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宁璃,没人能在温子良掌中全身而退。
“在听。”宁璃急忙回答。
“啪嗒!”白彦琛不小心把杯子拨倒,咖啡洒落满地,而溅出来的咖啡渍染上名片,原本雪白的名片登时一片脏污,宁璃愕然。
她有点被这个男人勾住了,也有点因为这个男人爱上黑色。
“我心甘情愿。”话落,男人认真望她,镜片下的利眸不藏一丝复杂,纯粹火热。
依照生意场上的规矩,Liam这种身份特别敏感,如果不是提前清楚温子良是哪种人,宁璃绝对不会收了Liam。
......
“下次见他不用那么拘谨,他还算好相处。”宁璃忽然说道,半点不见面红心跳,不知道的真以为温子良是个善良信徒。
然而开这个口的人变成温子良,宁璃改变主意了。
瞬时,沉浸在杂志世界的男人抬头,眼底荡开几分意料之外的讶然,演技没得挑,白彦琛哽住。
等她回神,温子良眸中灌满的玩味,扶野与温氏的合作早就昭告天下,他怎么就不是同行了?
话落,男人搭在宁璃肩头的指腹不轻不重摩挲着,携着致命引力,宁璃心跳乱掉一拍。
中途说到温子良的私生活,白彦琛没来得及阻止这个危险话题,就听着同事兴致勃勃道:
果然,温子良静静睨他,眼底死一般的岑寂。
言辞间的那抹妒意被男人藏得完美。
下瞬,温子良握住宁璃的手臂将人抱起,宁璃的双腿放在男人膝间,男人扣着宁璃的脚背,把高跟鞋脱了下来。
说罢,宁璃顺手递过去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她的联系方式,宁志勋说过白彦琛初到港城人生地不熟,万一撞见棘手状况她也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帮忙。
白彦琛就坐在对面,温子良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他的双眼。
收起药膏,温子良指间突然出现一截淡粉色,是个创可贴。
白彦琛并不傻,温子良今日会来一定是抱着宣.示.主.权目的,白彦琛哪里会不明白温子良的意思,这是要他瞒下与温家的复杂关系。
男人声声狠戾,暴雨前的平宁总能惹人心悸。
足足几秒钟过去,温子良还是没听到那句最想听的话。
嗓音嘶哑却惹人心跳失序,他定定凝着眼前多情婉柔的俏脸,笃定意味甚浓,故意在愿赌服输四个字重重咬了一下,宁璃心尖细痒。
终于,宁璃咬牙失笑。
“我是怕......人家对着你这张脸放不开。”宁璃倾身靠近,声调缠人,如兰似麝的气息勾着温子良的每一根心弦。
红唇近在咫尺,温子良沉稳的呼吸偏离轨道,他凭着本能去追宁璃的唇,一呼一吸间藏着最原始的动物性,没有一点理智,宛若被欲|念支配的傀儡。
“嘶。”宁璃略微痛苦的声音响起,勉强拉回温子良思绪,他没注意捏疼了宁璃,温子良冷静松手。
宁璃只想着逗逗他,见温子良意外沉思,还以为温子良当了真,正要说点什么,就听男人舒缓低醇的嗓音灌入耳底。
“他就那么介意我?”男声深沉,有不甘、有委屈、亦有妥协,温顺谦卑得不像是曾经的温子良,宁璃愣住,她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引到这上面来。
“你也是么?”温子良乘胜追击,宁璃唇边的话尽数咽回腹中。
这一秒,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有点享受这个男人低头的瞬间。
第45章 诱捕
少焉,宁璃从男人深沉的双眸抽离而出。
“他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宁璃一字一字地说道,声音浅淡却容不得怀疑,仔细听还裹挟着些许兴味,温子良眼神轻变。
两人相视,似是心灵相通,都在有意放缓气息。
时间仿佛放了慢速,道不明的炽热氛围将两人团团环绕,车窗大敞,光线充足,男人镜片映出宁璃的身影。
光耀遮住男人的鹰眸,淡去这双眼的冷冽,只剩下浓烈迫人的情愫,宁璃心底仅存的清醒被慢慢吞噬,直到所有的冷静化作柔软细水,她被男人动了情的目光推着走,一颗心软到极致,她察觉......
