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他故意的吗?
温听澜拿出手机批评了陈序洲一顿。
陈序洲在电话那头听着一点儿都不恼,声音笑盈盈的:“诽谤我呢,你资助的学生像你,你要全勤奖有积极性,她要加班费,老板对这样有积极性的员工深感欣慰,故此免费提供食宿,以资鼓励。”
李想已经欢欢喜喜去整理行李了。
温听澜怕李想听见,压低声音:“你好赖。”
陈序洲:“明天等我一起吃晚饭,留我过夜。”
第70章 第 70 章
◎我想送你一颗小恒星◎
温听澜休息了两天后, 准时把少年宫的标书发到了徐晏清的邮箱里,确认无误后,她回了公司包标书。
李想开始住在公司里上夜班, 她倒是一点都不讨厌上班,能赚钱的工作她都想去干。因为双休,她利用周末两天又在公司附近的驿站里找了个帮忙登记入库的工作。
但温听澜还是会每周日都带她去外面吃一顿大餐。
温听澜回到公司正常上班, 大家都对那天梁芳来闹事的事情选择性失忆,但温听澜和陈序洲的关系有些瞒不住。
她还垂死挣扎了一下:“普通合作关系,可能人就是心底善良想安慰我一下呢。”
徐晏清看向沈知韫:“我不信, 你信吗?”
沈知韫:“我也不信, 因为我之前就知道他们上学那会儿谈过恋爱。”
徐晏清看向许颂章:“你也知道?”
许颂章往嘴里塞小饼干:“知道。”
温听澜想把他们隐婚的事情也抖出来,但想着给自己积德还是咽了回去:“对了, 你们谁有大红包,我高中好朋友今天生孩子, 我下班去医院要包。”
谁没事会在包里放红包, 许颂章看了看, 倒是自己的饼干包装袋是红色的:“讲究一下?”
沈知韫都无语,伸手把许颂章手里的垃圾拿走:“她怀了孕之后, 脑子有点傻,别计较。我今天来的时候看见阿姨手里有红色垃圾袋,那个够大。”
“我觉得你脑子也有点傻。”徐晏清拿出车钥匙,他车里还真有红包, 是前几天亲戚给他儿子包的。当时他老婆在车里就把红包拆了, 空的红包壳子就一直在他车里, 也没拿去丢。
今天下班是陈序洲来接的她。
许柏珩已经在朋友圈里发了孩子的照片, 是个女儿。
最近英仙座的流星雨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温听澜上车后刷手机, 不仅看见了许柏珩和云之桃的动态, 还看见了之前自己关注的天文相关的公众号开始推送流星雨相关的动态。
“最近又要有流星雨了。”温听澜随口嘟哝了一句,声音不大,又正好和导航里播报的声音重合。
陈序洲第一时间将导航声音开小:“你说什么?”
“流星雨。”温听澜又重复了一遍,大拇指滑动着屏幕,很快又被许柏珩和云之桃的女儿给吸引走了,“为什么给小孩打马赛克啊?”
陈序洲讨人嫌:“可能小孩不好看吧。”
“你到他们面前别这么说,会被人讨厌的。”温听澜打了他一下,让他注意言辞,就算他和许柏珩关系好但也不能这么说。
虽然最近出生率跌破新低,但母子医院的停车位还是难找,绕着大楼转了两圈才找到一个升降车位。
许柏珩一早就把楼层号病房号发给了陈序洲,温听澜不仅准备了红包还买了一套新生儿穿的纯棉小衣服和两袋子尿不湿。
到衬得陈序洲没上心。
他想去住院部楼下买,两个人都是没生过孩子的人,除了小衣服和尿不湿也不知道其他东西要怎么挑选。
店员热情地给他介绍了十来分钟,将陈序洲速培成了一位具有入门知识的预备役爸爸。
一早就接到他们电话却还没有等到人的许柏珩下楼找了过来时,陈序洲还在“听课”。
今天亲戚来的时候已经在楼下买过了,价格贵,东西还不怎么样。许柏珩不想他花那个冤枉钱,指着温听澜手里的东西:“行了,你们不是一家的吗?一个人提了东西来就够了。”
母子医院里感觉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小孩子的哭声。
医护人员都穿着粉红色的衣服,到处可见得都是婴幼儿大脑开发有意的颜色和图案。
温听澜走进病房的时候,云之桃扎着两个麻花辫正在指挥她妈给小孩的手上戴上手套防止小孩把自己的脸上给抓花了。
看见温听澜她们进去的时候,她一激动扯痛了肚子上的刀疤。
手背上还扎着留置针,今天上午才停了麻药。
两张病床之间拉起了床帘,虽说来探望孕妇的,但终究男女有别,陈序洲给完红包就和许柏珩站在门口聊天,没一会儿许柏珩偷偷比了个抽烟的手势,和陈序洲去了吸烟房。
许柏珩和陈序洲一前一后走进吸烟室,陈序洲没有烟瘾,身上也没有香烟,平时应酬这种东西都是助理准备着,一进抽烟室便伸手。
巧也是不巧,许柏珩也伸手。
两个人反应过来,说来抽烟但两个人都没有香烟。
陈序洲:“你没有香烟你喊我来抽烟。”
许柏珩憋屈:“我是看你站在那里没劲,我想说就来抽根烟,我有老婆孩子我肯定不抽烟。”
得了,两个人干脆又走出了抽烟室,白白沾了一身烟味。
抽烟室正对着消防通道,许柏珩作势要下楼去买烟,陈序洲叫住了他:“算了,别抽了。”
两个人背靠在抽烟室外的墙壁上,许柏珩套了套口袋,就找到之前在产房外等云之桃生孩子时吃剩下的薄荷糖。
分了陈序洲一颗。
陈序洲拿糖的时候看见了许柏珩被柠檬糖勾起的当时的回忆,他脸上是初为人父的喜悦和紧张。陈序洲打趣:“幸福了?”
