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百江渚还看到了他跟赤井秀一关系相当差的描述,虽然时间有限没来得及看怎么回事,但今天是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互相认出来。
绝对不能!
出于对老同事的信任,百江渚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可以交给安室透,虽然她也很想看安室透的剧本但是那实在是太长了,她看了两页就差点睡过去,反正这边的安室透是警察就对了。但眼下的情况他们两个确实还不能直接交接。
那边的“Arcadia小姐”和琴酒已经快要谈完,百江渚觉得诸星先生这次用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不知道是变声装置还是伪声技巧,她比较倾向于前者。她一边吃着咖啡布丁一边等那边的两个人谈,果然到最后“Arcadia小姐”跟琴酒告别离开。
夏洛特(贝尔摩德):[现在不怕有危险了?]
雪莉(赤井秀一):[没关系,我的人也到了。]
拖的时间已经足够,赤井秀一把东西交给琴酒的时候甚至还有闲心往那边的“望月一辉”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望月一辉来的时候琴酒的态度就变得奇怪了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跟百江渚长得有点像?说起来,赤井秀一也没有见过百江渚的兄弟姐妹,说不定她也是有家人的吧。
琴酒忽然说:“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赤井秀一假扮的“Arcadia小姐”愣了一下,紧接着她摇摇头,说:“我只是个送东西的,里面的内容我没有资格查阅。”她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得相当局促不安,琴酒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挪开了。
“你认识他?”
“他……”这位金发貌美的小姐顿了一下,才解释说,“就是他把东西给我哥哥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可以走了吗?”
琴酒点着了一根烟,他说:“你走吧。”
“Arcadia小姐”带着后怕的表情离开了这里,她走的时候脚步飞快,就好像有人在追她一样,但是作为一个家里人被威胁才来交接东西的人,表现成这样也无可厚非。如果不是有着到时间再交易的安排,她恐怕早就走了。
琴酒知道从他一出现这个女人就开始紧张,不过没有关系,不管怎么样,这位小姐走不出杯户公园。
他慢悠悠地站起来,扣上了帽子,走到了“望月一辉”旁边。
阴影遮住了百江渚面前的盘子,不过她的布丁已经吃了一半。感谢安室先生记得给她准备点吃的,她可是真的三天就靠打点滴活下来,现在真的很饿。
琴酒的声音很低沉:“你还敢回来。帕图斯(Petrus)。”
“死的是替身而已,我为什么不能回来?”青年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拿着服务生刚才给他的热茶,心情很不好地回答:“我只是为他做事,你们各个分部之间的事我管不着。”
相当任性且自负的态度让琴酒都没有直接掏枪把眼前的青年给直接打死。
按照资料,望月一辉今年有24岁,但他从出生开始就是组织的一员,没有背叛的可能,唯一可能策反他的就是他处在英国分部的那段时间。但如果背叛组织的不止他一个人,这件事就很难说了。
“看来我高看你了。”琴酒冷笑,“你现在就可以死。”
青年忽然笑了,他毫无畏惧地看着琴酒:“没问题吗?你拿到的是样本和密匙,真正的资料已经到了他手上。”
就算是琴酒也忽然想骂人了。
好一个英国分部,让二五仔送资料回来也就算了,一份研究成果拆成三样来送,那个手提箱琴酒到现在都没能打开,扫描之后发现里面的东西可能非常容易破坏,而手提箱的密码竟然是无法解开的,必须由另一段密匙对应才能打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亲自过来。
但是谁知道还有第三份的资料文件,之后会不会还有第四份和第五份,直接跟青山先生说英国分部全叛变了没用了算了!
“你是什么意思。”琴酒面无表情地说。他可不觉得望月一辉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为了挑衅他。
“望月一辉”回答:“来找你合作。”
琴酒“哼”了一身,倒是想听听他打算怎么跟自己合作。
青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完全没在意琴酒一直站在他身边,“望月一辉”说:“这些年来他通过我跟英国分部联络,所以我对他们的事也了解不少;你也很清楚组织上下又不是一条心,歌海娜(Grenache)研究出这项样品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你猜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知道?”
琴酒听他说话,气压也越来越低。他听青年开玩笑一样说着英国分部的情况,说如果不是因为消息泄露的话组织根本不会知道英国分部已经做到了多少,而他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回到组织。
“你要什么?”
“权力。明人不说暗话,望月弘明不死,我就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
“所以你想
“杀了他。这就是我的条件。”
整个餐厅里都静悄悄的,琴酒离开之后不久,写作业的学生就走了,又过了一会儿,一直在低声说话的两名女士也被警察抓走,说是涉嫌谋杀。
杯户町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已经彻底陷入了宁静,夜空中的星辰也开始隐匿。
端着甜点过来的服务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青年的对面,他把快要变成早餐的甜点放在桌子上,然后问:“你怎么自己来了?”
还在听贝尔摩德长篇大论怎么作为黑方的同事跟琴酒交流的百江渚抬起头来看降谷零,那双眼睛里的烦躁意味让潜伏在组织里的公安都有点警觉。还好“望月一辉”很快就收起了那副模样,他用手撑着脑袋,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说:“我没对琴酒说实话,英国分部做出了半成品药物不假,但那并不是让人长生不老或者起死回生的药物,只是一种能加速死亡但又逃离死亡的东西。使用那种药物之后的人会失去死亡的资格,直到飞速消耗的生命力走到尽头。”
降谷零只听到前半段就听出了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你已经用了?”
青年从不知道哪里找出了一张黑色的光盘,还有被手帕包裹起来的两片小小的红色药片。望月一辉把这些东西放到了降谷零面前,说:“组织在英国分部的研究资料,还有药物的样本
“你没给梅克多(Medoc)?”
