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慢慢眯起眼,看着眼前因为被利用而愤怒不已的特级咒灵,慢慢展开一个合作的微笑:“既然要合作,我们便讲点规矩——”
漏瑚冷哼一声:“你说。”
“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对吧?你们拥有咒灵的力量,而我拥有庞大的诅咒师信息网络,我们可以互相辅助。”他说,“所以,不论任何一方取得了「结果」,都要共享,不能私自处理恩怨。”
漏瑚想说点什么,但被花御拦下了。
羂索继续说:“也就是说,我找到她了会通知你,你找到她了也得通知我。”
几秒后,漏瑚说:“好,没问题。”
羂索点头:“那我们达成了「协议」,我倘若发现真人的踪迹,必会告诉你们。”
此乃谎言。
他刻意回避了「束缚」的说法,还用了「真人」这一她未曾告知过他的名字。
他还需要这三个特级咒灵帮他探查,并且正好等待漏瑚的伤养得半好,到时候先用咒灵操术收服漏瑚,再将其他两个一一纳入麾下。
——他和咒灵,可从来不是什么伙伴。
漏瑚想想,也从脑袋口喷了点火表示同意,说道:“我们要是发现真人的踪迹,肯定也会告诉你。”
此亦乃谎言。
它要是抓住真人那个人类的走狗、咒灵的叛徒,一定会把它打到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再用火把它烤得灰飞烟灭。
它看了一眼眼前的羂索,暗自冷哼一声。
——除了花御和陀艮,它绝不会再信任任何东西。
①源自《中二病也要谈恋爱 》
章纲写好了,结果一章越写越多不好断章就一直写完章纲设定内容了才发(心虚)
由于工作原因是阴间时间码字党,难免会有错字,会自己捉,也欢迎大家捉虫。(偷偷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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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最后: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第24章 将明04
将明04
五条悟此人,虽然日复一日过着007的牛马人生,但贵在心态积极健康,除了和他讨厌的人社交之外,基本上不会产生什么心理压力。
每天该吃吃该喝喝,睡眠时长不够反转术式来凑,心情不好迫害人就足够。
他只会让别人产生心理压力。
但今天,本该拥有完美睡眠时长的他却一晚上没睡好。
准确来说,是睡眠质量极差。
——因为鲜少做梦的他做了一晚上的怪梦。
眼睛一闭就会开启做梦模式,梦境的“深度”还层级坠落,就和被污染了一样的掉san状态。
在“坠落”的瞬间,本能的危机感又迫使他从梦中清醒过来。
如此循环。
不过他并没有捕捉到明显的术式痕迹,因此也无从攻破,只能任凭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全自动反击着试图入侵他精神领域的“梦魔”。
受折磨的只有他睡不着的肉//体。
实话说,solo了28年的DT五条悟也不是没做过带颜色的梦,所以但凡是个色//情派、萌属性的succubus①他都能忍。
……虽然的确是女性吧。
五条悟目光偏移,用六眼“看”向隔壁真真子的房间,困倦的表情顿时变得稍显一言难尽。
这种梦魔的话还是算了吧。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用反转术式刷新了大脑,五条悟彻底放弃了用睡眠调剂心情的打算。
他看着窗外沉沉月色发了几分钟呆,觉得无论如何得把真真子也弄醒来。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睡不着。
为此,他甚至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在他被梦折腾得睡不着时,这罪魁祸首睡得倒挺好,呼吸均匀、四仰八叉,偶尔还打个滚踹一脚被子。
五条悟对此颇感不爽。
但刚站起身又觉得还是放过自己吧——这家伙还是睡着比较好。
毕竟谁也猜不到她下一秒要干什么。
正常人类很难理解她的脑回路,就像你永远不知道你家猫为什么会对马桶进行八百米冲刺。
大概这就是“人商”不太高。
比如,早上他本来是一个人坐新干线来京都出个短期差,结果一拉开门就看见她猫猫祟祟在他门口晃荡。
五条悟有理由怀疑她在门口地板上涂了超级加倍的强力胶。
但理由肯定是满怀善意的,比如什么:“这样灰尘就不会被沾进室内了哦!”之类的。
……五条悟有时候觉得能理解她脑回路的自己已经不太像是个人了。
然而真真子这次说的话却显得非常正常,但却没有完全正常。
——她非说留在一个人在学校里肯定会被高层保守派迫害,他作为监护人要负起保护的职责。
所以,他走到哪,她就要跟到哪。
五条悟:………
到底是谁迫害谁呢?