许柏珩听见他的声音从回忆里抽回注意力:“你也知道我是什么家庭,她肯嫁给我,我真的很意外。一开始她说要和我谈恋爱,我知道她是为了气她爸妈,后面她妈来找我,说我要是真为了云之桃好就应该和她分手,别让她过苦日子。那会儿我是真打算放手了。”
这一路,他们两个吵吵闹闹,陈序洲是许柏珩的聆听者,一点儿没落下地知道了他所有的恋爱过程。什么时候吵架,什么时候和好,他每次都帮许柏珩想了弥补挽救的办法。
那次许柏珩真的去说了分手,结果云之桃给了他一耳光,让他把话收回去。
许柏珩突然伸出手,手握拳,似乎手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要给陈序洲。
陈序洲伸手去接。
许柏珩:“把幸福传递给你。”
说着他手里的东西放到了陈序洲手掌心,刚才薄荷糖的包装纸。
陈序洲还没骂人,许柏珩像个幼稚鬼已经在庆祝胜利,见陈序洲要发飙,他口袋里的手机很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云之桃打电话来让许柏珩别抽烟了,带陈序洲他们去附近吃个晚饭。
-
温听澜在病房里陪云之桃聊天。
云之桃啃着苹果,阿姨帮宝宝戴好手套后,拿着手机一直在拍孩子。自己女儿人生大事几乎都完成了,便忍不住关心温听澜的情况。
“几岁了啊?结婚了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结婚找对象还是要找条件好的,婆婆人也好的,能帮忙带孩子,我就一个人,累得要死。”
云之桃连忙打断她妈调查户口本,也不想再听她妈数落许柏珩:“你要不先去吃饭?等会儿换许柏珩去吃。”
“我不去,叫你老公给我带份盒饭随便吃吃吧。这还有小孩呢,你老公抱个孩子跟抱个地雷一样,你能换尿布吧?还是我受苦受累一点。”
“行行行。”云之桃听不下去了,拿起手机给许柏珩发信息。
消息刚发出去,脚步声就在门口传来。倒不是许柏珩回来了,一个脑袋探进来张望,是秦礼。
他把红包递给云之桃,环顾四周,云之桃知道他在问许柏珩呢,云之桃偷偷做了个抽烟的手势没让她妈看见。
秦礼小声问:“你和阿洲一起来的?”
温听澜点头,云之桃要给宝宝喂奶了,两个人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秦礼一下班就赶了过来,可能是下车的时候习惯性拿着公文包,现在手里还一直提着:“娴艺不好意思说,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给她当伴娘。”
两个人靠在走廊墙壁站,不远处医院食堂的工作人员已经推着餐车过来了。
“可以啊。”温听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爽快地答应了。
秦礼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神情有点意外:“以前的事情放下了?”
温听澜正要回答的时候,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你来的真是时候,我们刚准备去吃饭呢。”
从几米外传来许柏珩的声音,就在秦礼以为得不到温听澜回答的时候,温听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嗯,想明白了。”
一行人在医院附近简单吃了个便饭,许柏珩还要给他丈母娘带饭回去,一顿饭半个小时不到就结束了。
秦礼是打车来的,他的车前天送去保养了。回去的时候搭了陈序洲的车,先送他回去,再朝着温听澜公寓开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陈序洲等红绿灯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一明一暗的飞机被不远处的大楼挡住,想到了温听澜来时说最近有流星雨。
“去看流星雨吗?”陈序洲看了眼路牌,“这条路可以一直开去滨城。”
大概是秦礼和宋娴艺说了自己愿意当伴娘的事情,温听澜收到了宋娴艺发来的短息,正回着信息的时候听见了陈序洲的话。
“随便啊,你想去就去。”温听澜随口回答。
等她和宋娴艺发完消息,看见滨城的路牌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回答了什么。
车开到滨城的海岸线边,涛声依旧。
白色的浪花在月色中追逐着风,礁石像个坚毅的战士驻足在此,他们下了车。七月的夜晚,风中已经没有了白日的暑气,带着海水的潮湿钻入皮肤。
陈序洲将温听澜稳稳地从台阶上搀扶下来,仰头看着夜空。他对天空的每颗星星如同他掌纹一般熟悉。
星星早已在夜色的掩护中爬上天幕,看过很多次夏日大三角仍在空中,这么多年未变。
他们走到沙滩边的长椅边坐下,银华满地。
“好可惜月亮只有一个。”陈序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听澜以为他在专注地看星星,听他这么说便将视线移到了不圆的那个月亮上:“只有一个也很好。”
就像她这辈子好像就暗恋过他一个人,她所有的震动都在一颗月球上。
千万次的月震。
陈序洲笑:“星星虽然这么多,但用它们来说爱意已经烂俗了。”
文采比不过那些文豪,想不出比他们更好的台词。
他突然靠近。
在一阵风声和浪涛声中,他的声音传入耳朵。
“但是我又想了一个。”
“什么?”
陈序洲:“我想送你一颗小恒星。”
温听澜蹙眉,语气有点娇嗔,因为她想不明白:“什么意思?”
宇宙其实很大,任何一颗恒星也是其中渺小的存在。但他想送她一个小恒星,陈序洲想告诉她——既是我们的存在对于宇宙来说微乎其微,但你我诞生于恒星爆炸的尘埃,尘埃变成行星,行星中孕育了你我,无论时间如何更替,我们在行星中轮回转世,爱意不灭不死。
陈序洲长话短说:“我爱你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没了。下本五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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