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岩∶【是啊,怎么了?】
系统∶【没事了,你们挺配的。】
癫公一个,李松绝不想杀晏吟秋是因为不想吗?还女人不打就不老实,它看最欠揍的就是曾岩。
系统顿觉无语,直接毫不犹豫切断了和曾岩的对话。
曾岩接连呼唤了好几声系统也没有收到回应,只能把所有心思放在比试之上,抬手一道符阵便已经从脚下浮现,顷刻化为数道飞火箭矢朝对方击去。
对面的弟子见状连忙用灵盾抵挡,却见那些火苗瞬间又变为巨剑,直接劈开了灵力所铸的盾牌。
黎尧悄悄换了一个距离晏吟秋更近的位置,小声和她吐槽道∶“这就是李松绝教出来的徒弟,本事没有,架势倒大,一上来就用火灵阵。”
火灵阵杀伤力极大,又极其消耗灵力,一般的比试中甚少会用,一是很容易得不偿失,二是新手把握不好会伤到人。
晏吟秋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你还认识李松绝的徒弟?”
“上次去云清派揍李松绝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他就在苦练火灵阵,练了大半年还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黎尧看着下面下手越发狠辣的曾岩,神色隐隐有些不屑,“只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简直和李松绝一模一样。”
刘轻尘老神在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台上越发焦灼的比赛,忽而出声赞叹道∶“那就是李掌门的亲传弟子吧,当真是少年英才。”
“刘宗主过誉了,不过是些小伎俩而已。”
李松绝闻言有些得意,他自己本身就是符修,最清楚哪种灵阵攻击力最大,哪种灵符最适合防守,曾岩是他的亲传弟子,继承了他的衣钵,自然是无比优秀,放眼本届大比之中也鲜少有人可及。
荀妩对两人自卖自夸的行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笑眯眯道∶“确实不错,只是不知和太虚宗的风拂春比又是谁更强一些啊?”
李松绝脸色一僵,他扫了一眼带着帷帽装隐形人的付珈音,淡淡道∶“曾岩这是第一次参加大比,技不如人也很正常,我记得风拂春第一次参加的时候名次也不是很高……”
眼下之意,风拂春只是仗着多参加的几届大比,所以要更厉害些而已。
文扶柳闻言表情一变,张嘴就想骂他,却见一直默不作声的付珈音突然站了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将一袋子灵石放到了李松绝的面前,一板一眼道∶“李掌门,这个给你。”
“付长老,你这是做什么?”
李松绝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把灵石给推回去,付珈音却摇了摇头。
“不用客气,这是给你和刘轻尘的份子钱。”
付珈音真诚道∶“你们真的挺配的。”
双贱合璧,怎么不算是一对壁人呢。
李松绝∶“……”
到底有完没完了!
与曾岩比试的是百花宗的弟子邓可,文雨眠从刚开始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比试台,眼见着邓可层层败退,就连胳膊都已经被火苗灼伤,但还是硬撑着没有认输。
曾岩攻势越发猛烈,招招看起来都是冲着邓可的命门而去,不像是比试,倒更像是要杀人似的。
文雨眠神色不悦,对李松绝冷声质问道∶“李掌门,你的弟子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文宗主何出此言,比试难免会受伤,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李松绝抬眼看她,故意道∶“这话若是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文宗主输不起呢。”
文雨眠闻言咬牙切齿,看邓可已经要坚持不住了,连忙喊道∶“邓可,不要再比了!”
台上的邓可听到了文雨眠的话,可她却并未直接认输,而是继续咬牙抵挡。
宗门大比是整个修真界的盛事,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是百花宗第一个上场的,若是这么轻易就认输,那就会连累整个百花宗都被看不起。
“真是不知死活。”
曾岩见状冷哼了一声,抬手化为道道火刀,再次冲邓可而去。
邓可灵力耗尽,已经被逼到了比试台的边缘,根本无力再做抵挡,只得无奈喊道∶“我认输!”
