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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白天也像是晚上，氛围灯一开谁知道是早是晚。
上午的时候，这些人凑在一起会包饺子的包饺子，会做菜的做菜。第一次在国外体验这种氛围，叶允姝惊喜的不像话。
在酒吧当然免不了喝酒，更别说还有乔林这一群这么外放的朋友。乔林一直很好奇唐祎琛谈恋爱的样子，毕竟他是最早知道他有女朋友的，刚来的那段时间，唐祎琛天天抱着手机，藏着掖着照片都不给看。
一凑到一起，乔林就问叶允姝他们两个是谁先追的谁，唐祎琛是不是很冷淡。
叶允姝摇摇头。
脑子里想起昨天被唐祎琛拉进卫生间一个小时后才出来。她的脸猛一红，万幸酒吧灯光昏暗看不清。
“春晚开始了。”唐祎琛不满她一直喝喝乔林说话，拉着人换了个位置。
叶允姝喝了点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靠在唐祎琛的肩膀眯着眼睛，一会儿听听周围在说什么一会儿看看春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有人刮了下她的鼻子，很痒，往后缩了一下。耳朵有人很轻地笑了下，声音低沉，在这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更隐晦，“怎么这么可爱。”
直觉是唐祎琛在说她，叶允姝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那句‘没有’。
再次醒来是唐祎琛轻声叫她：“要跨年了。”
叶允姝本来还有些懵，听到这句话眼睛瞪的很大：“我是猪吗，居然在这里睡了这么久？”
唐祎琛瞬间乐了：“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
“啊……这不是感叹一下嘛。”
这个时间酒吧里聊天的人都停下了，纷纷看向大屏幕。
“——5、4、3、2、1！”
“——恭祝全球华人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酒吧中的所有人一起大喊。国外现在还是中午，可他们过着中国年。
零点钟声敲响，唐祎琛和叶允姝的手机滴滴滴的响，他俩对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群里的消息。
果不其然群里在祝贺新年快乐。
今天他们四个在沈盈的公寓跨年，可以当面说新年快乐。群里的祝福当然是给国外的这两个人。
唐祎琛往群里发了个红包。
刚从昏暗的酒吧出来，猛地见到刺眼的眼光还有些不适应。刚才过得是零点，出了门就是中午，有一种跨越时空的感觉。
回家的一路两个人的手都没有松开，叶允姝刚推开门就被唐祎琛抵在门后。唐祎琛也喝了酒，炽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羽绒服掉落在脚边。
‘啪嗒’一声鞋柜上的钥匙和其他杂物被唐祎琛粗暴丢在地上。叶允姝被他放在了上边，她吓了一跳没忍住发出声，手连忙搭在唐祎琛的肩上。
因为喝酒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昨天晚上睡前拉上的窗帘两人早上走得急都忘记拉开，现在屋里黑暗却不至于看不清。
发出的那声惊呼终究是落在了唇边，唐祎琛接吻时很炽热。他一只手摁在她的脑后，单手解开自己的衬衫。解了两颗之后，拉着叶允姝的手放在下一颗扣子上。
“帮我。”他的呼吸不稳，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
叶允姝睫毛轻颤，听话地解开，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还没有动作就被唐祎琛阻止：“外边冷。”
说完，她整个人被抱起。唐祎琛踢开门，把她放在床上，随后直起身走到床头打开空调。
叶允姝对上他的眼睛，里面的情.欲明显。他们都那么熟悉了，想做什么都知道。
唐祎琛吻了吻她的唇角。
这是一个五彩斑斓的冬季。
窗外不知道何时又飘起了雪花，温差让窗户上聚成雾气。风吹开客厅的窗帘，外边的眼光照进屋内，顿时暖洋洋一片，玫瑰花在风中摇曳。
叶允姝紧紧握住唐祎琛的手，情动至深处她听见唐祎琛靠近她耳边，这个时候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带着慵懒的哑，撩拨的人耳朵发麻。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话，她怔愣一瞬，唐祎琛凑过来吻了吻她泛红的眼角。