“替他来拿资料的不是你吗?”青年微微抬眼看了降谷零,他终于拿起勺子看向波本刚刚端来的甜点,漫不经心地说,“到时候你复制一份资料再给他。”
这也是为什么降谷零一定要本人来的原因。
降谷零打量着这个一脸冷淡表情的青年,这跟他在电视上出现时候的阳光和热情几乎是完全相反的。但一想到他生活的压抑环境和承受的压力,有这样的表现才算是情理之中。虽然刚才遇到琴酒让他觉得胆战心惊,但帕图斯(Petrus)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样应对过去,或者说在降谷零明确通知他情况有变的时候他依然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合作而不是其他人吗?”青年忽然问降谷零。
降谷零想过很多原因,但最简单的是他确实跟望月弘明有联系的渠道,日本是组织的发源地,这里的政要大多数都不那么干净,有些还算是“大人物”。波本想要联系一两个不要太容易。
望月一辉放下勺子站起来,他走到降谷零的一侧,在他耳边语气平常地说:“因为你是公安。”
降谷零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桌面。
但是望月一辉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继续说:“降谷先生,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我相信你,正如同你相信你的国家。虽然我不爱她,但只要我在乎的人能活着,我就会站在你们这边。”
他转身往外走,还不忘记端走降谷零给他的甜点。
降谷零已经把手放在了枪上,但最终还是重新放下了。他看向被端走盘子的桌子,想,这位小望月先生很喜欢奶酪甜点?
走出餐厅的望月一辉,或者说百江渚,她没有关掉变声器,而是重新打开了收音器。
那边传来了贝尔摩德的声音:“刚才怎么了?”
她说:“怕Gin发现就关了,没事,东西已经交出去了。赤井秀一呢,还活着吗?”
贝尔摩德那边传来掩饰不住的笑声:“当然活着,不过你最好自己过来看看。”
——
离开了餐厅的琴酒正在车里抽着烟。开车的伏特加明显感觉到了老大心情不好,所以他也没有多问。
琴酒看着窗外的景色,今天他见到的那个死而复生的望月一辉,让他想到了同样是“死而复生”的苏格兰威士忌。
那天的电话依旧像是昨日一样清晰,琴酒还记得苏格兰最开始跟他汇报时候熟稔的态度,说是上下级不如说是有着工作关系的朋友,那样轻松的语调让他觉得可笑。身为警察的黑泽阵?那可真是个笑话。
警察苏格兰跟另一个身为警察的“黑泽阵”关系可真好啊。这样的下属放在哪里谁不想要呢?可惜,是个间谍。
琴酒发出一声冷笑,他等着苏格兰威士忌露出马脚的那一天。反正……死人终究是死人而已。
第74章 DAY17 组织聚餐日
走出餐厅, 百江渚先借着光翻到克莉丝·温亚德那一节,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哦,其实克莉丝·温亚德和她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早年她参加了美国政府管理下的实验, 从此成为了青春永驻的怪物,她一直在为那边工作, 但是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这点从她的女儿克莉丝·温亚德死后她取代了自己女儿的身份就可以看出来。
顺便, 克莉丝·温亚德在另一条世界线里是由“他们”试图制造出复制品失败的结果,似乎这唯一成功的药物研究成果无法通过复制的方式实现,莎朗为了收拾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 就一人兼用了两个身份。
“……”
百江渚慢慢合上剧本继续往前走, 要是走得太慢也一定会被怀疑。她想想自己这边世界的情况, 无非就是温亚德女士作为组织的成员最终成为了二五仔。
没走多远就看到戴着墨镜穿着厚厚大衣的温亚德女士正在跟她招手, 但她身边还有个女孩正在跟她攀谈, 百江渚定睛一看这不是刚刚走了没多久的赤井
于是百江渚停下脚步站在阴影里隐去身形,看贝尔摩德终于放过了这位可怜的小姐让她离开,看着赤井秀一从他们眼前消失贝尔摩德终于笑出了声。
百江渚说:“录音呢?”
贝尔摩德回答:“回去发给你。”
琴酒和赤井秀一的录音可能成为他们永久的黑历史,百江渚把贝尔摩德分享的绝密文件放在一个闪存盘里扔进了魔女的结界。她本来想问贝尔摩德关于诊所和医生的事,想了想又算了, 出问题的人那么多, 她一个人也管不过来。
望月弘明发来了新的消息,跟之前一样言简意赅。之前望月一辉在警视厅那边的案底迅速撤销,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 而望月弘明说让望月一辉自己看着办。
“谁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百江渚干脆把望月一辉的手机也丢进魔女的庭院里了。
望月一辉的手机里几乎什么都没有, 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他可能清理了自己的聊天记录,也可能是因为工作的习惯什么都不留。所以百江渚翻了一会儿发现几乎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就干脆放弃了。
“去警视厅。”百江渚说,“我明天还要上班。”
第二天百江渚觉得自己的精神还好,可能是因为前两天都一直在昏迷,现在上班竟然没有那样快要睡着的感觉了。即使昨晚根本没能睡着,但她做完了琴酒给她的测试题之后直接打包寄了出去。
佐藤警官问她在游轮上怎么样,百江渚哪里知道游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直接盲猜一个命案,说本来以为能轻松一点,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佐藤警官的反应告诉她猜对了,这位漂亮的前辈用力拍拍她的肩膀,说:
“这里是米花町,你还没习惯吗?”
“这种事怎么习惯得过来啊!”
“对了,头发为什么剪掉了?”
“啊……在海上吹风之后打结,因为太碍事就剪掉了,重新长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到了下午她才感到疲倦,但是新的案件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她跟着目暮警部还有佐藤警官到了米花町一座公寓楼的顶层,打开公寓的门发现血泊里躺着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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