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笑容里没有夹带私货都说不过去,不过大家都包容地笑起来,影帝得主宋康浩也有些无奈。
稍后来到影后颁发环节。
金颂希其实不太紧张,往现实一点的方面想,百想毕竟是综合类的颁奖典礼,在电影方面的权威自然不及青龙大钟,就算错失也不是什么遗憾的事,她人看似还站在台上,看着大荧幕播放入围者的画面,脑子里已经神游天外,开始思考颁奖礼结束后要去吃什么,为了能够最好地呈现出这两套礼服造型,她今天一整天才只喝了一杯拿铁和半份蔬菜沙拉。
有点想吃火锅……但是大晚上吃这么油腻好像不太好?要不去吃参鸡汤?唾液在口中分泌,金颂希突然想起刚恋爱时至龙哥带她去的姨母家小吃店,紫菜卷和炒年糕她也很想念!
“……《深渊》,金颂希,恭喜。”
直到从身边传来前辈带着笑意的声音,她才懵懵地回过神,幸好演技一流,瞬间就起范了,心里有些害臊地想着,自己走神应该没有被看出来吧?
大约是心虚,发表获奖感言时语气有些可爱唠叨地说了好多,粉丝们以为她是激动开心使然,还真没注意到开小差,在观众席上热情地回应着她。
百想颁奖礼结束,金颂希在ins上更新的几张合照上了热搜,分别是和电视剧搭档孔刘两人一起手握奖杯表情虚势的合影,还有和《深渊》剧组导演李沧东以及李株赫的三人合照,最后是跟“叔叔”宋康浩,以及获得本次百想大赏得主,也是新电影的导演朴赞郁的合照,两人像亲近的长辈站在女主角的两边,露出可爱又和蔼的笑容。
网友们热情地留言点赞时,新鲜出炉的视后素面朝天,穿着大T恤和牛仔裤,跟另一位穿着类似风格,俨然达成情侣装的人出现在小吃店里。
权至龙很久没有带金颂希来,店长姨母却仍然记得他们上次一起来的时候,刚开始只觉得至龙带来的女孩子眼熟,后来才知道是非常有名的女演员,不过后来就没见他们一起来过,看新闻才知道分手的事,还可惜了好一阵。
这一次和蔼的目光笑眯眯地打量着两人,权至龙让一直喊着肚子饿的人先进去找个包厢,美其名曰占位子,转过来对上姨母揶揄的笑容,难得有些害羞,虽说害羞,颧骨却高高飞起,笑得露出洁白牙齿。
“和好了?”店长姨母还是没忍住八卦了一句。
权至龙想了想,没有单方面承认什么,不过笑容很温和:“快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他的表情能说明一切,姨母开心地露出笑脸:“那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嗯,谢谢姨母。”
他摸摸后脑勺,低头傻笑了一下,也往包厢走去,刚推门进去就对上小人怒目而视的脸蛋,刚洗完澡卸了妆,脸蛋还有些红,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冒着热气的糯米团子。
“怎么了?”
金颂希都快要臊死了,将手机翻转过来朝着他,桃花眼水汪汪,又黑又亮,嘴角下撇语气控诉:“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你这发的都是什么呀???”
她都要在朋友们面前抬不起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狂饭呢,就算是小号也不能乱发啊,忘了之前还被黑过的事情了吗?
权至龙无辜地扬眉,接过手机坐到她身边轻搂住她,金颂希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挣脱开。
看来也没有真的生气嘛,权至龙稍微放心了一点,两手从后面环住这个人,低声哄道:“怎么啦?”
“我不能发吗?”
“我就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你今晚漂亮又可爱,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帅气极了。”
“你总不能连真心话也不让我说吧?”
