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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好像又变苦了。
……
秦湘从龙涣的洞穴走出来的时候，黑水他们刚好把几大筐土豆，以及一整头野猪运了回来。
那一片土豆挺多的，除却秦湘她们的筐子填满之外，黑水还让人拿着好几张兽皮，包了好几大包。
这是一次大丰收。
大祭司谷里的人，别提多开心了！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却除了天兰她们。
天兰站在旁边，面色阴沉。
溪西和菊雪跟在她身边，同样大气不敢喘。
尤其是看到秦湘从龙涣洞穴里出来后，天兰下颚都紧绷起来，好像咬紧了后牙槽。
秦湘权当没看见她似的，朝洗漱干净回来的雅丽和米娅，说了一声：“你们俩捡一些土豆，跟我去清洗一下，回来烤给你们吃。”
雅丽和米娅站在旁边，拘束的很，不敢和其他人太靠近。
秦湘这话，让她们俩放松下来。
两个人飞快地应了一声，拿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兽皮，捡了一二十个土豆包着，便屁颠屁颠儿地跟着秦湘走了。
溪西在旁边，看的牙疼：“她们也太不像话了吧！没看到我们都在这站着呢，就这么自说自话？”
说着，她看向黑水，嘟囔：“侍长你也不管管？”
黑水就跟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似的，闻言，瞥了溪西一眼，“不是你们说，这些东西不一定能吃吗？她去清洗回来，吃给你们看，大家不就放心了，这有什么问题？”
溪西一噎：“……”
总感觉，侍长好像越来越偏心秦湘。
这种感觉不止溪西有，天兰也有。
她冷眼瞥了黑水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人，却是进了龙涣的洞穴。
黑水忧愁的看着天兰的背影。
他们这些人，现在看似在大祭司谷里很风光，实际上，他们这里所有人，都是被自己的族群逐出，放弃的人。
要不是龙涣收留他们，只怕他们早就死了。
哪有现在稳定风光的日子过？
黑水和天兰，都是最早跟着龙涣的人，龙涣对他们俩，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一种格外的情分。
但黑水更清楚，龙涣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龙涣说过要秦湘做他的伴侣，必然是认真考虑过的。
不过黑水也知道，即使没有秦湘，大祭司的伴侣，也不会是天兰。
天兰都跟着大祭司多久了？
龙涣要是喜欢天兰，早就喜欢了，天兰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现在天兰跟龙涣这样闹，难免会伤及情分。
哪天，要是龙涣忍不下去了，不知道天兰会是什么下场。
作为生活在一起最久的人，黑水不想让龙涣和天兰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天兰。
真是愁到头秃。
黑水望天兴叹。
……
天兰气呼呼地进了洞穴。
龙涣正坐起来穿兽皮，大约要出去似的。
看到天兰进来，他将兽皮一拉，盖在自己身上，面色不冷不淡，“有事？”
天兰看得出来，他那疏离的举动，到嘴边的话一噎，委屈极了。
见她不语，龙涣似是不耐：“有话就说。”
天兰咬着牙，鼓足勇气，“大祭司，能不能把秦湘那个女人送出去？”
龙涣抬头看她，目光微凉。
洞穴里的空气，似乎都冻住了。
天兰呼吸一滞，鸡皮疙瘩从胳膊一下子窜到后脑勺，心里却更委屈了。
她明明才是陪伴大祭司更久的女人，大祭司怎么能一转眼，就喜欢上一个刚见面的女人？
第24章 手长
龙涣瞥了天兰一眼，看穿：“我要将什么人留下来，要喜欢什么人，需要你管吗？天兰，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
喜欢的人？
天兰脸色一白，不敢相信，“大祭司，你是说，你喜欢秦湘那个女人吗？”
她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
没办法接受这打击似的。
当然不是。
说不上喜欢，但不讨厌。
龙涣心里过了一遍这句话，嘴上却说：“是，她是我选定的伴侣。”
天兰瞪大了眼睛，“大祭司！你怎么……”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龙涣打断天兰的话，耐心告罄，抬手揉了揉眉心，“出去。”
“什么？”天兰一愣。
龙涣不悦：“出去。”
天兰眼泪要掉不掉：“大祭司……”
