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放揪了把小胖脸,笑着调侃:“你哥弹吉他唱歌帅吧?”
肉肉重重点头,两手捧在下巴下面:“帅呆啦。”
哥控实锤了。
后来陈不放发现,岂止是台下这个哥控,台上那个也是弟控。
往常被一圈漂亮小姐姐夸着捧着,都没见宴云眼皮动一动。
结果今天这会儿只是练习,只因为台下多了一个小不点,宴云硬是拿出了百分百的实力,开嗓就选了一首暴躁摇滚,气场全开,那一身的魅力恨不得闪瞎他的眼。
一曲毕,肉肉在下面小手都拍红了,小嗓子喊劈:“哥哥好帅!哥哥厉害!”
舞台上,宴云回以云淡风起的笑,整个人散发着装逼的光芒。
要不是他累得胸膛起伏明显,陈不放差点就真信了他表现出来的游刃有余的假象。
陈不放感叹:这俩明明是兄弟,他怎么尝到了狗粮的味道?
第二首歌,宴云选了首舒缓的民谣,肉肉就坐在陈不放怀里晃着脑袋跟节奏,听得可认真。
陈不放:说真的,有种台上宴云是白月光,他只是替身的感觉。
唱完之后,肉肉问过陈不放,扯了一朵花瓶插的玫瑰花上去借花献佛。
兄弟俩握了一手花梗上的水,谁也没嫌弃,笑得可黏糊了。
陈不放嘟囔:“真的,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宴云是这种人。”
第三首歌时,陈不放已经麻了,他心想,他倒要看看,这兄弟俩还有什么眼气他的操作。
肉肉当然没让他失望啦,从小兜兜里摸出刚找哥哥要的手机,小胖手捧得稳稳的,硬是给宴云录完了整首歌,结束之后肉肉还不忘给宴云拍了好几张帅照。
要不是亲眼看着肉肉拍的,陈不放指定以为是什么站姐拍的,把宴云拍得像个大明星。
陈不放心动,缠着肉肉给他也拍了几张。
他特地摆了几个精心学习过的姿势,结果最后拍出来的照片,猥琐得像峨眉山的流氓猴。
同样的手机,同样的摄影师,最后效果却截然不同。
陈不放不服,坚信一定不是他的问题,一定是因为肉肉对他没有那种爱的滤镜,所以抓不住他迷人的一面。
“唉,我也好想有个可爱又黏我的弟弟。”
陈不放感叹完,打开他母上大人的对话框。
【陈不放:妈,你能给我生个弟弟吗?】
【陈不放妈妈:滚!】
陈不放不甘心,又去敲他爸。
【陈不放:爸,你悄悄告诉我,你有没有在外面给我生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陈不放爸爸:爬!】
陈不放:……放弃了,他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还没有可爱弟弟的小可怜罢了。
上午,宴云把晚上要表演的歌练得差不多,中午带着肉肉去商场吃完饭,干脆没回旷野,兄弟俩上了商场四楼,在电玩城里玩了一下午。
各种游戏,宴云都带着肉肉玩了个遍。
肉肉虽然年纪少,但是悟性高,手脚灵活,宴云教过他怎么之后,他试几次就找到了手感。所以玩双人配合的游戏时,两人搭档得很默契,玩过之后皆是感觉酣畅淋漓。
不过像投篮这种需要力量的游戏,肉肉就实在无能为力。
宴云见肉肉因为力气小投不中球而挫败,心里生出不忍,头脑一起,便将肉肉提起来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把人驮上了,宴云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耳根一片通红,强撑着递了一个篮球给肉肉:“投吧。”
肉肉小手一送,篮球便进了框,他开心得拍掌欢呼,宴云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宴云问:“还玩吗?”
肉肉摇摇头:“不玩啦。”
宴云虽然疑惑,但还是尊重肉肉的意见,小心将人抱了下来。
肉肉站在地上,朝宴云招手,宴云伸耳朵过去,却被肉肉亲了个正着,小胖手还在他脖颈上揉揉捏捏。
肉肉笑得甜滋滋:“谢谢哥哥,哥哥辛苦啦,等以后我长大了,我就可以自己站着投篮啦。”
宴云一下懂了。
小胖崽多半不是不想玩投篮了,而是怕他累着。
怎么会有这么懂事乖巧的小崽崽。
为了奖励肉肉,宴云给他抓了一口袋的娃娃。比肉肉还高的透明塑料大口袋,里面塞满了各种款式的娃娃,宴云一手抱崽,一手提口袋,走在路上回头率爆表。
兄弟俩吃完晚饭,回到旷野门口,发现陈不放正和一个长头发,长得雌雄莫辩的男生对峙着。
陈不放一看到肉肉,像看到救星,直接冲到宴云面前抢走肉肉,抱到那个男生面前,一脸“我不瞒你了”的表情道:“这是我儿子,肉肉。肉肉,叫阿姨。”
肉肉大眼睛眨啊眨,扭头看陈不放:“这是哥哥,不是阿姨。”
陈不放:嘎?
