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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有些僵硬地朝森岛惠点点头，顿了一下，顾及礼仪，又补充一句问候：
“……您好，我叫越前龙马。”
森岛惠不由失笑，按着女儿的脑袋，带她向越前龙马鞠了个躬。
“龙马君……对吧？”她笑得和蔼可亲，手上的力道却完全说不上轻，把森岛苍阳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我家的笨蛋受你照顾了。”
森岛苍阳蹿到越前龙马身边，以指代梳，奋力将自己炸毛的卷发抓顺。
“话说回来、妈妈，”她边梳还边好奇地询问，“医院里是不是住了什么大人物啊？”
森岛惠一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见好些外国人在门诊晃来晃去，都是很干练的那种人，个个都一脸凝重。”森岛苍阳认真地扳着手指，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突然发生了三起事故，还都在同一片区域，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语气笃定，振振有词：“肯定是有人想转移注意力，趁乱混进医院——”
“——行了！”森岛惠面无表情地打断她，“你是电影看多了吧，赶紧去眼科检查，没事就自己回家！”转向越前龙马时又立即放柔了语气，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麻烦你了呢，龙马君。”
森岛苍阳来不及多说两句，就和越前龙马一起，被推走了。
离开急诊部之后她还在忿忿不平，一进门诊部看见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更加气成了一只河豚。
“人这么多！也不知道给她女儿插个队！”她皱着一张脸，伸手握住越前龙马的手腕，扭头就要走，“不看了！我们走！”
越前龙马站着不动，拉住她：“真的要走？”
“对！”森岛苍阳头也不回继续往前，态度坚决，“这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呢！”
越前龙马又拉了她一把，森岛苍阳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来。
“你真要陪我在这等啊——”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睁大了眼睛，呆愣地看着他抬手探过她头顶，似乎是一个摸头的动作。
越前龙马的手虚虚抚过她的发丝，还是没能把她竖起的那根呆毛按下去。
她的不少发丝被森岛惠刚才的一顿摩擦，因为静电而漂浮在半空中，使她看上去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十分滑稽。
越前龙马忍俊不禁，目光向下，撞进了她那双惊诧的异色的眼睛，笑意反而更甚。
“……静电。”
他把手收回来，她的发丝也跟着往这边飘，恋恋不舍一般。
森岛苍阳望着他。
这一瞬世界仿佛被按了静音键，她的视线也像被静电吸附一样，投往越前龙马的方向，他琥珀色的眼瞳里，映出自己傻乎乎的模样。
森岛苍阳猛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调转方向，没由来地想逃跑。
谁知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人。
撞上的是一个快递员，还好她个子小，人没撞倒，只是把他怀里抱着的快递盒给撞掉了。
“抱歉……！”森岛苍阳连忙道歉，蹲下身去捡快递盒。
没想到有个人动作比她还快，森岛苍阳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与那人碰到一起。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人，穿着黑衬衫黑夹克黑裤子，连头戴的针织帽都是黑色的，这顶针织帽乍一看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可再多看几眼又奇妙地很配，甚至感觉缺了它就不完整了。
又一个戴眼镜的小学生也蹿到她眼前，眨着大眼睛十分可爱地问道：“姐姐、没事吧？”
“没事！”森岛苍阳下意识回道，“呃……谢谢？”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这两个人有一瞬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似乎是落在快递单上。
不过没等森岛苍阳多想，戴黑针织帽的男人已经捡起快递盒站了起来。
越前龙马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伸手扶了她一把。
见她没有要走的迹象，越前龙马多问了一句：“…你认识？”
森岛苍阳缓缓摇头，虽然不认识，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简单。
他不仅看上去有点混血感，还自带一种迫人的气场，有点像——森岛悠助，以及他的警察同事们。
说不定医院里突然多出来的许多外国人，和今天太过巧合的这三场事故，都与他有关系。
赤井秀一将快递盒还给快递员，还收获了一声感谢。
一低头，发现那个撞到人的冒失小姑娘还没走，正仰着脸定定地望着自己，赤井秀一惊讶地发现，她的两只眼睛竟然是异色的，一蓝一金，像只波斯猫。
“大哥哥，你是在找人吗？”森岛苍阳还是没忍住，好奇道。
