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咬着唇瓣,艰难溢出声,“别咬它。”
“姝儿不知,我爱食些野味,每年春搜冬狩,都喜打猎些小兔子回东宫。就像这样的,一蹦一蹦,招人疼爱。”
莹莹又颤巍巍的控捺在手里,饿虎扑食,恨不得现在便塞进肚子里。
姜宴卿望进少女湿漉漉的眼底,慰哄的吻着那透着潋滟水色的粉唇,连声线也裹挟着妖惑的旖旎。
“乖姝儿,今日喂我吃玉兔子,还是玉糕点?”
闻言,殷姝呜咽出了声,她害怕极了,偏生她躲不开也藏不了。
“不要喂你,不要喂你。我要你喂我……”
她语无伦次的溢出声,娇糯的嗓音撩在姜宴卿的心底,铸就邪气更盛。
姜宴卿喉结滚了滚,反应一瞬后,喉结上下缓慢的滚动,已是耐得脑仁有些胀疼。
他吐了口气,乜过一眼嚣扬的盘踞巨蟒,已经嘶出了阔硕的舌信子。
对上少女雾蒙蒙的眼儿,泛着邪腥狼光游离落在那一张一翕微微喘息的潋滟红唇,晦暗莫测的问:“乖姝儿,要饮些藕粉吗?”
第104章
“唔……”
殷姝被亲得晕乎乎的, 全身似有小虫子在噬咬,她反应一阵, 也忆起姜宴卿说的藕粉是……
是那惊天骇地的大蟒化成的蛟,狂硕巨大,气势磅礴。
尤且梭挤攻击前,那龇着森寒的獠牙,待狠狠钳近了人,要许久许久才会迸射毒液。
殷姝想到此,眼眶里的泪蓄成了一汪春水, 可又流不下来,只能咬着唇瓣嘤咛,“不要, 不要吃藕粉。”
姜宴卿耐着性子,又柔声问:“那要吃糖葫芦吗?”
晕染墨色的邪光黏在少女红润润的唇瓣上, 一张一翕的,泛着香甜的、诱人的蛊惑。
他情难自禁, 挽开细花藕腿,吻了上去。
一边啄,一边引着诱着,“宴卿哥哥喂你吃些,垫垫肚子?嗯?”
紫药抵蕊,姿容艳丽无双, 薄澈的花瓣禁闭, 却柔美细腻氤氲着淡淡的甜香。
殷姝不知何故瑟缩一下, 似被燙得, 又似惧得。
“宴卿哥哥……”
她试着叫了一声,发觉自己的声线又有些猫爪子似的绵绵无力。
姜宴卿心将被融化了, 可眸底的晦涩愈发蹿腾,他抚着少女的腰抱起身。
“那带姝儿去骑马?”
说罢,盈着细柳的手一松,少女无力支撑不由得滑坠了下去,满满当当跨坐在马鞍上。
“啊呜姜宴卿!”
少女混沌的眼儿骤时清明,碎满水光的眸瞳孔紧缩,似因苦楚和惊惧在细细发着颤。
底下的马鞍与金羁白马之上的华美大相径庭,并非在之上垫的软褥子绵软,而是有石更灼的肌理。
最重要的是,还有榫卯乍擎柱的合缝。
殷姝哭出了声,她知道自己无用,是驾驭不了烈马的。
更何况这烈马桀骜不羁,恣肆残忍。狠颠中会将她狠狠甩下去。自己这小身板会摔得流血,说不定腿也会断。
“我不想学,”
殷姝难受的咬着唇瓣,微张着唇瓣颤巍巍的喘息,“不想学……”
“乖,姝儿,马儿是你的。”
姜宴卿额间聚起汗珠,紧抿着唇,“姝儿多些耐心,它会乖乖听你的话,会臣服于你。”
“呜……”
殷姝长长呜咽一声,手撑着小心翼翼挪着腿儿想自马鞍上下来,她怕底下的烈马“嗖”的一下狂妄的冲出去,不顾她的生死。
可微微试了试,更是撑胀酸楚,全身的灵魂都抽丝剥茧的汇聚,张成一张密网,又无声无息密密麻麻的将她席卷包裹。
她浑身没力气,又无从依仗,只能将柔弱无依的手儿紧紧攥在护在腰肢上的那只铁臂。
一阵饕餮狂风刮起,帐子猎猎的作响,似在催促御马的主人应当挥动缰绳纵马飞驰了。
姜宴卿更是不好受,他竭力掩下难耐又苦楚的幽眸,喉结艰难上下滚动,声线若淌过岩浆的涩。
“姝儿,别怕。”
他探手十指紧扣住少女无措又发着细颤的纤指,一步一步教导:“来,将缰绳控在手里。再慢慢试着放松,保持平衡。”
男子掩抑的声线凝重肃穆,殷姝却觉得苦涩,她别无他法,只能可怜兮兮的照姜宴卿说的一步一步来。
“烈马难训,姝儿试着轻轻动一动。”说着,姜宴卿握着少女纤雅的腿儿放在马腹的两侧,这微微一动,膣蕊因惊惧嘬缩,他不经一声闷哼。