男生气笑了:“陈不放,你以为我眼神和你一样瞎?这小孩儿分明是宴云的弟弟,人家哥俩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不用找这种理由敷衍我。”
说罢,男生气冲冲走了,独留陈不放僵硬在原地,不知是在尴尬自己的谎言被戳破,还是在尴尬认错了男生的性别。
宴云无声叹气,他就说吧,老陈应该配个眼镜的。
休息了会儿,宴云再练了练要表演的歌,旷野陆陆续续来人了。
等到正式表演,宴云不放心把肉肉交给魂不守舍的陈不放看着,便将肉肉安置在舞台角落的阴影里,那里摆着架子鼓,肉肉刚好可以坐在架子鼓后面,算是vip位置。
先是摇滚开场,再是情歌过渡,最后民谣收尾。
开始肉肉还挺积极,坐在阴影里又是鼓掌又是跟着台下观众欢呼的,有观众发现了他,还上台给他送了荧光棒玩。
等到后面唱民谣时,肉肉就只是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有看稀奇的观众说:“这小孩儿节奏感还挺强。”
结果没过几秒,宴云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架子鼓那里传来响亮的一声咚,肉肉应声倒下。
第26章 叛逆毒舌高中生二哥和肉肉7
“哎呦!怎么摔了?”
“怎么了怎么了?”
“要不要打120啊?”
肉肉倒下的瞬间, 音乐停了,就显得那声咚格外刺耳。
宴云循着声音望过去,正好看到肉肉小身子软软倒下的画面, 耳里的嘈杂人声被尖锐耳鸣替代, 他恍若变成一个游魂, 直到看到有热心的客人朝肉肉过去, 他才找回魂魄,猛的冲了过去, 先一步挡在肉肉身前。
宴云不知道肉肉是什么情况, 不敢轻易去碰他, 只敢伸出指尖颤抖着放到他的鼻息下。
软软热热的小呼吸打在指腹上时,宴云的眼眶立马红透,满心庆幸。
“肉肉,肉肉,醒醒……”宴云一边轻轻推着肉肉的小肩膀, 一边颤声唤他的名字。
“唔……哥哥, 表演好棒,点赞~”肉肉摔那一下, 迷迷瞪瞪的差不过要醒了, 宴云叫这几声, 就将他彻底喊醒了。
看见小崽崽睁开完第一反应是惦记着夸他,宴云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声音还是紧张,没有去搬动肉肉, 而是问:“怎么突然晕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肉肉揉着眼睛打哈欠:“啊~,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这时, 那个听歌过程中一直将目光落在肉肉身上的客人说出自己的猜测:“他可能是困了。那会儿你唱民谣他眼睛就闭起来了,脑袋强撑着点个不停。”
宴云问肉肉:“没有不舒服, 只是困了?”
肉肉又张大嘴巴打个哈欠:“困,哥哥对不起,我想好好听歌的,但是我的眼睛它不听话,总想闭上。”
闻言,宴云松了好大一口气,在周围人或打趣、或失笑的反应中,他蓦地伸手将肉肉从地上捞起来,珍视的抱在怀中。
这边动静大,神游天外的陈不放老板之魂终于苏醒,他走过来将围观的客人驱散。
“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大家该喝酒的喝酒,该玩游戏的玩游戏啊。”
旷野恢复喧闹,今日份表演结束的宴云抱起肉肉,和陈不放说了声,抬脚出了酒吧。
深秋的凌晨,夜风清冷,吹拂在脸上,宴云理智逐渐回笼,心跳恢复强劲的力度。
原来才相处一天,他就已经无法接受会失去肉肉的可能。
看宴云待在原地魂不守舍的样子,肉肉担忧的伸出小手摸摸哥哥的脸颊,问:“哥哥,你是不是表演累到了啊?你把我放下去,我可以自己走路。”
宴云搂着小胖崽的力度加大了些:“不是累了,我只是在想事情。”
他不应该带着小胖崽来表演的,他习惯性熬夜,却忽略了小胖崽才五岁,还在长身体贪觉的时候,凌晨还不睡觉,实在太难为小胖崽了,更别说,他下午还带着小胖崽在电玩城玩了一下午。
宴云猛然意识到,他好像一点都不会养小孩儿。
心里惶恐内疚,宴云垂眸闷声:“对不起,今天是我考虑不周,原本现在你应该在家里睡觉的,却跟着我在外面熬大夜。”
肉肉不喜欢宴云此刻散发出的颓废气息,他一把搂住宴云的脖颈,小胖脸凑过去贴贴黏黏。
“哥哥不要对不起,今天我很开心,虽然困困,但是开心!”