“——新年快乐，希望叶允姝继续做自己，继续爱我。”
第76章 暗恋
这一晚叶允姝睡得格外沉, 结束的时候洗完澡她的眼皮都快睁不动了。她伸出手摸到手机。上边显示着上午八点。
“…………”
也就是说她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
唐祎琛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
两个人到底是不一样了，更亲密的人露出的氛围还是有细微的变化的。他笑了下问道：“疼吗？”
叶允姝脸瞬间红了，眼看着唐祎琛又张开口想说些什么, 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唐祎琛还是笑，是从眼底露出的笑意。他知道姝姐这是害羞了,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问了。
叶允姝这才松开手。
本来就分不开的小情侣这下更黏糊了。可叶允姝早晚是要回国的, 她第一版稿马上要到提交时间, 往后的审批人在公司修改方便一些。
她站在厨房熬粥，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房间里只有她和唐祎琛,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两个人身上同样香气的沐浴露萦绕在周围。
唐祎琛轻轻叹气。
叶允姝关火转过身，哭笑不得：“还有半年, 很快的。”
“嗯。”唐祎琛嘴上同意，却不松手：“在家等我。”
国外的这几年过得很快，冰雪融化，夏蝉鸣叫似乎都在一瞬间。九月份的阳光在雨后格外刺眼, 树荫下成群结队的人站在一起闲聊。
今天是江大附中百年校庆，大礼堂聚集了历年的优秀学子。
叶允姝同十七班的人站在一起, 他们几个商量着去刘啸旗现在的班级给他一个惊喜。这次校庆十七班的人没有全都来, 有许多抽不出时间的, 在寂静了许久的班级群哀嚎。
来的人说干就干, 一行人趁着没上课从后门走进去, 蹲在后边的空余位置。高一的学弟学妹们也很可爱, 听说了他们的想法后非常乐意配合。
刘啸旗刚走到讲台上，就听见一道很大声音的：“上课——”
“起立——”
不是还没上课吗？他疑惑地抬起头。教室后边一排没有穿校服，脸上褪去稚嫩的人喜气洋洋地跳起来：“老师好。”
他愣了几秒, 反应过来今天是校庆的日子，也是这些离开很久的学生‘回家’的日子。刘啸旗不用费时间就认出这群人是哪一届, 又叫什么名字。
2015年他第一次担任班主任遇见了一群真诚阳光的学生，他现在的办公桌上还摆放着十七班的毕业照。
对于往后的学生，刘啸旗更有经验，更知道怎样让学生提高成绩，更了解怎样讲课能让学生听懂。也许是第一次做班主任的不足，让他这些年一直记忆深刻。
他会想起年级第一义无反顾的选择十七班，记得那场少年意气风发模样的篮球赛，记得普通班齐心协力战胜一班的热血，记得反抗性别歧视的毅然决然，记得每一个青春时期的笑脸。
看到他们现在依然自信张扬，内敛却又内心强大，刘啸旗眼眶没有知觉的泛红。
“刘妈，还记得我们是谁吗？”顾屿刚才再次使用班长的权利，现在整个人都像是被打开了开关。
刘啸旗踢他一脚：“我能不记得你们？”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叫出面前这群人的名字。
“我现在可是人送外号冷脸狂魔，可不是你们温柔的刘妈了。”
可是不管过去多久，在十七班人面前他都是刘妈。
回到校园，免不了聊起青春。说到这个唐祎琛的名字肯定是要被提起的，刘啸旗这才从惊喜中脱离问道：“唐祎琛呢？”
提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叶允姝，暧昧地挑眉。她嗤笑一声：“看我干嘛？”
“是啊，不应该看我吗？”
身后传来明朗笑声，众人回头望——阳光洒在穿着西装的人身上，唐祎琛轻松地跨过两节台阶走到所有人面前。
他乌黑的短发下是漆黑明亮的眼睛，鼻梁高挺，身上的正装让他多了一份成熟，当他扬起嘴角时，分明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唐祎琛径直走到叶允姝面前，不在乎周围几个人的起哄声。
他们毕业时加的有微信，刘啸旗早就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很多年了。旁边的人揶揄：“想当初我们为了考试成绩拜的两个人，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人家两个都要拜堂成亲了。”
“哈哈哈可不是嘛。”
刘啸旗也笑，他看着站在一起的五个人：“你们总一起的艺术班的那个女生呢？她这次没回来吗？”
