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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安乔的眼睛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方向绝对不会有错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敢肯定自己原本一定是S市人。
只是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样的差错，她就不得而知了。
思路一通，安乔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她起身加热了小米粥，额外加了一勺糖，吃饱喝足之后，才终于打开微信扫了一眼。
点开陆潇的语音。
陆潇：“嗨，小师妹，最近有空吗？之前约好的午饭要不明天我请你去吃点好吃的？”
陆潇：“跟学校问过你的课表，你明天应该不用上课吧？”
陆潇：“等你回复哟！”
安乔沉默地听完。
如果是今天之前，她听到这话估计还会以为陆师兄是单纯想请她吃东西而已。
只可惜。
如果他的殷勤是抱有那种目的性的，那她只能拒绝。
第19章
一向情场无往不胜的陆情圣，这回出师未捷就遭遇滑铁卢。
自从中午收到了安乔的婉拒回复，陆潇整个人都蔫了，像是只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地瘫在祁湛言的座位上。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呀。”陆潇没精打采地瘫着，百思不得其解安乔为什么会拒绝他。
他有自信，这些年来安乔身边出现过的男人里，他的综合条件怎么也能排上前三吧？
加上她现在还特意到了他的城市来，之前陆潇觉着自己简直占了天时地利人和，追个小师妹么，完全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谁能想到，他还没踏出第一步就吃了红牌。
位置被占，祁湛言只好靠坐在桌角。抱臂偏头看陆潇自怨自艾。
此时他心情也有点复杂。
其实在他看来，陆潇如果真的卯起劲来追个姑娘，几乎没有失败过。
陆潇想追安乔，他以为成功率至少在五成左右。
祁湛言有点好奇：“她说什么了，能让你沮丧成这样？”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警队的人不是去吃饭了就是在睡觉，办公大厅内空荡荡的没有别人。
陆潇也就不避讳了，直接说：“哎。她就问我是把她当师妹还是当追求对象。如果是前者，她会来，但要是后者，就算了。”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这让我怎么回答呢？直接说我在追求她吧？看她那口气，估计下一句就是要拒绝我。说只是师兄妹吧？估计今后就只能是这个关系了。”
真是个好问题啊，一下就把他卡死在原地，进退不得。
祁湛言听完也是佩服。
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呆呆萌萌的，居然也会问出这么犀利的问题来。
这时候他也只能安慰：“……乐观点。”
陆潇从前追妹子的时候，也不全是一帆风顺的，吃苦头被吊胃口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最后还不是让他成功上位了？
但这次陆潇真的乐观不起来。
陆潇噘嘴叹气，满脸生无可恋。
正好这时候祁湛言手机响起来。
两分钟后挂了电话，他起身拍拍陆潇肩膀：“行了，来案子了，起来干活吧。”
还能怎么办？对于他们刑警来说，天大地大案子最大，一来案子什么都得往后排。
陆潇抬手拍拍两颊脸皮，深吸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
“对了。”他叫住正要打电话喊人回来开工的祁湛言，说，“今晚两家人一起吃晚饭，别忘了。”
“看情况吧。”祁湛言比比自己的手机，“忙起来谁还顾得上？”
也对。陆潇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离开。
结果还真就一忙就忙到了八点多。