怕宴云不相信,肉肉把笑成圆苹果的脸颊往宴云眼前伸:“哥哥你看,我笑得多开心!”
宴云心底闪过一丝暖意,看到那个送到嘴边的小胖脸,他鬼使神差轻吻了下。
很轻,很快,宴云却觉得嘴皮发烫。
肉肉大眼睛圆溜溜,小胖手小心翼翼摸了摸被宴云亲了的脸颊,笑得更灿烂,小嗓音拉长:“哥哥亲我啦!哥哥哥哥~我还要~”
宴云嘴上说着不给,但当小胖脸贴上来的时候,他也没躲,半推半就又嘬了几下。
肉肉年纪小,脸蛋婴儿肥,软弹温热,还有点小绒毛,口感实在不错。
笑闹过后,宴云心情好些,这才想起打车。
旷野定位是清吧,主打文艺清净,所以开的位置没在什么酒吧一条街,而是开在一堆咖啡厅和小酒馆中间的。
咖啡厅早早歇业,小酒馆倒还开着,灯光融融,却又在萧瑟夜风中显得又几分冷清。
车还要几分钟才到,宴云摸摸肉肉有些凉的小手:“是不是冷了?”
小胖崽眼睛骨碌一转,撒娇道:“是有点冷冷,哥哥抱紧我~”
才犯过错,所以宴云这会儿有点一惊一乍,听肉肉说冷,小胖脸摸着也冷。
他一着急,将肉肉放在地上,跟着蹲下,宽松的连帽卫衣拉高,对肉肉说:“钻进来。”
肉肉还以为哥哥是在和自己玩呢,高高兴兴缩着小脑袋钻进宴云的卫衣里,小手抱住宴云的劲腰,脑袋瓜蹭着宴云的锁骨,黏黏糊糊:“好暖和啊~”
肉肉也怕宴云冷,便小手努力着给宴云把卫衣帽子戴上了,从远处看,不注意还以为只有宴云一个人。
后面车到了,宴云干脆也没让肉肉出来。
一暖一冷的,容易着凉。
他干脆将就着这个姿势将肉肉抱起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光线不好,宴云报手机尾号时,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输尾号的时候问宴云:“大晚上的,怎么就你一个孕妇在酒吧外面,你老公呢?吵架了?”
孕妇?老公?
宴云cpu差点烧了。
要不是看在司机的口吻真诚,他都想破口大骂。
和老陈一样眼神不好使,还是不要大半夜出来开滴滴了。
宴云无语,但又不得不解释:“大哥,我是男的,这是我弟。”
宴云把肉肉戳出来,肉肉仰着小脸笑眯眯喊哥哥。
前排的司机,笑得爽朗又尴尬,连声对宴云说对不起。
末了,司机笑道:“我还想你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沙哑呢,原来是个小伙子哈哈啊哈哈……”
宴云冷脸,不接话。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开到别墅门口,宴云脚步略显慌乱,抱着肉肉头也没回下了车,仿佛这样就能将被错认为孕妇的尴尬甩在原地。
两个少爷没回来,秦伯也没睡,一直在客厅守着,听到开门的动静,他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看到这个点秦伯还在等着他们回家,宴云心底动容,说没什么需要照顾的地方了,让秦伯去睡,自己带着肉肉一起洗了个战斗澡。
他本想是先单独给肉肉洗的,但他业务实在太生疏,肉肉还没洗干净,就把自己身上弄湿了,最后干脆破罐破摔,脱了湿衣裳一起和肉肉洗了。
洗完澡穿好睡衣,兄弟俩并排躺在肉肉的怪兽床上。一个是早已默认要一直和哥哥睡,一个是刻意没提起要回自己房间睡。
床里边的缝隙被秦伯让人用各种可爱的玩偶塞住了,不怕肉肉半夜会掉下去。
看到玩偶,宴云就想起下午给肉肉抓的那一口袋玩偶忘在旷野了,看来只有下次去拿了。
至于下次什么时候去……宴云扭头看向肉肉,一时犹豫了。
肉肉累了一天,一沾床小瞌睡就上来了,宴云扭头看他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经迷离,却还是下意识伸手在宴云身上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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