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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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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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自从怀孕之后,董幼兰辞了工作,天天待在家里。
家里时时刻刻都有人,除了程晖阳他妈还有他外婆,严新月和程晖阳也没什么时间和机会凑一起。
最多几个朋友过生日的时候,大家一起出去玩。由于儿子从小到大的性格原因,董幼兰是很支持程晖阳去交朋友的,尤其交的是好人家的孩子做朋友,那几个朋友董幼兰也见过。
严新月和程晖阳最后一次出去玩是在邵威的生日。
高三了,课业变得繁重起来,大家也很少出去玩了。
于是决定趁邵威生日最后出去疯玩一次,以后就高三毕业以后再去了。本来说去露营,但是家里人担心安全问题,于是最后决定去野营爬山。
严新月陆小唯邵威三人准备野营需要的食物,程晖阳和许楷林规划路线。
到周末出发的时候,严新月和程晖阳穿着运动鞋背着书包,去向另外几个人汇合。
几个人坐车到了山脚下。
许楷林举起右手,看了看手表,道:“现在八点钟,十一点的时候应该就能爬上去,到时候我们在山上吃个午饭,歇一会儿,看看风景再下来。”
一开始,严新月和陆小唯背着包。走得特别起劲,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开始气喘吁吁,渐渐的落在了队伍后面。
严新月忽然感觉背后一松,程晖阳托起了她的包,从她背上取下了包,“我来背。”
严新月不再逞强,乖乖的把书包递给了他。
邵威走在最前面,许楷林也走了过来,把陆小唯肩上的背包拿了过去。
严新月和陆小唯轻松不少,两人负重减轻,便又加快了步伐。
爬了一大半之后,实在累得走不动了,严新月道:“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歇一歇吧,实在走不动了。”
程晖阳听到她的声音后停了下来,严新月走到他旁边,然后蹲了下来。
程晖阳看着她头顶的帽子,伸手碰了碰。
许楷林道:“好吧,休息十分钟之后再走。”
程晖阳从书包里面拿出矿泉水来,拧开瓶盖,递给严新月。
严新月喝了一口后又递给他,程晖阳将就瓶子喝了起来。
几人歇够了之后,又开始走了起来。
程晖阳刚才把严新月拉了起来,之后严新月没撒开他,他也没有放开手。
两人落后于其他人,牵着手走在后面,程晖阳拉着严新月,严新月问他,“书包重不重?”
程晖阳摇摇头,“还行。”
他又问她,“你呢,还能坚持吗?”
严新月点点头,“可以。”
邵威转过头来喊严新月,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又转过头去。
严新月噗嗤一笑,大喊回去,“干嘛呀,邵威,你害羞什么呀。”
邵威道:“懒得理你。”
程晖阳看着哈哈大笑的严新月,给她整理了一下歪掉的帽子。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几人终于爬不动了,许楷林从书包里拿出塑胶垫子,铺在地上。
几人坐在上面,陆小唯把食物拿出来,摆在垫子上。
严新月很想大口喝水,又怕等下想上厕所找不到厕所,她看着瓶子十分纠结,最后吃了一块面包,两根烤肠,然后克制地喝了一小口水。
许楷林看着她的样子,告诉她道:“山顶有厕所的,放心喝吧。”
“楷林哥,你真懂我。”严新月顿时不再克制自己,狂喝了一大口水。
邵威不解道:“为什么你喊他喊楷林哥,喊我就直接喊名字,明明我也比你大吧。”
严新月道:“你有当哥哥的样子吗?”
邵威道:“怎么没有?你又没叫过。”
“邵威哥哥。”严新月脆生生地对着邵威耳边喊道,喊得十分干脆,她喊完后,看着邵威,“然后呢?”
邵威没想到她会这样喊,愣愣地转过了头去,嘴里小声地道:“没诚意。”
严新月觉得他无赖,又好奇地问他,“那怎么样才算是有诚意啊?”