然而曾岩却并未因此而收手,而是再次凝结灵力,灼热的火光逼近了邓可,她下意识闭上的眼睛,却被一道轻柔的灵力给护住。
负责监管比赛的长老皱了皱眉,提醒道∶“比试已经结束,勿要再动手了。”
曾岩无所谓地撤回了自己的灵力,装模作样地冲着邓可拱了拱手,漫不经心道∶“承让了。”
邓可因为曾岩的火灵阵,身上有数处极为严重的灼伤,就连下台的时候都是被百花宗的师姐给扶下去的。
文雨眠远远看着脸色无比难看,恨不得亲手下去撕了曾岩,就连晏吟秋见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个曾岩……他也是任务者哦。】
系统突然冒头提醒道∶【而且他是这一批任务者里面最强的。】
晏吟秋微微一顿,倒是没有直接回复系统,反倒是冲着身旁的江景鹤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江景鹤老老实实凑了过去,听完晏吟秋的疑问仔细扫了一遍曾岩,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没错,他也是。”
晏吟秋挑了挑眉,再三确认过下首的曾岩,淡淡道∶【那看来你们任务者水平都挺次的。】
系统被这话呛住,一时间有些尴尬,但还是兢兢业业道∶【这个曾岩可坏了,他是个特别特别坏的人。】
【哦?】
晏吟秋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这话怎么说?】
系统尽量换成晏吟秋能听懂的词汇,老老实实道∶【曾岩在之前的世界,每次一喝酒就打骂他的夫人,有一次甚至差点把对方的眼睛给打瞎,他的夫人想要和离,但他却不同意。】
晏吟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问道∶【那为什么不报官呢?没有官府吗?】
【……有,但是官府不让他们和离,就连曾岩打骂他的夫人都说是家务事,没有一点处罚就让他回家了。】
【啊?】
晏吟秋听得一脸震惊,沉默了许久,评价道∶【实在不行就去南离学学现成的吧。】
别的先不说,至少人家从来不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系统无奈叹了口气,又补充道∶【这还不算完,之后他夫人忍无可忍捅了他一刀,结果进监狱蹲了几年,曾岩就把他的岳父岳母给杀了。】
【……这是什么渣滓。】
【对啊对啊,这就是个人渣。】
系统见状连忙道∶【对付这种人渣你根本没有必要手下留情的。】
晏吟秋闻言愣了一瞬,总觉得今天的系统有些不对劲,怀疑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之前怎么不见系统有这么殷勤跟她介绍任务者的情况,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见它是另有居心。
系统慌乱了一瞬,很快调整了过来,心虚道∶【我怎么可能会打什么主意,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你也看见了,那个曾岩特别心狠手辣,可不是林墨林逸朗那种滥竽充数的废物。】
事实上系统确实存了一点小心思,曾岩是李松绝的亲传弟子,沈念荷要是杀了他,自己肯定也逃不掉,但若是晏吟秋动手的话就不会有这种顾虑。
在这个时候,它倒是情愿晏吟秋把曾岩给弄死了,即使曾岩是目前所有任务者中实力最强的。
系统很难完全理解人的情感,但是它却知道,沈念荷为这样一个人渣死实在不值当,它现在在晏吟秋面前说曾岩的坏话,就是希望万一沈念荷动手了,好歹晏吟秋可能会帮着求情,至少能保下沈念荷的命。
晏吟秋对系统的这些想法全然不知,她看着比试台上被清理干净,旁边的长老一板一眼地读着手上的名册。
“药修三组,太虚宗郁芸对清风谷风凛冬。”
萧韵仪的脸色猛然一僵,而郁承对这个结果却毫不意外,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萧韵仪,问道∶“你的徒弟和你的女儿,你到底希望谁会赢?”
第65章
“你是故意的?”
萧韵仪皱了皱眉,声音里仿佛都带着冰碴子,冷声道∶“郁承,用自己的身份徇私,这就是是身为剑峰长老的气度吗?”
郁承闻言脸色未变,只是眼底闪过一丝自嘲,反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韵仪别过了头,看着尚且空空荡荡的比试台,面上依旧平静无波,唯有逐渐收紧的手指昭示着她心中的紧张。
台下的风凛冬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默默拿起佩剑准备起身上台,还未等迈开一步,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喊住了她。
“小冬。”
风拂春急匆匆把人拦下,见风凛冬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她连忙小声和她确认道∶“你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吧?”
