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袋子最下面。”
“……”程叶轻没想到他还真买了。
楚佚舟的手搭在腰腹浴巾处,“喝不喝?”
“不喝,我肚子不怎么疼了,你别忙了,休息吧。”程叶轻娇声埋怨。
楚佚舟抿了抿唇,在程叶轻怨怼的眼神中,下去找老板要一只新热水壶的计划只得作罢。
但他转身又进了卫生间里。
很快,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来。
微信群里又有新消息:
乐宜:【今天在路上偶遇了一个大帅逼,贼帅要扑倒】
幸幸:【有照片吗?】
乐宜:【当然有了!我拍了一张侧脸!】
乐宜:【[照片]】
程叶轻看着群里发的照片,随手点开。
宋乐宜偷拍的那张照片瞬间放大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她躺着无聊,两指慢慢将照片放大。
五官一处处看过去,眉毛挺浓,走势也锋利,桃花眼很深情柔和。
她正准备再放大看一看这个男人的嘴唇,手机被人从后面夺走了。
身后传来楚佚舟冷沉危险的声音:“程轻轻,当着我的面,看野男人看得那么仔细?还要放大看?”
“你把手机拿过来!”
楚佚舟长指滑了滑照片,轻蔑嘲讽:“不就长这叼毛样?有什么好放大看的?”
程叶轻支起身子,板着脸:“我随便看看,你还给我。”
“眉毛跟老子幼儿园拿蜡笔画的一样,黑眼圈还这么重,不知道一天天的晚上在做什么,他这种货色就帅了?那我这种极品叫什么?大帅逼?”
“你这种通俗来说叫臭流氓厚脸皮!”程叶轻把手机从楚佚舟手里抢过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浴袍领口忽然松开了,里面春光有些外泄。
楚佚舟视线一低,春光直接映入他的眼帘里。
他喉咙发紧,迅速移开眼,漫不经心道:“浴袍走光了。”
“你往哪看?”程叶轻一惊,迅速捂好浴袍,愤怒地瞪着耳尖有些红的楚佚舟。
“我没想往那看。”楚佚舟扭头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程叶轻羞窘得脸都红了,“你没看怎么知道?”
她低头看群里的消息,发现刚才宋乐宜发的照片已经被楚佚舟删掉了。
程叶轻忽觉好笑,朝他望去,“楚佚舟,你怎么醋劲这么大?”
楚佚舟没好气地哼了声,掀开被子一角坐上床。
程叶轻也气鼓鼓地躺下,故意往床中间挪了挪,还拿来一只枕头放在旁边。
楚佚舟扭头看向她。
“不准挨到我啊,也不准超过这只枕头。”程叶轻先声警告。
楚佚舟眼帘微垂,看了眼她的位置,发现她是故意往这边挪了很多,心中顿时了然。
他饶有兴味地勾唇:“老子一八八的个头,你只给我睡这张床的三分之一?”
“有问题吗?”她就是故意的。
楚佚舟匪里匪气地舔了舔唇角,欲言又止。
谁叫楚佚舟不仅不让她看帅哥,还把帅哥贬得一无是处。
居然还说她走光了,他要是不往那儿看,能看到她走光吗。
说完她就背过身去,躺好后慢慢感受到身后的位置在微微下陷。
她静静躺着不动,两只手都覆在自己的肚子上。
但她的手也不热,覆在肚子上也感受不到那种暖宫贴的热意。
过了大概一分钟,房间里的灯被楚佚舟关掉。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程叶轻把手机闹钟定好,平躺好防止侧漏准备入睡。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作的声音,还有外面走廊里不时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
床上两个人的呼吸都比较平稳,但睡在同一张床上,心里还是紧张的。
程叶轻能感觉到她的脚还冰凉,但忙了一天,困意和疲倦感袭来,令她昏昏欲睡。
只是睡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身旁的人慢慢翻身朝她靠近。
紧接着,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提起她的手腕,然后取代她微凉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
柔缓轻重交替地替她揉着。
小腹处感受到温暖,程叶轻舒服地哼了一声。
下意识说:“脚也冷。”
肚子上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给她揉。
与此同时,一双温暖的脚也在被子里碰了碰她的脚。
“脚这么凉?”感受到程叶轻脚上的温度,在黑暗里都能听出他话里的不悦。
“说实话肚子疼不疼?”