龙涣抿着唇，捏了捏指尖，看向天兰的眼神，越来越冷。
“你要是看不惯，大可以离开大祭司谷。”
天兰面上毫无血色。
打击却没有停下来。
“还有，她是我选定的伴侣，以后别用你那些小动作针对她，你没有权利奴役她。”
龙涣冷脸说完，整理好自己身上的兽皮，带着一身的寒气，从天兰身边走了出去。
天兰在原地摇摇欲坠，脸色苍白似鬼。
……
黑水正在外面让人清点，今天秦湘她们找回来了多少食物。
如果等秦湘回来，确定这些食物能吃的话，他们就可以分享这些食物了！
不过，黑水还在注意着龙涣这边的情况。
看到龙涣从洞穴里走出来，黑水立马抛下手里的一切，跑过去，一把扶住龙涣，“大祭司，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怎么能随便乱动呢？！”
说着话，黑水不断朝龙涣身后看过去，想看看天兰在哪儿。
可龙涣出来之后，天兰却没出来。
黑水心下有些担忧。
就听龙涣说道：“以后你看着她。”
这个她，指的谁，不言而喻。
黑水心里一跳，“大祭司，天兰她是不是去找您说什么了？”
龙涣站在那，面无表情，对这句话不置可否，只说：“看好她，不要给我动手的机会。”
黑水一个激灵。
龙涣说的动手，自然不是个好词。
他不知道天兰说了什么，会这么惹怒龙涣。
却也知道，龙涣对天兰现在还是有些情分的，要不然换做其他人，早就死了。
黑水连忙应下来：“是，大祭司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天兰，不会再让她乱来了！”
龙涣淡淡地嗯了一声，下秒，目光便落在那头野猪身上。
他微微蹙眉，“这野猪，哪来的？”
“是秦湘她们出去遇上的。”黑水说完，发现自己这话有歧义，补充道：“是秦湘打死的！听说这野兽想袭击她们，结果就被秦湘打死了！好大一头野兽呢，咱们的人，这次都能分不少肉呢！”
龙涣闻言，提步走过去。
黑水跟了过去。
看到龙涣好像在检查那野猪是怎么死的，黑水飞快地道：“大祭司，我之前都检查过了，这野兽身上没有其他伤，只有这里，有一个小洞，不知道是怎么打死的，但整个脑袋好像都软了。”
黑水说着，伸手戳了戳野猪那本该坚硬无比的脑门，现在却是软踏踏的。
龙涣伸手，比了一下那个小洞的大小，默然片刻，问道：“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够造成这样小的伤口，却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够一下子打死一头如此健硕的野兽？”
黑水茫然片刻，忽然瞪大眼睛，“对啊，怎么打死的？！”
黑水之前只是好奇，秦湘那细胳膊细腿儿，怎么能打死一头野兽。
却没想过，野兽身上这伤是怎么造成的。
这很明显，不是石刀石斧能够造成的伤痕，而且这伤口很小，却是一击毙命，这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黑水越想，越觉得奇怪，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族长，你说秦湘会不会不是人啊，说不定她是什么妖物？”要不然，哪有这么厉害。
啪！
黑水话还没说完，龙涣便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你再胡说一个字？”
黑水被打的脑袋一缩，怂了，“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大祭司您别生气，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龙涣面无表情：“以后这样的话，别再让我听见，哪怕是大祭司谷内，都不许有这样的传言，否则，我拿你是问。”
黑水菊花一紧，“是，我记住了！”说完，他贼心不死，“可是……大祭司您觉得，这野兽是怎么被秦湘打死的？不可疑吗？”
龙涣朝他看过去。
黑水猛地绷紧了身上的皮，“我再也不说了！”
龙涣刚要警告两句，秦湘这时候，却带着雅丽和米娅回来了。
秦湘走在前头，抱着刚刚洗干净的祭祀鼎。
雅丽和米娅一个人拿了一些刚洗干净的土豆。
一回来，看到龙涣站在那，秦湘扬了扬眉，“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就到处乱跑？”
旁边的人：“！！！？？？”
这女人谁啊！
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跟大祭司这么说话？
不怕死吗？
众人惊悚地往后退了退，仿佛已经看到秦湘的下场。
但是……
龙涣听到秦湘的话，却只是哦了一声。
‘哦’？
哦一声干嘛？
