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甚至钻进她嘴里,咬上了她口里嫩肉。
岑青茗没设防,也被这他这架势给带入了这情欲之中,在失去最后一丝清明之前,她终于意识到,那酒一定有点问题。
第93章 夫妻
桌案上的烛火燃到了顶部, 发出了一声“噼啪”声响,花火一闪,烛泪滴到了台上, 堆成了一滩红泥。
床上突然传来一阵重响, 李元朗将岑青茗按在了床榻上。
床幔在两人的纠缠下被卷了下来,遮住了床内的一片旖旎风光。
虽不能看得十分清晰, 但两人之间那些隐秘的,纠葛的, 无处可去的悸动与怦然却也在这一室天地间, 被扩大的格外清楚。
唇齿间的粘腻声响还在继续, 心脏间的剧烈跳动也无法停歇。
等两人终于分开的时候, 都已是面红耳赤。
银、丝扯落, 眼角含春,唇齿之间, 两人鼻息纠缠。
李元朗的唇角被咬了个破口, 那片薄唇已变得分外红艳。
岑青茗也没好到哪里去, 唇间一抹红丝, 分不清是谁的血, 樱色的唇现在已经变得有些肿了,看着就像受了蹂、躏。
李元朗眼里一直盯着岑青茗的唇, 他伸手想要触碰,但岑青茗即使没有清醒, 却仍是习惯性地别过了头。
“呵。”李元朗发出一声轻笑, 他将岑青茗的头又重新转了回来, 大拇指揩上沾染着两人血丝的唇角。
那抹红就被李元朗蹭到了指尖, 李元朗伸舌轻轻舔去了那斑驳印记。
抚慰了刚才岑青茗对他的拒绝。
“青茗,青茗……”李元朗趴在岑青茗耳畔, 语调缠、绵地叫着她的名字。
岑青茗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分不清今夕何夕,她晃晃脑袋,看着身旁李元朗的侧脸,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捉了下来,纠正道:“寨主,叫我寨主,你,你要叫我寨主。”
李元朗却只是笑,原本已经恢复清润的嗓子,看着她语调喑哑,调笑着:“寨主?太生分了,我要叫你青茗,我们洞房之日,我叫自己夫人叫寨主算是怎么回事。”
“什么洞房?”
岑青茗脑子已经混沌了,她总觉得不对,强睁着双眸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李元朗哑着嗓子笑了一声,他的唇就贴着她耳廓,那声笑意带着清浅呼吸钻进她耳朵,让她发痒。
“今日我们不是拜堂了吗?”李元朗低头,将脑袋埋在岑青茗的脖颈之间,带着点不满抱怨道:“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忘了。”
“今,今日吗?岑青茗已经完全迷糊了。
“是啊。”李元朗控诉:“你怎么连我们成婚的日子都忘了。”
“我错了。”岑青茗一脸诚恳,然后笑着抱歉:“我认错了,你还要怎样?”
“我要,我要罚你……”李元朗的语调慢慢悠悠,他巡视在岑青茗的脸上,勾起了唇角:“我要罚你叫我夫君。”
“夫君。”岑青茗说得毫不费力。
只是还没出口没多久,岑青茗就笑了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啊,李元朗。”
李元朗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让我开心一会。”
岑青茗哼哼了两声,然后抓着脑袋道:“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什么东西忘记了?”李元朗已经将唇落在她脸上,就像之前那样,在她脸上的个个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
岑青茗捂着他的嘴,李元朗正好亲到她的鼻尖。
“怎么了?”李元朗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岑青茗皱眉:“你硌到我了。”
说着,手里还忍不住在身下扒拉了下。
李元朗倒吸一口凉气,将她的手按了下来。
李元朗看着这罪魁祸首,却还一脸无辜之态,心下有些着恼。
他也不想如此莽撞,应该说他从未如此莽撞,但心头身上却似火烧蚁爬。