“疼……”程叶轻半梦半醒间才说了实话。
楚佚舟想到程叶轻说保温杯里有热水,想下去把杯子拿过来。
手才离开她的肚子,就被程叶轻又按回去。
“…别走。”她嘴里嘟囔着,朝楚佚舟温暖的身体靠去。
楚佚舟身体有一瞬的僵硬,而后毫不犹豫地将中间那只枕头扔出被子外。
一只手臂伸出被子将程叶轻圈入怀中。
另一只手还贴在她的肚子上帮她时轻时重地揉着。
就在楚佚舟以为怀中的人睡着时,她忽然又迷迷糊糊问:
“楚佚舟,你买的烟呢?”
楚佚舟沉默了几秒,哑声答:“不好抽,扔了。”
十几秒后,程叶轻瓮声瓮气说:“干嘛骗我。”
听到她的话,楚佚舟在黑暗中无声勾了勾唇。
在确定程叶轻真的睡着后,低头亲亲她的头顶。
语气不羁又无奈,“那我该怎么说呢?”
说他是为了她专程开车去十五公里外的商场买的;
说他路上车开得特别快,快到危险的程度;
说他急得连伞都顾不上撑,回来的时候冷死了;
还是说他紧张她,紧张到牵动他每一根神经呢?
可他做的这些都不值一提。
又有什么好讲的呢。
/
第二天早上程叶轻醒来时,楚佚舟已经不在房间里。
小腹处也不怎么痛了。
她看到手机上楚佚舟发来的消息:
【Z17:在楼下】
换好衣服下楼时,看到设计团队的人已经几乎都在大堂里等着了。
外面暴雨已经停了。
林严看着外面暴雨已经停了,就说:“雨已经停了,今天咱们把昨天没做完的工作继续开展完吧。”
“可以。”团队里有人附和。
楚佚舟不赞同,拧着眉宣布:“今天大家先回家休息一天,雨天山路湿滑,上山下山的不安全。”
其他人见大老板都这么说了,纷纷同意,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程叶轻走在后面,楚佚舟不动声色走位到她后面,压低声音:
“等会儿下来直接上我的车,回家。”
“……”
说完后楚佚舟就转身离开酒店,到外面的车里等去了。
程叶轻收拾好东西下楼准备离开时,突然被前台叫住:“小姐等一下!这只打火机是跟您同行那位男士的吧?”
程叶轻一愣,看向前台手心里那只金属打火机。
的确是楚佚舟惯用的那只。
她轻轻“嗯”了一声,从前台手里接过来。
前台继续说:“昨晚那位先生跑得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叫他。”
“昨晚?他看起来很着急吗?”程叶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
那个前台回忆昨晚的场景,点头:“是啊,那位先生从电梯出来就一路跑出去,直接就冲进雨里了,回来的时候也是冒雨跑进来的。还找我借纸巾擦头发和袋子。”
“谢谢,我转交给他。”程叶轻有些意外,将打火机收进包里,讷讷回道。
程叶轻按楚佚舟说的,找到他停车的地方。
上车时注意到他正在车里闭目养神。
眼下还有乌青,一看就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楚佚舟听到声音,倏然睁开眼。
程叶轻扭头观察他的状态,“你昨晚没睡好啊?”
楚佚舟揉了揉眉心,云淡风轻回答:“做了一整夜梦,睡眠质量不好。”
“……”
尽管状态不太好,楚佚舟开车还是聚精会神,丝毫不敢松懈。
所以回到家后,程叶轻明显感觉楚佚舟的状态更差了。
楚佚舟进房间前还不忘交代:“我先进去补会儿觉,中午带你出去吃。”
“可今天我想回去陪陪小叙。”
楚佚舟按动门把手的动作一顿,随后轻轻嗯了一声:“……也行。”
/
程叶轻回房间里换完衣服就打车去了程家别墅。
她到的时候,程叶叙正在画室里画画。
程叶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帮他调色,安静地陪着。
程叶叙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问她:“他呢?”
