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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前辈……”
“嗯？”
“我听早坂君说前辈在研究所里资历不够, 所以被高层排挤才离开的, 研究组也解散了, 所以……”来栖晓犹豫地说。没错，百江渚的年纪并不大，作为研究组的组长被质疑能力也是合乎情理的事，他听到的时候还有担心过。
百江渚一开始还没想通他在说什么，等到反应过来是来栖晓误会的时候差点笑出来, 她把胳膊搭上来栖晓的肩膀, 塞了两个棉花糖挂件
这件事该怎么说呢, 隔壁研究组的宫野志保比她还要小一岁啊。研究这种事根本不能看资历的, 特别是做非法研究的，能力才是第一位。
且看看在百江渚之前的那几个大叔, 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做出来最后还辞职了吗？等一下，他们好像不是辞职，而是被组织给灭口了吧？后来完全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其实？”来栖晓看她久久沉默，接话。
“其、其实我是关系户。”百江渚放弃给自己想理由了，她已经不差这点走后门的名声，仔细想想在组织里空降研究组负责人的她也确实是个关系户，“不用担心，我上面的人还在，这次我是暂时离开了研究组，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有点意外。”
上面的人就是组织的BOSS这点让她有足够的底气说这句话。毕竟组织再怎么内斗和杀人灭口也不可能让青山先生出事。
来栖晓吃惊地看她：“诶、但是、研究项目……”
“项目怎么了？”
“百江前辈知道第三研究组在做非法人体实验的事吗？我是为了调查这个才托关系进入青山医药公司的研究部门实习，文找到了田中先生。他的女儿委托我们帮他改心。”
来栖晓花时间解释了所谓「改心」的含义。归根结底他们怪盗团偷走的是存在于殿堂里的宝物，而被夺走执念的人会“悔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也被称之为改心。不过关于这点他自己解释得也不是很清楚，在百江渚随口问为什么警察没把他们抓走的时候来栖晓也说发生了很多事。
“跟你那个朋友有关？”百江渚问，“你一定要待在这边的世界里也要见到的朋友。”
“百江前辈在这种事上意外的敏锐……但我们其实不算是朋友，反倒是对手更合理一点。”来栖晓说。
百江渚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忽然击掌：“也就是说，田中先生忽然背叛组织报警是因为你们对他实施了「改心」？”
“是的。”
“田中先生的宝物是什么？”百江渚还记得自己跟田中先生认识的那几面，没想到这样的人会变成心灵扭曲的家伙
来栖晓拿出了一本相册，递给百江渚。
一本他和两个女儿的旧相册，两个女孩一点点长大，其中一个最后变成了在会计部工作的田中小姐，另一个坐在了轮椅上。百江渚还记得田中小姐说起自己家庭时候的样子，她说自己工作是为了家人能有更好的生活，但不会提及更多。
“田中先生跟我说过他想凑钱给女儿治病才来了组织。”
百江渚说着把相册合上还给来栖晓，但来栖晓问她能不能帮忙转交给田中小姐。毕竟他现在没法回到青山医药公司，而这边的田中小姐他也不知道在哪里。
来栖晓说：“田中先生当时告诉我研究所在进行非法的实验，他明明清楚但还是为了钱视而不见。当时他的阴影说相册的原件已经被他烧毁了，所以我想这个可以还给田中小姐。”
百江渚点点头。她要找田中小姐还很容易，到时候说这个相册是田中先生留下的就可以了。
不过在她思考到底交给那边的会计田中小姐还是这边的警察田中小姐的时候，来栖晓忽然问她：“组织？”
百江渚神色坦然：“是啊，组织。”
来栖晓长久地盯着她看，直到百江渚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倒了两杯水，小黑猫已经在来栖晓头上喵喵叫的时候，他才得到了下文。
百江渚再次抖抖衣服发现没有窃听器之后坐下来，想不到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于是决定说点实在的：“就是组织，青山医药公司是组织的一部分，你不是说为了调查研究的事才来实习吗？实际上整个研究所都是为某个组织服务的，你改变了田中先生却没法对组织造成影响，因为这是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
年轻的实习生听懂了这话的言外之意：“就像是黑……那样的？”
