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清楚了!”我抬起的手没有放下,理直气壮道,“你既然调查过我就知道我的枪法不太好,一不小心打中你的话你要自己负责哦。”
我甚至都调查过知道他过来学习是不允许带枪的,因为我让库拉索在门口就没收了,美名其曰为了我的安全。
“……你有权力这么做吗?”宾加眼神沉了下来,语气都带着对峙性的警告。
“什么权力不权力的,这不是单纯的胆量比拼吗?”我笑起来,开心的心情直接洋溢在脸上,“我敢直接对着你开枪,你敢试试看我有没有那个胆量吗?”
宾加一时之间没有动作,估计是在估量我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虚张声势。
在盯着我片刻后,他有了判断,抬起手来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还短促地笑了一声,评价道:“疯女人。”
“在人身攻击我的时候特意强调我的性别,是代表你已经破防到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求心理上虚假的平衡感了哦。”
我并不在意对方的话,这点言语攻击简直毛毛雨而已,根本不痛不痒。男人总觉得强调性别了再投降就会有一种自己是因为性别差异而服软、而不是因为他们自身能力不行的感觉,殊不知这其实更加证明了他们无计可施只能用这一招了。
不过见对方表面上妥协了,我也收起了枪,站了起来。
“知道什么是我的底气吗?”我走过去,将他面前的显示屏一转,拉过键盘,快速输入代码。
因为我那不会出错的记忆力,和曾经跟着世界级的魔术师学习锻炼出来的手速,让我轻松地在三分钟内完成了目标。
宾加表情流露出几分怔忪。
我按下了最后的回车键,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是我的实力。”
显示屏上,绿色矩阵闪烁,数据运作了起来,服务器也响起了运转的嗡嗡声。
我没去看宾加的表情,径自往门口走着:“你在熟练写这个程序之前也做不了什么,就自己好好练吧,有问题了再问我。不过我这个周末要去玩,别打扰我哦!”
“等一下,可可酒!”宾加突然出声喊人。
我脚步一顿,没有转身,只是回头看他。
“你最好一直有这种实力。”对方阴沉着一张脸,说完这句之后勾了勾嘴角,整个人蓄势待发的,意有所指道,“也不要被我抓到什么把柄。”
我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迈开步子往前走去,抬手一扬算是打招呼。
“行啊,我拭目以待。”
在走出去关上门之后,我的表情一下子收了起来,认真思考起来。
这个家伙如果出不了头就算了……如果真的往上爬了,就提前找个机会安全地处理掉吧。
不过现在不是决定这件事的时候。
我拿出手机拨通最熟悉的号码,在对方接通后立马开始嚎起来:“阿阵你听我说啦,我遇上个超级嚣张的人他居然还敢自诩像你!他居然还敢威胁我,”
没错,其实这才是我真正的底气,因为知道无论挑衅了谁,只要不是BOSS本人,就有人给我兜底。
一般来说,我这种撒娇式的废话抱怨琴酒老大每次都是听听,很敷衍地应两声就会挂电话。
但是这一次,他听到一半时出声了:“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正了正神色,把这一次的事情说了。最后还着重强调了一下对方在最后说的话。
告完状之后,我才神清气爽地挂掉电话,跑去教另一个库拉索了。
库拉索似乎还有点担心:“宾加有为难你吗?”
我想了想,回道:“应该算是我为难了他吧。”
库拉索:“……?”
不过……在这天之后,宾加的态度倒是变得收敛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那一手的确起了效果,宾加在学习上的态度的确是谦逊了不少,会低头认错还真心求教。
至于变装上么……看着对方的女装,我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在这点上显得挺拼的嘛!甚至是走我用我的大马甲的思路:没有怎么易容就是化妆搞定!直接自己调整声线变声!
我见这两人上手了,也就不怎么管这边了,而是跑去见贝尔摩德,过去伸手要抱抱一边还撒娇:“贝尔摩德,人家明天想单独出去玩!你帮我糊弄一下朗姆那边好不好?”
库拉索一直保护我倒的确是安全上有保障,但是同时想要单独行动就有些不自由了。我又不想让朗姆知道我单独去做事,就想让贝尔摩德给我打掩护,她假扮我牵制住库拉索那边,我可以出去玩。
贝尔摩德在这点上挺惯着我的,立马就同意了这点,只是还稍微有些担心:“一个人跑没问题吗?”
我信誓旦旦道:“没事,我有阿阵呢。”
在别人面前我偶尔也会直接喊阿阵名字,反正阿阵和琴酒的发音是一样的。
听到我那么说,估计是想起了过去,贝尔摩德神色变得有些微妙,也随我了,还会笑着调侃道:“也不知道琴酒是怎么每次都精准在你危险的时候出现的,是在你身上装了全方位的监视器吗?”