“楚佚舟?他在家休息呢。”程叶轻立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
闻言,程叶叙皱起眉毛,看起来似乎不开心了。
“他好像身体不舒服,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程叶轻连忙帮楚佚舟解释。
楚佚舟昨晚淋了雨,早上脸也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导致的。
“你担心?”
程叶叙抿了抿唇,根据姐姐的表情判断情绪。
“我不担心他,但他因为我才冒着大雨出去买东西的。”
程叶叙神情似乎更加费解,挤出两个字:“奇怪。”
“你画你的,不管他,画完我们下去吃午饭。”程叶轻故作轻松地冲弟弟露出笑容。
程叶叙听话,继续认真投入画画。
他画了多久,程叶轻就在旁边陪了他多久。
只是每一次程叶叙看着姐姐调的颜色,唇线抿得很紧。
以前姐姐轻轻松松就能帮他调出想要的颜色。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今天调的颜色都不是他要的。
中午吃饭时,程叶轻筷子动的很少。
在听到张姨说入秋了很容易感冒,她今天都打了好几个喷嚏后,程叶轻毫无征兆地搁下筷子。
她像是做好决定,从座位上起身,“我不吃了,张姨你跟小叙一块儿吃吧,我还是得回家看看楚佚舟。”
坐在程叶轻旁边的程叶叙缓缓抬起头,朝她看去。
张姨:“那你带几个菜回去和小舟一起吃啊。”
“不用,他要是真发烧,也吃不了这些,”程叶轻走到客厅里收拾好小包,走回餐厅跟程叶叙道歉,
“小叙,对不起啊,姐姐下次再来看你,可以吗?”
程叶叙识别程叶轻的微表情,最终依旧是得出担心的结论。
他在程叶轻期待的目光下,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程叶叙的同意后,程叶轻松了一口气,急匆匆离开了程家。
/
楚佚舟一觉醒来,头昏脑涨,感觉睡了个昏天黑地。
打开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都下午一点了。
他眉峰紧蹙,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下床时就感觉头重脚轻,是真的感冒了。
强撑着给十七喂完粮后,楚佚舟开始在屋里找他的打火机。
可等他找遍家里常放打火机的地方,都没有找着。
楚佚舟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了。
打火机的丢失,让他混沌的大脑顷刻间清醒了几分。
他站在客厅里回忆,昨天晚上明明还在裤兜里的,是不是掏车钥匙的时候一并掉出去了。
有了猜测,楚佚舟迅速回房间换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他刚关上门,就看到程叶轻出了电梯。
程叶轻看到他脸上焦急烦躁的表情,忍不住问:“你要去哪?”
“你不是回去陪小叙了吗?”楚佚舟看到她也很惊讶。
程叶轻看到他的脸比她走时更红了,走近后不禁蹙眉责怪:
“你脸上那么红,你发烧了知道吗?还不好好休息……”
楚佚舟看上去有些六神无主,哑声:“我打火机丢了,我出去找找。”
“一个打火机就那么重要吗,值得你带病也出去找?”
“对,它对我很重要,”楚佚舟毫不犹豫肯定,眼神坚决,“我找到了就回来。”
程叶轻:“……那如果没找到呢?”
“我一定会找到。”
楚佚舟经过她身边时,程叶轻还是抬手拉住他的手臂,
“楚佚舟,打火机在我这里!”
楚佚舟停下脚步,转身朝她看过来,“在你这里?”
“在我包里。”程叶轻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打开包,有些不悦地把打火机找出来递给他。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把这只打火机翻来覆去研究了一遍。
这是楚佚舟用的时间最久的一只打火机。
很多时候不是用来点烟,而是拿在手里把玩。
这几年就没见他换过。
打火机侧面还刻了“非你不嫁”,像是女人的口吻写的话。
不细看都发现不了。
她上网查过,女人送男人打火机有一个寓意就是——非你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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