自己身上的刺在温子良面前再也立不起来。
后面的话宁璃忽然问不出口,或许只是她多虑了,温子良并不认识白彦琛,就算认识又能怎样,宁璃歇下调侃心思。
就差温子良一个点头,他和宁璃的暧昧就能搬到台面上,但关键时期突然卡住消息不许放出去,无疑是把两人关系架在火上炙烤,等于给外界机会猜测是不是纪云庭又出手了。
旁边随时待命的服务生连忙接过温子良手中的高跟,温子良才准备开口,雷哲便小跑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低语。
熟悉的温热触感再度攀上来,宁璃看着男人拿出一双平底鞋。
男声嘶哑,偏又怜悯,每个字都被入骨的凉薄浸透,恶劣至极。
“等很久了?”温子良问道。
回到包房,宁璃早已吃完正等他。
而且,还是她钟意的款式,宁璃眸光微闪。
原来是个袋子,里面一看便知是双鞋,宁璃眸光轻闪。
纸醉金迷的气味蔓延至维港上空,乘着海风直击心房。
梁荣有多偏疼这个儿子港圈人尽皆知,也就是温子良、纪云庭之流可以不给梁家一点脸面,但梁荣若能管住自己儿子,梁家旻也不至于被温子良搞到那么惨。
“我不想要你的谢谢。”哪知,温子良直言挑明,嘶哑迫人的低音炮好似藏了蛊,让人上瘾难戒。
尤其是温子良和宁璃哪一个都非善茬,两人合体后得罪过的圈内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前几天的梁家旻就是证据。
维港最负盛名的顶级会所夜晚从不缺贵客,雷哲约位置的时候并未声张,直到温子良和宁璃到场的那一刻,东镛阁的纪家人才知道温子良真的敢当众入了纪家的地盘。
“还有,我们的事最近几天不要传出去。”温子良声音沉冷,含着无边隽永,那句我们好似早已刻入骨血,半点未见生硬,雷哲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之前想方设法将关系公之于众,现在又变了主意。
温子良的手穿过鞋底,握住她的足弓,宁璃坐着,而温子良屈膝半蹲,力度不轻不重偏偏存了逼人的强势,让宁璃动弹不得。
宁璃不是他能用手段攻略下来的女人,他除去顺着宁璃,没有第二种方式撬开宁璃的心理防线。
“人被安排在哪里。”温子良语气淡淡,不见一丝戾意。
一条腿被温子良控制在掌中,失重感摩擦着宁璃心尖,好似狂风暴雨之下的浮萍,她找不到落脚点只能紧紧依附于温子良那只手。
“她一定会同意。”男人低声呢喃,又似是自言自语,偏执暴烈。
入夜,霓虹光影之下的高堂广厦尽显引人物欲膨胀的旖旎。
这段危险关系开始前,她那份能全身而退的自信正在被温子良一点点瓦解,而她似是被温子良勾住心神,被这个男人的所有吸引,再难保持理性。
纪云庭的动作未免太快,这是打算不给宁璃后悔拒绝的机会,虽说以宁璃的性情答应就不会再反悔,但纪云庭如此迅猛当然是为施压。
车上,温子良抬眼看着腕表,刚过下午两点半。
“那个师傅钟意东镛阁主厨的手艺,就当是一次普通饭局。”温子良面上忽然浮现出淡淡笑意,声音酥人心骨,诱哄语气温柔如水。
午餐是宁璃自己吃的,温子良只是叮嘱她好好吃完,自己却不知去了哪里。
去与不去,同意或是不同意宁璃参加,温子良都要先付出代价,最擅长防守的人这一次先出招,的确打了温子良一个措手不及。
“你故意的。”宁璃眯起双目,眉宇间的锐利如刀刃尖利,但却没多少质问意味,语调也一如往常那般平和,很像是在虚张声势。
渐渐地,宁璃眸底的异色消散殆尽,温子良浅浅抿唇,将心中的雀跃狠狠压下。
那滴晶莹沿着男人的下颚线滑落,直到没入领口下曲折的沟壑。
但温子良竟连明面上的借口都已经替她找好。
女声钻入耳中,勾起温子良心中那根冷硬的弦,他似乎赌对了。
也没想过温子良会心思细腻到专门为她备好护脚的创可贴。
一个平庸至极的饭局而已,应了又能如何,她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她的偏袒。
纪云庭不是任人欺压的软角色,他的局即便容得下温子良,也绝不允许温子良引风吹火。
不要入局,放任宁璃自己去。
中途,晶莹擦过温子良颈间银链,宁璃眼神微动,她第一次觉得男人的锁骨能用精致这个词眼来形容。
男人慢慢俯身压下,车内空间逼仄,宁璃看着温子良弯下腰身附在她身旁,姿态放低眉眼缱绻。
“我不饿。”温子良解释,宁璃眉心轻皱,她还未开口就被温子良带出会所。
本来温子良咬死与宁璃合作就已经惹怒董事会,甚至不惜成为董事会公敌也要拿下宁璃,断没道理这时候主动送上把柄。
这点他认。
“今晚在东镛阁订个位置。”半晌,温子良声音轻浅道,雷哲噎住。
挣扎之余她才回神两人姿势有多引人联想,偏生对面的罪魁祸首神色冷淡,反倒是她气息不稳,宁璃反笑。
少时,雷哲听见男人凉薄说了句:“只有最饿的时候吃到好东西,才能记住一辈子。”
这是宁璃未曾见过的离经叛道,嚣张强横,偏偏藏着退让。
这段时间事忙,宁璃几乎每天都需要踩着高跟暴走,不免觉得乏累。
贵为温氏掌权人受制于人,这事可大可小,因为宁璃不仅仅是温子良身边出现的首个女人,她先是温氏的合作者,然后才是温子良的目标。
宁璃很白,衬得男人的手指略显暗淡,平底鞋正巧是她最爱的品牌---Roger Vivier。
扶野也要吃饭,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人人都懂,宁璃有胆当着全港的面踩了温子良脸面,若温子良不行,宁璃换掉这个合作者圈内人也不会意外。
作为话术高手他只是以朋友身份邀请宁璃入局,温子良跟着过来难免会让圈内人觉得他被宁璃牵着鼻子走。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认为温子良会随着宁璃到场,这就是一笔稳赔不赚的买卖。
要让董事会知道温子良作为决策者却被宁璃反过来掣肘,整个温氏只怕会瞬间炸掉。
“六爷,您最好提前告诉宁小姐。”雷哲觉得不太妥当,这么做的目的实在太明显,明摆着是去刺激纪云庭。
*
垂眸敛目许久,温子良随手捏起鱼食投入眼前的人造湖。
一个合作者怎么有资格凌驾于温氏总裁头上?