最近那群保守派面对她的问题可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的状态,要不然她最近怎么可能这么闲?
就算退一万步,保守派如果真的图谋不轨,那为什么要转而来迫害他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应该多少该懂点吧?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面色十分沉静,不过内心却诡异地有点小得意。
——这不就是诡计多端的暗恋者?
毕竟被人不畏艰险、这么真挚热烈地追求还是头一次。
不过五条悟自觉并没有被追求者热烈喜爱冲昏头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还是雏鸟情节在作祟。
跟着就跟着吧,在他身边转还能显得他和煦温柔具有人性光辉,多少能pua一下那群烂橘子。
——你们看,我的性格其实已经超级不错了,你们为人处世还是悠着点哦。
毕竟,你们也不想被当成摔炮摔到精神失常吧?
但问题是那个「前世记忆」是真的有点活见鬼的味道。
五条悟在捏碎木牌之前,猜测那应该是个幻觉或者认知影响类的术式。
虽然附着状态时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在术式起效后,轨迹在他的六眼下肯定会无所遁形。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出乎他的意料。
——白雪皑皑的世界,破旧坍塌的房屋,形单影只的少女安静地坐在祠堂中央。
她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明明十分清晰却让人感到恍惚的容貌、在光影下有些辨不清色彩的眼眸与发色……
与那囚禁于培养皿中的实验体如出一辙。
她浅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天真又诡谲的笑容。
她凝视着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他听见「自己」朦胧的声音——“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呢?”
霎那间,眼前的幻觉如时间流速失控般疯狂闪烁、停顿。
花海、落日与瓢泼大雨。
晴空、朝阳与纷飞细雪。
安定与战乱、兴盛与衰败。
少女的背影永远在画面中央,衣袂飘扬、光影在发丝间流淌,哪怕是素暗的天色也幻觉般染上绮丽的味道。
最后,她蓦地偏头,目光同「他」的交织在一起,虹膜上映照出属于「他」的模糊轮廓。
在缤纷的花雨中,露出独属于她的,并不熟练、却无比真诚的明媚笑容。
“——我喜欢你。”
一瞬间,漫天的落花仿佛都停顿了下来,胸腔的左侧空了一瞬,又爆裂开震耳欲聋的喧嚣。
像是一息间,跨越千年的春花都一齐绽放,古旧的钟声越过山岗。
轰轰烈烈、无可阻挡。
五条悟天不亮就出门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看点烂橘子的臭脸来洗洗眼睛和脑子,免得自己的思维变成奇怪的形状。
不仅如此,他甚至特意磨蹭到半下午才回,心想她肯定得跑出去自己找乐子了,完美岔开,结果发现真真子似乎还在寝室里,安安静静的。
五条悟:“……”
有一种迫真理论叫做:猫猫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五条悟有点不祥的预感,拎着零食准备绕开她的寝室换间房休息。
然而侍女先一步忧心忡忡地迎了上来,说她一整天都没出门,连放在门口的早午饭都没动一下,她很担心,却不好打扰。
“一整天都没出门?”五条悟脚步顿了一下。
如果她昨晚打了一晚上游戏,那白天赖床倒能理解,但她昨晚连输两把后就气急败坏地从后台退出游戏后睡觉了,晚上睡得比谁都踏实。
五条悟眉头微蹙,忽地想起昨晚纠缠他不休的多重梦境,那种迷失感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么看来,他的本能一次又一次把他从梦境里拉扯出来,与其说是对抗不存在的“梦魔”,不如说是在对抗“吞噬”睡梦中人的某种术式。
他一脚把反锁的和式推拉门踹开,发现地上的少女四肢舒展地躺在地板上,身体随着呼吸均匀起伏。
“真真子?”五条悟叫了一声。
少女毫无反应,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五条悟又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故意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奶油草莓、巧克力蛋糕、香蕉奶昔、七色马卡龙?游戏十连胜?”
