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后到,近水楼台先得月。
明明就是他先来的,姐姐也只能是他的。
向来都是他抢别人的东西,从来没有别人抢他东西的说法。
赫得温只得暂停一切动作,抱紧莫哀岁,强硬地抱着莫哀岁躲闪到一旁。
禁锢着莫哀岁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懈半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
弗道危没有收手,向来微笑的唇角此时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落在环抱着莫哀岁腰际的那双手上,动作是愈发的凶狠。
赫得温不想放手,亚瑟也是。
莫哀岁腰间的手越收越紧,紧到莫哀岁呼吸不畅,头脑发昏。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是越发的虚弱了,她对着Alpha的举动生不出半分的拒绝意思。
她努力这一年来,还是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林间的白雾愈发的浓了,潮湿的空气紧贴着莫哀岁裸露在的肌肤上,喘不上一个完整的呼吸,除了雨声和逐渐靠近踩断枯树枝的声音,她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这一方天地中,雨越下越大,颇有种毁天灭地扫清痕迹的倾向,如玉珠大小的雨滴狠狠地砸进莫哀岁泛红的眼眶里,清明的眼珠被雨水覆盖,骤然模糊,使得她渐渐看不清晰嗅闻到附近野狼的面容,只瞧得见愈发近的几人身影,只能闻到令莫哀岁胆寒反感的恶心信息素的味道。
不同Alpha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一股脑的冲进鼻腔,不停地攻陷自己的领地。
莫哀岁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咬紧唇瓣。
她不愿意……
一点儿也不。
一种甜腻到诡异的香气带着无法拒绝的诱惑力涌入在场每个Alpha鼻腔里、接收信号的腺体附近。
亚瑟掩住口鼻,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看向莫哀岁的眼神惊惧不已,身体却在蠢蠢欲动,他好似控制不了来自基因的掠夺。
是Omega。
莫哀岁是Omega。
这是他不曾想到的可能。
亚瑟眼神晦涩地看着被赫得温抱起来的莫哀岁那副脸颊潮红,柔弱又任人欺凌的模样,咬紧后牙槽。
所以,赫得温第一次失控的时候,是和莫哀岁自身散发的Omega信息素有关,现在也是,对吗?
亚瑟心头隐隐有些不快,但他来不及细想这种不快到底因为什么,鼻尖便溢满了那种勾人的香甜气息。
等到亚瑟再次清醒的时候,他此时距离莫哀岁已经不足几米。
亚瑟眨了眨眼眸,看了看眼前动手的两人,又看向身后来的Alpha,轻笑了一声。
这下可糟糕了。
穆权台压抑着躁动不已的血液,指骨捏紧,青筋浮现在姣好的面容上,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自己也感受到了后颈处四泄的信息素,他抬起眸子注视着莫哀岁,目光却炙热得令人心惊。
淫靡的香气勾的所有人蠢蠢欲动。
尤兰大惊,看向莫哀岁的眼神也带了一抹欲/\色,身体异样的反应让尤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
这怎么可能。
莫哀岁,他的继姐,即将分化成Omega……
尤兰双眸通红,喘着粗气,迈向莫哀岁的脚步是越发的快速。
不仅是在场的Alpha失控了,身为即将分化状态的莫哀岁也有些失控。
她因这些信息素的而浑身颤栗,发软,她全身提不起一点儿反抗的力道,莫哀岁在脑海里曾经树立过的坚不可摧的倾向此时摇摇欲坠,血液的物质躁动不安,它们推搡着、变化着,涌入莫哀岁身体各个地方。
它们叫嚣的屈服、雌伏于Alpha身下!
莫哀岁眼前一片模糊,内心一道诡异且不受控制的想法在蛊惑着她,臣服Alpha,接收身体的安排……
莫哀岁面色煞白,腰间缠绕的铁臂紧紧地禁锢在莫哀岁的腰间,她的挣扎、她的彷徨、她的不安,在一道道电闪雷鸣下显得格外清晰,可是没有人会清醒地看清这一幕。
可惜她的挣扎无济于事,那只手臂紧紧地圈禁着她,紧紧地贴着。
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让莫哀岁忍不住想吐。
她干呕了一下,这像是唤醒她自己意识的信号,昏昏沉沉的脑袋陡然间清醒了片刻,她终于看清了现如今的状态——亚瑟、穆权台、尤兰、弗道危还有其他几个眼熟的Alpha,他们一步步地靠近她,神色癫狂。
粉色的体恤被雨淋透,紧贴在莫哀岁的身上,凸显出隐藏在衣服下面的身躯线条。
她现在却完全感受不到林间的冷意,只有心底的凉意贯穿了她整个或者的身躯,牙齿发颤。
他们像是一群看见猎物的豺狼,而她就是那头诱人的肥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自己最厌恶的信息素引诱着他们吃掉自己。
赫得温一手难抵双拳,在硬接了弗道危一拳后,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自己的身躯。
而不经意之间,另一只手中的柔软被躲藏在身后的艾什,趁其不备之时夺了去。
“她是我的,还给我!”