那抹酒红映得宁璃脚背更加白皙,宁璃被温子良那沙哑笑音震得脊背发酥,条件反射想要收脚,却被温子良牢牢扣住。
温氏投资的场馆与会所遍布港城,稍稍有些门路的人都知道港圈市场是温氏与纪家的天下,让人垂涎欲滴的好东西不是温氏的,就是纪家的。
闻言,温子良冷硬的眸色软下几分。
“在东镛阁。”
......
况且纪云庭很会玩文字游戏。
“不是。”男人回答,宁璃扬眉。
宁璃这几日没有胃口,显得兴致缺缺。
“时间还早,你不是还约了人在维港?”宁璃冷不丁之前那晚温子良的话,温子良已经把负责雕刻的师傅约到维港,不好让对方等太久。
“没有。”宁璃轻声道,温子良顺势接过她的包,像是要走的意思。
别人不曾在宁璃身上得到的偏袒,他得到了。
包房暖光微暗,宁璃刚刚坐下就被男人按住脚踝。
卡着这个时间不准消息乱传,难保宁璃心里不会有点什么。
闻言,温子良捏住鱼食的手指停住。
“在你的地方?”宁璃凝思回问,温子良气息未变,整个人如同深潭让人一眼探不到底,宁璃心跳似鼓点,少了点镇定,她总觉得温子良有事情瞒着她。
她明白温子良口中的机会指了什么,温子良不会轻易放过纪云庭,但那是他们的事,宁璃不会介入,也与她无关。
一旦宁璃决定参加纪云庭亲手组的局,温子良不在,整个局就是纪云庭的表演场,想说点模棱两可的话给宁璃听,易如反掌。
下瞬,丢出鱼食,随着啪嗒一声湖面荡起水波,锦鲤游动着抢食带动画面,几秒后湖面又归于平静,温子良微微收紧的手掌松下一寸。
没人知道他听见宁璃故意放柔声线那刻是什么心情,她在让他。
他们二人现在的身份与关系出入东镛阁,纪云庭一眼就能看出来温子良抱的什么目的,理智上,她不该答应温子良的。
包房有些温度并不高,宁璃甚至有点冷,但温子良似乎再也找不到心平气和的感觉,整个人陷入无边燥热,眼底的波澜不惊化作热火,点燃他所有的镇静。
温氏董事会一直盯着温子良,就怕找不到温子良的弱点。
单论邀请宁璃赛马这件事,他敢开口拦宁璃,纪云庭就敢借此机会乘虚而入,他和纪云庭都很清楚宁璃对边界感的看重,纪云庭与宁璃父亲交好,忘年交这个头衔很好用,最起码他在宁璃父亲面前没有存在感,但纪云庭有,温子良冷嗤。
“我们的人在维港看到纪云庭请来的马术冠军了。”雷哲说道,温子良眉宇间攀上讥讽。
“我不会让你难做,给我个机会。”言罢,温子良抬手揽住女人的肩,声线犹如蚕丝一圈接一圈绕住宁璃的耳神经,宁璃眼神放软,算是默认了。
男人话落,宁璃睁大美目,东镛阁是谁的产业温子良怎么可能不清楚。
会所另一端。
想要一次顶着她名头在纪云庭面前兴风作浪的机会。
回想起宁璃在车上那几句软话,温子良轻轻抿唇,周身绷紧的气场慢慢松懈。
替她穿好鞋,温子良用手指勾住那双高跟霍然起身。
至于温子良到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手边不小心摸到一个硬物,宁璃垂眸去看。
放任她买下陈嘉豪手里的玉佛,做中间人为她组局搭建人脉,而今天处理好一切只为等到她一句同意,怀柔攻势润物细无声,宁璃猝然意识到......
她从未告诉过温子良她钟爱什么。
暗夜发泄的天堂,哪怕是一束灯光也能挑起人对金钱的渴望。
“我来安排。”男人声声低醇,安全感浸满每一个字眼,叫人心动。
温子良握着鞋眼睫轻颤,顿住的动作引走宁璃思绪,男人扫过宁璃涂着酒红色的脚指甲忽地失笑。
倘若他不想去触宁璃的霉头,就不能在这件事上说太多。
东镛阁那个地方宁璃太久不曾踏足,为避嫌,也为不给自己找麻烦,温子良不开这个口,她绝不会与东镛阁再产生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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