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凶兽(自认)中原中也突然不忍心了。
不是我说,这家伙太菜了啊。中原中也搓指尖,眉头紧皱:她好像有点特殊能力,但面对一群没脑子的恶心怪物都只能引颈受戮,真的没问题吗?能好好活到结婚那天吗?
羽二重鸣花……好像很期待和未婚夫结婚哎。
“可恶啊……”年轻干部烦躁地乱抓头发,语气别扭,“事先说好,我可没办法把异能教给你!如果是常用的近战技巧,还有枪械使用——在危急时刻,这些东西也是能救命的!”
还有这等好事?鸣花赶紧点头应允:“没问题,我可以,之后就麻烦中原先生了!”
按芥川先生的说法,中原先生的物法暴力输出可是在全黑手党界名列前茅!
“我不会放水哦?”中原中也板着脸,“别以为是女孩子就能偷懒!”
“不会的,我保证!”鸣花信誓旦旦,“中原先生几点下班?不能太打扰您啊。”
“下班时间?”随心所欲上下班,全勤不痛不痒·富有高层困扰几秒,干脆道,“我随便,你下班就来总部找我,前台会告诉你我在哪。每天训练三个小时,怎么样?”
“好,就这么说定了,中原先——”鸣花话语稍停,莞尔接口,“中原老师。今后请多指教。”
得偿所愿拜入门下的少女笑意盈盈、欠身告辞。新鲜上任的中原老师一本正经站在原地,等确认小姑娘安全走进公馆、甚至还探出头来挥手告别,才暗搓搓摸了摸嘴角,忍不住笑起来。
‘中原老师’……年轻干部得意洋洋带上帽子:嗯。不错的称呼~
鸣花带着浑身狼狈和伤痕回到公馆时,在家中焦急等待的宫内母女顿时哭出一片兵荒马乱。
“没事、没事,”鸣花抱着两人左右安抚,“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没怎么受伤。太太您这样身体受不了的……鸣瓢君?特意从学校赶过来吗?真是麻烦你了。”
“我没事。”鸣瓢秋人站在抱成一团的三人身边,解释及时雨般的拜访,“西街闹出很大动静,学院紧急出动高年级……打电话给宫内太太,她说宫内还没回家,我就去公馆最近的警局找人。”
少年的脸上、身上还带着青紫伤痕,大约是不擅长和陌生人交谈,眼神游移漂浮;习惯性想摸摸鼻尖消除尴尬,却倒霉地按住了鼻梁上的淤青,登时疼得倒抽冷气。
尽管看起来十足青涩,性格也内敛拘谨,此时的鸣瓢却表现出超越其年纪的沉稳可靠:逻辑清晰、思维敏捷、行事果断,言语表述重点突出,更难的是责任感强烈。
绫子还穿着脏兮兮的校服,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被认真喜爱的小姑娘对此一无所知,正树袋熊般紧紧抱住鸣花的腰,毫无形象哭成一只落水麻雀。
“没出大事就好,”宫内太太松开鸣花,抬手擦泪。从漂亮绫子就能看出她年轻时的眉毛,上了年纪也是难得的美妇人,“鸣花饿了吗?我去热饭,让绫子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那我就先告辞了,”鸣瓢秋人向宫内太太鞠躬,“学校还在等我销假。”
“鸣瓢君也请留下吧,”宫内太太含泪,“今天真是帮大忙了,孩子她爸在外地,要是绫子……学校那边要是询问,你就借口亲戚家有事,可以吗?”
“我、唔、我,”绫子抱着鸣花抽噎,“我、我给你学校写感谢信吧?明天、明天就写!”
“不!不不不!”鸣瓢秋人大惊失色,“请务必不要!我留下!麻烦你们了!”
虽然警官部门中有很多阴暗的脏事,但警官学院还是充斥着一群年轻富有正义感的孩子——年轻富有正义感的孩子们,最喜欢全校广播同学收到的感谢信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能不能公开另说,鸣瓢不觉得被广播很光荣,他只觉得尴尬。
处理伤口、更换衣物、迟来晚饭,乱七八糟又闹腾了一番,今夜遭逢大难的宫内公馆终于平静下来。
感谢血鬼术的躲藏加持,以及中原中也救场及时,除肩颈处被咬了一口凶的外,鸣花身上大多是擦伤和淤青——看到她肩膀被撕下一块肉的惨状,绫子又在浴室哼哼唧唧哭了一场。
鸣花平躺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屋顶。
拜托中原先生的事……我真的能做到吗?