他热热的气息落在耳畔,再加上故意放低的声音,金颂希耳朵红了一片,很想表示自己才不会被这种甜言蜜语打倒,但事实就是,嘴角诚实地翘起来了。
她哼哼唧唧地表示:“那也不能……什么都发呀,soojoo姐都笑我了。”
“怒那是嫉妒。”权至龙一锤定音,看着眼前红红的耳垂,忍不住伸手揉揉。
“唔……”
金颂希娇嗔地瞪他一眼,这气是再也生不起来了。
诶,老男人的手段真是多,她自愧不如。
第150章 chapter150
百想的热度还没完全过去, 金颂希收拾收拾行李,已经进组。
2017年5月9日,朴赞郁新电影《魔鬼的祷告》开机, 拍摄地在釜山的乡下,金颂希有时候都忍不住觉得奇怪,这些厉害的导演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种落后贫瘠的拍摄地, 之前拍《深渊》的时候李沧东找的也是个小村子。
不过剧组这一次的安保以及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周围一大片区域全部都租赁下来,即便是乡下,要让居民们都同意也要花费不少代价, 由此可见朴赞郁对这部电影的看重。
李正宰在电影中饰演的是因为过于“正直”而得罪上司被流放到乡下的警察,是一个沉默寡言, 正经到木讷的男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在一次偶然的偷窥中,迷恋上在乡下长大的孤儿少女恩彩。
恩彩的母亲多年前搬到这个村子里, 长得非常漂亮的单身女人总是会受到很多注目, 更何况,还是一个怀着孕的单身女人, 她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在生下孩子后一开始也试着做了一些苦力活, 只是越贫瘠的地方人心越是险恶, 某一天被盯上的她没有反抗之力, 遭到侵犯, 从此以后, 不可告人的勾当竟成了她们母女俩活下去的生存之道。
虽然被村子里的人冠上“妓女”的骂名,但母亲从小就告诉恩彩, 不要靠近男人,不要相信男人,她会一边神神叨叨地说着一边在恩彩的胸部前缠上厚厚的绷带,似乎这样就能阻止她发育,阻止她成长为亭亭玉立的模样。
恩彩9岁那年母亲因脏病离世,她也成为孤儿,庆幸的是9岁的女孩暂时还是一团孩子气,在母亲的刻意“教导”下,穿着打扮像个男孩子的恩彩在村子里并不起眼,看不过去的村长收养了她,虽然并不亲近,但好歹让恩彩有饭吃,也有了容身之处。
只是,这平静的一切都随着恩彩十八岁这年,村长去世,从大城市被下调来的,名叫朴宇振的警察一家人的到来而打破。
进组已经三天,金颂希此时穿着廉价陈旧的宽大T恤,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她手里还拿着根狗尾巴草,有些孩子气地逗弄着,李正宰刚拍完和戏中的“妻子”的戏份,出来想抽根烟,看到蹲在那的小小一团身影,踱步过去好奇地问:“在看什么呢颂希?”
金颂希仰起脸蛋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指地上的小黑点:“喏。”
李正宰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是长长的蚂蚁队伍,失笑道:“蹲在这里半天就为了看这个?”
当然不是啊,她心里诽谤道,要不是朴赞郁非说她今天感觉不对,让她出来清醒清醒,才不会蹲在这半天呢。
金颂希忧愁地托腮,没有回答,而是疑惑地看了看对方身后的房屋:“艺璃姐姐呢?”
韩艺璃在电影中扮演李正宰的妻子,一个被生活磨平棱角,传统乏味的妻子,或许正是结婚多年,和妻子之间的感情早已消弥,再加上两人之间一直横亘着妻子无法生育的问题,用电影中他的原台词来形容就是“和她上床还不如自己解决”,所以朴宇振才会在恩彩身上重新找到作为男人的感觉。
“卸妆去了。”李正宰点了根烟,淡淡道。
金颂希盯着他抽烟的模样看了会儿,忽然伸手:“也给我一根呗。”
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你还会抽烟?”
女孩不置可否地轻点一下头,接过烟和打火机,动作不算熟练地点燃,不过看她放进嘴唇含住,两根细白手指夹住烟管,的确不是生手。
李正宰饶有兴致地看她吸了一口便皱起眉,这孩子向来是乖巧清纯的模样,虽说不能用刻板印象去看待一个人,以她的年龄也早就到了能沾烟酒的时候,但怎么看还是觉得十分违和。
金颂希并不喜欢香烟的味道,以前看至龙哥抽的时候好奇使然特意学过,在这方面他倒是不古板,还真的用心教了方法,譬如一开始不能吸太多,小小地吸一口,再深深地吸气,感觉烟雾经过肺部,最后轻轻地从鼻腔或者嘴唇里吐出来。
她的聪明不止体现在学习成绩还不错,学这些不正经的玩意儿同样也很快,之前玩得过火的时候连做的时候手里也捏着烟,在接近高chao时吸一口再重重地接吻。
金颂希觉得一般,不过,权至龙好像很喜欢这种调调。
她皱皱眉毛,还是觉得抽烟没什么意思,正要跟李正宰抱怨,朴赞郁恼火的大嗓门在背后响起。
“呀金颂希!让你来清醒不是来抽烟的!”
