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梦见他还有心思玩笑凑身咬了他一口,义正言辞说道:“要是早知道你也喜欢我,小七就不会骂你了。”
不只小七曲曼筱和苏晗因为心疼她也骂过梁缘哥哥眼瞎。
越想越觉得替他委屈。
梁缘听完原由不禁笑出声,在她怒视下笑意也不敛,亲亲她,说道:“那下次见面你帮我澄清?”
*
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归梦回复完微信里朋友些的关心后便睡了。
一觉睡到十点半。
身边已经没了梁缘的身影,但他在微信里给她留了言,说中午回来陪她吃饭。
归梦看着消息,心里甜滋滋的,透过屏幕的反光都能看到眼角的笑意。
她动手回了个“收到”过去,又加了个点头的小白兔。便洗漱下楼了。
刚下到一楼,老爷子刚从好友处回来,看到她笑呵呵地招手,“起来了?”
“爷爷。”
睡懒觉被抓包归梦还是有点难为情,耳朵红了红,上前去拉老爷子不好意思地转移他的注意,“又去隔壁下棋了?赢了没有?”
老爷子哼,骄傲地扬起头,说:“必须的,就老方那个棋艺让他十个子都不是我的对手。”
“这么厉害啊!”
“那是!不信啊?不信下午带你去看看。”
归梦弯眸说:“好啊,当时候我帮你们计分。”
老爷子开心了,连说好,还要现下就去约战被她劝了回来。
中午,梁缘按时回来吃饭,然后在院子里陪她晒了个午休的太阳就去上班了。
她陪老爷子去找方爷爷下了几盘棋就回来了,窝在树下看手机。
黔南的雨还没停,热搜依旧被暴雨信息霸屏。
好在随着官方和全国人民自发的救援,情况在渐渐好转。互联网上除了灾情通报,还涌现许多感人的暖心视频。
都是当地网友拍摄的,很快被各大官媒和营销号转发。
其中有则视频还是他们附院救人的场景。
视频很火,医院群里都在说,院领导也在群里发声表扬他们。
因为这场意外,医院给他们一群赴黔义诊的医务人员都放了两天假。
归梦顺势在家休息了两天,一切都好,就是腰有点疼。
她本来就配合的很,揭开梁缘的秘密后就更顺着他了,于是这两天就没有任何意外的被他当菜翻来覆去的炒。
他天天神采奕奕地出门,反观她躺在床上精神萎靡地怨念四起。
假期眨眼就过。
回到医院上班时起初还有点不适应,渐渐的倒也找回了状态,每天忙到都快两眼发黑了。
虽然已经不是剧组的顾问了,但是梁兮还在,她也会带吃的过去探班。
有次上小夜班下班出来,她依旧去隔壁,结果碰到了梁兮和周陈哲在楼梯口接吻,尴尬地立马走人了,出来时脸上的红晕久久都不能消散,还趁机被梁缘调戏了一番。
气得她一路都没理他,到了家门口才给他机会让他开门。
晚饭过后,她窝在房间里和曲曼筱苏晗日常闲聊,聊到塌房明星的八卦,想了想还是跟梁兮发了条消息告知:【楼梯间也不太隐秘,你们注意点小心被拍】
梁兮估计刚下戏,有空回复:【哪里安全?】
归梦:【……】
她无语,还是认真想了番,回道:【都半斤八两差不多。】
梁兮:【那算了】
梁兮:【他长得也还行,上镜不丑】
“……”
归梦目瞪口呆,所以重点是这个?
她无法理解但了解小七的性子,说这话就代表她不怕曝光的意思,于是放了心继续听曲曼筱讲八卦了。
结束聊天的时候梁缘刚好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工作服,瞥了她一眼从衣柜里拿了睡衣换上,张开怀抱。
归梦挪过去给他投怀送抱。
梁缘将她圈在怀里,有些失笑,有瞬间觉得自己像在养女儿。转念一想,好像也没差。
“你笑什么?”
梁缘说:“看你有多可爱。”
“……”
她才不信呢。
归梦望着他,眼神怀疑,“梁缘哥哥你有秘密。”
“我最大的秘密都被你揭了,还能有什么秘密。”
“那你在笑什么?”
“看你可爱。”
“……”
这对话过分耳熟了。
归梦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想脱离开,被他拉回来顺毛,“好了,不逗你了,说个正事。”
“?”什么正事?