风凛冬微微点了点头,风拂春见状连忙又道∶“郁芸是我朋友,你一会儿下手的时候稍微控制一点,比试而已,点到为止就好。”
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即使不在同一个门派,风拂春也深知风凛冬的实力,就算是去剑修组都难有敌手,更何况是在向来五大派别中最弱的药修组,说她是万里挑一都是低估她了。
风拂春倒不是想让妹妹给郁芸放水,只是方才曾岩那一场打的太过惨烈,她怕到时候郁芸也死犟着不认输,到最后带伤下场,所以才特地过来提醒风凛冬一句。
风凛冬歪头看她,并没有回答风拂春的话。
她的长相与风拂春极为相似,两人同样是微微上挑的细长眸子,在风拂春脸上是狐狸般的灵动狡黠,放在风凛冬的脸上却是不通情理的疏离平静。
这与她的性格很像,冷静持重,沉默寡言,不喜欢与人有所牵扯。
可对于风拂春这番请求,风凛冬却没有拒绝。
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萧韵仪,对风拂春默默点了点头,勉强算作自己答应了下来。
在远处旁观席上旁观的炎锦儿见郁芸走上了比试台,下意识皱了皱眉,小声对林微微道∶“这次郁师姐估计要输了……”
“嗯?”
林微微闻言愣了一下,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现在还没开始比吗?”
炎锦儿指了指台上的风凛冬,小声解释道∶“那是清风谷萧谷主的大弟子风凛冬,也是风拂春师姐的亲妹妹,听说本来是剑修出身,后来才改修成了药修。”
“上一届大比决赛的时候,风凛冬和崔润是对手,虽然说崔师兄不像前几位首席弟子那么强,但好歹也是剑峰排在前面的几名,结果与风凛冬对上,直接惨败。”
“什么?”
林微微闻言心头一紧,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度,忙不迭追问道∶“那郁芸师姐输了是不是就不能参加决赛了?”
炎锦儿见林微微这么紧张,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她小声一点,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才解释道∶“没事,就算是输了也可以再和其他人比,只要名次排在药修组的前十二名就可以了。”
“放心吧,风凛冬确实厉害,但是以郁芸师姐的实力,前十二名肯定是绰绰有余。”
林微微眨了眨眼,倒是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台上的郁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郁芸与风凛冬同为药修,武器又都是长剑,两人沉默对视了许久,但彼此之间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长老宣布开始,才终于有了动作。
药修大多侧重于凝丹炼药,疗伤治病,不像剑修和符修那般侧重攻击,所以在实战中常常会逊色一些。
平心而论,郁芸的剑法并不算差,她是郁承的女儿,就连剑法也是承袭郁承所常用的藏轻九剑,林微微对此极为熟悉,一眼便认了出来。
然而风凛冬神色依旧平静,她云淡风轻地抵挡着郁芸的剑招,伺机寻到时机加以反击,两人有来有往,只见刀光剑影在眼前闪现,凛冽的剑气发出阵阵破空声。
“看了这么久,总算有一场算得上势均力敌的了。”
荀妩微微一笑,有意卖给清风谷一个人情,含笑道∶“可见萧谷主教导有方。”
萧韵仪正死死盯着台上的情况,闻言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个不算失礼的笑容。
风凛冬是她一手教出来的,萧韵仪自然能看得出来她今天似乎是有意放水,甚至时不时还会故意露出破绽,好让郁芸能压上一头。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风凛冬到底在顾虑什么,是因为郁芸是她姐姐的朋友,还是因为郁芸是她师尊的女儿……
萧韵仪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能勉强压下自己心里的疑惑,专注看着台上的比试。
郁芸与风凛冬打了个来回,也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她探究性地望着面不改色的风凛冬,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就连手上的剑招也慢了下来。
风凛冬对此毫无反应,她有自己的想法,只一味与郁芸展开漫长的拉锯战,但就是不下死手。
明明有许多机会她可以取胜,但她非要拖着,硬生生把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变成了旗鼓相当,有来有往。
郁芸趁着空隙匆匆扫了台上的萧韵仪一眼,她能感受到萧韵仪注视的目光,可她却看不清萧韵仪脸上的表情,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让她心慌,更让她有隐隐的羞耻感。
她想向萧韵仪证明自己,想告诉萧韵仪她并不比风凛冬差,可现实却给她狠狠甩了一记耳光,风凛冬在比试中游刃有余的放水,就像是在无声无息地告诉她,两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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