溜的杏眼亮晶晶地看向齐楚昭,语调有些兴奋,“刚刚我试了试,这周围正如我之前猜测的那般,是实心的,所以此处并非密室,而是牵制某处的动力……就是说这附近应该是有一个暗室,李大夫或许是偶然得知此事后,借助暗室开启时,带动了作为动力的两座假山移开,之后他在趁这之间的空隙,将商贵放置在两座假山之中,待到暗室再度关闭,假山依次还原,届时李大夫不用再做任何事,就能以众合地狱所描述——双山挤死罪人的形式,将商贵杀死。”
  齐楚昭赞同的点点头,“我赞同你刚才的那一番分析,但是现在我有一个疑问,那这花瓣是谁带过来的呢?”
  孔靖瑶摇摇头,举起自己的四根手指,她先折回食指说道:“首先排除我,那日我从进府,到后来滑倒晕厥,身侧一直有人相伴,并未时间来此处。”
  远处,先前还在抱头呼天号地的陈泽晋举起手,“郡主,我也可以排除,那时候我一直陪在煜恒身侧未曾离开,我也可以排除。”
  齐楚昭点点头以示认同,用食指轻轻将孔靖瑶立起的中指折回掌心。
  孔靖瑶只觉指背被齐楚昭磨得有些酥麻,心脏在胸腔中乱蹦,好似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紧张和害羞涌上心尖,孔靖瑶下意识向后避让,却未思虑到自己现在正蹲在地上,不巧被身后的杂草绊了个趔趄,就在她心下惊呼完蛋,后背却未如期迎来痛感,而是一片温热与柔软。
  孔靖瑶低头,见自己的左手情急之下,慌乱中紧紧抓住了一个乌红底色上印有暗祥云纹的紧实的小臂。
  腊梅的冷香牢牢将孔靖瑶单薄的身躯包裹,她急忙调转身来,刚要抬头,猝不及防一只灼热的大掌覆在她的唇上。
  “……唔?”孔靖瑶惊讶地盯着齐楚昭,白嫩的小脸蓦地烧得通红,不知所措呆在了原地。
  有一瞬,齐楚昭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起,很快又压了下来,他一脸严肃地与孔靖瑶对视,同时将她缓缓扶起身来。
  待她站稳之后,齐楚昭松开扶住她的手,同时也将掩在唇上的手收了回来,屈指轻轻在她额头敲了一下,责备道:“你这是还想再一次将口脂蹭到我身上吗?”
  “没……我没有……”孔靖瑶乌黑的眸子湿润透亮,眼尾染着些许的红,一脸委屈极了的可怜模样。
  齐楚昭捏了捏孔靖瑶看起来如软乎乎云朵的脸颊,“傻瓜,逗你的,且当是为你昨夜失约于我的惩罚……”
  孔靖瑶抬手揉了揉眼角,有些讶然,“昨晚?我们何时有约?”
  齐楚昭看她一脸无辜,他又怎么好意思承认,都是他自己犯傻,将两人回府途中孔靖瑶随口提的那句“谁能帮她去买盒满庭轩桂花糕就好了”的话当了真,将她送回府后,自己折返回去买。待到齐楚昭匆匆赶回辰王府时,发现孔靖瑶房间的灯早已熄灭,独自一人生了一晚的闷气。
  回头想来,齐楚昭觉得自己甚是自作多情,不愿再提及,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孔靖瑶愣愣望着自己已经折回来的食指和中指,“刚刚排除了我和陈少卿将花瓣落在此处的嫌疑,现下还剩二人,那晚帮你布菜的小厮和商大人。”
  商语薇偷偷看了一眼齐楚昭的表情,壮了壮胆子,徐徐举起手来,“我爹应该可以排除,因为那晚他一直在我的视线之内,后来看烟火时吹了风酒气上头,吐了满地,还是我帮着我娘扶他回房的……”
  “的确,本官那日并没有时间来到后院……”商大人声如洪钟,气势汹汹地朝着假山的方向走来。
  商大人乜了一眼身侧的商语薇,转而对陈泽晋颔首,“陈大人,你们到底在查什么?”