艾什颇为绅士地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莫哀岁,在听到赫得温的警告后,他笑着摇了摇头。
颇为自得的笑了笑,勾起的唇角带着不屑,“你在开什么玩笑,自古以来都是讲究先来后到,这先来嘛……自然是——谁率先标记了就是谁的。”
率先标记……
标记……
这句话就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咒语,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变了,如果说之前的掠夺是挣抢莫哀岁这个人,那么此时的掠夺便是挣抢标记的权利。
这让在场的任何一个Alpha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们渴望这个Omega,渴望标记她,让她变成自己的所有人,让任何人都不得染指半分。
艾什剩下的话还没说完,穆权台便迅速攻了上来。
雨势渐大,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随着雨势落下,穆权台的拳头也随之而来,速度之快,拳风凌冽。
“是你在搞鬼。”
艾什一时不察,喜形于色之中,造成了防卫空缺,躲闪不及,便硬生生地挨了穆权台这一拳。
艾什温柔的目光瞬间退去,狠厉之色涌现而出。然后将手中的莫哀岁抛给了弗道危,整个人瞬间出现在穆权台上空。
这个家伙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
弗道危来不及接莫哀岁,便被迎来的尤兰横空拦下,尤兰胳膊肘儿挡住了弗道危的手,将他生生的截住。
弗道危的手都不曾触碰到莫哀岁一分,空落落的,弗道危冷眼瞥向尤兰。
“尤兰?那可是你亲姐姐,你别告诉我,你也对她有什么想法。”
尤兰冷哼一声,眼神不见任何的退让。
“你不也姐姐姐姐的叫她?”
也没见你安什么好心。
弗道危眯了眯眼,神色一冷。
莫哀岁无人接住,浑身无力的滚落在地,身上脸上沾满了冰冷的泥土,混杂着雨水,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这一摔,让莫哀岁神色清明了几分,她扬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她不敢停留一丁点的时间,于是赶紧爬起来,趁人不备,一晃一晃地赶向机甲。
宁书青躺着的铺好大片树叶的简易避雨的地方,顷刻间被大风吹的七零八落,树叶泛白疏水的一面与翠绿的一面在空中不停地翻转调换,“避雨”场地瞬间失去了功能。
宁书青紧皱眉头。
一声巨大的雷声过后,宁书青瞬间睁开眼眸。
就这几步路,莫哀岁走了许久许久,终于坚持不住摔倒在泥泞水洼里,沉重的呼吸着,她有些醉氧了,浑身发烫得想要晕厥。
她严重低估了Alpha信息素对自身的影响……
莫哀岁试着往前爬行几步,却不成想,脚踝被人轻轻拉住,莫哀岁踢了几下摆脱不得,随即整个人被拉至穆权台身前。
双手无力的摊在地面上,尽力的呼吸着,莫哀岁的胸腹就在眼前起起伏伏。
穆权台眸色加深,压抑住内心的躁动,直接拉起莫哀岁牢牢固定在怀里,莫哀岁冰凉的脊背靠在温热宽大的胸膛,双手被牢牢固定在身前。
穆权台扫了一眼神色各异、鼻青脸肿的Alpha,垂着眸子,露出犬牙,薄唇贴在在莫哀岁脖颈处,寻觅腺体。
从唇边略过,摩挲经过耳朵,带着炽热的呼吸一扫而过,引得莫哀岁下意识地颤栗,灼热感再次袭来。
穆权台重重的倾泻了一次呼吸,全然不顾莫哀岁的反应,然后他一路向后,腺体分泌的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第44章
穆权台仅用一只手, 便轻而易举地捏住了莫哀岁年软无力的两只手腕,将莫哀岁整个人全都禁锢在怀里, 动弹不得。
莫哀岁的挣扎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蜉蝣撼大树,徒劳无功罢了,穆权台丝毫不在意。
被穆权台困住的莫哀岁,后背紧贴着穆权台宽阔的胸膛,绝对掌控的环抱姿势让莫哀岁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沉稳有利的心跳,萦绕在莫哀岁鼻尖的是独属于穆权台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狭小的空间里,莫哀岁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身后穆权台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莫哀岁感觉,穆权台的信息素给莫哀岁造成的影响远比任何一个Alpha的都要大。
因全身冰冷,对带有热意的温度格外敏/感。
莫哀岁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人吐出的热气, 他沿着脖颈,一路来到腺体附近。
仔细的, 不落下半寸肌肤的、地毯式搜索。
炽热的呼吸不仅喷在了莫哀岁战栗不已的后颈,也直直地撞进莫哀岁担惊受怕的心上, 莫哀岁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腺体……
标记……
一旦被标记,她将会一直维持Omega这个状态,再也无法更改了,即便她再次注射二次分化阻滞剂、哪怕是将自己身上的血全都更改一遍,也都更改不了彻底分化成Omega的既定命运了!
