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两人后,莫哀岁与一脸怨气的尤兰回了家。
尤兰心里有怨气,但这是他答应了莫哀岁带她与宁书青见面,他也说不出什么话。
他瞧着一脸无所知的莫哀岁就来气。
这种气一直延伸到梦中。
“你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
“永远18岁。”
莫哀岁自问自答道。
测谎仪亮着绿灯。
梦中不知是谁拍了拍仪器,质疑道:“仪器坏了?没有人能够一直18岁。”
“不,没有坏……”
那个人又说话了。
“是吗?那你说,你喜欢谁?”
“我喜欢尤兰。”
测谎仪亮着绿灯。
尤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猛然揪起,他捂住砰砰作响的胸口,从胸腔里蔓延出的满足传遍了全身。
莫哀岁羞红了脸,扑进了尤兰的怀中,一如白日那样绵软,甜腻勾人的信息素的味道宛如看不见的绳索,紧紧地将尤兰束缚。
“我……我也喜欢……”
尤兰抱住莫哀岁,翻过身将其压在身下,他颤抖着手抚上莫哀岁光洁的肩膀,沉下了身,垂首吻着莫哀岁。
那一双纤细的手臂攀附在尤兰脖颈上,左右摇晃,像是一叶无所依靠的扁舟……
第73章
天将明未明, 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寂静无比。
房间内, 尤兰喘着粗气再次从梦中惊醒,在他睁开眼时,碧绿色眼眸中的情欲之色尚未退去,脑子还未从梦中抽离,此时尤兰的手习惯性地往身侧摸去,却摸得一手空。
双人床上除了尤兰之外,再无一人。
尤兰脑袋胀痛, 不禁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最近梦做多了,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就在刚刚, 他还真的以为莫哀岁此时就躺在他的床上,而他在梦中的习惯竟然也被他带到了现实中。
尤兰自嘲一笑, 只觉得自己压抑得快要疯掉了。
尤兰按了按发胀的脑袋坐起身来,他不能继续睡了, 以免情绪陷进去,他得好好清醒清醒。
未久,他神情一怔,身下濡湿、冰凉的触感在提醒着尤兰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五味杂陈。
尤兰木着脸, 赶紧起身下床, 拿了一套新的衣服进入卫生间, 匆匆地冲了一个凉水澡, 然后狼狈地将床上的物件收拾出来,一股脑地塞进了房间里单独配置的各个洗衣机里。
这不是尤兰第一次做类似的梦了。
在莫哀岁回到家之后, 他常常做与莫哀岁有关的梦,而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莫哀岁说的那一句“我喜欢尤兰”,犹如梦魇时时刻刻在尤兰梦境中闪现……
他似是入魔了。
莫哀岁就是他的心魔。
忙完一切,尤兰关上房间的灯,半是疲惫地坐在床沿上,手肘抵在双腿上,将脸埋进了手掌心,眸子半睁半阖,无意识地看向某处。
他就这么独坐着,一直迎来天明。
清晨的鱼肚白,于他的窗边日复一日的在他眼前蔓延,
一连几天,莫哀岁都照常去共享机甲实验室与宁书青、随青临会合,不论是改进机甲还是宁书青与随青临调查的事,都进行得很顺利。
在此期间,尤兰也算是说话算话,不曾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每天都都会带着莫哀岁去机甲实验室做实验,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每一次尤兰都要跟着,就算不能进入实验室也要跟着。
即使是在休息室里一待一整天,也甘之如饴。
“我是你弟弟,也是你的匹配对象,在我负责的时间段里,要保护你的安全,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番话下来,莫哀岁也说不出驱赶尤兰的话,尤兰愿意无所事事地跟着,她只能由着尤兰跟着。
周一清晨,莫哀岁起得比以往都要早,昨晚在他们结束机甲试验后,随青临半夜三更突然给莫哀岁发来了一个消息。
那时的莫哀岁已然睡着,光脑的一阵消息提示音吵醒了熟睡的莫哀岁。
出于小心,随青临并没有在聊天框里说什么重要信息,但大体猜到什么的莫哀岁却是转辗反侧。
在此之前,随青临可从未半夜给她发过什么消息,现在打破以往的习惯,莫哀岁知道,一定是随青临调查到了什么关键信息。
迫不及待的莫哀岁在急匆匆地洗漱完了之后,带上了那件满是三角形排线的长衬衫打开了房门,恰巧遇见了刚推开门的尤兰。
尤兰眼眸晦涩,眼下还带着一点青痕,似是有些疲惫。
茶色的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正在往下滴答着水珠。
发现莫哀岁看向自己,尤兰动作一顿,佯装淡定地关上了房门,于是抬腿走了过来,身形高大挺拔的尤兰在莫哀岁身前站定:“早啊。”
莫哀岁点点头算是回应,心里直呼见了鬼,转身就要下楼,她一时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浪费时间,她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实验室。
“姐姐现在就要去实验室吗?”尤兰的视线落在莫哀岁手臂上的衬衫上,放缓了步调,声音沉稳道,略有狐疑:
“你带着外套,准备充足,还蹑手蹑脚的……该不会想趁机甩掉我吧?”