  陈泽晋有些尴尬的摸摸头,“就是复核一下,并非什么要事,商大人如有要事请随意,此处有商小姐,一会儿我们确认好之后便会自行离去。”
  商大人回首看向加上之间早已干涸的血污,痛心疾首道:“商贵也是跟随了我十几年的忠仆,在府中遭人毒手,你让我如何能坐视不理?”
  陈泽晋拱手,“既是如此,现下我只能给商大人透露,目前我们怀疑李大夫并非一人犯案,府中或有他的帮手……”
  陈泽晋将之前大家分析的内容一一复述给商大人,而后接着道:“经过先前嫌疑的排除之后,那现在唯一有嫌疑的便是那个布菜的小厮了!”
  商大人略有所思,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座假山。
  这时,商语薇自告奋勇地拍了拍胸口,“寻小厮,此等小事便包在我身上!”
  不一会儿,商语薇就带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厮回来,“陈大人、齐将军你们且看看,那日为你布菜的可是他?”
  齐楚昭走近后上下打量了小厮一圈,随后让他将双臂平举,手背朝上,仔细端详片刻,摇摇头,“不是。虽然那晚上光线有限我记不清那小厮的长相,但是有一处我却清晰的记得,那晚为我布菜的小厮,手背上有一块红色的蝴蝶形状的瘢痕,可他并没有,所以定然不是他。”
  小厮恍然大悟,双手抱拳行礼,“禀大人,那晚我也不知何处吃坏了肚子,焦急之时有一个面生的小厮主动说要替我,当时因为太着急了并未多想,难不成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冲撞了大人?”
  商语薇追问道:“那你可知他现下在何处?”
  小厮满脸难色地摇摇头,“不知,那日我便觉得他脸生,第二日本想找他出来致谢,却问遍了府中的所有人无一人见过。”
  商语薇有些不解,“那人到底会是谁呢?”
  这时,沉思已久的商大人开了口,“我知道那人是谁。”
  “上月,府上曾经遭过贼,但是说来也怪,那贼放着府上的珠玉宝石金银钱财统统都不要,唯独带走了我放在书房中的一本账本。”
  商大人沉默了片刻,而后继续说道:“虽然对外说是账本,其实这是一本伪装为账本的密码本。”
  商语薇疑惑问道:“爹,你有何事需要用密语来传递?”
  商大人看了看面前四张年轻的面孔,苦涩地笑道:“傻女儿你还涉世未深,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似你们表面看得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说着,商大人伸出手指,指了指满是阴霾的天空,“那位也不列外。”
第20章 第 20 章
  ◎委托寻贼人◎
  商大人笑着给围绕身侧的四人小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神神秘秘接着道:“私以为这个协助杀死商贵之人,与盗取账本之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人,他们或许是偷了账本之后破解了我暗室的暗语,从而通过暗室的开合,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商贵置于死地……”
  “现下,你们想要找到李大夫的同党,而我想要找到偷取我账本之人,既然咱们的目标一致,现在我想以一位长辈的身份,拜托几位一件事,你们能否在春猎之前,帮商伯伯将那本丢失的密码本找回来?届时必有重谢!”
  站在假山的四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陈泽晋先开了口,“商伯伯,不是我们不愿帮忙,但是目前这人的信息我们知之甚少,仅凭着煜恒记忆中他手背上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在茫茫人海之中想要寻到他无疑是在大海捞针,再加上他到底还在不在京城,我们都不得而知……而且春猎的时间不就在十天之后,这么短的时间要找到那个贼人,会不会太困难了些?”