对此,我只是笑笑不说话,我哪里知道啊!我之前也想过这种类似的还在内心大骂变态,然后等我学完这方面的知识对于窃听器的和监视器的种类如数家珍自己都改进了好几个版本之后,发现就真的虽然什么科技手段都没有他就知道啊!我都要怀疑是魔法了啊!
我:“可能是靠真爱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贝尔摩德:“……你在琴酒面前也是这样子的用词吗?”
我一点头,然后看到贝尔摩德大受震撼的表情。
不过……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是完全心里没有数,这么多年来,琴酒老大救我的几次,基本都是周围有人在,真的要搞情报也不是搞不到的。就是这个情报都能第一手知晓,就证明他一直全方位密切关注……呃,感觉也有点变态。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还真的让贝尔摩德给说中了,我真的在单独出去的时候遇上了危险。
并且在最后宾加也出现了,我觉得这人应该是发现库拉索那边的人不是我本人,然后过来偷偷跟踪我想找我马脚。
但是最后救我的不是宾加,而是……
身着黑衣的银发青年抬起头来,帽檐下的阴影少了些,露出了他宛若看死物的眼神……看向在那边准备救我的宾加。
“哼,真是废物。”
第42章
等一下不要打开那扇门
我这一次出门其实也没有特别干什么……就是易容了一下,伪装成在牢里的那位从FBI转投到前克格勃然后暴露被抓的特工的子女去探监,接触了一下,悄咪咪地问到了一些事情……然后就被一直监视着的FBI给跟踪了。
其实这种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而且我知道接下来的流程是请我喝茶,询问一番然后放我走,惯例性的调查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有下杀手的意思……我一开始还纳闷,等宾加出来看起来似乎要救我的样子我就知道了,丫的都是你害的啊!你不多此一举我P事儿没有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和FBI打交道要你多管闲事!
毕竟朗姆和FBI也是互为心腹大患的程度,两者不对付那可太正常了,万一互相有记录,把我当成朗姆的人追击,再加上美国这些公职人员营救人质都可能直接击毙了人质的作风……如果我真的在这里翻车,朗姆和朗姆的人全责!!!
不过最后还是琴酒老大救了我了。
就和以往的一样。
我在顺利脱险之后,缓过神来,开始打电话跟朗姆一通输出:“宾加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如果不是他当时直接对追击的人动手,我压根不会被那样子追还差点翻车啊!”
我说的翻车是真的翻车,因为我这次出来是自己的秘密行动没有专属司机,甚至都是打Uber的,这一番追击是我拿枪指着Uber司机开的。也好在身处于美国,Uber司机大概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意外了,没有被吓到开不了车反而还很镇定。就是车技有限,被追得一急速度一块,差点我就要交代在车祸上。
朗姆没有对我针对宾加的话有反应,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等一下,可可酒,你不该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去接触那位前FBI特工吗?”
我深吸一口气,用冷静的语气道:“哦,我那是去取材的。”
朗姆:“……嗯?”
“那位与其说前FBI特工不如说是前克格勃特工啊。我披着马甲以前克格勃特工的身份写披露以前FBI和CIA干的一些事情,还曾经出过书。要取信于读者自然不能瞎编,所以我都是去接触前克格勃特工获得一手资料。”我说完之后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情BOSS也知道,我把我出版的书都有送BOSS,BOSS还人很好地嘱咐我在取材的时候要小心点。”
朗姆:“……等一下,写了《死亡双打》的那个作者就是你?!”
我:“是啊。”
朗姆:“……那个自称是当年克格勃特工‘鼹鼠’的后代的人就是你?!”
“是啊!这种取材我都会以对方亲属的身份接触,即使被捉了我也就是被请着喝杯茶而已会放走的。因为你们的缘故,我差点人都没了。”我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低沉下来,“朗姆先生,您要怎么赔偿我?”
