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江流激动道:“你有,只要你去劝一劝陆政屿,他肯定会考虑的。”
苏婳没说话,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婚姻抗争的女孩,她竟没有拒绝。
因为她也不想插足别人的婚姻,这样才好留在他身边。
得到苏婳的点头,江流才满怀期待地离开。
苏婳在寝室休息了一天才约陆政屿见面。
看得出来陆政屿这几天也在为陆氏上下奔波,整个人都很疲惫。
但他还是尽量微笑,耐心地与苏婳交谈。
“听说,你要结婚了?”苏婳问。
陆政屿愣了一下,喝了一口茶,说:“是的,有时间欢迎你来ᴶˢᴳ参加我的婚礼。”
苏婳看着他的眼睛,“能不结吗?”
陆政屿嘴角慢慢勾起,打趣道:“怎么,你舍不得?”
苏婳点了点头,抓住他的手说:“嗯。所以,可不可以.....”
“不可以。”陆政屿的眼神凝固,对于苏婳的行为他很不理解。
苏婳也察觉到自己行为不妥,低头理了理头发,解释道:“我知道我很唐突,但我还是想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和别人不一样的成熟,后来阴差阳错下成为那种关系,虽然我一直在否认我对你的感情,但我还是忍不住心动。”
“在江北古镇,你在灯光下唱的那首我等你是给我的对吧?你帮助了我那么多,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快乐,我想要的更多,你的全部。”
苏婳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敲打着他的心。
陆政屿咽了咽口水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猛的喝一口水,他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神。
因为他在害怕,害怕拒绝她。
“对不起,苏婳,我不能答应你。”
听到他的拒绝,苏婳心里咯噔,眼底充满失望,但她不能放弃,她已经不顾脸面,上前勾住他的脖子。
“我就像留在你身边,怎么样都可以。”
陆政屿身子往后一怔,她的肩膀在颤抖,她在哭。
“之前我不敢答应你,是因为我害怕,我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但现在我真的不想压抑我的感情,你懂吗......”
陆政屿的手缓缓放到她的肩膀上,声音沙哑,“我知道,让我想一想。”
“我等你。”
苏婳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红艳的唇精确地吻住陆政屿的喉结。
陆政屿一个翻身,将她抵在沙发上,眼睛猩红,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两人就此沦陷,陆政屿听着她的抽泣,忍不住抖动,用力相融。
陆政屿的汗水滴到苏婳的脸上,他听到苏婳在喃喃自语自愈,但又听不清。
在苏婳睡过去之前,她的眼角划过清泪。
苏婳没有等来陆政屿退婚的消息,而是结婚了。
陆老夫人突然噩耗,在她清醒的时候要求亲眼见证陆政屿的婚礼。
于是婚礼就安排在了医院,准确来说是陆岚的病房里。
“你们要好好过日子。”陆岚拉住江流和陆政屿的手,满含泪水,去了。
病房里,哭声一片,只有陆政屿没有。
杨骅站在角落,悲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笑。
第二十九章 解
当陆岚在生命的最后拉着自己的手的时候,江流就知道已经无路可逃了,她心如死灰地答应了。
陆政屿亲自主持了陆岚的葬礼,三天来几乎没有合过眼,面对任何人都是面无表情。
回到陆宅,陆政屿就和江流说:“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我一般不会回来的。”
江流求之不得,她一秒都不想看见陆政屿。
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江流褪下简洁大方的白色旗袍,重新画上精致艳丽的妆容,穿上一条黑色吊带裙就出去了。
佣人看见了,欲言又止,不好阻拦,只好向跪在遗像面前的陆雪茹请示。
陆雪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不咸不淡地说:“出去。”
佣人只好蹑手蹑脚离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陆管家。
陆平跟在陆岚身边多年,没想到她就这离世了,心底同样很悲伤。
他轻声说:“太太,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陆雪茹睁开眼睛,转头道:“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自陆雪茹见了林强之后,就和杨骅提了离婚,杨骅同意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陆雪茹将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自己。
陆雪茹自然是拒绝了两人就这样一直不冷不热,反正杨骅捞不到好处是绝不会离婚的。
陆政屿去了南华也去了奶茶店就是不见苏婳人影,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他独自开车回了巴山春晓,刚踏入院子,就看到一个人影蜷缩在门口。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苏婳抱着双腿,眼角噙着泪水,仰着头,看着陆政屿的眼睛。
他心里一抽,忙低下身子,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嘶哑:“让我好好抱抱你。”
苏婳任由他抱着,知道肩上的头越来越重,她有些酸痛,叫了他好几声才醒。
陆政屿迷迷瞪瞪地看着她:“抱歉,先进去吧。”
进了屋,灯光下,苏婳才看清楚一身黑西装的陆政屿的胸口的黑色花还没来得摘下。
苏婳忍不住抬手抚摸他的脸,心疼道:“你一定很难过吧。”
这几天陆政屿的情绪被她就这么轻易挑拨,细泪再也忍不住滑落脸庞。
陆政屿扑进她的怀里,声音很小:“是我害死了奶奶......”