听他这样说,归梦停下抬眸诧异望去。
梁缘勾唇轻笑了笑,放在她头上的手揉了揉,说:“下周四回去看你爷爷行吗?正好连着周末。”
归梦先是愣了愣,随即想起来马上就要到中元节了,是该回去给家人祭祀了。
她点点头说好。
虽说七月十五才是中元节,但黔南的大部分地区都是七月十三就开始过了,归梦也早就请开假,和梁缘回黔南。
在黔南中元节是大节,仅次于春节中秋。
来之前前几天归梦就已经跟梁缘科普过了,所以十三号早上两人就早起吃了饭去归梦往年买纸包的店借地方写包。
除了爷爷进了烈士陵园,归梦的爸爸妈妈都随村里少数民族的方式火葬,连骨灰也没有收,尘归尘,土归土。所以这几年她只有在中元节才会回来给他们烧点包。
她每年中元节都会来,和店老板也很熟悉了。
老板见她今年还带了个帅小伙来,诧异地用夹杂着方言的口音问道:“这位帅哥是你哪个?”
归梦笑着介绍道:“叔,这是我老公。”
梁缘朝他点头致意。
“老公?你都结婚了啊?所以今天是带他来祭祀?”店老板震惊过后,说了几句好话,尔后问,“今年还是老样子?”
“多一倍吧。”梁缘说。
归梦“对”字咽回去,她抬眸和他看下来的视线对上,相视一笑,跟老板说,“多要一倍。”
老板很快就准备够了一定数量的纸钱元宝和封皮,熟练地给归梦腾了张桌面让她供她写。
梁缘是第一次封包写袱子,而归梦此前也写过自己的,出于谨慎两人还是向店老板求教。
“前面的都差不多,按着你老婆写的抄就行了,只要注意最后寄包人这里的称呼就行了。”
“烧给你老婆爸爸妈妈的,你就写孝婿。爷爷的就写孝孙婿。”
梁缘谦逊地顺着老板说的练习了一张,写好给他过目,“你看是这样写的吗?”
老板低头去看,归梦也望过去。
他的字很漂亮,不是秀气的形容,而是遒劲有力,力透纸笔如云烟的磅礴和随意。
她认得他少年时写的字,虽说现在变了很多,但是看着封皮上透露出来的谨慎,归梦还是笑了。
她弯眼,觉得稀奇:“梁缘哥哥你很紧张呀。”
梁缘神色一僵,对上她笑盈盈的眉目不置可否地点头承认,“第一次见家长,是有点。”
归梦心中“叮”得被撞了下,心有触动。
小的时候每年一到中元节,家里长辈老说:中元节鬼门大开,离开的家人会在这一天循着烟火回来。
她和他提过一次,没想到他会记得。归梦觉得心里暖暖的。
老板看了写好的袱子表示可以后,听到两人的对话,打趣说:“加油!”
梁缘牵唇笑笑。
之后两人写了一上午的袱子和叠包,暂存在店内,等到傍晚再回来取。
西南的夏日夜色降得晚,七点了天色才有一点暗色。
打车来到当地专门设置的烧纸的地方。
是一片靠近河边的空地,已经来了不少市民,烟火袅袅升起,筑成了一条又条思念的长路。
归梦带着梁缘找了处地方,借火点了堆,和梁缘一起烧。还不忘小声和家人介绍。
“爸妈,爷爷,这是梁缘哥哥。梁爷爷的孙子以前和你们讲过的。现在是我老公了,我带他来让你们见见。”
她扯扯梁缘说,“你要不要说和爷爷他们也说几句话。”
梁缘视线顺落在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冲燃起来的烟火恭敬说:“爸,妈,爷爷,我是梁缘,也是春雨的老公。这么久才来见你们,实在抱歉。”
“谢谢你们养育了她,让我能遇到这么好的女孩。请你们放心将她交给我,往后的余生我会爱她宠她,一生不离。”
他说着偏头垂眸定定地望着他,深色的瞳孔里映着跳跃的火光。
梁缘一米八七的身高,归梦比他矮上一个头,只到他肩头。他们两就这样四目相对。
耳边是其他人细细碎碎寄托的思念话。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起风了”,周围掀起了一小股小暖风,烟火拂面。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哽咽说“我爷爷来看我了”“是妈。”“爸啊我好想你。”
“梁缘哥哥。”
归梦歪头,温婉哦模样落进他眼底。
梁缘张张嘴:“嗯?”
