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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点心魔女根本就没有成为魔女。
不会吧、她应该不至于没有成为魔女。如果她根本没有跟Incubator签订契约，到底是怎么做到联系五条先生的？
“啊，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站在眼前的女性是剧组的化妆师之一，名字叫做三池苗子。在剧组所有人都跑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的情况下，她就呆在这里负责应对紧急情况
没错，现在剧组名义上是在拍摄，但是所有人都消失不见，这件事她可没有办法跟警察解释。至于那个撞断了脊椎一辈子可能都要坐轮椅的抢劫犯，那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跟她完全没有关系。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被大家落在这里的小孩，她还记得剧组里总是带着孩子的是松田先生，她弯下腰来对小孩子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话，会错过很多东西的哦。”
“……我在找人。”剧本君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他要从这本厚重的剧本里找到点心魔女的踪迹，但是这些天来他已经把整个世界的设定看了个遍，却还是没能找到点心魔女在哪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两个人倒是紧张得很，一般就让他待在家里，除非有什么意外情况或者任务的时候就会把他放在剧组的休息室里，基本上也可以避免跟剧组的其他人碰面。
大致了解他们两个为什么这么做的剧本君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毕竟他也需要一个稳定安静的环境来看他的剧本书，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他在剧本上找不到答案。
“找人那就更不能待在房间里了！要找什么人？需要姐姐帮忙吗？”
三池苗子往下腰来看这个始终戴着帽子的孩子，等到视线平齐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个小孩的脸在哪里见过。但是金发的小孩很快就把自己的帽子拉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那要去哪里找她？”
“你要找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一君？”三池苗子坐在电脑前，熟练地敲打了两下键盘，一个黑色的界面就出现在眼前。她曾经入侵过警视厅的交通系统，造成了数起高速公路的车祸事件，就是这样的才能让她被组织挖掘，然后……然后成为了剧组的化妆师。
不过在这个组织里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项副职业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君不见那边的佐藤导演为了做好组织的工作，给组织挣到更多的钱，硬生生从当年梦想当上警察的学生变成了在导演界呼风唤雨的角色，实在是让人敬佩。
剧本君乖乖坐在一边，看着她操作电脑界面，说：“她是个外表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能召唤使魔的人类。驱使的使魔超过55种，但她的结界里平时只存在Pyotr和Polina，因为跟初代来访地球的Incubator签订契约的关系，她……”
三池苗子听了一会儿，陷入沉思。
她转头问：“那个，一君，这是谁告诉你的呢？”
“是五条先生告诉我的。现在五条先生正在通过银河联盟返回地球的路上，暂时没法跟我取得联系，我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点心的魔女。”小孩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坐得也是端端正正，但就是这份认真的态度让三池苗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三池苗子说：“我说啊，一君，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魔法的。那个五条先生……啊、没什么，就算是要找到魔女，东京这里除了某一位魔女我可没有听说过别的存在，但那个肯定不是你要找的魔女啦……”
就在这个时候，电脑弹出一个窗口。
降谷一看着那个正在播放的视频，忽然开口：“那个，是什么？”
三池苗子往那边看了一眼，说：“是某些组织都不愿意沾上的家伙的直播活动啊，偶尔就会抓一些人来进行恶劣的游戏，要不是前辈说可能惹火烧身我早就去把他们给一窝端了而且这……哎？哎哎哎哎？夏洛特！为什么夏洛特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直播窗口就被她放大了，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拷住的显然就是几个小时之前大家还在寻找的失踪的夏洛特。
但是百江渚不是应该被赤井秀一绑架的吗？等等、好像也没有这样的说法，所以百江渚是被卷进其他的事件里了啊……这下可麻烦了，组织的人根本没有关心这件事的想法，他们都一门心思扑在怎么寻找赤井秀一上了。
“夏洛特……”
“嗯，组织的新成员，夏洛特。她还不太适应剧组的生活，所以每次都走得很早，你来剧组这么久还没见过她吧？”三池苗子一边想办法给同事发消息，一边回答了小孩的话。
剧本君难得地沉默了一下。
他从书页里找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五条先生特意塞给他的，在这张照片上的有八九岁大小的女孩，跟画面里出现的还没睡醒的女孩几乎一模一样。如果她长大大约就会是视频里的模样，但如果不是真的拿着照片，剧本君也不敢认。
“点心……”
“什么？”
“点心魔女的名字，也叫做夏洛特。”
“那肯定是巧合啦，那是组织的新人，代号是夏洛特，她的真名叫做百江渚，是现在很火的新人演员哦！而且就她那副总是犯迷糊的样子怎么可能是魔女嘛！”
三池苗子说着喝了一口可乐，把直播的声音打开，此时画面上的暗夜男爵正在发表他激动人心的演讲。
“……让我介绍一下今天的主角，现在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就是东京警视厅花了三年都没有抓到的、迄今为止已经犯下过超过三百桩案件的超级罪犯
直播间的主持人、恶劣的游戏制造者“暗夜男爵”用他机械转变过的声音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而声音也被忠诚地传递到了三池苗子电脑的音响里，播放了出来。
剧本君转头看向三池苗子：“你看。”
三池苗子：“……”
不不不不她不是组织刚刚迎来的新人吗？负责人员审核的佐藤是怎么回事，如果她真的是魔女还能放进来吗？喂、喂，而且这个小孩一直在找的就是夏洛特吗？那他明明跟夏洛特待在同一个剧组里真的会找不到？！
她脑子还是一团浆糊的时候，小剧本已经冲了出去。
“喂！喂！一君！难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快回来啊，我可没法现在离开剧组……啊啊啊可恶！怎么一个两个都跑了啊！”