两个人各自开着车子赶到凯悦酒店的时候，两家长辈早就吃得差不多了，刚好赶上各自接上人回家。
晚上九点，路上车流已经少了许多。
车道宽敞。
路虎平稳地开在马路上。
透过后视镜，祁湛言跟后座的祁老爹对视了一眼。
果不其然，一副不太高兴的气呼呼的样子。
“爸，还生气呢？今晚局里真有案子。”
今晚要是只有祁湛言一个人迟到，估计还真有可能被误会是他故意没去。
关键是今晚他和陆潇都加班了，祁老爹真想找茬也找不到理由。
想了半天，祁老爹只好僵着脸说了句：“我们两家毕竟是世交，两家人一个月也就在一起吃一次饭，你都快半年没来了。你让陆家叔叔阿姨怎么想？”
坐在祁老爹身边的祁妈妈打了个圆场：“刑警的工作忙，老陆自己也是警察局长，都是从警察过来的，肯定也能理解。”
祁老爹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其实他们哪里不明白祁湛言的心思？
躲着陆鹿罢了。
儿子对她没意思，他们也不能强求。
车里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祁妈妈看着儿子英挺的侧脸，忍不住语重心长地说：“湛言，你今年也28了，该谈了。就算不是小鹿，选了别的女孩子，爸爸妈妈也会支持你的。”
祁湛言漫不经心地应道：“嗯，知道了。”
祁老爹不情不愿地哼了哼：“就他那臭德行，找得到才怪了。”
说完就闷哼了一声，估计是被祁妈妈拧了一把。
祁妈妈傲娇地瞥他一眼：“你这臭脾气都能找得到我，儿子运气不会比你差。”
“臭脾气怎么了？当年要不是你傻乎乎追了我七八年，你以为能进得了祁家大门？这年头像你当年那么傻的女孩子已经没有了。”
祁老爹过完嘴瘾，立马又大声“嗷”了一口。很显然后腰快被掐红了。
祁家爹娘欢乐多。
前排开车的祁湛言悄悄勾了勾唇角。
……
自从多接了一门本科的课程，安乔的日程显然也忙碌了起来。
几乎每天都要到S大来上课。
今天依然是研究生的临床心理课，两个小时的课进行到最后，还剩下十几分钟的时间，没什么好将的内容了，于是她干脆坐下来跟学生们闲聊。
学生们难得遇到跟他们年龄相仿的教授，话匣子一开，聊得天南地北。
有人提到今年学校正在策划中秋活动，问她斯坦福大学里有没有类似的活动。
“有吧。”安乔想了想，“每年秋季开学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斯坦福会举办传统的‘Full Moon on the Quad’活动。”
不过具体她也不太清楚，毕竟从来没有参加过。
有同学立刻扬声附和：“没错没错，我有个高中同学就是在斯坦福，他跟我说过这事儿。就类似一个迎新的大Party，活动中师兄师姐们会给喜欢的师弟师妹们一个吻，我当时听了可羡慕了。”
有人哈哈大笑：“你是羡慕人家有师妹可以亲吧？”
也有人说：“那咱们也办一个呗！”
大家的热情很高涨。
班级里就有学生会负责策划活动的策划部成员，在大家一致同意全票通过的情况下，立马就决定向学生会提出申请。
末了有人说了一句：“安教授，这回你可一定要来啊！”
“好啊。”安乔轻松笑笑，点头答应。
幸好当了教授之后，这活动里再也没人敢自称是她师兄师姐了。
安乔不禁想起当年刚进斯坦福的时候，偶然间听到几个师兄打赌，说是谁能在Full Moon on the Quad的时候亲到她，就算赢。
听完，安乔连续五六年，Full Moon on the Quad当天连大学的大门都没跨进去过。
就怕被哪个不长眼的热情师兄给堵住献吻。
下课铃声响起来。
学生们聊得热络，纷纷开始收拾东西的同时，也不忘继续之前的话题。
安乔跟学生们道了别，合上书本先行离开。
前脚刚走出教室的门，后脚小王同学也跟了上来。
安乔侧头看他一眼。
今天的小王同学略显忧郁。
上课的时候还不觉得，走在身边的时候，她才明显感觉到小王同学貌似心里藏着事。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她也不太好开口问，于是看了他一眼，自觉放慢了一点脚步，两个人并肩往校门外走。
没走两步，结果小王同学自己提起来：“哎，小安同志。”
安乔默了一秒，勉强适应了这个称呼。
“怎么了小王同志？”
小王维持着一脸忧郁的样子，问：“你说妹子们找对象是不是只看脸？”
这个问题……有点超纲了。
安乔答不上来，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想了想，她只好把自己代入进去。
