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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杏——彩虹糖【完结】

时间:2024-02-20 17:18:40  作者:彩虹糖【完结】
  杏遥的声音支离破碎:“我们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呢?”
  戚校不说话了,埋首咬住她肩膀,杏遥痛得全身紧缩,戚校被刺激到,把人折过去,更深入地索要。
  叫什么名字好呢?那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小朋友,该起一个多么好听的名字呢?
  杏遥在一重重快感的推动下思考着。
  哦,不用操心这个名字。
  那个孩子会有配得上她人生的妈妈,她一定很有学问,会起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第六十七章 完结
  杏遥猜测戚校已经知道她的打算了。
  他那么聪明,从认识那天起,就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怎会不知道她这趟告别旅行。
  杏遥不是不挣扎。
  跟着戚校去美国生活也是一种选择,也许还是很多人都渴望的美好生活,可那是属于陈杏遥的生活吗?
  八岁以后,她的人生先是张霞做主的人生,快到成人,她的人生变成了严磊想要的人生,严磊死了,她一脚踏入戚校想要的人生。
  她自己呢?
  从没有独立生活过的陈杏遥,属于她的人生真的在美国吗?至少应该先活一次才知道自己要什么吧?
  就像余娜的纠结,那个孩子的未来究竟是想要父亲的钱还是母亲的爱,总要活一次才知道答案。
  要她把名字都抛却,去做戚校的妻子吗?就为妈妈拼命抢回来的那点学费,怎么能把自己都抛弃了呢?
  陈杏遥虽然有很多缺点很多不堪,可她很为这个名字骄傲。
  戚校又会如何留下她呢?
  杏遥笑起来,其实也不用他使什么手段,她本来就不舍得他,不舍得离开自己找到的家。
  可是人呐,可以喜欢童话,但不能活在童话里。
  史迪仔能留在地球和莉萝一起生活,陈杏遥不能的。
  “陪我看电影好不好?”杏遥拉着戚校去家庭影院。
  她找到了史迪仔的第一部 电影《星际宝贝》。
  这部电影讲的是行为“怪异”而被同龄人孤立的夏威夷小女孩莉萝在宠物店遇到“生而具有破坏一切力量”的外星小狗,她把他买回家起名史迪奇。
  史迪奇是从星际联邦监狱逃到地球躲避追捕的,因为他是失败的实验品,不受管教且极具危险性。
  被莉萝收养后,史迪仔给这个地球家庭带来了许多麻烦,莉萝的姐姐要送走他,莉萝用爸爸常说的“家人就是永远都不会抛弃或者遗忘对方”说服姐姐,这是史迪仔第一次听到“家人”的概念。
  晚上睡觉前,他翻到一本童话书让莉萝讲,是丑小鸭找到家人的故事,史迪仔离开莉萝家踏上寻找家人的路,得知自己只是邪恶的实验品,没有莉萝那样永不抛弃永不遗忘的家人。
  后来,史迪奇被抓到,莉萝和姐姐不顾一切救下了他,史迪奇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人。
  杏遥很喜欢这部电影,每次看都要哭,今天哭得更厉害。
  她想到戚校给她的玉镯,希望她日后遇到危机能变现自救的心意。
  她想到妈妈为了她的学费跑回着火的房子再也没能出来。
  没什么不满足了,她已经拥有永不抛弃永不忘却的家人了。
  如今唯一要做的事,是让她的家人知道,他们没有白白疼爱她。
  所以她得离开,为了母亲对她的期望,以陈杏遥这个被爱着的幸运的名字,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戚校,皮皮在外面好久了,你去把她抱回来好不好?”
  “嗯。”
  他出去。
  杏遥上楼打开她带来的行李箱。
  二十分钟后,她穿着婚纱,戴着上次在迪士尼买的头纱发箍出现在戚校面前。
  “戚校,你可以和我在这里结婚吗?”
  她拿出自己买的便宜银对戒。
  戚校放下皮皮走向她:“你觉得有意义吗?”
  杏遥忍着眼泪,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爱我的方式是偷偷离开我吗?”
  “你觉得我会一而再再而三追着你跑吗?”
  他拿过她的戒指丢到雪堆里:“这是我见过最可笑的东西!”
  杏遥把戒指找回来,回房间脱下租来的婚纱,回去还要退押金的。
  确实有点幼稚了,这种方式……
  戚校来到卧室,看到她脱了一半的衣服,他彻底失去理智,一把撕碎她的婚纱,连带她的内衣也扯掉。
  “你没有资格说分手!我们之间,只有我不要你的份!”
  他说着抽下皮带捆住杏遥把她丢在床上。
  背对他跪地俯首的姿势,身上衣料或撕碎或扯掉,杏遥很快赤裸。
  双腿被他打开,领带毫不留情抽上脆弱地带,胸口、私处随机凌虐。
  杏遥咬着牙忍耐,疼痛中逐渐生出快感。
  戚校满足,把湿透的罪证放在她眼前。
  “瞧瞧你多享受。我就不该惯着你!我就不该把你从我脚下扶起来!”
  “没良心的东西!”
  嫌临时起意的惩罚不够羞耻,他捞起她带去镜子前,准备好好让她学个乖。
  可刚到更衣室,杏遥便自觉地跪在了他脚边。
  她满心臣服,像他从前调教过的对象。
  她抬头看他,满眼都是想要赎罪还债的心甘情愿。
  一如初见时,被养母的恩情捆绑用身体给她儿子还债的模样。
  戚校给她解开,仓惶离去。
  他好后悔对她用情。
  杏遥起身后顾不上身上的痕迹,她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脸梳头,整理好自己,下楼去找戚校。
  戚校坐在窗前喝酒,听得她脚步声。
  “明天就送你走,不用背着我偷跑。”这句话已经到嗓子眼。
  杏遥来到他面前蹲下,握住他冰冷的手,温柔地说:“我想了想,年夜饭我们涮火锅好不好?你帮我洗菜好不好?”