皙如凝玉的娇躯氲了粉潮,姜宴卿再难自控,沉声道:“我们御马去追小兔子好不好。”
话音落下,矫健精悍的烈马得了指令开始缓缓的前行。
纵使脾性难训,但有着缰绳的束缚和对小主人楚楚怯懦的爱怜,不羁的烈马也控着自己的恣睢烈性,平稳如船舷碧海,慢慢踱行于浮云间。
久而久之,殷姝贝齿紧咬的唇瓣也松开了些,马儿行得慢,颠簸的也不强,倒是适应了些。
可还有些陌生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直酥酥麻麻往心底里灌。
可现在她无暇顾及那么多,方才还乖乖听她话的马儿跑得速度又加快了,她双手紧紧攥握着缰绳,也快稳不住身形了,她快要颠下去了。
引颈酥吟,红润的唇瓣溢出淅淅沥沥的呜咽。
“马儿太快了,你让它慢些……”
她没办法,只能求助道貌岸然的骑射师傅,“我怕。”
“……好。”
姜宴卿柔柔回应她,凝睼她的眼神似带着教会得意门生的满足,不仅如此,还晕染着浓浓化不开的宠溺和爱抚。
“姝儿,姝儿……”
他一声一声的叫着她,似情难自禁的低呢慰哄,殷姝听过太多次,也不禁软了心尖。
不知骑着马儿行了多久的距离,虽颠簸得狠,但仍受她的控制驰骋得缓慢。
水雾潋滟中,殷姝看见姜宴卿的眼睛,生出一种当真将其驯服的错觉。
敛去了危险暴戾的隐晦内里,只乖乖的由她握着束缚自由的枷锁。
乖乖的……
乖乖的只会为她俯首称臣。
不过一秒,殷姝便被脑海这荒诞的念头吓得纤肩发颤。
可接下来,她便无余力再想那么多了。
稚嫩的小主人初次训得烈马乖乖听话已是不易,可她身娇体弱,不过控着行了极短的距离,便有些精疲力尽。
“累了,姜宴卿……”
她翘着唇嘟囔,染了盎春的眼神迷离,甜酥的嗓音有些发哑。
“乖,趴好。”
姜宴卿抚着掌下的娉婷细柳,支起身让小姑娘下巴搁在肩膀处,抱得极紧,“我带你骑回去。”
殷姝纵使意识不清,也软软糯糯着说着,“不要骑马了,好累……”
娇促难挨了许久,她总算被抱着安置在了榻上。
她依稀记得姜宴卿又喂了她喝下新鲜出炉的白玉藕粉。
又稠又多,刚出锅更是极燙,燙得她恨不得立即吐出去。
可姜宴卿钳着她喂下,纵使她被燙得发抖也不愿意放过她。
“呜呜……姜宴卿,你就知道欺负我。”
她无力的哭诉,被箍得却愈来愈紧,眼角才将蓄出的泪,不出一瞬便被姜宴卿一一舔拭去。
“不哭了不哭了,乖宝贝。”
男人抱着她裹在温暖的毛毯里,柔情似水的哄饲、啃吻,似如何也亲不够。
“乖……”
嘤嘤的埋在他胸膛深处哭了好一会儿,殷姝便没力气了,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姜宴卿已经不在榻上紧紧的搂着她。
她探手摸了摸身侧,没有什么温度,看来离开了很久。
心底又些微涩,她又试着支起身来,浑身酸楚的厉害,尤是那处,被狂硕颠顶的实质似还在脑海。
她闭眼摇了摇头,支身起来,发觉自己浑身清爽,应当是在睡梦中被抱着洗过还上了膏药。
视线流转,落在交叠在榻尾的衣裳,殷姝又情不自禁想起睡之前才起床穿好的衣服被扯坏了丢弃。
她还没穿过几次呢……
“姑娘醒了。”
忽地,门帷被掀开,一个小侍女被帐内扑面而来的暖意刺激不禁浸得一哆嗦,她在外侯着听见了窸窣的动静,直指屏风后头行去。
虽见过一次那美人一次,可也不过是惊鸿一瞥。
如今近距离瞧见榻上少女的如玉娇颜,她仍是不经有些楞神。
帐子内葳蕤的烛火映射在少女姣美的脸庞,莹润如珠玉般的雪肤更是透亮泛着美好的光泽。
然与纯洁无暇又稚涩的眼眸不同,美人半湿云鬓散乱,周身染着些许淡红粉嫩,俨然被精心爱怜浇灌过后的妩媚花儿。
而这些,至于是谁带给的……
小侍女心照不宣,想起太子那张温润儒雅的俊脸来。
身姿那样的清隽俊雅,容貌亦是惊为天人的绝伦。
“太子殿下呢?”
