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青:其实,这个数据在意料之中,我在即将从Alpha分化成Omega之前,从未受过他们信息素影响。]
从未受过信息素影响,换言之就是,宁书青与他们的基因匹配率不高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她并不意外会出现这个结果。
而且,还有一点,宁书青一直都想不通,莫哀岁在被捕入狱的之前告诉过他们,她能够与温舟舟在意识中自由的交流。
可是,现在的她在莫哀岁的帮助下,早就稳固在了Alpha这个性别,按理说,温舟舟不应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才对,毕竟,Alpha与Alpha之间会排斥彼此的信息素的味道,两者结合后,也无法孕育他们的后代。
而且,最重要的是。温舟舟猜测的假设应该是建立在自己分化成Omega之上的。
她怎么会热衷于自己与其他的Alpha的匹配度呢?
难道说……
宁书青手拂在膝盖上,端坐在座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新鲜出炉的血液检测结果,她盯着光脑出神了片刻,思绪在脑海当中缠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莫哀岁怔了一瞬,情绪翻涌。
她该怎么说呢,直接告诉宁书青说温舟舟其实是受后世疯狂“科学家”的指使,特意从后世穿越来专门撮合你与其他SSS+Alpha的么?
莫哀岁很确定的是,自己是穿书了,而不是什么言情剧npc女配觉醒了自己的意识,因为,她拥有现代世界20年的所有记忆,她记得她在现代社会学到的东西,她记得自己那个时代的领袖们坚定的信念,但唯独不记得这具身体过去17年的经历与记忆,更不认识这个世界。
到了这一步,莫哀岁不得不相信,这本书的走向与自己的猜测出现了巨大的偏差,这种偏差是因为自己的贸然插手所导致的吗?
并不是。
不论她插手与否,女主宁书青的基因并不会随着她的性别而改变,除非宁书青基因突变。
也就是说宁书青跟Alpha的匹配值永远都是固定的。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在这本小说中,女主会不会与男配们的基因都是不匹配的?
那……
忽然间,莫哀岁感觉心脏抽痛了一下,她在为温舟舟感到不值得。
被后世敬仰的元首穆权台是那样一个漠视生命、生性顽劣的人,而后代一直认为的宁书青与他们这些历史人物的基因匹配数值极高,而就此为基础,促使白月光和他们结合诞生后代拯救未来的举措更是一个笑话。
若以上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温舟舟的穿越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穿过来也更改不了宁书青和一众Alpha没有高匹配值、甚至是诞生不了超强后代的事实!
她这一趟来,不过就是一个前途未卜的实验品,解救未来的实验品。
背负着未来的希望,但是事与愿违,她改变不了一切。
[宁书青:温舟舟是不是将别人的数据与我的数据混淆了?或者说,她是不是曾经在哪里看到了那组数据,然后误以为是我与他们的?不然,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提到基因匹配这件事,或者……]
宁书青突然想到了一个惊人的可能。
Omega与Alpha基因的吻合程度与信息素吻合程度是呈正相关的,Omega信息素越吸引Alpha,基因的匹配成都就越高。
这句话反过来说,亦是成立。
[宁书青:她是不是搞混了你与我的数据?迄今为止,SSS+Alpha受Omega信息素影响最大的Omega应该是你。我听说了赫得温与你的基因匹配数,高达90%……]
“……”
莫哀岁被宁书青这一则大胆的猜测惊起一身冷汗,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平缓的心瞬间被提起至半空。
莫哀岁费力压下心中惊惧,她现在好像身处于历史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
她比温舟舟先来,那她做的事应该能够影响到后续的历史,或者说,穿书过来的她本身就是构成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那正在发生的事在历史长河中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扭转与偏差,为什么到了后世口中的基因匹配数据成了宁书青?
