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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龙涣把黑水发现了毒果树的事情，跟秦湘说了一下。
不过他们其实也不太确定。
因为熊大砍掉毒果树，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们也只是匆匆看过一眼，时隔那么久，那毒果树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们真的没办法确定。
龙涣便让人抓了一只野鸡，喂了一口毒果子，那野鸡没多久就毒发了，和之前中毒的人，症状差不多。
龙涣想，即便造成熊大弟弟死的毒果子，以及造成大规模中毒的果子，和这种毒果子不一样，也能够确定这种果子一样有毒，他索性让黑水带人把附近好几座山里搜寻了一遍，把这样的果树都给拔了。
所幸这种果树的数量不多，否则他们现在肯定回不来。
龙涣又补了一句，“要确定这种毒果树，是不是让熊大弟弟中毒的果子，其实也简单，回来之前，我就让人去找熊大了。”
秦湘笑，当年死的人，是熊大的弟弟，熊大对这种毒果子毒果树长什么样，肯定记忆犹新。
一旦确定，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导致这两次中毒的，都是这种毒果子。
也就能够更近一步，把嫌疑锁定在，知道这种果子会害死人的那几个人身上——天兰、黑水、龙涣和提兰阿妈。
这样怀疑的范围就少了许多。
但，依旧不是确凿的证据，只是让他们心里更加有谱罢了。
“这里太热了，你们身上都出了一身汗。”秦湘心里有数，余光瞥见龙涣心口都是汗水，便道：“大祭司，你们先去洗个澡，回洞穴里缓一缓，顺便等熊大来吧。”
龙涣也正有此意，让黑水安排人在这守着这些毒果树，免得有人去摘果子无事，其他今日进过山的人，先去洗个澡休息下。
龙涣说完，便拉着秦湘一块往河边走。
秦湘被他拽着走，哭笑不得：“大祭司，我又不要洗，你自己去就好了嘛。”
“不要，你跟我一起。”龙涣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秦湘却听出来，一丢丢撒娇的意味。
秦湘唇角扬了扬，想着大祭司难得撒娇，便任由他拽着去了河边。
龙涣只是大半天没见她了，有点想的慌，走到河边，趁着其他人没过来，他就先把秦湘按在怀里亲了个够。
等黑水他们过来时，龙涣便扎进了水里。
秦湘站在河边，摸着唇角，看着从河里冒头，靠在河岸边洗澡的龙涣，调笑道：“大祭司，你这是什么行为啊，偷亲，还亲了就跑，生怕被人看见，这不合适吧？”
龙涣耳朵难得红了红，他抬头望着秦湘那笑盈盈的眸子，硬邦邦地道：“我不怕被发现，我是怕有人嫌人多看见了，把我给推开。”
龙涣这么说，是因为秦湘有前科。
龙涣觉得，秦湘是自己已经标记过的伴侣，大祭司谷里的人都知道了，在外面也不收敛，时不时地就要抱一抱亲一亲，但是秦湘这人，还是要面子的，尤其是两个人刚确定关系，公众面前那么亲昵不合适。
就昨晚，秦湘去河边洗漱的时候，龙涣过来亲她，碰巧有其他女奴在洗澡，她就赶紧把龙涣给推开了。
秦湘失笑：“一件小事，都过去一晚上了，大祭司你还记着呢？你这打算记多久啊？”
龙涣面无表情地拧过头。
秦湘瞥了一眼在旁边洗脸的黑水等人，蹲下来，扶住龙涣的肩膀，凑过去，吻住了他，没有蜻蜓点水一触即离，而是一个深吻。
龙涣没料到她突然袭击，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等秦湘舌头碰到他时，他才眼皮一颤，想要化主动为被动的时候，秦湘却陡然抽离。
剩下龙涣一脸懵又欲求不满地看她。
秦湘揉了揉他的脸，笑：“大祭司，这样行了吧，都让他们看着呢。”
龙涣朝四下看过去，黑水等人已经目瞪口呆。
第144章 不出意外
黑水等人蹲在旁边，此时全都是懵的。
他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就是来洗个脸，凉快凉快，还能吃狗粮！
他们忽然觉得有点撑，又有点酸。
黑水撇撇嘴，唏嘘地吹了个口哨。
他身后那些小崽子，也跟着起哄。
秦湘脸都被他们弄得有些热了，盯着龙涣，低声问：“满意了？”
龙涣被秦湘撩拨的有些燥，想说不太满意，但想着秦湘难得在众人面前主动亲自己，还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还行。”
秦湘噗哧笑了一声，推了他一把，起身道：“好好洗一洗吧，一身臭汗。”
龙涣露出一抹傻笑，钻进河里洗去了。
黑水咂咂嘴，叹息道：“没想到我们大祭司也有今天，这找了伴侣的雄性，都会变成这样吗？太吓人了吧！”
“不是啊，我们这里面，也有人标记了伴侣，但哪有像大祭司这样的？”
“我想问，我们大祭司谷以后是听大祭司的，还是听巫医大人的？”
黑水搞怪地大声道：“当然是听巫医大人的！反正大祭司都听她的！”