“不是,天冷了,带上一件衣服而已。”莫哀岁木着脸回答。
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所有人起得都这么早。
在莫哀岁下楼之后,她就看到,莫盟与孟月笙早就在楼下的餐厅里等待着了,看见早起的莫哀岁,两人也是忍不住惊讶,松开了之前握着的手。
本以为好不容易休息上几天的两人会趁着不忙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他们俩刚下来后不久,他们姐弟也就跟着下来了。
楼下的阿姨察言观色,见人都到了之后,开始端上早餐。
“你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今天起这么早,休息好了吗?”孟月笙招呼着莫哀岁过来坐下。
“不论去干什么,都要记得吃饭。正好阿姨们刚做好早餐,吃过饭再走吧,也不急这一会儿。”
莫哀岁见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只好坐在自己位置上,吃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清淡早餐。
手上动作不停,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嘴巴里狂塞。
“这几天你俩早出晚归的,在外面呆久了也玩累了,也得抽空好好休息休息。”孟月笙放下手中的光脑,好奇地看着两人,“今天你们俩起的这么早,是计划着去要去哪玩?”
莫哀岁闻言,心中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莫盟与孟月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就像尤兰会误会自己的选择一样。
莫哀岁看着坐在主位上与孟月笙露出如出一辙的表情的莫盟,她皱了皱眉还是打算解释一下。
“没有出去玩,也没有什么计划,我最近一直呆在实验室,没有空出去玩。”
孟月笙与莫盟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与不安,当初要不是赫得温及时阻止,恐怕莫哀岁早就成功了,何谈今日高达90%以上的匹配率。
何来莫哀岁今日?
去实验室做什么?
难道还要研制什么二次分化阻滞剂吗?!
难不成要破坏腺体,伪造后天腺体发育不足?
这是莫哀岁从坐在主位两人眼神中读到的唯一的信息。
要是莫哀岁真有那个想法并打算那样做的话,那联邦政府恐怕会赶在莫哀岁执行那个计划之前强制性地将她配给基因匹配数据最高的Alpha,到那个时候,做什么都晚了。
莫哀岁只是想借接触事件完成自己的计划,还不想以这种方式破坏自己的计划。
“我去的是机甲实验室。”莫哀岁补充了一句。
莫盟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松多少,总归觉得作为Omega。整天舞刀弄枪地捣鼓这些个机甲会耽误她的前途。
听到莫哀岁的这句补充的话,孟月笙想得就尤为简单,她以为是学校老师布置的任务,于是好心劝解道。
“岁岁,你现在的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学业方面我和你父亲可以和学校老师说一声,让你的老师们适当放松一下毕业要求。不要过多的压抑着自己,现在想玩就玩,还没到该抉择的时候。”
孟月笙这句话并没有说错,身为Omega的她们本就不需要努力学什么习了,因为,她们本身的性别对于联邦政府来说就是一种价值。
基于此,联邦政府就不会亏待他们。
而且,莫哀岁若是借用这个约会时间去学习而不与尤兰培养感情,这对于尤兰来说十分不利。
与莫哀岁成功匹配的SSS+Alpha,可不止尤兰一个,其他的SSS+Alpha大多要家世有家世,要地位有地位,个人能力也都不在尤兰之下,在这种情况下,讨好莫哀岁便显得尤为重要。
尤兰味同嚼蜡般地吃着碗里的饭,另一边则是聚精会神地听莫哀岁与孟月笙的对话。
此时尤兰眼眸闪过一丝意外,他顿感不好。
尤兰刚想要岔开话题的时候,莫哀岁已经开口了:“不用,我很喜欢读书,也很喜欢做实验,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就好,不需要你们插手。”
研制机甲是在莫哀岁二次分化成Omega之后,唯一想做的事情,而且,她迫切需要做一些分散自己注意力而不至让自己陷入内耗的事。
“莫哀岁,你妈妈说的话也是对的,她不过是在替你考虑罢了……”莫盟坐在主位上,思量再三还是劝解道,“Beta与Omega到底还是不一样……”