三池苗子跺跺脚，干脆地拨通了松田阵平的电话：“Brownie！Brownie！你家的小孩跑了！Charlotte在直播间里被绑架了！他说要去找Charlotte！啊啊啊我现在脱不开身，你快想想办法啊！”
——
外面一团乱，但昏暗的地下室里却非常安静。
百江渚很少真的开枪，她拿着枪本身只是一种威慑，如果真的碰到难对付的对手她拿再多武器也没用。但是现在她把枪口对准了那个“暗夜男爵”，整个地下室里都浸没在无边的沉默里。
很久，她说：“我很失望，也很抱歉。”
她弯下腰，头发垂落到地面上。暗夜男爵从魔女的眼里看到了悲伤和怜悯，但这只能让他的愤怒更甚。
“你一开始就是在伪装？”那机械合成的声音都开始变得不稳定，即使是一板一眼的机械音也能听出说话者本人的激动。
魔女摇摇头：“如果不是你的游戏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我也不会忽然夺走大家拿我取乐的机会
“你在说什么啊！你已经知道
“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男爵小姐。”百江渚说着重新站起来，再次打量这间地下室，她的视线停留在摄录机的背后，那里是整个房间光线最昏暗的地方。
“为什么？”
“嗯……你说的是什么？就跟你说的一样，我是魔女，没有抓捕你的权力，这是警察的事。”百江渚在墙的后面摸索到了一扇被封死的门，她干脆地对着门连开几枪，卡住的机关掉落在地上。
她可是刚刚从警视厅离开，这种加班的活可不要来找她。
暗夜男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忽然她扔掉了面具和变声器，低着头质问：“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放过他？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还要赶尽杀绝？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啊！难道就是因为父亲……曾经为你们工作吗？！”
散乱的头发，发红的眼圈，和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田中良子抬起手来，她手里有个早已过时的手机，拨号案件都已经快要磨光到看不清楚了。她把手指放在某个按键上，死死地盯着准备离开这里的百江渚。
而百江渚正看着门上安装的炸弹出神。
隔着这扇门，她依稀听到了外面遥远的雨声。雨声淅淅沥沥，雨水哗啦啦地流淌，渗透进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只要你走出这里，我就按下按键让我们两个一起死！他肯定很后悔吧，把你派出来
田中良子的声音颤抖。
她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因为站在她对面的魔女依旧是原本的那副表情，仿佛不知道这里是在哪里，也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感到害怕。
从一开始、一开始——
从田中良子见到她的第一天起，她就是这样。哪怕夺取那么多人的性命，哪怕经手的研究被称为地狱的馈赠，哪怕……
“那就按吧。”百江渚说，“如果这有什么用的话。”
“……”
“包括那些毫无意义的猜测，还有你建立的这个游戏……是游戏吧？做了多长时间？总不能是从田中先生出事之后才开始的。我一直以为我身边都是些平凡而有趣的人，可惜所有人都有着我不了解的真实面目，就跟大家也不了解我一样。”魔女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平静的话，往田中良子的方向走去。
她往前走一步，田中良子就往后退一步。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是无辜的吗？就跟之前来到这里的所有人一样，你也是罪犯！无论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跟他们都没有任何区别！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混蛋，就是因为你们我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都是因为你们……都是……”
“我很抱歉。”
“啊？你还会说这种话，你还真是……”田中良子咬了咬牙，她厉声喊：“别过来！不然我真的按了！”
“田中小姐。”百江渚没有停下脚步，她一步步地走过去，双手把田中良子的手和那个老旧的手机捧了起来。
田中良子准备把手机的#按键按下去的动作停住了，她低声说：“小渚……我……已经……”
“要许愿吗？”魔女问。
“许……愿？”
“许愿。”
坐在魔女肩头的有着白色长耳朵的生物接上了这句话：“对，许愿，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哪怕是让时间倒流，让死去的人复活，让不可能的奇迹成为现实。要许愿吗，田中良子？”
所谓奇迹
田中良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眼前的魔女就把那个白色的生物拎着放到了一边，夏洛特说：“奇迹和魔法都是有代价的。”
“……”
“免费（FREE）的总是最贵的。你可以许下任何愿望，然后，你的灵魂就归魔女所有了。”
“……”
田中小姐已经不当会计了。她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她放下了手，旧手机被扔到一边的地上，她推了推眼镜，问：
“魔女，你要我的灵魂做什么？”
“用途吗……填补世界的漏洞而已。”
——
三更半夜终于解决完科技展会事件的琴酒正在回家的路上。
不知为何半路上跑来帮忙的山口新一（工藤新一）和安室透（降谷零）就坐在他车的后座上。诸伏景光开着车，一路上车里都是疲惫的氛围，没有人说话。原本开车的应该是伏特加，但是伏特加在事件里被波及，已经被紧急送到医院去了。
“那边有什么？”
琴酒注意到诸伏景光的注意力长久放在了路边的一家医院上，就问。
“看到了……前几天看错新闻，还以为那边发生火灾了。”诸伏景光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去，没有继续看了。
工藤新一也从车窗往外看，说：“那是，三年前就因为非法研究被查封的机构吧？我记得新闻上说是黑泽先生带人去查的呢。”
琴酒从后视镜里看工藤新一的表情，少年笑得灿烂，仿佛远处破开云层坠落苍穹的一缕月光。
第61章 DAY11 荒唐的落幕
夜间00:00。
赤井秀一站在路口抽了第二根烟。
他反复查阅了自己的行程, 发现自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下了出国的飞机又回到了日本，纵然他的备忘录上写明了各种各样的记录，却无法解释他到底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国家。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抽的第一根烟, 反正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根烟就已经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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