他要的是对方表现出恩彩那种不谙世事,完全纯净如一张白纸的感觉啊,现在像个不良少女蹲在路边抽烟是怎么回事?
气势汹汹的老头子赶过来想揍熊孩子,金颂希吓得扔掉手里的烟,抓着李正宰的衣袖拿他当挡箭牌躲在身后。
“正宰哥给我的,你要骂骂他!”
“你给我过来,别拿正宰当借口!”朴赞郁吹胡子瞪眼,丝毫不见初次见面时和蔼可亲的模样,金颂希在心里吐槽,糟老头子当初对她可不是这个态度,现在把人骗进剧组了就换了副嘴脸。
她“略略略”地做鬼脸,十足的欠揍模样,气得朴赞郁也在李正宰面前跟她兜起圈子来。
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晃来晃去的男人一脸无语,再一次忍不住怀疑,自己进这个组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下戏回到剧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金颂希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上权至龙的未接来电,她拨回去,看到视频对面一脸胡渣的男人,还有有些眼熟的背景,擦拭湿发的动作停滞几秒:“你还在工作室?”
“嗯。”权至龙声音有些沙哑,忍不住清清嗓子,眼神依恋地看着屏幕上的人:“今天拍摄怎么样?还顺利吗?”
“就那样吧。”金颂希努努嘴,显然状态也一般,这次拍摄跟之前有些不一样,朴赞郁的严苛让她甚至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演技,进度十分缓慢,不过这种事急也急不来,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急躁,勉强演了下来。
现在有问题的反而是他。
她皱眉:“哥你是不是又瘦了?”本来就不胖的人现在脸颊都有点凹陷,再加上黑眼圈和乱糟糟的胡渣,完全是不忍直视的模样,当然,后面这些话金颂希没有说出来。
权至龙摸了摸脸,无奈地点头,声音也有些苦恼:“我没刻意减肥来着,不知道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金颂希很想说她知道,他最近既要准备solo回归的新专辑,还要忙碌接下来的个人巡回演唱会,组合里年龄最大的那位已经入伍,只差了一岁的权至龙眼看着明年也要前往部队服兵役,YG完全是吃相难看,抓着最后这一点时间也要榨干他身上的价值。
只是有些事当事人心里未必不清楚,她没有戳破,难得贴心温柔:“找个时间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
金颂希很清楚怎么劝他最管用,眼眸乌灵灵盯着他:“不然我会担心的。”
果然,权至龙脸上立马露出愉悦的笑意,熬夜制作的疲惫在这一刻似乎也得到了一点纾解,他乖乖点头:“好,都听你的。”
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后,金颂希也吐露了烦恼,“恩彩”和之前任何一个角色都不一样,事实上复杂的角色对她来说好演,越是纯粹才越难办。
纯粹就是简单,像一张白纸一样,可她却是完全的现实主义,行为好演,眼神难演,更何况恩彩身上还有金颂希无法理解的一些性格因素,譬如她竟然会“爱”上侵犯她的男人,甚至想要生下他们的孩子,固执地认为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她太单纯太干净,特别是得知自己怀孕后,完全没有出现这个年纪懵懂少女的惊慌,反而充满母性光辉地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金颂希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
在演戏这方面权至龙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她的地方,只能温声宽慰,不过他心思敏感,自然听出颂希在谈论到角色时有些奇怪的反应,其实并不难猜。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连遭受侵犯怀上的孩子都能得到母亲的期待,说到底,还是心里有疙瘩。
她其实比自己想象中更介意,原生家庭的不美满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治愈的一件事,尤其是,人越强大,拥有的东西越多,反而会觉得那一点不幸福和遗憾格外刺眼。
在釜山拍摄的第二个星期,金颂希迎来一位非常特别的客人,跟着助理慢吞吞走出去看到拎着包站在那笑眯眯看着她的人时,完全傻眼了,反应过来后有些激动地小跑过去。
“伯母!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权至龙的妈妈,许久不见,她看起来依旧是和蔼可亲的优雅模样,丝毫没有因为两个年轻人之前分手的事而产生隔阂,权妈妈穿了一条黑色连衣裙,还很有sense地在脖子上系了一条漂亮的丝巾,她拍拍女孩的手,有些埋怨道:“就算是分手了也可以经常来看看我和你叔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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