Omega的自由是建立在规则里的自由,Beta是远在规则保护之外的自由。
这种无价值的自由不知道有什么好追求的,活在幻想的世界之中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莫梦想让莫哀岁认清现实,不要再做一些违抗现实的事情了。
他知道莫哀岁因为之前的那一巴掌对他心生嫌隙,而且莫哀岁还患有精神类的疾病,一般情况下他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能不刺激她就不刺激她,但是见她总是一副不领情的样子,莫盟也难免升起一丝埋怨。
“……父亲,我一直陪着莫哀岁,有什么事我也都会帮着处理一下,你们也不要过多的担心。有我在,你们放心好了。”
坐在莫哀岁对面的尤兰顿时有些头大,他之前分明嘱咐过了好几遍,让莫盟少在莫哀岁面前提Beta。
“考虑什么?真为我考虑的话,拿我此时应该站在实验室里做着自己想做的研究,而不是一大早听你们指责我,延误我的学业!”
莫哀岁忍无可忍,拿着餐具的手一下拍在实木桌子上,力道之大把自己面前的碗打翻,“啪——”的一声,碗直接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渣四处飞溅。
她这一举措直接把餐桌上的几个人给下了一跳,孟月笙张了张嘴刚想挽尊,此时也闭上了嘴巴,忍不住以担忧的眼神看向莫盟。
希望他不要直接暴走,莫哀岁这丫头比莫盟拧得多,逆反心理上来了谁也拉不住,好不容易有了冰释前嫌的兆头,她也不希望被莫盟搞砸。
“行了,话题终止,该干嘛干嘛,我吃好了,先走了。”
莫哀岁站起身来,转身欲走。
她已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了,越说,深藏在她心底的烦躁感便越甚,心里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
“这些话你以后早晚会明白。”莫盟竭力忍着怒气,“Omega的地位比Beta不知到高了多少,你非得活得和你亲娘一样才甘愿是吧?”
“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莫哀岁站定,回过身子。
“既然吃不下去,那就别吃了!”
说着,莫哀岁一声冷笑,索性直接将盘子扫到地上,瓷盘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米汤四处溅落,于纷乱之中,就听见莫哀岁指着莫盟的鼻子厉声说:“你给我闭嘴吧!你怎么有脸提莫哀岁的亲娘?Beta自轻自贱,你又以为你有多清高?我就该把碗摔在你的脸上!”
莫哀岁看着莫盟那个恬不知耻的高高在上的臭架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这么说,是再一次将脏水泼给原主的母亲么?
这一切的一切,明明莫盟才是那个始作俑者,跟无辜的原主和她的亲生母亲有何关系?
莫盟才是那个当之无愧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在扮演着拉踩前妻的角色……
忙碌的阿姨们在听到声响之后,瞬间噤若寒蝉,彼此纷纷互换了一个眼色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顿时,大厅里只剩下了莫盟、孟月笙、尤兰与摔碗的莫哀岁。
整个客厅里充斥着浓重地剑张跋扈的气氛。
“你倒是大言不惭地高高在上的指责你的情人,莫盟,你怎么不换位思考一下,要是Beta真能与Alpha平起平坐;如果你不拿她父母的命威胁她;她若不是在迫不得已、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又何苦委身你这个烂人?”
“她原本有着无限的可能,是你生生地将她的活路切断,是你逼得她走投无路,现在的一切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不满?”
“我就问你,你有什么资格!”
莫哀岁一旦想到原主在笔记本上写下的那些零零散散的回忆,还有旁人对她的咒骂内容后,莫哀岁就更加来气。
原主的委屈化作莫哀岁的恨意,恨不得将莫盟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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