连自言自语的勇气都没有,鸣花在心底轻声询问:没有无限城,也没有黑死牟大人和小梅帮忙,我连一只新生鬼都打不过,八成只能惶惶逃窜、或者原地等死……
身为‘鬼’转化的源头,无惨大人也瞧不起我。我实在是太弱了。
如果说向中原中也提出学习,是被其碎裂式的强悍武力所震撼,一时产生了豪情万丈的错觉;那么一切暂时平复的现在,鸣花不得不认真思考‘变强’的可能性。
按照和天音的约定,身为鬼的鸣花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鬼杀队,包括提供信息、紧急救助;与此同时,鬼杀队也会尽全力避免让鸣花加入和同类的正面战斗。
然而,鬼舞辻无惨可不是分道扬镳、各自安好的宽容老板。
当初辞职,鸣花是抱着八成求死、两成希冀向无惨提出的,被轻飘飘应允后,还半晌没反应过来——无惨大人是出了名的干啥啥不行,压榨员工第一名——退休直接等于想死。
尽管现在还没找上门来,但既然选择依附、帮助鬼杀队,那么鸣花避无可避会对上前东家。
没人比留守千年的鸣花更了解‘鬼’这种生物的可怕。
新生鬼的强悍寻常人类难以招架,十二鬼月杀起低等级的同类也是砍瓜切菜,身为鬼王的鬼舞辻无惨能徒手捏爆下弦的头颅——它们是时间和血肉的积累,是傲视自然规律的存在。
一方面,鸣花毫无保留地相信着炼狱杏寿郎,相信他太阳般炽烈的决心,相信他不息燃烧的信念火焰……但另一方面,鸣花也怀揣着非常、非常不争气的自我怀疑。
心情忐忑的少女慢吞吞起身,揉揉酸涩的眼睛,开窗点灯,铺开信纸。
翌日清晨,在把熬夜写出的信寄出前,鸣花收到了来自主宅的信件。
“玉壶……还有半天狗……”鸣花担忧地皱紧眉头——因为是鎹鸦负责传递的急件,信纸上只简单描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饶是如此简单言语,也能看出刀匠村一战的严峻和惨烈。
半天狗性格过于精分,喜怒无常,鸣花和他属于点头之交,和玉壶的关系则更为一般。
这位喜欢带着壶滚来滚去的上弦态度总是过于谄媚,倒不是职场透明人鸣花有不尊重的想法,而是玉壶主动、多次、显而易见地表示看不起她——
为了讨好不喜欢鸣女的顶头上司·无惨大人。
幸运的是,这次恋柱、霞柱、炎柱同时在场,鬼杀队有伤无亡,半天狗和玉壶全灭。
……由身为鬼的鸣花说出来,多少有点奇怪,但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理解一下。
考虑到鸣花炎柱未婚妻的身份,天音贴心提及炼狱的伤势:右臂骨折,轻伤发烧,人很精神。
鸣花被精神小伙逗笑,几乎想象得到对方打着石膏吃饭团,一口一声‘唔姆!好吃!’的样子。
“今天还要去上班吗?”绫子把挎包递给鸣花,小声道,“请个假休息一下啦……我都请假了……”
“咖啡馆那边我明天轮休,我去和老板说调到今天。”鸣花摸摸她的头,“顺便再去港黑总部开个会,昨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总不可能不闻不问。”
“……好吧。”绫子不情不愿。
“别担心,宫内。”另一个坚持上学的猛人·鸣瓢秋人,“我会把羽二重小姐送到工作的地方。”
小姑娘看看鼻青脸肿的朋友,看看绷带药棉叠加的鸣花,扁嘴:“……要不我也去上学吧?”
鸣瓢:“你不用去。”
鸣花:“倒也不用。”
被预备警官·鸣瓢君护送到咖啡馆,鸣花向老板和老板娘简单告假。
所谓轮休,也就是把上班时间从早六点调到下午两点,三日一轮。
简单解释昨晚发生的事,不出意外收获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双份关怀,调休请求也被顺利批准。
考虑到事件的严肃性和来回路程,鸣花特意把出门时间提前到六点,避免出现首领先生等自己的窘状。
可没想到的是,才刚到总部大楼,还没来等鸣花开口询问,就被前台通知‘首领在办公室等你’。
现在八点都不到啊。鸣花心有惴惴:不愧是首领,如此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鸣花小姐,早安,”森鸥外今天没把头发扎起来,后面稍长的黑发绕过肩窝,柔顺垂在领口,“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请坐,中也他们要过一会才能到。”
“……打扰您了。”鸣花还是有点害怕森鸥外,神情局促地找角落坐下。
“刚好,我有事想私下问你,”森鸥外起身,亲自给鸣花倒茶,“红茶可以吗?要不要加牛奶和糖?”
“不用……谢谢您。”鸣花战战兢兢,双手接茶。
森鸥外没说话,单手扶住沙发的靠背,含笑看着她。
我要死了。这茶是不是有毒?虽然大部分毒素对我都用。
鸣花小心翼翼:“不知道、不知道首领想问什么呢?”
“不要紧张。”森鸥外不紧不慢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交握,舒展开的身形颀长,“鸣花小姐一直很怕我,可我自问从未对鸣花小姐做过分的事情……
“于是,我不禁猜测——我是不是有点像某个让鸣花小姐害怕的人?”
“……是。”鸣花斟酌开口,并试图以赞美挽回气氛,“准确来说,是领袖的威严!”
“这样吗?那可真让人心情糟糕。”男人唇边优雅的笑容微淡,“让人心情糟糕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毕竟我是个体贴下属的上司。
“——不如来谈谈,鸣花小姐背叛鬼舞辻无惨的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他来了他来了!森鸥外选手还没有放弃!他斜着A了上去!他看起来要摔倒了!