他身后的小崽子，跟着吹了一长串的口哨，揶揄地望着秦湘。
但碍于秦湘是大祭司的伴侣，他们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没大没小，瞎胡闹。
秦湘发现，脸皮这种东西，真的可以薄厚伸缩自如，她最初是有些尴尬的，但现在逐渐就冷静下来，也不在乎了。
龙涣听到岸边的动静，从河里抬起头来，看向黑水。
要是换做以前，黑水肯定早就怂了，今天难得不畏强权，打趣起龙涣，“大祭司，我们说的不对吗？您不听巫医大人的吗？”
众人一脸看戏。
秦湘八风不动。
龙涣面不改色，道：“她是我的伴侣，我当然听她的。”
这话又换来一阵起哄的嘘声。
龙涣倒是不生气，虽然也没笑，可眉眼之间，却透着愉悦之色，显然黑水等人说的话，深得他心。
秦湘对这群人无奈了，佯怒地板着脸，瞪了龙涣一眼，“听我的，就快点洗，还要回去处理事情呢！”
龙涣威风堂堂地应了一声哦，然后迅速给自己洗了个澡。
黑水等人见他从水里湿漉漉地爬上来，都快笑歪进河里了。
秦湘把放在旁边的兽皮，扔给了龙涣，让他穿上，然后面不改色地走了出去，但仔细看，她的耳朵此时都红透了。
龙涣裹着兽皮，明明威风凛凛，却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秦湘身后。
让黑水不得不感慨，“我们的大祭司真的变了！”
话音未落，他就被黑云扑通一声，推到了水里。
其他人一拥而上，往黑水身上泼水。
听到后面闹哄哄的动静，秦湘失笑，她才发现，黑水这群男人还挺沙雕的。
失笑地摇摇头，秦湘刚想说不知道熊大来了没，就被人抱住了腰。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龙涣转过身来，抵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秦湘张嘴刚想说话，龙涣就亲了下来，趁势而上，攻进了秦湘的口腔。
秦湘：“……”
艹，这才是偷袭吧。
秦湘有些无语，她知道龙涣刚才就没亲够，亲吻这件事，她也挺享受的，便没有推搡，任由他亲了一会儿。
只是……
秦湘觉得，她的肺功能还是不太好，没一会儿她就被龙涣亲的头脑发蒙，双腿发软，要不是靠在龙涣怀里，早就摔在了地上。
而她的舌头此时都是麻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秦湘不得不投降，“大……大祭司……唔！不，不行了，我快喘不上来气了！”
龙涣听她呼吸粗重，不太舒服似的，立即停了下来，推开一些低头看她，拧起眉来，“很不舒服？”
秦湘还没说话，就听他抱怨，“我亲你，就这么让你不舒服？”
秦湘缓了两口气，感觉肺部活过来了，才失笑道：“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她抱住龙涣的脖子，人几乎挂在他身上，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颚，道：“舒服到我快窒息了，肺不好，呼吸不过来，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
龙涣被她哄好了，还要再亲。
秦湘连忙求饶，稍稍推开了他一些，“不，真的不行了，大祭司，我现在感觉嘴都不是自己的了，而且我们不是还要去见熊大吗？熊大说不定都来了，我们再在这里磨蹭，不好。”
龙涣黑着脸，不太高兴，秦湘挨得近，感觉到他心跳的厉害，体温也热了起来。
秦湘微微动了一下身体，蹭了一下龙涣。
龙涣立即嘶了一声，脸色更黑了，气得拧了秦湘的腰肉一下，没用劲儿，咬牙切齿道：“故意的？你不想去见熊大了？”
秦湘不怀好意的目光，往下扫。
龙涣身体立即紧绷起来。
秦湘当即坏笑起来。
龙涣磨着牙，“你就是故意的！我觉得，现在不见熊大也可以！”说着，作势就要去亲秦湘，给她个教训，让她还敢笑话自己。
秦湘被他捏的发痒，连忙求饶：“大祭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笑你的！别动气啊，我就是想跟你说，晚点我再补偿你，现在我们还有正事做。”
秦湘尽量远离快发飙的龙涣，眨了眨眼：“大祭司，我就是怕你耽误了正事，特意为你着想，我哪有笑话你，对吧。”
龙涣才不相信秦湘，但秦湘说的话，有一句还算中听，他低低地喘息了两声，把秦湘抱过来，还是亲了一口，含混道：“晚点再教训你，走。”
说着，他就抱着秦湘往外走，去见熊大。
如秦湘所说的一样，熊大已经来了。
正在果树旁边等着。
熊大此时的神色，不太好看，像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完全不像是秦湘以前见过的，那个憨憨的很老实的熊大，就像是要黑化暴走了一样。
秦湘毫不怀疑，现在给熊大一把砍刀，他会把那些果树砍得稀碎。
秦湘和龙涣见状，对视了一眼。