众人屏息以待地看着龙涣。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龙涣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秦湘，又指了指那头野猪，“这是你打死的？”
那地方，就秦湘和雅丽米娅三人。
秦湘不承认都不行，“是啊，我打死的。”
总不能说是雅丽和米娅打死的。
龙涣又哦了一声。
众人：“……”
大家更惊悚了，不住地朝黑水看过去，眼神都在询问，大祭司是不是病糊涂了？
这怎么回事啊！
黑水却见怪不怪。
这还不好解释吗？
大祭司在培养自己和认定伴侣之间的感情，当然不能像对待其他族人一样，对待秦湘了。
很正常，淡定淡定。
秦湘没领悟这一点，原本还以为，龙涣会刨根问底，但见龙涣好像没有再问的意思，她还有些意外。
不过，没问也挺好的，省得她找借口了。
秦湘转头，刚想让雅丽和米娅准备烤土豆。
这时候，龙涣忽然开口。
“你怎么打死这头野兽的？”
第25章 佐料
秦湘：“……”
大哥，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她原本还以为龙涣不会再问了！
转头望着龙涣，秦湘没好气：“就那么打死的，别让我再表演一遍给你看啊，表演不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人……
胆子真大。
偏偏，龙涣还是没生气。
他看了秦湘一眼，嘴角甚至还微微勾起来，带了一抹笑意似的，“哦。”
众人：“……”
绝倒。
这，这还是他们的大祭司吗？
黑水感觉气氛有些奇怪，再这样下去，大祭司的形象不保，他连忙干咳一声，说道：“火堆都生起来了，你要做什么赶紧的吧。”
秦湘啧了一声，把祭祀鼎塞到黑水手里，“我要弄食物，那就麻烦你帮我把祭祀鼎送回去了。”
黑水刚想说，凭什么是我，就见龙涣瞥了过来。
他一悚，撇了撇嘴，生无可恋地抱着祭祀鼎走了。
龙涣留了下来。
秦湘也没理会他，在回来的路上，秦湘找了一些树枝，还找了一些配料。
她跟雅丽和米娅说了一声，拿着已经削尖的树枝，将分好片的土豆片，串在上面，又拿了几块整块土豆，丢进火堆里直接烤。
准备妥当，秦湘就和雅丽米娅，一人拿着两串土豆片，坐在火堆前烤着。
她特意提前在湖边切好了片，也免得回头在这些人面前动刀子，他们又得问来问去。
除此之外。
秦湘还在林子里，找到了一些辣椒。
辣椒这种舶来品的出现，再次证实秦湘的猜想，这个远古社会，并非她记忆中的远古社会。
基本上什么材料都有，只是没有后代的技术信息而已。
大多数的东西，都属于浪费中。
包括这些辣椒。
这些辣椒与后世的辣椒不同，长而扁胖，尖椒不像尖椒，杭椒不像杭椒，倒像是两者杂交出来的。
不过秦湘刚才试了一下，辣度还不错，辣度上类似于尖椒。
雅丽和米娅看到她摘下来这么多辣椒，小声地说道：“巫医大人，你摘这个果子回来干嘛？这果子不好吃的，吃了会坏肚子的！”
这种果实，他们的人，之前就发现过，有段时间还想拿来充作食物饱腹。
但是这种果子一吃下去，他们就受不了，嘴巴要冒火似的。
哪怕硬撑着吃多些，非但不能饱腹，反而会坏肚子。
从那之后，他们就称呼这种为坏果子，是不能吃的坏果子。
谁成想，她们刚才洗土豆的时候，秦湘偷偷摘了这么多坏果子回来。
要是她们早发现，肯定不让秦湘摘。
秦湘闻言将辣椒放在旁边准备烤干，随后解释道：“这不是坏果子，可以吃的，但不能单吃，用做佐料，味道很不错。”
为了堵住她们俩的问题，她又补充了一句：“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雅丽和米娅还想再问的，听到她这句，就堵了回去。
只能好奇地想着，这坏果子还能怎么吃？
“佐料，是什么？”
两个人正想着，旁边忽然插进来一道声音。
雅丽和米娅看过去，猛地一惊。
就见龙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正站在秦湘身边。
秦湘早就看到龙涣过来了，没放在心上，却不想他还会问。
她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碍于龙涣的身份，耐心解释道：“佐料，就不是主食。肉、土豆，这些都可以算是主食，因为可以填饱肚子，而佐料，就是用来增加主食味道的，让食物吃起来，口感更好，味道更好。”
龙涣若有所思：“就和盐一样吧？”
“！！！”
这下轮到秦湘震惊了。
她刷地一下看向龙涣，颇为惊讶：“你们这还有盐？”
跟着白羽族一路过来的时候，他们吃得都是草根或者果子，秦湘则是靠营养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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