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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荆如丝不解。
“我要你做件事。”
对方开口了，音色清脆，原来是个女孩子。
荆如丝放下钱：“你说。”
“我要你把这些照片发出去，配上文案，就说无意间在照相馆淘到虞司闻的初恋女友给他拍的照片。”
荆如丝呆住了：“什么？”
她不作声，隔着墨镜，荆如丝探不出她的情绪。
“是钱不够吗？”她问。
“不是。”荆如丝坐直身体，“只是不理解为何要这样做？你又为何要找上我？”
“更何况……”荆如丝眯了眯眼，“这个初恋女友是真是假我都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她声音大起来，见周围人不满侧眸，这才压低声音，“为什么这样做你没必要知道，但我可以保证初恋女友的事情是真的。”
“至于找上你的原因，是因为粉丝当中，你的流量最大，也最有说服力。”
“那你直接去找小报记者或者营销号啊，这么有热度的事情分分钟上头条。”
她不说话了，似是在顾及什么。
荆如丝突然秒懂：“是为了暗戳戳搞事情，逼虞司闻做什么事吗？但这件事又不能惹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可控制的流量粉丝才是最优选择。”
越想越有可能。
“你就说干不干吧。”对方突然不耐烦起来，“我可以给你双倍价钱。”
荆如丝愈发狐疑。
“我得考虑考虑。”
“尽快给我答复。”对方站起身，“不行的话早点说，我好去找其他人。”
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她拿过信封的瞬间，荆如丝看到她手腕上的玫瑰纹身。
妖冶美丽，带着丝病态的美。
几乎是瞬间，荆如丝想起在嘉艺时，面前哭着跑过的女孩。
是被虞司闻惹哭的吧。
难道真的两人之间有什么故事。
荆如丝莫名有点不爽，心里不停腹诽虞司闻，不给个名分就算了，还要接触与他情史相关的人。
杀人还要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她赌气地想也不想就打电话给虞司闻说了这事。
姑娘声音带着闷火，虞司闻失神片刻，第一反应问了句：“什么粉丝账号？”
荆如丝倏然呆住，她就这样不设防地说漏嘴。
“……”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糊弄过去。
“好吧，我有一个有关你的粉丝账号。”荆如丝破罐子破摔，马甲掉就掉吧。
她真怕虞司闻来一句——原来你爱我爱的这般深沉。
好在虞司闻听了后没说什么，他大概浏览后，目光落在最新的一张照片上。
想起姑娘在酒店偷拍他，被发现的时候小脸通红，明明紧张的要死，还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半晌，他轻笑：“就按她说的做。”
“啊？你确定。”荆如丝愣住。
“我倒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虞司闻眸光掠过冷意。
“你知道她是谁！？”
“猜到了。”
见荆如丝不吭声，虞司闻补了一句。
“她说的话不要相信，都是假的。”
很好，荆如丝表示满血复活。
第38章 坏消息
听到姑娘的呼吸没那么沉重，虞司闻不禁莞尔。
心又开始发痒。
不禁就问：“来我家？”
荆如丝瞬间就明白虞司闻在想什么，她咬唇支吾半天，狠下心拒绝：“不要。”
虞司闻看着姑娘留下来的衣物在阳台摇曳，轻笑：“为什么？你的东西还在这里。”
“我才不要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荆如丝轻哼。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笑意：“你也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荆如丝心脏小鹿疯狂乱跳，忍不住心想男人就那么热衷这种事吗？她光是想想都觉得手脚发软。
“东西先放着，有机会我再去拿。”荆如丝打车，“今天公司有培训。”
“也好，留着下次方便换洗。”虞司闻点头。
荆如丝哽了一瞬，暗骂一声：“流氓。”
脸色泛红地迅速挂了电话。
虞司闻怔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勾起唇角。
荆如丝窝在车里，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两人发生这样的关系，还要以什么身份相处。
