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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一定要我来做这个恶人吗？”
少女唇角勾起笑容，颠倒众生。
紧跟着，又是场景变换。
温席御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如同放电影一般，在他的面前是声音和画面的交叠。
“今夜子时，我会将钥匙放于青金石兽口中。”
“你走吧，国家的兴盛不需要一个女人来肩负。”
像是某一次的两国战争。
她作为一个逆天的杀戮机器被关了起来。
在那样的环境下，她一个可以以一敌百的人，又会他们不会的术法，当然是最强大的神。
可是他们只求她帮他们胜利，却不想她这样做要遭受的后果。
结局是…
那个说要放她走的少年被欺骗，又欺骗了她。
这样的事件不止一次。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逆天而行，才造就了慕窈…
温席御骤然想起了那天的慕窈浑身是血的朝他身边爬，跟他说她好痛的模样。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很难切身体会到，那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但是这一刻，温席御知道的缘由。
是诅咒。
是对于她逆天而行的诅咒。
这样的痛苦加注在她身上，她又不会死，生生世世都要受折磨。
所以她才那么想死。
在这一刻，仿佛从前那许多他无法理解的事情都有了转折。
原来转世真的存在。
而每一次都是他。
每一次给她带来伤害的，都是他。
白猫在一旁瑟瑟发抖着，看着这些场景不断变换，也看到了它没有陪慕窈经历过的那些年。
很多事情，她不是自己想学会，而是被迫学会。
在那一场浩劫之后那些修仙之人全都凉了之后，人们将她奉为神明，对她拼了命的索求，却从来不想她要遭受什么自己要为她付出什么。
而到了后来他们逐渐强大之后，又对她弃如敝履。
所以还是不要永生的好。
白猫跟在慕窈身边之后，虽然经历过世间疾苦，可是也看到过世间温暖。
比起那段时间，在没有它的那段时间，慕窈的经历才算黑暗。
“所以曲暮说小祖宗是因为执念不愿意醒来，这就是她的执念吗？”
她的执念。
应该……
一直都是，那句，死物。
她想做活生生的人。
温席御的目光放远，不知在思量着什么，总觉得，这个幻境，不会这么突兀的到来。
他看见花开遍野处一身红衣的少女再次向他奔了过来。
依旧提剑 ，剑上染血。
就是那个曾经与他说过，她不喜欢太艳丽的颜色的她。
“温席御。”
她站在他身前，声音轻柔，又不知是不是在唤她。
温席御抬手，却与她的手穿插而过。
触碰不上。
但无所谓。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小小的礼物盒，在她面前打开。
并未多言，朝她的指间送上去。
这一回稳稳的套在了她的指间。
紧跟着，温席御还未来得及说话，面前的一切便开始支离破碎。
他只依稀记得她呆呆的看着戒指，又恍惚间绽开的笑颜。
“去神农院。”
——
神农院。
一窝子病房里的人各有心事，但大多都担忧着慕窈。
曲暮跑进跑出跑了好几次。
朝暖一直紧盯着慕窈，忽的，她看见她的手指头动了动。
她立刻奔了过去。
“慕窈？！”
曲元傲在此时也终于打通了温席御的电话。
“你上哪儿去了，老婆不要了？！”
慕窈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朝暖。
下一秒，她鬼使神差的抬起了手。
空落落的。
朝暖惊喜得都快要哭了，“对不起瑶瑶，我不该跟你赌气的…”
温心意等人闻言也凑了过来，一个个神色都十分惊喜，如同围观珍稀动物一样围观着慕窈。
慕窈嘴角抽了抽。
“温席御呢？”
曲元傲听到这声音，吓得手机都差点没拿住。
“没良心的，你老婆都开始找你了！”
他将手机凑到了慕窈耳边，“你跟她说。”
“马上到。”
电话那头传来温席御的声音。
鲜少的，有些激动。
慕窈轻轻嗯了一声。
她从病床上爬起来，神农院的构造她很熟悉，出了病床，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从阳台向下看到了赶来的温席御。
他一抬头，正对上她的眼睛。
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礼物盒。
就和她恍惚间见过的那个，一模一样。
那算是圆满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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