朗姆很抠,他还试图据理力争这是我没事先通知的缘故。
这其实也是一个站得住脚的论点。
但是我会无理取闹。
我一开始就狮子大开口要库拉索以后替我做事,朗姆立马就急了,哪怕是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听起来都显得比较迫切。
其实就他在组织的地位来说,他也不需要和我周旋这个。但是就我的搞事履历来说,他知道得给点东西安抚我。
最后我要了一笔钱,打给了那些被我取材过的前克格勃特工的家属账户。
因为我在最开始取材的时候,就和他们承诺过,会给在外头关心着的人打钱。朗姆这一插手还帮我省了一笔。
其实前苏联有给克格勃特工高薪,并且在解体之后苏联依旧保留着这些账户……只是那些转投又被捕的人很难直接从账户里去取钱罢了。
我之前接触的一位就是他的家人陷入穷困潦倒,他不得已让人去取了他作为克格勃间谍的工资,但是最后还是被FBI给抓了判刑加重。
至于我自己嘛……虽然我没有领到过克格勃的一份工资,但是我的父母和祖母都有,并且数额还不小。我就把这部分遗产当我最后的后路,并且我目前为克格勃所做的一切都当是在交遗产税。
当然,这件事我是不会说的,哪怕跟琴酒老大都不会说。
而且……这一次,我更关注一点,其实之前,琴酒老大在我遇上危险的时候救我的那几次,都是有据可循的。
要么他就在我身边、要么我本来就在组织的地盘上,要么是我因为耍小脾气自找的,并且也知道自己等下会有危险所以还会给他提前发预告暗示他来。
因为我个人本身能力也有,还越来越受BOSS看重,组织里的人就算有想利用我针对琴酒老大的,也不会从绑架我或者暗算我的角度来完成,至少想要在组织里呆下去的聪明人不会。倒是也有个别的蠢人,都已经物理意义上的不在了。我也不蠢,也不会让自己真正陷入过于危险的境地,不如说我还挺谨慎的,不然不会一直都还挺抵触接触新人。
而这一次我的行踪是完全的隐秘,贝尔摩德都不知道我去干什么,唯一发现我的是宾加也绝对不可能跟琴酒老大说,不如说在琴酒老大轻蔑地说他废物的时候,我感觉看他的眼神,他想往上爬对琴酒老大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变得无比高。就算宾加发现了我的行踪通知了朗姆,朗姆又觉得不好可能翻车通知了琴酒老大……琴酒老大也不可能在这十个小时内马不停蹄地从日本赶到加州。
这样子一来,所有科学的解释都无法说明了。
我又不可能是真的信什么胡扯的心灵感应。
难道……有什么第三方,甚至是无法用正常道理解释的存在,让琴酒老大得知了我有危险的事情来这么做吗?
我挂掉电话之后,扭头看向站在不远处抽烟伫立的银发青年,一时之间没有和往常一样立马飞奔过去,而是站在原地,心情有些杂乱。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他保护我的行为,是出于主动,还是被迫呢?
“嗯?”大概是我发呆的时间太久了,琴酒老大直接看了过来,眼神带着疑问。
我立马挂起了笑容,小跑过去投入他的怀中搂着人腰。也是因为我的靠近,对方直接将拿着烟的手往反方向挪了一些。动作十分自然,仿佛是一种条件反射。
注意到这点之后,我的心情更复杂了。
,如果是真的被迫保护我,那么……所有的这些类似的举动,到底是真的在乎我,还是其实是完全的理智驱动、甚至是刻意为之给我营造的错觉,只是为了感情上彻底掌控呢?或者说的确有那么点,但是可能只有1%,表现出来的却让人误以为有100%……
我将头埋在人怀里,一直没有看他,就怕自己的表情露出端倪。
“吓到了?”对方问了那么一句,只是接下来不是安慰,而是嗤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胆子变那么小了?”
“没有被吓到啦,只是生气而已。”我搂着人的更紧了一些,闷闷道。
平时有什么事,我会直接质问琴酒老大。但是这一次的疑虑,我绝对不会说出口。
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了,如果真的存在这种第三方或者神秘力量,迫使琴酒老大每次来救我的话,那之前一切我觉得违和和无法理解的地方就都可以解释了。
除了这种第三方和神秘力量让人觉得完全像是异想天开、没有任何存在根据之外,这个答案的可能性……远高于其他一切。
因为意识到这个令我绝对排斥的残酷答案很可能是真的,所以我绝对不能问他。
“怎么了?平时遇上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开心?”贝尔摩德凑过来,还亲昵地脑袋凑近贴着我的,“难道被吓到了?”
“……那倒没有。”我回过神,朝人笑了笑,也没躲开,反而脑袋凑过去抵着她的,重量都靠在她那边,企图萌混过关,“单纯只是有点累了啦。”
我倒是也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情不开心。我这次人没事、怼了宾加、让朗姆让步、琴酒老大也过来看我了……加起来都应该是四倍的快乐了。
只是……一旦意识到了一个自己之前从没有想过的可能,忽然间就变得有些兴致阑珊了。
我也试图反驳自己,但结果就是每一个反驳点我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例如如果真的是被迫救我,那岂不是把我直接绑在自己身边就行,但我是BOSS看重的组织成员,尤其是后面能力凸显之后,更不可能彻底把我关起来。而且我也不可能随时遇到危险,小时候靠近太久他还会嫌烦不说,按照他的任务强度、又不可能一直带着我做任务,把我留在身边只会让我更危险。不像是现在,别人只是因为他看得紧,而且因为小时候我不止一次自找麻烦来证明他对我的在乎,导致其他人都还以为我们在演……虽然我的确有演的成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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