莫哀岁拼尽全身力气,也撼动不了一点儿穆权台的掌控, 而且身为Omega的天性却让莫哀岁生不出任何的反抗的意图。
而脑海当中仅存的反抗意识也随着穆权台的靠近而逐步分化瓦解。
她声音颤抖, 语气哽咽, 酝酿好半天才发出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 莫哀岁说:
“穆权台,放过我、我会立即消失……消失在你们眼前……”
莫哀岁终是忍不住, 她压抑着心中的惧意,试图简化自己的语言,好让穆权台能够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知道是莫哀岁说的话中哪个字引得穆权台轻笑了一声。
“呵~”
一如穆权台这个人一样,笑声也是冷冷的,像是在嘲笑命如蝼蚁的莫哀岁也敢提条件。
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局势,羊入了狼群,被恶狼抓住了命运的喉咙,就这样也敢配谈条件么?
莫哀岁也明白,但她别无他法,只能一如当初一样,心怀一线希望。
穆权台没有回应。
好像那一笑,也是莫哀岁冷冻之下的错觉,仿佛未曾听闻莫哀岁细如蚊蝇般的声音。。
他用他那比莫哀岁肌肤还凉的指腹勾起紧贴在莫哀岁脖颈处的湿漉漉长发,轻轻地将扫到一旁,泛着凉意的指尖不慎碰触到莫哀岁时,那一片肌肤很快浮现出一层层细小的疙瘩。
穆权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垂眸,低头。
没有情绪波动的模样能够迷惑所有人,只是那眼眸猩红一片暴露了冷若冰霜的男人的想法——他想要标记这个Omega。
就现在。
不管是为了平息Alpha发/情期而做出的临时标记,还是其他什么。
察觉到穆权台的意图后,莫哀岁挣了挣手,发现仍旧挣脱不开后,指关节因发力而握得发白,脸面血色尽失,露出满目疮痍之色。
祈求……
“穆权、台,求……”
说出求字,剩下的话就没有那么难了,没有想象中得那么难以启齿。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对穆权台说求字了,甚至是有些习惯了,莫哀岁顿时有些自嘲。。
“求求你,求你像之前那样,就那样无视我……”
不要靠近我,如同你当时的选择——远离。
这句话就像是她拼尽全力向他求助,嘶吼着向他寻求帮助一般。
莫哀岁所要求的并不多,只要,只要穆权台像之前那样无视她就行。
已经无视过一次了,再无视一次就好……
“你觉得可能吗?”闻言,穆权台抬眸,冰冷的目光环视四周,一一扫过面前站着的虎视眈眈的看向这里的艾什和亚瑟等人。
他若是一时不察、露出些破绽,莫哀岁极大可能就会被他们抢走。
自己再夺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觉得麻烦。
穆权台被雨汽浸湿过后的湿哒哒的黑发垂在额前,有些遮挡视线。
但这不是主要的,他浑不在意甩过头,头发随着动作甩了开来,眼前一片澄明。
指腹继续摩挲着莫哀岁因害怕而绷紧的脊背,眸子血红的颜色愈发深醇厚,像渗进沉淀过后的红色宝石,别样的妖冶神色,给穆权台增添了几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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