赤井秀一与江户川柯南对视一眼，换上和善的笑容，回答道：“对，你呢？是受伤了吗？”
江户川柯南立即接话：“啊——姐姐身上好多血！”他作出夸张的担忧中带点害怕的表情，大幅度地挥舞着手臂，“要赶快看医生才行！”
“不不！”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误会了，森岛苍阳有点头疼，不想再多费口舌解释，简略道，“这是其他人的血……”
咦……身上沾满其他人的血岂不是更不妙？！
……不对啊，最开始不是她在提问吗？！
森岛苍阳刚想再解释并追问两句，余光中，两道眼熟的身影从电梯里飘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架躺了人的行动病床，与推着它的医生护士，还有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是牡丹和浦饭幽助！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在意什么外国警察了，抛下两人与越前龙马，朝他们跑过去。
“怎么样？复活了吗？！”森岛苍阳压低声音问道。
“你傻吗？”浦饭幽助觉得好笑，“复活了我的幽灵还会在这里吗？”
牡丹耸了耸肩：“没那么简单哟，而且他还没同意接受复活试炼。”
“……为什么？！”森岛苍阳震惊地睁圆了眼睛，看浦饭幽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能够复活这种好事，你为什么还要犹豫这么久啊？！”
“因为幽灵可以飞啊。”浦饭幽助答得理所当然。
森岛苍阳无言以对。
“总之，我决定带他去看看自己的守灵夜。”牡丹无奈地摊摊手，她望了眼被推走的浦饭幽助的“身体”，又看向他的灵，轻轻一合掌，强调，“今晚是最后期限，过时不候~”
她又转向森岛苍阳，提醒道：“你想转交给幽灵的东西，也要在明天之前拿给我喔。”
森岛苍阳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却有点担忧。
田中学姐……能在明天之前剪出成片吗？不然她就只能拿未剪辑的原片寄给佐藤奈奈看了……
浦饭幽助和牡丹穿墙离开了，森岛苍阳松了口气，骤然醒神，这才想起越前龙马被她落下了。
她跑回前厅，还是挤满了急于问诊的人，无论是越前龙马还是针织帽男人和眼镜小学生，都早已不在原地。
那个显眼的巨大网球包，好像也找不到了。
…他走了吗……
森岛苍阳有点低落。
不过走了也正常，本来就是跟他无关的事情，他能陪她绕这么多路等这么久，已经很给面子了……而且她还把他给抛下了，只顾着跟他看不见的家伙聊天……
“聊完了？”
森岛苍阳心里一动，足尖一旋，轻盈且流畅地转身。
越前龙马还是背着那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网球包，一手插兜，一手举着罐葡萄味的芬达，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森岛苍阳呆呆地点头，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没头没脑地傻笑起来。
越前龙马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手里的芬达，犹豫道：“……要帮你买一罐吗？”
“好呀！”森岛苍阳乐呵呵地点头。
半分钟后，买完饮料的越前龙马走回候诊区，将芬达递给她。
他随手卸下网球包放在相邻的座位，在她身边坐下。
森岛苍阳用双手捧着易拉罐，借喝饮料的动作，偷偷去瞥身边的人。
人声鼎沸的门诊部，所有患者全都拼了命地往护士站挤，谁也不肯让谁。
空空荡荡的候诊区，少年少女相依而坐，谁也没吭声。
周围的空气好像也灌满了葡萄味的芬达，酸酸甜甜的，冒着气泡。
作者有话要说：
少女，你恋爱了。
综漫小贴士√
※赤井秀一、江户川柯南：出自《名侦探柯南》，这还用我介绍吗——好吧，江户川柯南，著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吃药变小后的假身份，赤井秀一，一个很牛批的曾在酒厂卧底过的FBI，两人被称作瞄准组织心脏的大小银弹，总之就是很牛批。
现在剧情进行到红黑篇，酒厂为了夺回水无怜奈（CIA卧底）而进行了一系列操作，最终在柯导的安排下，男主演秀一成功“殉职”，骗过了所有人。
2021.1.21
第24章 第二十三个不思议
“早上好，和纱！”
在校门口遇见熟悉的身影，森岛苍阳小跑上前，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元气满满地与她打招呼。
高尾和纱回过头来，盯着她的脸，皱了皱眉，表情有点迟疑。
“……我是苍阳啊！森岛苍阳！”见她若有所思的神色，森岛苍阳就知道她又没认出来自己是谁，无奈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道，“真是的——我们两天没见而已，和纱就忘记我长什么样了吗？”
高尾和纱抿抿唇，生硬道：“抱歉……”
“不不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森岛苍阳连忙摆手，“你有面盲症，也没办法嘛！”顿了一下，她抬手拍拍自己的脸，有点不甘心地又望向她，“但是真树你就能认出来呢……是我长得太普通了吗……”
高尾和纱一噎，即便是她也知道这种问题不能随便回答。
她斟酌了一下词句，最终说：“你的眼睛很特别。”
森岛苍阳一怔，下意识回避了她直视自己眼睛的目光。
“哈哈，确实。”她干笑两声，“像小猫的眼睛一样……”
她不再说话，向来沉默寡言的高尾和纱更加不会开口了，两个人明明并肩同行，却都默不作声。