李元朗自认也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了,却仍无法熬过身上那股子躁意,而眼前的岑青茗更像是那引起毒蛊的引,他看着她,心尖发痒,指尖发麻,只想抱着岑青茗,将她楔入体内再不分离。
他的手在游动,唇在低吟。
树影摇晃,圆月低垂。
李元朗已是忍得狠了,口中虽不住安抚着岑青茗,动作却没半点留情。
岑青茗有些生气了,他这次真的太不温柔了,手上便不断推拒着他,但掌中力气软绵,并无力道可言。
“你轻些。”
岑青茗皱眉轻斥。
李元朗却仿似入了魔,完全听不入耳。
等到李元朗再施力的时候,岑青茗就使劲咬在了李元朗的肩上,她咬的狠,是想把自己的不适都让李元朗尝尝的。
那齿痕深的泛了印,已经落下了红色的血滴,只是没想到这痛更加刺、激到了李元朗。
他节奏完全乱了,声音也是忍狠了的样子,皱着眉使劲咬着牙,隐忍道:“青茗,你别动,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岑青茗松了嘴,她刚才不知被碰到了何处,有些难受,似麻似痒,忍不住靠在李元朗怀里挣扎起来。
“别动,青茗。”李元朗再次出声,嗓子眼里发出的声沉到了极点:“我怕你伤着,你要是受不住你就咬我……啊。”
最后一声是李元朗没忍住发出的低、喘。
岑青茗原本被李元朗缠住的手,现在自然而然放在了他的身上,她拥着李元朗,心里的躁意就像有了去处。
李元朗见她主动,忍不住再一次抱住了她 。
他们就如人世间最普通最平凡的夫妻,抵在自己最爱的人身旁。
水乳、交融。
恩爱不移。
烛泪终于落尽,屋内只余窗角那抹月影清辉。
岑青茗入睡之前,心里有些不安,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遗忘了。
是什么呢?
她想记起来,但真的好累,身旁有男声在轻哄着她入眠,她在这一声声轻喃中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而结束之后的李元朗,看着睡得娇憨的岑青茗,却慢慢意识回笼,他将岑青茗的湿发撩到耳畔,唇间抿成了一条线。
刚才的热意还附着在身,心里却如坠冰窖,李元朗看着她自语:“岑青茗,这当真是你下的药吗?你醒来是否又会怪我?”
他额头触在她额间:“但不管明日如何,青茗,我今日真的很开心。”
即使你骗我,我也很开心。
——
次日,晨起之时。
岑青茗摸着脑袋坐直起身,她头脑尚未完全清醒,但她看到一看到身旁的李元朗,昨日的那些凌乱记忆就全部涌现在了脑海。
岑青茗心里又气又怄,六安怎么办的事!说好的迷、药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现在事情已经不在她掌控中了,但好歹李元朗尚未苏醒,他昨晚宿在她房中一夜,府里的人也只会觉得他们重归旧好。
只要她趁这个时间差出府即可。
岑青茗将自己收拾好,又从散落一地的衣服里翻出了他的令牌,收到自己怀中。
“青茗。”
身后突然响起沙哑嗓音。
岑青茗心里咯噔了下,她慢慢转身,看着刚刚醒来的李元朗。
李元朗还带着迷蒙睡意,他眼睛都还未完全睁开,就在唤着她的名字。
岑青茗深吸口气,走到李元朗床前,看着他,脸上笑意温软:“你醒了啊,元朗。”
“昨日……”
岑青茗忙坐在他榻旁,握着他的手,语调似哀怨似缠绵,指尖轻点着李元朗盖着薄锦的胸膛:“昨日,你都忘了吗?”
李元朗刚刚清醒,以手捂额,还在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一些片段就隐隐回到了他的脑海。
他们喝了酒,又……
“岑青茗。”他抬眸,看着居高临下的岑青茗,虽然一脸笑意,但李元朗心下却起了慌了起来,忍不住出口解释:“这不是我本意,我没有想……”
“诶?”岑青茗挑眉:“怎么你吃饱喝足就不认账了是吧?”
“我……”
岑青茗的指尖拂到了李元朗的唇畔。
指腹温软,带着热意流连在自己脸上,李元朗还未坐直的身体便又躺回了榻上。
李元朗喉结滚动,他身边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连原本想要出口的反驳也慢了下来,一句“我没有”被李元朗断断续续分开说了好久。
“想起来了吗?”岑青茗弯着唇,带着笑眼看着李元朗。
李元朗缓缓点了点头,眼里似有疑惑:“你不生气吗?”