邵威没再回答她。
程晖阳看着这两人笑闹,替严新月拉了拉露出腰尾的衣服,将衣服往下拉。
陆小唯带了相机,拿出相机说要拍照,让大家靠近一点坐好。
许楷林人最高,手最长,说由他来拿相机,大家先自拍一张,许楷林拍完后道:“没拍好,这样不好拍,我们得叫一个人来帮我们拍。”
然后许楷林拿着相机去请了一个人来帮忙拍。
严新月坐在邵威和程晖阳中间,陆小唯坐在邵威和许楷林中间,从左到右依次是,许楷林,陆小唯,邵威,严新月,程晖阳,几人手挽着手,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又拍了些单人双人照,不过后来直到严新月出国,她也没看到这些照片。
董幼兰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脾气也变了不少,家里的人因为她怀孕了也都让着她,严新月怕惹事,也能不出现在她面前,就不出现在她面前了。
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不过,谁也没想到的是,董幼兰会突然流产。
那天,对严新月来说,不忍回首,想起来都是天昏地暗的一天。
严新月请病假回到家,家里只有董幼兰,没有其他人。
最近董幼兰都不出门,甚至很多时候都不下床,严新月不懂,不过她想,也许这是为了养胎吧。
董幼兰站在楼梯口,问严新月,“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请假了。”
“都高三了还请假啊。”她语气中流露着淡淡的感慨,似乎觉得严新月非常不懂事。
严新月懒得跟她解释,只想回房间去。
谁知道,董幼兰又同她讲话,她以一种审视的态度试探道,“你和我们家晖阳,没什么吧?”
似乎只要严新月撒谎,她的火眼金睛就能一眼看出来,问这个,只是为了证实一下,以及试探一番严新月罢了。
“我们家晖阳,从小到大都很听话,努力又认真学习,从来不需要我操心,也很听我的话,又孝顺又懂事。”她暂停了一会儿,“我呢,我也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别的梦想,只希望我的儿子能够有个好的前程,我把他从小拉扯长大,不希望有任何人耽误他,不管是谁,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她甚至带了些警告的语气道,这番话,无疑是为了敲打严新月。
然而严新月是谁,你敬她一尺,她敬你一尺,你不敬他,她也不会敬你。
她冷笑一声,“程晖阳是你的儿子,可不是我的儿子,他的前程,关我什么事儿?”
“你……”董幼兰气道。
“你什么你,能不能让让。”严新月生着病,越发觉得烦躁,只想回床上躺着,她不想理董幼兰,便从旁边绕过去,。
自从怀孕以来,大家都捧着她,生怕惹她生气,此刻见到被这样无视,董幼兰心中气急,一步上前,伸手想捉住严新月。
谁知走得太急,脚下一个不稳,“啊”地一声滚下了楼梯。
“啊,杀人了,快报警啊,杀人了。”董母大喊大叫着跑过来,先给了严新月一巴掌,又一把将严新月推开,她力气大,严新月被推得一把摔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
董母下楼梯去扶女儿,又不敢移动她,生怕碰着她哪里。
“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啊,你这个杀人犯。”
严新月整个人已经呆住了,她去拿起手机打电话,全身发抖,拿手机的手甚至抖得拿不稳手机,她只好用两只手握住手机,磕磕巴巴地坚持说完,叫医生赶紧来,十万火急,救命……
董幼兰下身开始流血。
董母开始惨叫,然后去撕打严新月,“我女儿肚子里的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不叫你赔命。”
好在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务人员把人抬到担架上,然后放进车厢里。
严新月脸上都是董母打的巴掌印,手上是各种指甲划痕,老太婆打起人来又猛又凶,她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严瑞成和程晖阳也很快就来了,几人站在急救室门外。
董母一见到严瑞成,就开始大哭起来,向闫瑞成哭诉道:“杀人了,杀人了,小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肠呀,那可是她亲弟弟呀,怎么能亲手把幼兰推下去呢?那么高的楼梯呀,她到底有多恨幼兰啊……我女儿是我十月怀胎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啊,姓严的,你今天要给我一个交代啊,我女儿是在替你生孩子啊。”然后董母开始哀嚎,捶胸痛号,程晖阳去扶住他外婆。
严瑞成走到严新月面前,严新月抬起头见到她爸,忽然眼泪滚落下来了,她无声地流着泪,怯生生地道:“爸爸,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迎接她的是严瑞成响亮的一巴掌,她的脸被严瑞成打歪了。
“你就这么恨她?这么恨你未出生的弟弟?”
脸上火辣辣的,严新月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痛到麻木了。她转过脸,执拗地看着严瑞成,脸上是不被信任的巨大痛楚,“爸,你不信我?你都没看见,你就不信我?”
“之前我们商量要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你就一直反对,你怎么这么自私恶毒,他是你亲弟弟亲妹妹,你竟然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严新月还记得要反驳,“我虽然不喜欢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你连你自己养大的女儿你都不信,你连你自己女儿的人品都信不过,你这个人,真的太失败了。”
程晖阳扶着董母,被那一巴掌惊了一下。董母也是如此,然后看完严瑞成打严新月后,她又接着哭起来。
打完后,严瑞成也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打严新月,以前哪怕她再调皮,他这个做爸爸的,也没对她动过手。
医生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严瑞成上前道:“我是!”