“比那还要复杂，毕竟是仅日本分部就有上千人在活动的非法组织，而且你就这么混进来……真是不怕出事。”百江渚困扰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熬夜导致它们干巴巴地卷在一起，要不是真的没时间她就自己下手剪掉一部分了。
来栖晓看看百江渚，比起自己，这位好像才是没有自己在非法组织里工作的自觉，不仅把这些事说出来了，还一副完全是局外人的样子……
“没关系吗？百江前辈也在这个组织里……”
“没关系啊，工作而已。而且研究所也是正常发工资的，虽然现在已经不发给我了……但我迟早还是要回去。”百江渚说。
“我是说，前辈把这种事直接告诉我没关系吗？”
来栖晓说完，百江渚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老实说她完全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过去作为魔女的她经常跟朋友交流类似的事情，因为大家都有着别的工作和别的身份所以谈论起现实来的时候总是不跟实际战斗联系起来，就算说着那些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果然是她已经跟现代社会脱节太久了？
想太多事会提前变老的啊，来栖。
百江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来栖，你觉得人格和做法都改变了之后，这个人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吗？”
“啊……”来栖晓说，“当然还是原来那个人。”
就算是被强行改变的内心，也是本人会悔改的一种可能，对来栖晓来说
但百江渚的问题并不在于这里，她继续问：“那么，如果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们的世界的另一种可能，两边的某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这当然也
“就算一边是为了正义牺牲一切的警察，另一边是杀人无数的罪犯，也可以当做是同一个人来对待吗？”
“……”
来栖晓没有回答。
百江渚也没有希望他能这么快就回答这个问题，她把小黑猫从来栖晓的身上抱起来，对后辈说：“下午的拍摄要加油哦。我很期待在播出的时候看到来栖君！”
嗯，播出的时候这部片子也会在原本的世界同步播出这件事就先不告诉后辈了吧，反正他一时半会也是不会回去的。
这么大的惊喜，怎么可以只有一个人来承受？
下午。
给晓美焰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不过还好她们也不总是通过电话来联系，百江渚坐在河边的栏杆上，望着碧蓝色的天空出神。一群蹦蹦跳跳的棉花糖使魔拖着那个剧组制作的精致假人跟在后面，终于跟上了百江渚的脚步，然后挨个儿躺倒在地。
这个长得像是望月一辉的假人很有可能还能变成望月一辉本人，百江渚也不是很确定，但现在看来起码不能把他给扔了。百江渚抖抖假人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房卡，那是附近的一家酒店，她想了想假人被拖着到处跑很有可能把房卡弄掉了，于是她就把房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想着等到之后再还给望月一辉。
房卡背后还写着一个电话，百江渚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电话，不过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她担心了，万一电话打出去是望月一辉的女朋友……啊，那真是更加糟糕的后果。
来栖现在应该已经在工作了，百江渚倒是没有过去围观的心情。
毕竟这种剧本无论是女主角还是反派都没有太多的镜头，一看她还有时间摸鱼而松田阵平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机会出来遛弯就知道事情是多么的复杂。百江渚每次到剧组的时候就听说松田阵平被佐藤导演拉去加班了，而萩原研二最近也不在剧组里出现
但这跟刚刚加入这个组织的百江渚都还没有什么关系。琴酒也没有回复，不知道在忙什么，百江渚看了一眼新闻说是有一群持枪的歹徒闯进了正在举办的科技展会现场，警方正在跟他们对峙，估计琴酒带着人去了。
为了举办这次展会，政府方面甚至新建了一座大楼，但不知道为什么百江渚看到这座楼的时候就觉得它气数已尽，好像马上就要倒塌一样……这一定是错觉吧。