苏婳轻轻拍着他的背,他已经失去了至亲,她不想让他再失去什么,苏婳望着墙上的挂钟,心里开始犹豫。
陆政屿慢慢睡过去,苏婳贪婪地打量着躺在床上睡颜乖巧的他。
手机里收到一条信息:最近他会收到关于遗嘱的文件,我要原件。
苏婳收回视线,躺在他的身边,从后背抱住他,这种温存以后都不会有了吧。
江流到酒吧借酒浇愁,像她这样漂亮的女生自然是不缺男人搭讪,但心情颇为烦躁的她居然直接一酒瓶砸到了人家脑袋上。
黄毛捂着发痛的头,咬牙切齿道:“给脸不要脸!我要你好看!”
已经喝醉了的江流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指着黄毛,身体摇摇晃晃:“赶紧滚啊!”
黄毛拉住她准备将人抗走时,林上景一拳将人打倒在地,拉着江流就跑,两人气喘吁吁,跑到了小巷里,见黄毛带着人跑不见了,才松了口气。
林上景无奈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老是去那里喝酒,你又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像我这样的好人。”
江流靠在墙上,看着林上景傻呵呵地笑。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林上景扶着她,打了一辆车。
江流一听回家就开始哭闹,死活不愿意回家。
没有办法,林上景又没什么钱,只能将人带回了出租屋,将人扔到一个小床,自己便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江流醒来时,头痛欲裂,看着陌生的环境,心叫不好。
“你醒了。”林上景端着早餐放到桌上,见人醒了,说:“赶紧过来吃早餐,我等会儿还要去上班。”
江流一脸警惕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捂着脑袋,越看林上景越觉得眼熟,唔,她一拍脑袋,全都记起来了......
好像是他救了自己,还是两次。
江流慢腾腾的下床,坐到餐桌前,满含歉意道:“对不起啊,麻烦你了,也谢谢你出手相救。”
林上景边啃馒头,边说:“你一个女孩子老是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要不是我在哪里兼职,否则你知道有多危险!”
说到这,江流的表情明显变得难堪,“因为我嫁给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林上景有些吃惊,但离上班的时间不早了,他没时间八卦,说:“我还得上班,你吃完了,直接把门带上就行了。”
“诶,我叫江流,你叫什么啊?”江流喊道,林上景已经冲下楼。
江流吃不下,随处打量,一间小出租屋很小,厨房厕所没几步,她走到书桌前,看到了一个本子上写着“林上景”。
原来他叫林上景啊,翻开本子,读下去,才知道是他的日记本。
江流将本子放回桌上时,脸色变得难看。
林上景赶到奶茶店时,还是迟到了几分钟,江流笑道:“怎么还有你迟到的一天?”
“昨天碰到一个酒鬼,见义勇为了一小下,嘿嘿。”林上景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
苏婳将扫把递给他,“那就再麻烦你一下咯。”
林上景看着苏婳的笑,一下子呆住了,脸忍不住红,“哦......哦好......”
陆氏召开了股东大会,关于继承人的决议,陆平作为公证人。
“陆老董事长走得意外,并没有留下遗嘱,所以,根据股份占有比重,由陆雪茹女士为暂时代理董事长。”
陆雪茹朝各位董事鞠躬,台下窃窃私语,但也没有人提反对。
陆政屿朝杨骅笑了笑,起身离开。
杨骅也没想到陆岚居然没有立遗嘱,那他就和陆雪茹离婚,夫妻财产各占一半,那他也赚了。
但当他向陆雪茹提离婚时,他没想到陆雪茹拒绝了。
“我暂时还不能和你离婚。”陆雪茹说。
“为什么?你不想和林强长相厮守吗?”杨骅走到他面前质问。
陆雪茹撇开视线,杨骅余光看到桌上的文件--股份转让书。
“你要把全部股份转给陆政屿?”