软糯的声线轻轻溢出。
与初次匆匆一瞥同样的问题,殷姝也不知自己怎就下意识问出来了。
反应过来,她自己也是不禁哑然,咬了咬唇瓣,软软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自到了北川便一直待在这帐篷里,倒是不知天地为何物,几乎皆和姜宴卿黏在一块儿。
“回姑娘的话,将至亥时了。”
说罢,身形丰腴的侍女荷香将手中的食盒揭开,“姑娘,先将饭吃了吧。”
虽不知榻上的美人是何种身份,但能看出太子对其的怜宠珍视。
本以为千娇百媚的美人或会依仗此而跋扈刁蛮,谁料是这般乖乖软软的粉嫩温和,饶是身为女子的自己见了,也不禁心生柔意。
如是,雨荷胆子大了些,话也情不自禁多了一些,“姑娘,太子殿下对您可真好。叫了水之后便事事亲力亲为,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奴婢万不可吵醒您。”
边说着,雨荷将食盒里的参汤和糕点一一拿出摆在案几上,又上前助少女拢着衣裳。
乍然贴近的伺候,殷姝仍是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看向自己前襟,见并非裹着素绢,恍惚一阵意识到自己而今是女儿身示人。
她道:“我自己来便好。”
“姑娘,”雨荷笑脸盈盈,“让奴婢伺候您吧。”
她为殷姝笼着丝绸柔滑的潋滟裙纱,视线虽控制着,也不禁睨见了那纤嫩莹透的玉颈上布着的暧昧痕迹。
太过惹眼,光是这,都看得有些让人眼红心跳,更遑论她侯在外面,听见了些那等场面……
殷姝察觉人视线久久凝着自己,小脸一红,连捂得严实。
“奴婢有罪。”
雨荷自知逾矩,“咚”的一声便跪了下去。
“你……”
殷姝清亮的水眸微缩,没想到这侍女明明没犯什么大错,竟跪得这样斩钉截铁。
“你起来,无需这般拘谨。”她扶着人起身,上前凭几而坐端起那参汤饮了几口。
抿了抿,微涩甜的味道似和东宫喝的一样,又是什么滋补养气的补药。
每每饭前,被姜宴卿亲手哄着喂着喝了太多次,她已经习惯这味道,如是便端着碗咕噜咕噜饮了下去。
雨荷眸色微怔,也没想到看起来柔弱娇俏的小美人喝起这般难闻的补药竟这般有魄力。
“姑娘,”
想起那个问题,她道:“太子殿下匆匆离开,似去处理军务了。”
殷姝低低应了声,囫囵往嘴里扒着饭菜。
她确实有些饿了。
晃动的烛火葳蕤,待用完饭,殷姝便叫侍女回去歇着了。
她不喜人贴身伺候着,更何况现在时辰这般晚,侍女也该回去就寝了。
阔大的账内静下来,殷姝凝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有些失神,心底又无法遏制的游离想到了些别的。
想起姜宴卿每每亲她的模样,还有姜宴卿冷着脸凶她、打她屁/股,更有俯首称臣般三番五次在自己面前跪下,用那弧度好看的薄唇吻那儿……
思绪囫囵忆起很多事情,但总是姜宴卿那张俊脸,危险的、薄情的,如何也挥之不去。
自己最近怎么老是想起他?
殷姝又摇了摇头,不禁听见军帐外点点碎响,她朝门的方向走,手一掀门帷,便迎面被一道寒风刮得打了个喷嚏。
似雪水浸进脖颈里,殷姝一哆嗦,连将手收了回来。
外面竟这样冷。
视线流转,瞥见那铜盆里头正熊熊燃烧的炭火。殷姝心下了然,怪不得帐子内不冷,一切皆是因为姜宴卿。
就这么百无聊赖的待在军帐里许久,殷姝看见那正对大门挂着的谋局地图,及堆在矮几上的些许书册。
外面些许零碎的兵械操练声响,她极清楚自己身处在在何地。
姜宴卿不久前对她说,他要亲自领兵平北川的乱,这里应当便是军队驻扎的军帐了。可他这个主帅的帐子里,那些书册和铺着的急报竟丝毫也不避讳她。
然她也无心去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了也看不明白。入夜愈来愈深,殷姝窝在榻上昏昏欲睡,门帷传来了些动静都不知道。
姜宴卿顶着寒冽饕风进了帐子,冰霜沉寂的眸率先瞥过那屏风之后,虽看不见,但不经意晕开了一丝柔情在里头。
跟在后脚的秦明自是发现了这微小却又震人的变化,他习以为常,禀起机密早无避讳了。
“殿下,卑职这就吩咐下去,三日后便起军。”
“嗯。”
秦明得了命令,方要退下却被姜宴卿叫住,“去将这急报交于他。”
清磁的缓缓吐字,其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秦明自然知晓,他下意识一瞥那屏风的方向,随即领命退了下去。
涓埃之微的碎响殷姝朦朦胧胧中听得并不真切,但她大抵猜出姜宴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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