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宁璃实话实说,这并不算是她临时起意,把一些项目重心转移到内地是她回国考察就定好的目标,只不过是看最近时机不错才决定提前落实计划。
“需要我回避?”宁寒舟头也没抬说着,清冽的公子音难得染上恶劣气息。
“宁叔的胃口太大了,大到你我都填不满,再这么继续下去把整个宁家赔进去都不是问题,我是无所谓,当初和宁家捆绑本就是因为利益,但哥也行么?”宁璃一针见血道。
青年立刻道歉,温子良反笑藏着点自嘲意味,这人动作再快点恐怕就要直接打999。
女人柔和清冷的嗓音在耳畔环绕,缠着他的听觉神经,温子良狠狠咬牙。
宁寒舟声音不小,温子良肯定听得到,宁璃组织好的言辞有些错乱。
......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迟早有一天会劈碎温子良的理智,就看宁璃能不能在刀落下的那一刻再按回去。
然后......青年就顶着温子良仿佛要吞人的目光向安保部分进行报备,还挺好心。
“父亲不在。”话尾,宁寒舟强调,宁璃浅声应下。
宁寒舟:“......”
“今天做得不错。”温子良开口,声音冷沉,白彦琛心弦松懈。
“哥,我心中有数。”见宁寒舟稍作犹豫,宁璃直言补充。
男声玩味,温子良心头猛震。
握住茶杯许久,宁璃眼底升起点点淡凉。
黑色拳台上,身形高峻的男人出拳极快,对面的人来不及反应,用手肘抵挡却被打到连连败退。
“来了?”宁寒舟似乎身体不太好,面无血色,只有声音还算清晰沉冽。
“没错。”许伟泽回答,Freda爱香,从小就爱,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女儿到底是什么时候搭上宁璃这条线的。
安保认识温子良,憋着笑向青年保证没问题,让青年甚是尴尬。
他让陆川霖稍稍卡了一下铃兰杯名额的事情,当时他早就准备好到东镛阁,必须背着宁璃,所以只能用铃兰杯的理由调开宁璃,温子良眉心浅拧,眼底渐渐散开的戾气再次凝结。
随意抹掉血渍,温子良眉心蹙起,终于拉回飘远的思绪,阿泰带着拳场其他人先走。
生病这东西还能预测?!
话落,宁寒舟蓦地静下来,宁璃也不急,耐着性子等待宁寒舟的下文。
“三天以后。”温子良哑声道,白彦琛点头,心中有点不明白。
“时间不等人的,就看哥想不想保住宁家。”宁璃轻笑,对面的宁寒舟气息不稳。
下瞬,宁璃只觉喉咙肿胀,递到唇边的说辞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就这么被男人的话语轻易挡回来。
“六爷,还打吗?”对方摇头问道。
低缓深沉的男低音洗刷敏感的听觉神经,宁璃耳根一酥。
同样的,宁寒舟对宁仲礼的感情也十分淡薄,仅仅是尽到为人子的责任,在这个家里宁寒舟最亲近的人是过世的宁老爷子,宁寒舟之所以忍受宁仲礼多年如一日的打压,多半是看自己爷爷的面子。
早?
待到银链深深嵌入后颈,温子良才肯收敛力道。
良久--
防着纪云庭,连他都防,不过宁寒舟对于温子良防他的想法没意见,宁家只有真心他把宁璃视作亲人,温子良的掌控欲比纪云庭还要强,自然不会容忍宁璃继续被宁家算计。
下面的佣人把手机递上台,温子良垂眼扫过。
“我要离港几天,期间扶野需要和哪个部门对接,你直接去工作室调人,娜琳会跟我一起走。”宁璃直接道,温子良再也收不住早已抵达高压界限的情绪。
放眼整个宁家,只有宁璃和宁寒舟的眼睛最为相像,基因的神奇之处让港城宁家对宁璃多出一分尊敬。
佣人连忙上茶,宁寒舟直奔主题问道:
男声入耳,宁璃心尖寸寸酸涩。
听罢,宁寒舟噎住。
“有时间我给宁小姐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白彦琛笑眯眯道,十分上道。
Ashley得了陆家担保,陆川霖最起码能保Ashley在港城与沪上,甚至是四九城混得风生水起,然而宁寒舟直言拒绝这唾手可得的利处,说明宁寒舟心底对宁璃这个远方妹妹十分看重。
按不住,就是玩脱手了。
卖惨还能buff叠加??