“你感受到了吗?”她挽着他的胳膊,望着在火焰里翻飞的纸片,轻声说,“爷爷他们同意了。”
梁缘心尖一动,怔了下,也笑,“这样啊,那他们满意我这个女婿吗?”
归梦说:“你可以自己问问。”
梁缘挑眉,真问了。
“怎么样?”
梁缘头一歪,靠着她的脑袋,“爷爷他们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要是惹你哭了,就半夜来找我。”
第50章 良缘
50
烧完袱子, 两人等火都彻底熄灭了才离开的。
从车上往河边远远看去,那一处处火光就像一盏盏不灭的长明灯,烟火连成星河。
闷热的晚风从车窗灌进来, 归梦心里闷闷的,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梁缘伸手过来牵过她的小手放在膝盖上捏了捏手背。
归梦扯扯嘴角,回握住他的手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靠在他肩头,软软说:“我没事,就是想爸爸了。”
如果他见到了梁缘哥哥,一定会很满意吧。
小点的时候她跟着爸爸去附近的七里八乡问诊,常常会碰到那种嘴碎的大人开她玩笑顺要带她回去给自家孩子当媳妇。
她并不喜欢那些话, 听到都会生气。爸爸就揉着她的脑袋对那些人说“不要开孩子玩笑, 她会记心上的。”然后回去的路上就会偷偷和她说“我们家春雨这么漂亮,那臭小子可配不上。”
再大一点, 同村办婚席或着老人去世那家的女儿带着夫家浩浩荡荡来奔丧, 爷爷就会惆怅怕见不到她成家的那一天, 还罗列了一堆条件表示有一项不达标就淘汰。
后来条件越来越苛刻, 越来越离谱, 连牙齿不齐不白不行。
爸爸笑道:“您这找的圣人吧。”
对此爷爷吹胡子瞪眼:“我家春雨值得上最好的。”
每当这个时候爸爸会笑着说:“也不用这么严格,只要他人品好对闺女好, 其他的就都无所谓。”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都会因为她未来的夫婿标准挣得面红。
时过经年, 如今再想起那些快要褪色的记忆, 归梦不免遗憾伤感。
她抬手抹抹眼角, 借着路灯投进来的光线抬眸, 轻唤了声梁缘哥哥, 回答他在河边的那个问题:“爷爷他们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她的爱人啊,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
连牙都是又白又齐。
*
第二天还是回了趟县上, 去爷爷在的烈士陵园扫了墓才回北市。
当晚依旧回的大院。
梁老爷子知道两人回黔南祭祖去了,想起战友不免情绪起伏,拉着小两口说了许多话,喝了几口酒。
酒劲上来,还敲打教育梁缘要好好守着归梦,切勿因为诱惑迷失自己。
归梦不知道老爷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还一头雾水。
邱茜见她迷茫,便给她讲起了大院近日沸沸扬扬的某家小孙子在外面养情人的八卦。听说还有了私生子。
那人归梦也熟悉,和梁缘哥哥同辈。都是一个院的以前还一起玩过,听说后面好像和朋友开了个公司,也算事业有成。
邱姨说:“平日里看起来挺和顺的一个孩子,谁知道竟然做出这种事。”
“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她旁边坐着的梁叔叔不赞同地咳嗽,“怎么还一杆子打呢,把阿尘都骂进去了。”说完还揶揄补充说,“幸亏我没钱。”
邱茜瞪了一眼,“你不是还有事,还不走?”
梁叔叔说:“再坐会儿,难得阿缘和春雨回来,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梁叔叔平日工作忙,以前她没搬离大院前就很少能见到。
邱茜闻言不顾孩子在场又剜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赶人,目光移到梁缘身上和老爷子一样警告他。
“放心吧,我拎得清。”
梁缘抓了颗橙子利落得剥着皮,话虽然是和几个长辈保证的,视线却望着归梦,橘瓣喂到她嘴边,“再说不是还有你们撑腰吗,我哪敢。”
经历过濒临生死的别离,才会发觉相守的可贵。世间纵有繁华作锦,却及不上他的小雨滴一笑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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