“回了。”陈釉开口解释：“她去和自己班的人叙旧去了。”
云瓷当年走的急，他们班的人也在念着她，这一次好不容易能见到很多人当然要找回一下这个感觉。
上课铃声响起，刘啸旗叹了口气：“你们先去大礼堂吧，我也该去上课了。”
“好的刘妈，大礼堂见。”
在学校里牵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走到楼梯口，唐祎琛忽然开口：“是在这里吗？”
“什么？”叶允姝没反应过来。
“第二次见面。”
“嗯，是这里。”
唐祎琛停下脚步，转过身与她面对面，目光认真，语气珍重：“叶允姝，我喜欢你。”
叶允姝顿时明白了，他是在补全她日记本中的遗憾。
桂花树下，荣誉榜前，篮球场上……
每一个出现在‘叶小姝手札’中的地方，被唐祎琛牵着手慢慢走过，留下一句：“叶允姝，我喜欢你。”
简短的七个字却像是跨越了十余年的光阴，叶允姝先抬头心动的那一眼撞进了唐祎琛回头的一瞬间。
年少时未落幕的心动，
这一刻终将得偿所愿。
**
今天的百年校庆，唐祎琛作为优秀学子上台演讲，他先去了后台准备。
“你是叶允姝吗？”
叶允姝从洗手间出来听见一道试探地声音，她回过头有片刻的怔愣。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人，是那个传言中唐祎琛为她退出实验班的刘汐。
“你好，我是叶允姝。”
刘汐的模样没什么改变，只是比以前更柔和了。
“我叫刘汐，也许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只是想把真相告诉唐祎琛的女朋友。”
直觉告诉叶允姝，她是在说当年唐祎琛转班的事情。
“当年唐祎琛转班去十七班时，传的沸沸扬扬的是因为我。也许是因为我吧……”刘汐说完这句话怕叶允姝误会，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可我觉得更多的是因为他骨子里的正义和善良。”
当年与刘汐一起走的还有一班的数学老师。
那个一班所有女生的噩梦。
“他当年总是用讲题的借口向女生揩油，我们人微言轻的又有谁会相信呢。”刘汐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诉说着当年的真相。
那天唐祎琛去办公室送卷子，一眼就看出来在发生什么，他打了数学老师一拳将刘汐拉出办公室。数学老师以分班为由威胁唐祎琛。
另一边刘汐终于明白她可以反抗，就像唐祎琛对数学老师重重出拳那样。她联合一班所有女生实名举报，却被校方以丑闻为由压了下来。
可数学老师只是听课接受调查，没有任何影响。
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唐祎琛背着书包走出了一班。
一边是状元预备生和附中名声，另一边是劣迹慢慢备受举报的老师。
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就是唐祎琛转班的真相。”刘汐抱歉的看向她：“那个时候我太无助了，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那些闲言碎语，真的很抱歉。”
那种时候唐祎琛不可能为了自己把真相说出来，他隐瞒的是女孩子的自尊。
叶允姝笑了下，张开手臂抱住了她，像是在抱当年的刘汐和那些饱受折磨的女生：“你们真的很勇敢。”
也许在曾经的某一刻刘汐对唐祎琛有过心动，可当他站出来的那个瞬间，感激大于心动。
那是在她们孤立无援时唯一的援手。
唐祎琛的选择叶允姝没有丝毫意外，他一直都是那个理想主义又在付诸行动的少年。
下课铃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飞奔向大礼堂。
刘汐愣了几秒，忽然明白为什么喜欢唐祎琛的人那么多，只有叶允姝能让他回头了。
她看着叶允姝的背影笑了下，眼中含泪。
叶允姝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
……
大礼堂聚集了很多人，大屏幕上播放着附中的成长史。
一个接一个的学长学姐演讲过去，终于轮到2018级。唐祎琛走上台，下边的欢呼声明显更高了。
“大家好，我是2018级的毕业生唐祎琛。我抽到的主题是‘人生’，说实话刚拿到的时候我很苦恼，毕竟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才能决定。”台上的人笑了一下：“我随意凑字数，你们随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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