莫哀岁心中又太多的疑问了,一团乱线塞满了她的脑袋,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宁书青这个猜测与她想问温舟舟的事渐渐重合——她想问问作为尤兰继姐的她最后会有什么结局。
她有一件必做的事,一旦去做,那这件事后续引起的后果很有可能足以轰动整个星际,甚至是会在历史上留下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果历史上没有她这个人,那大概率她是失败的,她现在只需要确定自己的结局,她就能够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但是,基因匹配数的事都能够发生偏差,那关于她那部分的历史,应该也是除了偏差的,那问与不问温舟舟也不会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莫哀岁挥舞着拳头揍了空气几拳,这本ABO言情小说有毒,在这本小说里,时间模糊了历史上每一个曾经存在过的人,包括女主角自己。
[莫哀岁:……她可能混淆了一些事,算了,不说她了,有时间我再问问她。]
[莫哀岁:礼物,我很喜欢!这是我活了20多年受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宁书青也自动转移了话题,她将无意识里写下的温舟舟的名字划去。
[宁书青:喜欢就好,明年还会有更好的礼物。]
说这话的宁书青尚且还不知道,她在未来确实做到了这个承诺。
她将会在莫哀岁19岁生日这一天,以付出巨大的代价送出了一个对莫哀岁来说最好、最特别的生日礼物。
莫哀岁将随青临送的那个手镯拿了出来,在手腕处比划了几下,然后放在手里细细的打量。
随青临的眼光很好,极简风格的开口手镯,每一处的设计都叫莫哀岁欢喜,她迫不及待地将手镯戴在手腕上,莫哀岁自己恍然不觉,自己嘴角露出了笑意,扫去了眉间的郁气。
[莫哀岁:我很喜欢这个礼物,炫耀.jpg,图片.jpg]
上面是莫哀岁纤细的手腕带着那只随青临送出的镯子,照片背景里有很多可可爱爱的毛绒制品,手笔稚嫩,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做的,一针一线充满了意。
*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
到了开学的日子,网络上大部分没有完成作业的中小学生开始哀嚎,也有人开始发布个人去往新学校的Vlog。
但这一切都与被困在孵化园的莫哀岁无关。
或许是因为二次分化阻滞剂喝多了,也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莫哀岁的信息素一直不稳定,因此基地长多次拒绝了莫哀岁外出做实验与上学的请求。
一间朴素的办公室里,莫哀岁挺直腰背,眉间间满是不服,她语气冷静,据理力争。
“我可以服用信息素弱化剂与稳定剂,我必须要完成我的学业。”
学业才是一个能让她在在社会立足的方式,技能才是成功的通行证,而嫁人,则从来都不是。
“岁岁。”基地长不赞同地摇摇头,“喷涂信息素弱化剂与稳定剂只是暂时帮助你稳定,但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而且这些药剂对你身体是百害而无一利,况且,每个人的情热期都不同,你没有办法保证你哪天不会突然爆发……”
“我可以随身携带情热抑制剂……”
“岁岁。”罗佩拉了拉莫哀岁的手,制止了莫哀岁接下来的话,“先回去吧,我会跟基地长好好讨论的。”
罗佩温柔地下了逐客令,眼神安慰着莫哀岁。
莫哀岁攥紧了拳头,只好转身离开。
莫哀岁推开门,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靠在墙上,浑身无力的摊坐下来。
“岁岁好学,一直待在基地什么也不让她去做倒也不是一个事,会憋出问题来的……”罗佩很喜欢莫哀岁这个孩子,她也知道莫哀岁在学术上的造诣,她很有科研前途,她肯定不愿意一直屈居于此作困兽之斗,“何必拘着不放呢?”
基地长了解罗佩说这话的意思,抬眼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之前的热搜吗?”
“什么热搜?”话题转化得太快,罗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蹦到热搜话题了……刚刚都还在讨论莫哀岁。
她沉默了一会儿,“哪一条?最近的热搜可不少。”
基地长直接将光脑上的截图投射到了虚空中,过去的一条热搜赫然在列。
“#救命!到底是谁把Omega放进军事竞赛场中的?!#,这一条怎么了?”罗佩重复了一遍,面露不解,转过头面向基地长,不知这话何意。
而门外的莫哀岁听清标题后则神情一凝,她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偷听。
“这个热搜与莫哀岁有关。”基地长也不打算卖关子,他直接点明。
罗佩看了看莫哀岁离开的方向,瞬间明白了基地长转移话题的用意,她配合地继续问道。
“里面的Omega莫非指的就是莫哀岁?”