严瑞成跟着医生走了过去,医生道:“病人之前有先兆性流产症状,怎么没来医院保胎呢?病人目前只能选择流产。”
“孩子真的保不住吗?医生,能不能保住孩子?”
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医生不悲不喜地看着他,摇摇头,“没办法。”
“病人轻度摔伤,好在没骨折现象,静养一段时间就行。”
严瑞成气色灰败,一种无力感深深袭来,哪怕再有钱,现在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严新月看过去,正好目光和程晖阳对视,她看不懂程晖阳眼中的目光,她对他道:“我没有,你信我吗?”
程晖阳没说话,严新月突然笑了一起来,然后低下了头。
严新月一直等在医院,直到董幼兰醒来,护士让他们进了医院,严新月也跟着走了进去,董母看着她,道:“你还进来干什么?”
严瑞成坐在董幼兰病床前,董幼兰身着病服,一脸虚弱。
严新月不管董母,对病床上的董幼兰道:“董阿姨,我想当着大家的面,向你求证一件事。”
她的声音中透露着殷殷的希望,“不是我推的你,我根本没有推你,是吧,阿姨。”
董母恶狠狠地道:“你还在这里狡辩?”
董幼兰向另一边转过了头,靠着枕头流泪。
严新月心里“咚”地一声,如同坠入谷底,她明白,董幼兰这是不会帮她澄清了。
“你明明知道,不是我,可是你现在却不说话,你故意陷害我。”
董幼兰这个反应,严瑞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听到严新月的话,失望地道:“你还想说什么,她刚做完手术,你就在这里吵闹不休,你还有没有个样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进来是向你幼兰阿姨道歉的,看来从小真的对你少了管教,才把你教育成这个样子。”
严新月看向她爸,一双眼睛通红,“我没有做的事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凭什么要道歉!你们才该为侮辱我的人格而道歉!”严新月声嘶力竭地说道。
“你反了天了你!”严瑞成怒道,“今天我就替你妈也教育教育你。”说罢又给了严新月一巴掌。
严新月丝毫没有躲避,用足了劲的一巴掌又将她的脸抽出了血丝。
程晖阳上前去拉严新月,严新月伸手把他挥开,冷笑一声,“别假惺惺了。”
董母上前拉住程晖阳,道:“阳阳,你别拉她,过来,没见过这么狠毒的丫头。”
严新月回敬道:“我也没见过这么恶毒的老太婆。”
董母气得吹胡子瞪眼,用食指不住地指着严新月,“你这个丫头,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严新月呸了一声,“我跟你说话都嫌恶心。”
然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严瑞成,“严瑞成,你好自为之。”就走出了医院。
站在大街上,严新月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该归向何处。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家,拿了手机和自己的身份证等各种重要证件,打包收拾好她妈给她买的各种衣服包包,又将手机关了机,提着行李箱搭着车就去了她外公家。
外公看到她这幅模样,肯定会心痛得要死,然而她现在没有地方可去了,她也不能去同学家,只能去外公家,那是她妈妈家。
对,妈妈,严新月想起妈妈,坐在车上一直流泪,然后睡了过去,直到到了目的地,被司机喊醒。
她提着行李箱走到外公家,外公在煮茶,看到严新月,一脸的伤痕,忙站起来,问乖孙怎么了。
严新月听到外公的问候,扑进外公怀里,大哭起来,她哭得肝肠寸断,伤心至极。
外公吓得直拍她,问乖孙发生了什么事。
严新月哭得抽噎,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外公听完后,沉默半晌,摸着严新月的头,安慰她道:“外公的乖孙受委屈了。”
听到外公的话,严新月哭着摇摇头,她眼睛被泪水糊住,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但是外公这一句话,就安抚了她心里不被信任的痛苦。
外公眼睛里一片红,这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在乖孙面前,极力地忍着自己的悲痛与愤怒。
严新月关掉了手机,用外公家的电话给她妈打了个电话。
她在外公家安安稳稳地住了几天,外公给她学校打了个电话请了假,问严新月之后有什么打算,还回去吗。
严新月摇头,“外公,我想出国读书,不想留在这里了。”
“好,外公支持你。”严新月趴在外公腿上,外公看着可怜的外孙女,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国外,外孙女没有亲妈在身边,住得隔自己又远,才会在家里被人欺负,就算严新月要回去,出了这种事,他也不会让严新月回去的,他道,“那申请国外学校的事情,我们和你妈妈商量一下,哪里比较好,学费的事不要担心,外公最不缺的就是钱。”
外公对她出国的事很上心,当即打电话找老朋友的关系,问流程,怎么样方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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