“先生,宁小姐今日没有回家啊。”安保人员凑过来小声道,眼底的担忧之色不要太明显,就差没明着说温子良是不是作死把人家惹生气了。
“我和你说过,参加铃兰杯的名额Ashley本来能拿到,但被陆家横插一脚,事情僵持住了。”宁寒舟缓缓说着,顺便给宁璃斟茶。
哪怕是下狠手去抢,也只能像个恶鬼觊觎,永远见不得光。
话筒那端听着,沉默几秒。
不过防宁仲礼是必须的,宁仲礼迟早会给她点颜色看,宁璃准备在宁仲礼动手之前按死这把火,她要让宁仲礼知道,人只有吃过亏才明白安分是最明智的选择。
“六爷今晚状态不好,明后天可能要生病。”说罢,雷哲拍拍白彦琛的肩膀。
80年代的港城与现在大有不同,第一地产大亨秦家还没有退出港圈舞台,那时候纪家老爷子和秦家掌权人是港城出了名的大佬,当年的港城有点乱,但秦家那位老爷子平时不带保镖出街也没有任何问题,根本没人敢动。
“嗯。”良久,温子良沉着嗓音回答。
“你觉得早,温六未必这样以为。”宁寒舟不好说太多,只能这样提点。
“不怕我告密?我是他的儿子。”宁寒舟扬唇,宁璃什么意思他清楚。
“的确满意,就像这杯温茶一样。”宁璃如实回道。
少时,宁璃缓声开口:
话说到这里,宁璃听得出里面的意思,纪云庭一般不会出现在东镛阁,更别提撞到仇家温子良。
少焉,温子良丢掉拳套,架上一副全新无框镜,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最初做戏是为咬住猎物,现在已经把猎物叼进嘴里,下一步,当然要撕破做戏假面开始享用美味猎物。
“嗡嗡嗡。”手机震响,唤回宁璃的思绪,她垂眸看着屏幕。
离开七天不是问题。
他从沪上被调到温家就是为做温子良的陪练,今晚温子良的状态一看就不对,是带着邪火打的,中途阿泰几次被温子良锁住,温子良当年在斯巴克锁技是出了名的又快又狠,阿泰今晚被温子良的狠劲惊到。
“不用。”宁璃无奈道。
那可是纪家长孙,被温子良当做残渣放在脚下踩,纪家那位不疯才怪。
祖宅有几条路与附近尚未开发的空地相连,是专门的赛车道。
遗憾的是,最后承受宁寒舟憋屈邪火的人成了温子良,宁寒舟一句话,后来宁志勋捏着小皮鞭追着打了温子良一个月!
挂断电话,宁璃让Liam掉头去宁家。
温子良明明是怕晚了。
“从前没发现你这么无聊。”宁璃轻笑,还卡着时间点把话说给温子良听,宁寒舟挑眉收下这句话。
......
翌日。
清晨,港城还残存着前夜的阴凉。
早上七点,宁家门口的车就已准备出发。
女人穿得轻薄,长裙飘逸。
上车前,女人转身朝后凝望。
宁璃看过来那秒,温子良死死攥住拳头,掌心伤口犹如被撒了一把盐,刺痛无比。
“六爷,要不您下车见一面宁小姐?”雷哲提议道。
人都来了,只看一眼就走,未免太卑微。
第63章 诱捕
闻言,温子良愣住。
宁璃就在车前,宁家的车并不远,女人的一举一动被温子良尽收眼底。
前方,宁璃侧身和旁边的娜琳说着什么,女人正欲倾身上车的动作忽然顿住。
站在原地,宁璃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愿,定定凝视这边。
温子良能想象到那双美眸是何等灼目。
“六爷。”雷哲叫他一声,宁璃明显知道这是温子良的车,在等着温子良下车。
两人隔着车窗相望半晌,温子良始终没下车。
对面,宁璃见车内没有人下来,有些不明所以。
“走吧。”宁璃轻声道。
说罢,她朝向温子良的方向摆摆手,要他回去。
“宁姐,苏城香道协会那边给我发了消息......”娜琳开口,话至半途,宁璃心思不在这里,娜琳抬高声音道: “老爷子不需要温总做什么,只要放了那个宁家女。”
男人轻笑。
还不要去触宁璃的霉头。
少焉,许伟泽自觉起身准备回避,却被温子良的目光逼退动作,这是要他乖乖坐着。
踏进门第一句话叫的是温总已经能说明问题,这就是纪宗仁派来打压温氏的一张牌。
“您也说了是好好谈,那是不是应该拿出来一点诚意?”雷哲插话道,温子良没说话,纪宗仁的助手看不惯雷哲这样乱规矩,偏生温子良全程默认,这不只是纵容雷哲,更是下马威。
听罢,宁璃心中划过一抹了然。
人到了,结果不露面?
好茶自然要有顶级配置,茶壶斜后方的茶宠甚是嚣张,是一条盘踞在老树根下的钩蛇。
送宁璃到国际机场的车极其低调,很符合宁寒舟的风格。
可惜的是,后来这个挂件不知是怎么丢掉的,温父在雕刻行业混得风生水起之时,温氏曾遭遇过不小动荡,这个挂件就是在那时丢的。
“六爷没什么要谈的,特别是在宁小姐的事情上。”雷哲代替温子良回答,许伟泽当然猜得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可纪家直接点了他的名字,这句话他不得不传。
当年,玉雕题材还不似现在这般丰富,温父接触玉雕在很多年前,雕工老派,这件龙钩作品雕成那日正好是温父入行第十年,另外,温父就是拿着这个龙钩挂件拜访的吴世亨,让对方收下自己的孩子为徒,挂件意义重大。
这招未免太阴,纪宗仁爱翡翠全城皆知,但纪宗仁对料子、雕工以及雕刻师傅的要求极高,从稀有程度来看,温父这件作品只能算在中高端档次,以纪宗仁的眼光绝对看不上,最后纪宗仁拍走这个挂件......