第三十章 叛
陆雪茹的眼神变得冷冽,“是又怎么样,公司迟早是我儿子的。你别想拿到一分钱。”
杨骅深吸一口气,双手叉腰,怒斥:“陆雪茹,别忘了当初是谁帮ᴶˢᴳ的你,还想着那个男人的儿子,是谁害你这么惨,你忘了吗!”
“这和你没有关系。”陆雪茹看都没看他一眼,将合同放入抽屉,又说:“我已经让陆管家起草了离婚协议,等陆政屿坐上了总裁的位置,我和你立马离婚。”
闻言,杨骅冷笑,面目变得狰狞:“想都不要想。”
他迅速推开陆雪茹,想要抢走合同,就在拉开抽屉的瞬间,他的后肘怼开陆雪茹,陆雪茹忙后退,一着急,整个人往前扑。
杨骅拿到合同,闪开身子,谁知,陆雪茹就撞到了桌角,摔倒在地,整个脑袋都是血。
他看傻眼了,将合同藏进怀里,就开始大叫喊人。
陆雪茹被送进了医院,还在昏迷中,情况不是很好。
陆政屿盯着杨骅,“你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
杨骅眼神飘忽不定,哭丧着脸,说:“你妈要跟我离婚,我不想,谁知道你妈就怎么突然向我扑过来,就撞到桌角了。”
杨骅一脸悲痛,哭得伤心,谁都不知道真假。
陆政屿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安排好医生就离开了。
苏婳白天在奶茶店兼职,晚上就在巴山春晓每天晚上做好晚餐,等待着陆政屿,不管多晚,她都会给他留一盏灯,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睡着。
平淡如水的日子,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早上出门,苏婳会给陆政屿系领带,陆政屿也会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温柔的吻,谁也没有提关于这段关系的定义。
苏婳很享受这样的日子,这可能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如果她拥有这样的婚姻该多好。
苏婳坐在餐桌前,托着下巴,想了许久,也等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等到陆政屿回来。
她上前帮他把外套脱掉,关切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陆政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我妈住院了。你怎么还不休息,不用等我的。”
“阿姨住院了?严不严重?”苏婳惊讶道。
陆政屿搂着她的腰走到餐桌前,边拿起筷子,边说:“还不确定。”
见他好像也不是很着急,苏婳也不好过多问。
苏婳给他去热菜的时候,陆政屿接到了陆平的电话。
“少爷,陆老夫人就是怕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事,所以提前把遗嘱交给了我,明天一早我就把遗嘱交给您。”
陆政屿望着远方,眉间有着解不开的愁绪。
“嗯,我知道了。”
他又问:“我妈的离婚协议书已经起草了?”
“是的,不过太太好像是想让杨骅净身出户。如今太太也住院了,这婚怕是离不了了。”
陆政屿说:“明天把遗嘱和离婚协议书一起带给我。”
陆政屿收起手机,转身看到苏婳端着汤,她笑道:“先吃饭,工作的事先放放。”
“好。”
陆政屿搂着她回房间。
晚上,苏婳一直没合上眼,脑袋里想的全是那句“明天把遗嘱和离婚协议一起带给我”。
他是要离婚了吗?
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苏婳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跑到隔壁客房。
“他早上明天会拿到遗嘱。”
对方说:“你就想办法跟在他身边拿到遗嘱。”
没等苏婳开口,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她转头时,看到陆政屿站在自己身后,苏婳心一慌,上前握住他的手。
“我睡不着,就想着给老板请个假,我……我明天想要和你在一起。”
陆政屿看着她,一言不发。
这样的眼神,苏婳感到心慌,就在她启唇想要解释时,陆政屿用嘴封住了她的话。
两人拥吻许久,陆政屿在她耳边说:“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助眠的运动。”
接着他将苏婳抱起,衣物散落床边,一路到墙角。
苏婳使不上劲儿,只能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灼热体温,渐渐沉沦。
陆政屿问:“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的是吧?”
“嗯嗯……”
苏婳已经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第二天,陆政屿没有去公司,一直待在家,苏婳就陪在他身边,见他看了一上午的书,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公司没事情吗?”
陆政屿放下书,将她的脑袋搂入怀里,说:“嗯,这不是为了陪你嘛。”
“有你真好。”苏婳张开手,抱住他的腰。
接着,门铃响了,是王智。
苏婳看到他没觉得不好意思,边侧身让人进来,边问:“王助理,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智看到陆政屿,立即跑过去,焦急道:“陆总,陆夫人在医院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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