熊大这种反应，不需要问，他们都看得出来，害死熊大弟弟的果树，一定就是龙涣和黑水今天带回来的毒果树。
这个结果，不算出人意外。
第145章 是不是你
秦湘拍了拍龙涣的肩膀，小声道：“大祭司，先放我下来。”
龙涣现在还抱着秦湘，没让她自己走回来，闻言，知道眼下场景不合适，他便将秦湘放了下来。
然后，龙涣才对熊大，喊了一声：“熊大。”
熊大正怒瞪着那些毒果树，都没发现龙涣和秦湘。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才回过头来，看到秦湘和龙涣的那一瞬间，他眼里的戾气才逐渐消退，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憨憨的熊大。
熊大耷拉着头，有些低落，“大祭司，巫医大人，你们回来了。”
龙涣颔首，秦湘冲他笑了笑。
熊大挠了挠脸皮，眼神一直往那毒果树上面飘，他干巴巴地道：“我知道大祭司你今天叫我来，是想问什么了，没错，这些就是害死我弟弟的果树……”
熊大原本还有一个小弟，比熊二熊三更小一点，跟熊大关系也最好。
最好的兄弟，死在这些果树下，那记忆足够让他铭记于心，直到现在仍旧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熊大被叫来，一眼看到这些果树他就认出来了，当即便明白，龙涣叫他来是要做什么。
熊大抹了一把脸，苦涩道：“我，我还以为那年，我把所有这种果树都给砍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他抽噎着，问：“大祭司，你是在哪发现这种果树的？”
龙涣这才得到了说话的机会，“黑云在山里发现的，很远的山。”
黑云黑水正好也回来了。
闻言，黑云便跑过来补充道：“就是那边！”他指着东边，“往里面走半天，有好大一片果树，里面就有这样的果树！”
熊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恍然道：“那里啊……离我们熊族太远了……”
当时他所砍掉的果树，仅限于熊族领地附近范围内的，那么远的方向，他确实没去过。
那里有没被砍掉的果树，也很正常。
熊大沉闷道：“我当时就该往远一些的地方找。”
黑云抹掉身上没擦干的河水，“这不怪你，熊大大哥，那地方好远，我们都没去过——咦，也不对，我们没去过，但我记得，天兰姐姐带人去过吧。”
黑云求证地看向身侧的黑山，“是有这么回事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秦湘和龙涣立即看向黑云黑山。
黑山依旧不明所以，点头：“是啊，好像是天兰发现的，那一片果子多，雌性嘛就只能摘一些果子，天兰和菊雪她们，就去过几次吧。”
秦湘和龙涣目光撞在一起。
黑水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儿，心下懊恼，又有些恍然大悟。
天兰以前掌管女奴，黑水和她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个人互不管对方的事情。
他从不问天兰对女奴任务的安排，随便她怎么折腾，以前看到天兰摘了果子回来，他就分给了族人，当时还以为天兰在山里随便摘的，也没想过去问，在哪里摘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天兰下毒的可能性，就比他们大的多。
真的是天兰吗？
黑水感觉体内有人在撕扯着他似的，整个人焦灼而纠结，拿不定主意。
而此时。
站在人群深处的菊雪，听到黑云黑山的话，心里一颤，面色剧变，她连忙避开人，去找天兰。
“天兰姐姐出事了，出事了！”
天兰这两天萎靡不顿，躲在洞穴里，谁也不见，也不出去。
此时她正趴在草铺上睡着。
乍一听到这样吵闹的声音，她拧起眉头，抬起的脸上，满是烦躁。
她坐起来，没好气地道：“出什么事了，我又没死！”
菊雪仓皇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天兰姐姐，不，不是你出事了，是……是他们找到了那个毒果树！”
“什么毒果树？”天兰抓了一把头发，没反应过来。
菊雪快哭了，“就，就是那种，以前天兰姐姐你说过的，有毒的那种果树！”
天兰抓头发的动作一顿，面皮刷地一下紧绷起来，她连忙从草铺上爬起来，有些头晕目眩，“那，那种毒果树被发现了？！”
菊雪点头。
天兰暴怒，“这怎么可能？！”她紧张地在原地打转，“那片果林在那么远的地方，他们怎么会去找到的？！这怎么可能？！”
菊雪嗫喏：“好，好像是大祭司特意让人去找的，黑云就找到了，现在他们把那些果树都拔回来了，还把熊大给叫来了，说什么那毒果子，以前毒死过熊大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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