“对。”基地长指了指虚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就在那个时候莫哀岁的信息素突然外泄,从而导致众多Alpha失控,差点儿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其中就包含SSS+Alpha在内。”
罗佩没有纠结Beta是如何进入军事竞赛场地的这个问题,而是惊讶道:“这么说,莫哀岁与他们的基因匹配率……”
“正如你猜的那样。为了她与众多Alpha的安全,我们决不能让的莫哀岁独自外出,上次的生日宴会是我的疏忽,当时没等我查清这件事就答应莫盟让她出去了。当然,莫哀岁想出去也不难,除非……”
“除非莫哀岁有了未婚夫,能够在莫哀岁失控的时候进行临时的标记。不然,她最好还是待在基地,这样会比较安全。”
莫哀岁听懂了,她失魂落魄地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离开后,基地长与罗佩对视一眼,眸子里充满担忧。
“希望她能够想明白,拥有这么高的数据,世家们不可能轻易错过……”
毕竟,赫家家主在一个月之前可是亲自去莫哀岁的生日宴会找过莫盟……
*
“你在透过我看谁?他吗?”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锢着莫哀岁的肩膀,红眸异常的冰冷,“你在想一个死人。”
“他,死了……”
第63章
“……谁死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伤心?
莫哀岁感觉到自己的眼睫上挂上了泪珠, 胸膛因情绪而剧烈的伏动,心脏剧烈跳动产生的震动引得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一颤一颤地, 她几乎要伤心欲绝,窒息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莫哀岁紧闭双眸,眉宇间的愠气越来越重,被迫消化着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手指渐渐用力,她悲恸地拽紧了束缚在手心的东西,眼泪从眼角滑落。
“不能死, 不能死,对不起……”
“都怪我……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
莫哀岁的思绪突然卡顿了一下,她忽然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下一秒,一个恐怖血腥的场面突然闪现在莫哀岁眼前, 莫哀岁来不及反应,脚如同灌了千斤重的水泥当场愣在原地无法自拔……
“不——”
莫哀岁惊呼一声, 再次从梦中惊醒,她急促地大口地呼吸着,宛如一只濒死的鱼在岸上扑腾着返回浑浊的水中去呼吸着新鲜空气。
黑暗中,莫哀岁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儿,那颗鲜活的心脏还在砰砰作响。
仓乱之中莫哀岁还心有余悸的四处摸着周围的情况,窗帘被莫哀岁里外三层的拉上, 现在室内漆黑一片, 分不清楚是几点。莫哀岁摸到自己身下是绵软的床单, 身上的薄被盖在自己的身上, 但现在身上热汗如雨。
好在,这只是一个梦。
莫哀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是情绪, 久久不能平复,莫哀岁侧躺在公寓那张布置得十分温馨双人床上,转了一个身,脸颊处湿冷一片。
莫哀岁这才发现,她的枕头早就被泪水打湿了,她缓慢地将手覆上去感受泪水打湿的面积,单一只手无法覆盖这个水渍,莫哀岁沉默了。
睡梦中的她哭了很久,很久。
所以,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哭?
莫哀岁将冰冷的手重新放回汗涔涔的被窝里。
自从得知自己无法靠自己的能力重新完成学业的时候,莫哀岁便经常开始做一些她记不住但却会哭的梦,像今天这般一样,不好的梦境像是在预示着她未来的命运一样。
她忘记了那个梦,但是依稀能记得在存活在那个梦中那个自己的悲痛与窒息,这种悲恸与绝望从梦中蔓延了出来,渐渐缠在莫哀岁的心间。
梦里的痛苦是那样的清晰,可是当自己醒来的时候,自己却是根本想不起来一星半点具体的梦境。每当回忆起来的时候,都只是一片空白,想浓雾来临,她身处其中只能看到四面八方的雾。
不过,莫哀岁来不及续上那中悲痛的情绪,走廊里便传来的压抑着怒气的吵闹声。
左右睡不着,莫哀岁打开光脑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十几分。
走廊里的吵闹声越演越烈,甚至一度发生了激烈碰撞的声音,莫哀岁还以为外头有人起了争执直接动手打起来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套上一件外套就走到门口。
站在玄关处,莫哀岁便清晰地听到了吵架内容,两个声音听起来很是青涩的男生吵了起来。
“滚!带着你的东西赶紧滚!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捍卫自己尊严的漉诗早就死了,滚回家当你的富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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