没等到晓美焰，也没有接到琴酒的通知，百江渚想了想就给宫野志保打了个电话。
宫野志保的回复倒是很快，她说自己现在正在国外出差，大半夜的百江渚给打什么电话。
“因为想知道雪莉是不是还活着嘛！要是在出差的时候被某些组织追杀，我不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吗？”毕竟另一个宫野志保现在状态不太对，她不敢直接联系这边的宫野志保，但现在看起来情况还好。
宫野志保是真的半夜被吵醒，她忍着挂电话的冲动说：“百江渚，给我一个半夜打电话的理由，不然我现在就告诉黑泽警部让你也跟着做新发的新时代警视厅风范模拟题。”
百江渚：“……”
这招太狠了，她明明已经表面上从警视厅辞职了，怎么还会受到这种威胁……
“也不是完全没有事，雪莉最近有见到诸星先生吗？”百江渚问。
宫野志保那边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你说的诸星先生，不会是前几年在一课的那个诸星大吧？”
百江渚回答：“是啊，我记得他还跟明美姐谈过。”
话音刚落，宫野志保就大声问她：“你不会真的不知道诸星大是赤井秀一的假名吧？！那是卧底进警视厅想要暗杀警视总监的国际杀手！”
啊，真的吗，虽然百江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是做出了惊讶的反应。她捂住耳朵，等到宫野志保平静下来才继续说：“这个也没有人告诉我啊……我一直以为他是出差去国外还是调走了来着……”
“你一定是走后门进警视厅的，不用狡辩了。”
“喂、喂，怎么可以这样嘛！虽然流程不那么正规，但是我是靠自己的实力才进来的！雪莉！
“总之我没见到赤井秀一，而且上次的消息说他已经回日本了，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
“怎么了？”
“我，”百江渚往桥下的方向看去，她伸手挡住日光，又对上了正在沿着河走来的人的视线，她说，“我好像看到赤井秀一了。”
“在哪？”
“就在距离我不到50米的地方……”
百江渚挂断电话的时候，看赤井秀一已经顺着河边的小路走来了。这里本来是一座已经废弃的桥，由于承重很低也年久失修，几乎没有车辆会走这里，来这边的往往是清晨或者傍晚锻炼身体的人，但他特意挑这条路走的时候，看到的是上个星期见过的、那时候高高兴兴凑上来的女孩。
他记得这个女孩是个警察，而且相当自来熟。过了这么多天她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就算不知道也不能继续留她在外面，毕竟她已经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附近。赤井秀一动了杀心。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赤井秀一说。
至少他打算试探一下这个女孩的态度，如果能从她那里得到必要的情报就更好了。女孩倒是没露出什么害怕的表情，相反她看到赤井秀一的时候还有点高兴，她挥动着手臂跟赤井秀一打招呼——
“诸星先生！好久不见！”
到现在还没问他身份的人难道是笨蛋吗？这是怎么考上警察的？
赤井秀一抬腿往那边走，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和那边的女孩同时回头，只见灌木丛里凭空钻出一个贼来捞起地上的人体模型就跑！
百江渚跳下栏杆就追！
“快放下！你给我站住啊，你知道你偷的是什么东西吗！！！”
第57章 DAY11 直播的游戏
［我是黑衣组织的研究员百江渚, 这天我在跟朋友的姐姐的前男友再会的时候，目击到一个小偷偷走了放在地上的人体模型！］
［当时我只顾快点抓住他把那个疑似会大变活人的人体模型抢回来，却没有注意到从背后向我靠近的另一名可疑人物。我被可疑人物敲了闷棍, 等我醒来后……］
［我竟然被绑架了！］
事实证明没有小偷会无缘无故偷走放在地上也不怎么值钱的人体模型, 百江渚在追着那个跑得极快的小偷跑了八条街之后拐进了一条没有人的小巷，小偷钻进这些错综复杂的巷子里失去了踪影, 而百江渚刚注意到背后有人就被敲晕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不透光的地下室, 只有一盏亮度很低的台灯开着，她人被捆在椅子上，只是这次的绑匪手段非常专业, 她看了一眼竟然没想到应该怎么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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