怕影响情绪,我一直没看鬼灭198,想攒着和199一起看,然后码字的时候没忍住……不出意外哭成了傻逼。nmd鬼灭这也太写实了吧?说残就残?这哪是杀柱?这是杀我!
噩梦列车大哥狗带,我安慰自己“少年漫总会死一两个精神领袖,为主角指引方向”,果不其然花街篇音柱保住了,没来得及得意乐呵,无限城篇就开始了……开始了……
199情报说惨惨子逃窜、炭炭断臂,众人从拿命打无惨进化为拿命拖无惨,惨惨看起来也是要狗带的样子,可祢豆子还没赶到、青色彼岸花伏笔也没回收……我、我这个就害怕啊,你懂吗?
发个有奖问答缓情绪:港黑篇后期会来一个上弦,选项上弦一二三,大家随便压,答对发小红包
第34章 重力
森鸥外的神情平静,目光温煦款款——鸣花却控制不住地浑身僵硬。
我曾为无惨大人工作这件事,只有九柱、产屋敷一家以及那三个孩子知道。鸣花费劲地眨眨眼,逼迫自己和森鸥外对视,后背却控制不住地沁出冷汗:他们没有出卖我的理由。
我从未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我离职迄今,也就半年。
无惨大人很少来横滨,想必是这边有什么人、或者东西令他忌惮。
同理可推,其他鬼也不会轻易触及雷区,那边的消息泄露可以排除。
所以——身为港黑的首领,森鸥外是怎么知道鬼王手下一个小秘书离职的?
我见过他吗?或者他单方面见过我?在哪里?就算偶尔会外出采购,我也从未拜访横滨!
鸣花用尽全身的力气,克服躲避危机的本能,让自己不至于转身逃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事已至此,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吧?”森鸥外的脸上显露出苦恼的神色,就像看到闯祸后,眼神漂浮也要兀自嘴硬的任性孩童,“如果没记错,鸣花小姐的武器是一把琵琶?”
怎么办!怎么办!他会把我抓起来做实验吗!鸣花冷汗涔涔:“……是,抱歉。”
“不必紧张,”森鸥外轻松地笑,“我对鸣花小姐没有恶意,只是普通地关心一下。听说鸣花小姐已经有未婚夫了?恭喜,不知何时成婚?我有没有荣幸去参加呢?”
我要大声地拒绝你!请不要这样!
鸣花谨慎:“主要看未婚夫的意愿……”
森鸥外慢悠悠拖长音调:“哦——”其中敷衍的意味过于浓厚。
黑死牟大人曾说过,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情况,要以退为进、率先掌握主动权。
和服少女轻轻吐气,示弱般稍微放低声音:“鬼杀队和产屋敷家,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可以的话,能拜托森先生帮我保密吗?不胜感谢。”
森鸥外凝视她半晌,了然般含笑颔首:“原来如此,乐意效劳。”
——然后就把鸣花打发走了。
六点起床、紧赶慢赶来开会的临时工少女,没见到任何一个干部,也没感受到任何开会的气氛;只是被状态休闲的首领揪住,半诈半威胁地问了几句话,八点都没到就被赶回家了。
相较长年低社交的鸣花,首领先生的话术明显更为高超:看似信息量炸裂的一番谈话里,一丁点和自己相关的信息都没透露。
要不是鸣花悬崖勒马,开始真假掺半地说话,还不知道会被套走多少事情。
之后过去了好几天,港黑总部没传来任何与她有关的消息。中原老师的针对性·格斗技补习小课堂顺利开展,年轻干部指导她时的一举一动也正常无比……
鸣花还是心有余悸。
“喂——被打傻了吗?”中原中也没好气地敲她脑袋,“看清楚,你把多大口径的子弹填进去了?我可是看你下午要去上班,才好心调整课程、教你组装而不是格斗!”
“抱歉!”鸣花赶紧回神,卡出被硬塞进去的子弹。
看这熟练的手法。我已经数不清这家伙是第几次犯相同的错误了。
中原中盘腿坐在地上,抱肩视察学习进度:“组装勉强合格,下次带你打靶。”
“中原老师教得好,我要是能再聪明点,老师就能更省心了。”鸣花诚恳送上每日夸奖。
“也、也没那么夸张啦,”年轻干部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你也就是体能弱了点。”
中原先生真是个好人。鸣花莞尔。
这位私下被员工们称为‘凶兽’的年轻干部,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凶狠且高不可攀。
中原中也对服饰(尤其是帽子)有着堪称奇怪的执着,品味水平飘忽不定、时高时低;喜欢被别人真诚地奉承夸奖,可要是真的被夸奖了,又会马上开始不好意思。
武斗和异能强悍到不像人类,性格却好到可称之为朴实(?)。
“唔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该不该问……”中原中也迟疑,“羽二重,你也是异能者吧?”
跪坐的和服少女一愣。
“不愿意说就算了,”中原中也大度而体贴,“谁还没个秘密?我只是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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