公开也行,可为什么一定要踩着纪家公开?
这话能再不要脸一点么??
雨过天晴,昨夜阴霾被今日烈阳驱散。
那好,把身段给他放到最低。
画纸是宁璃和吴世亨商讨过后的初版稿,电子版和纸质版都有,温子良手上的是纸质版。
对面,纪宗仁的助手莫名一抖。
纪云庭本来对太平猴魁没感觉,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钟意。
半晌,许伟泽缓缓吐出一个是字。
“别说是谈了,有关宁小姐的事......六爷这里一个字都不会有。”雷哲把话说死。
习惯就好。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背后私自联系扶野。”男人轻笑,斯文狠辣,许伟泽被说得一时心虚。
娜琳声音散开,宁璃扯回被男人拉走的心绪。
闻言,男人视线半寸未离手中画纸,全神贯注,没有回答的念头。
“温总,你管理温氏不少时间,这么玩谁也得不到好结果,老爷子想和你好好谈谈。”纪宗仁助手转而用苦口婆心的语气劝道,嘴脸变得太快。
下一秒,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光让他头皮发麻,雷哲连忙低头,许伟泽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有人叩门,温子良沉声道了句进。
“很久前就喜欢。”男人声声缱倦压迫,不死不休。
温子良距离挂件最近的一次,是一场私人展览。
这人说罢,雷哲和许伟泽心中都是咯噔一声。
清晨丝缕凉意慢慢变成入骨的炽烈。
话落,室内一片死寂。
温子良会享受人人都知,他手里的好茶恐怕比纪家还多,纪宗仁助手摸索着温子良的态度,只好先接过雷哲斟好的茶。
“时间可以由温总来定,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做不来咄咄逼人的事。”纪宗仁助手语气笃定,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纪宗仁没有毁掉温氏和扶野合作的意愿,纪家是单纯想弄宁璃,会给足温子良考虑的时间。
“诚意自然有。”纪宗仁的助手扬声轻笑,瞧不见一点怒意,十分难搞。
宁璃已经离开足有十分钟,温子良垂眼凝着腕表,淡声道:“走。”
“啪!”这边,纪宗仁的助手刚说完,雷哲就不小心把茶杯拨倒。
这里只能算港城第一梯队地段优秀的房产。
茶宠正对着纪宗仁助手的眼睛,让他呼吸微窒。
“六爷,雷特助。”许伟泽语气勉强,温子良淡淡扫过许伟泽的脸色,让许伟泽脊背一僵。
然而,历史韵味足也还是没能让宁家这处住宅价值疯涨。
平时港媒曝光嫩模或是顶豪太子爷的绯闻,总能拍到一点宁家的影子,按理来说现在不该这么安静才对,今早有些静得过头了。
蛇这种东西极有灵性,纪家的镇家珍宝同样有蛇元素。
“小姐,大少爷是担心有人蹲点,最近家里有人不太安分。”路上,司机解释道。
视线极其散漫,像是看着一个低劣的残次品。
“就没有折中办法?”许伟泽不死心,现在招惹纪家不是明智选择,况且纪家不过是提一句而已,也没有真对宁璃做什么。
猝然,男人失笑,唇边笑意渐浓。
意思是--
扫过窗外略显冷清的街道,宁璃眉心浅动。
只是说者无心,听这话的人有心,宁璃心底波澜乍起,宁家的住宅放眼港城不算豪华,但胜在韵味古典高雅,宁家从拍卖会拍下的文物不少,且件件价值不可估量。
想让他接牌?
*
“盯着温兆宇,这段时间我不希望看到他的名字。”温子良从桌面一堆图纸中抬眸,暗暗逼迫的眼神让许伟泽眸色一凛。
周围的顶级会所非常多。
“尝一尝。”忽然,温子良说道,纪宗仁助手了怔忪几秒才反应过来,轻抿杯中茶水,心中暗忖温家温六太过邪性。
所谓手握大权的纪家心腹,也只能和雷哲平起平坐。
“这茶是那场百年名茶拍卖会的太平猴魁。”雷哲好意提醒。
“是苏城那边来消息了。”
男人耐心等着场面归于岑寂,纪宗仁助手似乎胸有成竹,气氛紧绷。
宁璃一行人今天走得极早,距离宁家最近的一处会所这个时间点会散掉一批宾客。
五分钟后,总裁室。
唯独那双蛇眼,叫人不寒而栗。
大佬争宠的戏份的确不太容易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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