虞司闻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她的告白，显而易见这代表什么意思。
想想他的态度，是把她当成情人，还是玩物了呢？
荆如丝越想脸越红，忍不住拍拍脸，怎么像个陷入情海的小姑娘一样，反正她也不排斥，你情我愿的事情，好好享受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荆如丝眼底黯然。
就算最后真的没结果，他们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在一起过吧。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刚进公司，就有个新签约的小姑娘拿着手机围了上来，一边跟荆如丝打招呼，一边站到她身边，手机对准二人，露出荆如丝的脸。
“这是我的前辈荆如丝老师，宝子们，她是不是很漂亮呀。”小姑娘吐了吐舌头，“我第一次见姐姐的时候就觉得姐姐好纯好欲哦。”
荆如丝没法，只能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来，对着手机干笑挥手：“大家好，我是荆如丝。”
手机过度美颜，把她脸型拍的好奇怪，巨大瞳仁，过度曝光的肤色，尖巧的下巴……
她看了半天都认不出是自己。
果不其然，评论里都是说她网红脸的。
“就这也叫美女，根本比不上我们如如。”
“就是，整容了吧，看这蛇精脸。”
“赶紧看看我家如如洗洗眼睛。”
荆如丝嘴角一抽，这么大的恶意么，她寻思两人镜头中的长相是一个风格啊。
传说中的选择性眼瞎？
“哎呀，就算是身为我的粉丝，也要懂得欣赏别人的美嘛。”小姑娘嘟嘟嘴，满眼无辜，“如丝前辈，你可千万别计较我粉丝这样说你，在我心中，前辈是真的很好看啦。”
这么戏精？
荆如丝默默看她表演，皮笑肉不笑：“怎么会计较呢，不至于不至于。”
屏幕闪过新一轮的评论：“哇，笑得好有城府啊，咱们如如说上次欺负她的前辈不会就是这女的吧？”
“你们是不知道，她在新剧里可坏了。”
“真是相由心生！”
“如如不怕，我们如家军会保护你的！”
“……”
宁如看得眉眼弯弯，“不好意思”地收了手机，挤挤眼睛，顿时水汪汪的：“对不起前辈，我还是先走了吧。你可千万别生气啊，我的粉丝没有恶意的。”
说罢她貌似乖巧地挥挥手，“前辈千万别跟我的粉丝计较哦，前辈再见。”
而后捂住嘴角得意地笑，直播着走远了。
“……”
荆如丝快被气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佛系太好说话了，刚来的新人都算计到她头上了。
满脸无语地进了培训室，被廖兮喊住。
“怎么啦？一脸欲求不满的鬼样子。”廖兮惊异。
荆如丝原地一顿，拉了拉脖子上的丝巾，心虚道：“瞎说什么呢？”
看她反应这么大，廖兮莫名其妙看她一眼，将手中的通告计划递给她：“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荆如丝想也不想就回答：“好消息先乐呵一下吧。”
“好消息就是，公司帮你和邬墨接了个游戏代言合作。”
荆如丝没什么反应：“坏消息呢？”
廖兮垮下脸：“你要参与公司自制剧，带带新人了。”
“我都半残不火的，还带新人。”荆如丝头都大了，并不相信公司自制剧的水平，都是些披着职业剧外套的狗血言情，偏偏这种剧来钱快，公司对此乐此不彼，时不时就要出个本，看看能不能开的起来。
她刚进公司被迫参演过一部，播出后这部剧网上被骂惨了，是当年电视剧评分最低剧，成功获得金酸梅奖，她看着都尴尬。
其实部分演员演技还是达标的，但也架不住愚蠢人设和台词啊。
那之后廖兮都帮她尽量接外制剧，而她也经常试镜，靠自己获得不错的角色。
没想到还是躲不掉。
“自求多福吧，公司要求，没法拒绝。”廖兮拍拍荆如丝的肩膀。
荆如丝顿了顿：“不会有那个宁如吧？”
廖兮沉重点头：“没错，有那个戏精，还是加戏的女二号，公司准备着重培养她。”
“……”
荆如丝更头疼了。
第39章 受宠若惊
培训内容是有关情绪感知能力的，能迅速察觉角色的内心世界，从而展露相对应的情绪，演出层次感。
今天公司里参加培训的寥寥无几，公司火的几个要么外地拍戏，要么不配合公司安排。
没办法，宠着呗。
今年有两个想解合约跳槽的，就够老总头疼了，所以才急于培养新鲜血液，就算真的走了几个顶部艺人，后续也能有萝卜占上坑。
荆如丝很喜欢这类增强个人演技能力的培训，每次都会认真参与学习。
她莫名想起以前虞司闻带课的模样，外表冷冷淡淡，但讲起课来旁征博引，满腹经纶，态度严肃又认真，时不时问他讲的课大家能理解吗？生怕学生漏掉一个知识点。
这股反差感着实迷人的很。
那时荆如丝听课也认真，但有时听着听着就会盯着虞司闻发呆。
怪不得说男人专注的样子最迷人。