  戚校看着她手腕,被他的皮带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杏遥始终是那个杏遥,不懂心疼自己。
  戚校放下酒杯抱起她,杏遥的眼泪从他脖子灌进来。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她重复。
  “告诉我,你要离开的理由。”他问。
  “我从来没有独立生活过,我想试试,靠自己能不能过得幸福。”
  “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后悔的时候,却没有回头路了。”
  杏遥不说话。
  “我知道你怕什么,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怕我有一天全部收回去。遥遥,人心不可靠,但利益是坚不可摧的。你至少要相信我作为一个商人的精明,即便有一天我要抛弃你,你所得到的也会是靠你自己这一生的努力都拿不到的生活保障。”
  “我不要,我不要看到那一天。戚校,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只有我的感情。即便有一天你把我忘了,可我永远不会忘了你对我的爱。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
  戚校抱着她,窗外雪花翻飞,白茫茫的世界,让他看不清方向,他不喜欢这样。
  他在心里快速整理心情。
  分开也好,这个傻瓜总要自己去吃些苦头才知道幸福在哪。
  “走,做饭。”
  他们一起备菜,戚校没让她动手,杏遥就一直抱着他的腰。
  因为她的撒娇,戚校得以不用面对自己方才情绪失控的狼狈。
  年夜饭上桌,电视里播着春晚,杏遥端起红酒和他碰杯。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戚校拿出厚厚的红包:“压岁钱。”
  “谢谢老公!”
  还有一枚钻戒:“纪念品。”
  杏遥把她买的银戒指给他:“纪念品。”
  零点的钟声响起时,戚校抱着杏遥在院子里放烟花,远处雪场也有客人在放。
  满天火树银花下,戚校亲吻杏遥。
  他问:“还记得我说过,未来人生不会再让你吃一点苦头吗?”
  “不苦,我很幸福。”
  “你要试着独立生活,我不阻拦,但不要去过月薪三千合租公寓的日子,没意义。回去把那四套房过户了,你自己住一套,其余三套出租。去找自己感兴趣的事做。你放心,只要我不想见你面,就凭你,连我办公室大门都进不来。”
  “不许拒绝。不然我真的会生气。”他说。
  杏遥考虑了半天:“不用那么多房子,你就让我免费住一年吧,等我工作稳定自己租房,说不定我还能赚钱买房呢。”
  “工作一年就买房?什么工作也给我介绍一下。”
  “嘿嘿美好畅想!”
  戚校不再坚持,能把人留下就行。
  “给你免费住两年,两年还没挣到钱,叫人把你赶出去。”
  “好。”
  “你会忍不住偷偷来见我吗?会想我吗?”
  “你?没良心的狗东西,我才不会想你。”
  “我会很想你。ʝʂɠ”
  “活该。”
  “你会和别人结婚生孩子吧?”
  “会。下半年你就能看到我结婚的新闻。”
  “那么快啊……”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傻?”
  “我不傻。”她抬头亲他,“我爱你。”
  “戚校我爱你。”
  “我爱你。”
  戚校低头亲吻她:“我也爱你。”
  从雪山回来,戚校立刻安排房子过户和工作的事。
  得让她碰碰壁,学点英语就觉得自己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拼出一条路了?
  就她那单纯的性格,一天能被人骗八百回。
  戚校信心十足,不到半年,他绝对能让这个笨蛋哭着跑回来找他。
  “老板。”助理急匆匆进来。
  “陈小姐带着皮皮跟您母亲走了。”
  戚子君出手,肯定是家里的私人飞机。
  戚校直接打电话叫停飞机,匆忙赶去机场。
  与此同时,杏遥正坐在刘茂元借来的车上往隔壁市走。
  她会在那里坐火车去深圳。
  “谢谢你刘茂元,麻烦你了。”
  “老同学客气啥。”
  “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告诉他我在深圳,但应该不会的。”
  “放心,我朋友这车每周都走这条路往全国送车,查不到我头上。那边火车站我熟,到时候我给你放到广场后面巷子口,你直接进去坐车就完了。”
  “真的谢谢你。耽误你一天时间,误工费我一定要给的。”
  “瞎客气,你不给我闺女包红包了吗?那怎么我还把红包还给你?”
  “不用。”
  “行了别客气了。”
  戚校赶到机场,戚子君抱着皮皮在等他。
  “她把猫给我就自己走了,这是她给你的。”
  戚校走到一边,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水平很差的水彩画。
  画上有一颗巨大的银杏树,落叶满地中,蓝色史迪仔和粉色安琪依偎相靠。
  她有长进的英文书写体在画作角落写了一行字。
  “Ohana means family, and family means no one gets left behind or forgotten.”
  戚校拿着这幅画,不再好奇她的去向。
  他的内心有一股强烈的骄傲,因为他的杏遥是如此坚韧顽强。
  他的内心还有许多迷茫,原本今晚要给她的手腕换药的,她去哪了呢?有没有带上药膏?谁帮她提行李呢?
  夜幕降临,开往深圳的火车上,杏遥在车厢连接处换药。
  其实伤痕不疼,就是难看些,被路人看到不好。
  她缠好新绷带,返回硬卧下铺脱下羽绒服盖在腰间,她的毛衣胸口处别着一枚银杏胸针。
  这是严磊死后她住院那晚戚校给她留下的。
  “你当做银杏,坚韧顽强。”他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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