少女仍然毫无反应。
“……不得了了,很强大的咒术嘛。”五条悟轻声感慨。
居然能战胜奶油草莓、甜品以及游戏这三种神秘力量。
他把零食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伸手把她正对着自己掐了起来,左右前后晃了晃,试图把她晃醒。
然而把双马尾睡得到处乱翘的少女像只睡死过去的幼猫,脑袋低垂,浑身软趴趴的,晃来晃去都毫无反应。
看起来可以就地埋了。
五条悟单手拎着她的后衣领,匀出一只手把眼罩摘了下来,又掐起她仔细观察了一番,还是觉得无从下手。
不知道什么高坠、落水的失重、窒息疗法管不管用。
实在不行也只能就地埋了,说不定以她的不走寻常路,来年能长出一树的五条真真子……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复活了。
五条悟的脑内剧场逐渐危险。
然而手中睡死的少女没有留给他发挥的余地,她的脑袋微微抬起,然后迷蒙地睁开了眼。
她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盯着他的脸缓缓眨了眨眼,然后蹦出了一句:“再让我睡一会嘛。”
五条悟:“……”
随即她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又顺势勾住了他的脖颈,手下微微用力,上身开始有前倾的趋势。
五条悟瞳孔微张,在丢开她的前一瞬还本能地开了无下限。
然而毫无效果。
她甚至直接挂在了他身上,唇瓣完全不受阻碍地轻轻贴了上来,柔软、微凉,蜻蜓点水般落在他的唇上。
五条悟:“…?”
“这样可以了吧?”她边说边摸了摸他柔软的雪色发丝,然后趴在他肩膀上又睡过去了。
呼吸平和、姿态放松、像是从未醒来过一般。
五条悟:…………
他的无下限呢??!!
因为对方猝不及防开启了“无下限”攻击,所以他的无下限就变得有下限并且顺带下线了?
五条悟微微偏头,发现门口正站着因为目睹了一切而不知所措的侍女。
——面对疑似和一只受肉/体咒灵(甚至还是他的学生)不清不楚的五条家家主,她瞳孔地震、进退维谷。
最后只能垂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虽然身处位于京都的五条主家,但咒术界庙小妖风大,风吹草动的八卦都能无时差传播,她自然也知道五条悟前些日子庇护下一只受肉/体咒灵。
这只咒灵把稳定的咒术界搅得一滩浑水、人人自危。
不过……其实这么想来,按照五条悟的怪脾气和性格,为了气死那群他看不顺眼的高层,转脸和一只咒灵结婚,也并不是完全没可能。
毕竟那可是五条悟啊!
看着侍女的神色从惊惧到释然再到坚定,五条悟:“……”
实话说,他不太想知道她的心路历程,但做出什么“是这家伙先动手”的解释也完全没必要。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把熟睡的少女从身上摘下来丢回被子里。
——睡死得了。
我一度觉得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没法清晰记忆自己的美梦,但噩梦却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比如之前有段时间,我动不动梦见脑花挖我坟。
导致我每次和脑花网聊的时候,都觉得他在对面面目可憎地拿着把铁锹。
而今天,我分明觉得我做了个漫长又细腻的美梦,但在快清醒时记忆却转瞬即逝地被忘却了。
仅仅留下一股怅惘的感觉。
不过这份怅惘很快便被头脑昏昏驱赶到九霄云外了——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是世界是完全颠倒的。
我的两个踝关节好像背什么东西抓着,我勉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和两条包裹在黑色裤子下的笔直小腿。
我认不出皮鞋牌子,但觉得应该挺贵的,属于是五条悟会穿的类型。
——准确来说,除了五条悟以外,我没见过还有谁穿这种一眼贵的皮鞋,真是万恶的有钱人。
此时,皮鞋的主人正把我倒拎着使劲抖动。
我感觉血气全聚集在脑袋上,别说我昨晚吃的两份加料小蛋糕了,连脑浆都要被他晃成浆糊了。
我:……??!
五条悟你在做什么?混邪第四天灾乐子人不装了?这就开始谋杀看破世界真相的原住民了吗?
可就算谋杀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吧,多少沾点酷刑。
还是说他已经和脑花结盟了?——他负责把我的脑浆晃匀,脑花就可以安心入住,还是温泉水疗款式的脑壳,十分滋补。
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我觉得我得反抗一下,就算没法反杀五条悟也不能给脑花留下个四肢健全的壳子。
这时,我忽然反应过来脑花的用心险恶。
怪不得他会把狱门疆和钱大大方方给我,原来是看中了我的壳子。
这招属实恶毒,我就和个洗/黑/钱的皮/包公司一样,把脑花的不义之财都洗干净了,他还可以清清白白当个咒术师,打入咒术界内部。
不愧是咒术○战里的最强脑力,千层饼的顶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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