有次她看着虞司闻傻笑，突然被叫起来上台当演员与他演对手戏。
“看你笑的这么开心，知识应该都吸收了，那上来试试吧。”虞司闻倚着讲台，漫不经心看着她笑，眼神却清凌凌的，看着叫她心生忐忑。
在无数姑娘羡慕的目光下，她慢悠悠走上去。
“现在尝试着调动情绪，当你面对深爱之人的背叛时，你的反应会是如何？”
虞司闻随即讲了几句渣男台词，吊儿郎当，满眼不耐烦。
他饰演的渣男活灵活现，眼底是被发现出轨时的凉薄，他笑了下，破罐子破摔：“是啊，我就是嫌你没劲，比不上外面的女人新鲜，但凡你还有一点乐趣，我也不至于心半分都不在你身上。”
往常荆如丝的表演课都名列前茅，但这次她看着虞司闻的脸，结巴了几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虞司闻挑挑眉：“对，就跟你现在表情一模一样，你是个木头啊，你出去问问，男人有几个能对着你这种木头能提得起兴趣？”
课堂里哄堂大笑，还有几个不怕死的男生吹着口哨：“我愿意啊。”
荆如丝愈发局促，她暗骂自己没用，闭了闭眼，尝试着说些什么：“我……我也有好的地方，只是……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不料虞司闻倏然靠近：“好的地方，我怎么没发现？”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荆如丝木然瞪大眼，脸涨得通红。
“老师，你别欺负如丝了，放过她吧。”坐在第一排的秦霏拄着下巴，眨眨专门化的卡姿兰大眼睛，举起手，“老师，我来和你演对手戏吧。”
男生传来一阵嘘声。
铃声陡然响起，虞司闻直起身体，看了眼点名册：“荆如丝是吧？”
他敛了神色，眉目清冷：“你的表现跟你的成绩截然相反，以后还是认真听课的好。”
说罢，虞司闻收了书本离开教室，一群女生你推我搡，叽叽喳喳地跟上去。
荆如丝看着他的背影，难以控制剧烈跳动的心。
“荆如丝，荆如丝？”
她被唤回神来，发现老师正看着她，开玩笑道：“是我讲的太仙气飘飘了吗？如丝的魂都飞走了。”
宁如嘻嘻一笑，满脸写着看戏：“前辈，老师要你上台给大家表演一段呢。”
荆如丝淡淡瞥她，看了眼白板上的题目，淡定自若地上台，与老师来了段即兴互动，神态自然，快速入戏。
老师很满意，频频点头：“不错，荆如丝示范的很棒。”
“那么，还有谁想上台尝试一下？”
教室后方全程有摄像，用以观察艺人的学习进度和培训掌握情况，所以大家都不想上去丢脸。
荆如丝眸光闪烁，露出一抹坏笑：“老师，宁如说她想试试。”
缩在桌子上当鸵鸟的宁如立马抬头苦着脸：“老师我没有！！”
“行，就宁如吧。”老师笑眯眯的，“珍惜这次上台表演的机会。”
宁如哀怨地瞪了荆如丝一眼，不情不愿地上台。
断断续续念了段台词。
即兴互动时更是状况百出，不是控制不住表情，就是忘记台词卡点。
老师叹了口气：“宁如，你也算是科班出身，怎么能演成这样？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可要好好磨练演技啊。下去吧。”
后续又有几个人大胆上台，得到老师的夸赞。
老师如实将每个人的表现情况记录在册，今日的培训课程就结束了。
宁如跺跺脚，噘着嘴走了，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直播嘤嘤嘤：“宝子们，我今天好倒霉呀，又被一个前辈给害了耶，快来安慰安慰人家吧。”
荆如丝也不生气，笑盈盈地看着宁如离开。
老师拍拍她的手：“别在意她，小姑娘心思不在演戏上，都在直播上，那不如别当艺人，当个网红去吧，只需要刷刷脸带带货，也不需要每天每夜背台词磨炼演技，省的嚯嚯剧本，嚯嚯观众的眼睛。”
“恐怕她当网红都受不了当网红的苦吧。”荆如丝一针见血，“她只是喜欢不劳而获的轻松罢了，随便演演就能爆火，随便拍几个视频，无数粉丝就被折服，追着喊着姐姐姐姐我爱你。就算考进演艺学院又如何，没有初心，演技怎么可能会好。”
“不错，你倒是看得开。”老师欣赏地点点头，临走时她低声道，“对了，最近有个拍奇幻剧的剧组在招人试镜，剧本我看过，还不错，导演和制片人都是稳定发挥那一挂的，你可以去试试，老师给你发联系方式和地址。”
“谢谢老师。”荆如丝由衷感谢。
老师右手握拳：“加油，我看好你哦！”
荆如丝心情大好，忍不住给虞司闻发了消息：“今天我心情好，就勉为其难宠幸你一回吧。”
虞司闻回复很快：“受宠若惊。”
第40章 勇气
起伏之间，荆如丝又想起虞司闻扮演渣男的那一幕，气得她忍不住拿小拳拳捶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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