岑青茗娇嗔:“怎么,我生气,难道就能让昨晚那些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那你……”
“李元朗,你是不是很爱我,爱惨了我。”岑青茗低下头,盯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子。
李元朗脸上的红晕瞬时从耳朵遍布到了脖颈,侧头弱声道:“我没有……”
“啊,那就算了。”岑青茗可惜:“我原本还想着,若是你爱惨了我,那我就跟你好好在一块,跟你好好过日子,在给你今日好好买上一顿早食。”
李元朗闻言转头,他脸上仍一脸未退的红意,但是嘴上却终于被岑青茗逼得松了口:“我,我爱惨了你。”
岑青茗笑:“你再说,你爱惨了谁。”
李元朗软下了眉眼,这次语调格外坚定:“李元朗爱惨了岑青茗 。”
这样说完,李元朗握上岑青茗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李元朗爱惨了岑青茗。”
岑青茗一愣,差点没忍住就要从李元朗手中抽出,但下一瞬,就又将笑意堆满脸上:“你知道就好,要不是看你爱惨了我,我可不会给你机会。”
李元朗脸上挽起笑眼,虎牙若隐若现,应声道“好”。
岑青茗又笑:“今日你怎么这般乖,那我该给你奖励啊。”
她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轻言软语道:“我给你去买早食好不好,我之前在京里买到个东西,颇有丰荣县的风味,就是你很喜欢的葱油饼,我之前没给你买,你还生气来着,这次我出来特意给你买。”
“让李圭去买就好了。”
岑青茗坚持:“我要去给你买,都说了是给你的奖励,你不喜欢?”
最后的那句带着点娇嗔的威胁。
李元朗点点头又摇摇头。
岑青茗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你这人。”岑青茗佯怒:“我都说了不离开你,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你怎还要这般说我,你不信我吗?”
李元朗语调轻轻:“我信。”
“那不就好了。”岑青茗低头,在李元朗额上点了个吻:“你闭眼,再睡一会,等日头照到了踏脚,我就回来见你了。”
李元朗没说好也没说不说不好,却一直指着岑青茗的手执拗道:“我信你。”
这一通下来,李元朗可以说是问什么答什么,乖得有些不像话。
岑青茗只以为药劲未消。
看着李元朗一直盯着她动作的眼神,心里一动。
她重又坐回榻边,小声诱问:“李元朗,你有我母亲的消息吗?”
李元朗盯着她笑:“什么消息?”
“就是你知不知道我母亲身在何处?”
李元朗垂眸深思,岑青茗看他似有清醒回来的迹象,忙道:“不用想了,你先睡吧,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好。”
李元朗软下眉眼,回的很乖。
岑青茗摸着他的脸颊,又最后看了他一眼。
李元朗见她看他,硬是露出了八颗牙,那小虎牙蹦在最外面,看着都有些发蠢了。
岑青茗回以一笑,然后将这一切关在了门后。
——
岑青茗出屋门的时候,难得没见一人守卫。
怕是昨晚房里的一切,已经在府上传开了,反正做也做了,那该占的好处也得占了。
她走到院里,下人皆对她笑着行礼,然后就有人想进屋伺候李元朗梳洗了。
岑青茗将人拦下,蹙眉轻笑:“大人也是累了,让他多睡会吧,你们就不用叫醒他了。”
又道:“我要出府给大人买样吃食,早食你们也不用准备了,鸣翠和鸾翠你们就留在府里吧,我自己去就好,一会回来,这是我给大人准备的惊喜,你们别扰了他。”
鸣翠和鸾翠面面相觑,虽听得岑青茗这样说,却还亦步亦趋跟她到了大门口。
岑青茗面上一派镇定,心里却无语到了极点,这六安办事居然如此不靠谱,现在这出,平白赔上了自己,跟平常出府也没什么不同了。
岑青茗如此怨念着,但脚下未停,走到府门,门房的人拦住了她。
“不让我出去 ?”
门房的人讪笑:“哪敢的话,只是岑姑娘要出门,须得提前通知,今日还尚未有人来回报呢。”
岑青茗从怀里拿出李元朗的令牌,笑道:“那这样行不行。”
“那自然是可行的。”
岑青茗跨步出府。
鸣翠和鸾翠还要再跟上她,她转身晃了晃手上的令牌,挑眉:“你们大人都同意了的,让我自个儿出府,怎么你们还不信我?”
鸣翠和鸾翠无言以对,只得看着岑青茗孤身一人出了府去。
第94章 故人
李元朗一直在床上等, 等到日影都照过了脚榻,屋门被人敲响,岑青茗却还没回来。
他望着头顶的床帐, 似嘲似笑, 不知是在嘲谁,也不知是在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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