  面对陈泽晋一番质疑,商大人并未有任何恼怒,轻轻叹了口气,“首先,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贼人现在必定还在京城之中,至于缘由,请原谅我暂时无法告知你们;另外,这个密码本事关本官小命,但如果由我亲自去找,会有诸多不便,故只能委托几位相助。你们在春猎后还能否见得到我,就要看这几日能否找回密码本了!”
  商语薇听到此事关系她爹的性命,有些着急,“可是爹,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到底应该从何找起呢?”
  商大人不急不慢,将双手负于身后,微笑地看着四个年轻的面孔,留下一句“你们随我来”后就先一步朝着内宅的方向走去。
  商语薇一把挽住孔靖瑶的手臂,朝着商大人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以央求的语气询问道:“庆阳郡主,咱们一起去瞧瞧我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啊。”
  孔靖瑶近日正愁“地狱杀人”案解决之后京中无趣事,好不容易又找到了新的消遣,心下觉着找人这般有趣的事,她可不能错过,于是丝毫没有犹豫,果断应下。
  望着两位姑娘嘻嘻哈哈的背影,陈泽晋偏过头痞笑着撞了撞齐楚昭的肩膀,扬起眉尾,“一道去看看?”
  齐楚昭双臂抱于胸前,静静注视着孔靖瑶走路时有些怪异的姿态,微微蹙眉,低沉回应,“嗯,去看看。”
  不一会儿,四人就齐齐来到了商大人书房前。
  商大人和蔼地邀请他们进去,“各位请随我来。”
  孔靖瑶行至门边,余光不禁扫过屋顶上一根熟悉的房梁,那晚她在梁上戏耍了齐楚昭,让他傻傻在梁上趴了一晚,现在想起来亦是格外有趣。
  她难以抑制唇边的笑意,赶紧抬起宽袖,佯装咳嗽几声,遮掩了过去。
  放下袖子时,孔靖瑶忍不住偷偷瞥了齐楚昭一眼,却意外与他的视线相撞。
  孔靖瑶立马心虚移开眼,心下暗忖:那晚她乔装得如此成功,以齐楚昭这个一根弦的脑瓜子,定然是看不出来那黑衣人就是自己。
  如此思量着,她这才恢复如常,假装第一次来到自此,认真听着商大人对书房的介绍。
  不一会儿,一行人走到书房中的书架前停了下来,商大人指着其中一个格子,“之前,账本就放在此处。”
  孔靖瑶观察了一下书架的四周,发问道:“账本丢失之后,此处可有整理过?”
  商大人摆摆手,“不曾……庆阳郡主何出此问?”
  齐楚昭站在众人之后,冷冷地发话,“庆阳郡主,应是觉着那此太过于整齐了。”
  商语薇背着手凑近书架,疑惑发问道:“整齐不好吗?”
  孔靖瑶笑着反问商语薇,“如果你是那个偷账本的贼,进入书房之后,你第一时间打算怎么做?”
  “嗯……”商语薇环顾四周,“我从大门来到这个书架,挨个格子寻……啊!我知道了,他会上下翻找,而现在这个书架却毫无翻找的痕迹,所以你们才觉得奇怪,对吧!”
  一直没说话的陈泽晋闻言,冷哼一声,佯装鼓掌,“唉哟,没想到商小姐也有开窍的一日。”
  商语薇沉浸在自己先前精彩发言的得意之中,难得没跟陈泽晋一般见识,追问着孔靖瑶,“庆阳姐姐,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孔靖瑶悄悄对商语薇竖起大拇指,微笑着回答:“对,就是这样。所以说明这个人如果不是运气特别好,那他就应该是对这房中的布局非常的熟悉。那咱们就能从府中之人开始排查……另外还有一处,也有问题,大家可以靠近一些……”
  孔靖瑶伸手指着书架上的一处,“因为我从小身子不好,喝过无数的汤药,所以对药材的味道还算得上熟悉,刚刚我一走进这里就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但是细细一闻,好像又与我心中想的那味药材有些细微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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