仔细想想……平时都是三个人一起行动，绿间真树在其中起联结与润滑的作用，这还是她第一次和高尾和纱，两人独处。
……这么一想更尴尬了。
好在这时，有人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森岛同学！”乙骨忧太从另一边跑过来，高兴地冲她挥手，“早上好！”
森岛苍阳暗自松了口气，朝他笑起来：“早上好，乙骨学长！”她笑吟吟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来最近还挺稳定的呢。”
乙骨忧太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目露感激：“多亏了森岛同学，这几天他们都没来找我麻烦，里香也安分了很多。”
“那就太好了！”森岛苍阳心里莫名地欣慰，靠近他一点，压低声音，“但是乙骨学长，你真的不去找咒术师除灵吗——”
话音未落，乙骨忧太身上的凶恶气息突然疯涨，尽管里香的咒灵没有真正冒出来，可她溢出的杀气简直要将森岛苍阳吞噬了。
那一瞬间，森岛苍阳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最后做出了实际反应的反倒是高尾和纱，她扣住森岛苍阳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同时，以一个标准的空手道前踢，踹向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下意识躲过了这一踢，站立不稳地摔倒在地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慌乱，里香的怒火更加躁动起来，他努力压抑住身体，双手抱头缩成了一团。
现在正是到校高峰期，高中部初中部的学生混杂着都往教学楼走去，突生变故纷纷侧目，不少人靠了过来，脚尖以三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却没一个人上前去扶起乙骨忧太，只是看着热闹，与身边的人一同窃窃私语。
“你没事吧？”高尾和纱皱紧了眉，将森岛苍阳护到身后，警惕地望着坐在地上轻微颤抖的乙骨忧太，又有些迟疑，收回了防备的架势，“……我以为他想打你。”
森岛苍阳呆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她看一眼乙骨忧太身后逐渐膨胀的黑气，当机立断，从书包里掏出装净水的矿泉水瓶，冲至他跟前，二话不说拧开瓶盖往他头顶浇了下去。
围观的同学一片哗然，议论的声音不再压着，就差指着圈内的人当面叱责了。
但依然没人敢上前来。
森岛苍阳泼完水，见乙骨忧太身上的黑气有所回缩，这才弯腰去拉他。
乙骨忧太似乎丧失了浑身的力气，森岛苍阳将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扶他站起来：“抱歉，乙骨学长。”
“…不，我才要说抱歉……”乙骨忧太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以后可别再提这件事了……”
不敢了不敢了……只是嘴上说了一句里香的反应就这么大，要真找了咒术师来除灵，她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啊……
森岛苍阳一个寒颤，朝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她想就这样把乙骨忧太扶去医务室，身后却响起了高尾和纱诧异的呼唤。
“……抱歉！和纱！”她回头看了一眼高尾和纱，“你直接去教室吧！”
目睹了初中学妹对高中学长大打出手、当众泼水、又伸出援手的一系列转折，周围的同学表情都很微妙，两人想要离开时，围观的人群顺势就让出了一条路，让他们畅通无阻地经过。
短暂的静寂之后，围观同学又重归热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是校园霸凌吗？”
“哪有大庭广众之下搞霸凌的！”
“踢人和泼水的都是初中部的啊！那个男生身为前辈，真没用……”
“是不是感情纠纷啊？”
“那个女孩子一个人被留下来了，看起来好可怜……”
“可怜什么啊！不就是她最先动手的吗！”
“她最开始是想保护好朋友吧。”
“走的那个女生才过分呢！竟然泼水！”
“看起来应该是离开的那个女生和男生之间的矛盾。”
“真是太复杂了……”
众人逗留在原地讨论了好一阵，校门口负责执勤的老师注意到了异常，边大声训斥着边往这边赶，大家瞬间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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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那个高中的学长谈恋爱吗？”
第一节 课刚下课，绿间真树搬起椅子兴致勃勃地往森岛苍阳桌前一座，语出惊人。
森岛苍阳望着她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一双眼睛，愣了半晌，才把她这个问题消化。
“……你说谁？”她呆呆地反问。
“就是今天早上跟你一起的那个学长啊！”绿间真树把脸又凑近了些，越说越兴奋，“全校都传遍了！说今天早上有个初中女生跟高中生男友吵架，学长想动手打她，学妹的好朋友救了她并进行了回击，学长被直接踢翻，学妹愤怒地拿水泼了他一身，泼完又心疼他，于是两人又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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