想到今早刚被她拒绝掉的陆某人，其实他长得也算不错的。
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这些都是当年的大学同学对他的形容词。
以外表五官来说，即便是在美国那样的大多都是深邃五官轮廓的环境里，陆潇依然很吃香。
这一点就很说明问题了。
但她就不是只看脸啊。
安乔：“……谁刺激你了？”
“祁队呗！”小王忧郁地说，“你说，祁队除了脸比我好看点，其他哪点比我受欢迎了。性格冷冰冰的，还不解风情，哪有我这样的开心果会讨人欢心。连他这样的都能找到女朋友，谈上恋爱，我怎么还是只单身狗。”
安乔一愣。
“他有女朋友？”
记得之前她跟着警队一群人在望月楼吃饭的时候，不是还有人调侃祁警官，说他要将钻石单身汉的称号再用十年吗？
这么快他就有女朋友了？
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可不是嘛！”小王笃定地点头，忽然一脸神秘地凑过去小声说，“我亲眼看到的！昨天早上他亲自将妹子从警局后门抱到车上去！就那架势，那动作，没有谈过三个月以上肯定做不出来！”
昨天？
早上？
安乔：“……”
她忽然有点不敢说话了。
第20章
赵德文的事情结束之后，安乔觉得自己的生活与隔壁的房东先生恢复到了两条平行线。
她每天上课备课，早出早归。
祁警官每天上班破案，不见踪影。
短暂的交集如同昙花一现，水纹平复之后，再也不起半点波澜。
直到这一天下午。
安乔在帆布包里塞进两只环保袋，正准备去超市添置一点生活用品。
才走到电梯门口，就看到电梯门朝两边滑开。
她和电梯里黑衣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是许久没见的祁警官。
两人对视了一眼。
安乔一愣，回过神来立刻朝他点头打招呼。
“你……”祁湛言似乎想说什么，才刚开口，手机铃声就响了。
于是他收回目光，一边拿手机，一边侧身让出电梯。
这一面匆忙得仿佛只是擦肩而过。
安乔心中忍不住猜测起祁湛言刚才是想跟她说什么。
莫非……是小王同志发现的事情真的藏不住了？她是不是还得帮忙去解释一下？
万一越描越黑了怎么办？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安乔顺手按下了一楼的楼层。
电梯门正要合起，忽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了电梯门。
轻微的“咔哒”一声，电梯门停住了。
安乔诧异地抬起头。
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进来：“我马上过去。”
电梯门口，祁湛言对着手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紧地盯着安乔。
安乔：“？？？”
她脑袋上冒出一串的问号。
然后，她就看着祁湛言收回目光，挂掉电话，慢慢走进来。
电梯门在他身后慢慢合上。
安乔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让开了一点。
两人并排站着。
气氛莫名安静下来。
忽然间，祁湛言开口说：“我曾经查过武达龙的犯罪档案。”
安乔心头“咯噔”一声。
他们两人都知道，当时在看守所里，武达龙对她说了什么。
她一直没有问祁湛言关于武达龙的事情，其实早就从祁湛言的眼神表情里知道，武达龙身上似乎没有线索。
所以她当时想着，干脆直接去查警局的档案。
比起追逐武达龙那么一条线，不如从最有可能找到的方向去查。
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她还以为，线索都断了。
谁知道这一刻，祁湛言却突然提起这一句。
两人并肩站着，并未对视，目光却在电梯门上的反光里相遇。
“武达龙今天早上忽然声称想要转污点证人，供出另外一个活跃在S市周边的人口贩卖团伙。”
不断下降的电梯里，安乔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像是坐上了电梯，飞快地“扑通扑通”加速起来。
她明白祁湛言的言下之意。
武达龙跟她没有关系，S市的失踪人口卷宗里也没有她。
如果她确信自己是S市人，那么武达龙所说的那个活跃在S市周边的人口贩卖团伙，很有可能是她目前能抓住的唯一线索！
武达龙说自己认识她，那么很有可能当年他也曾经或多或少地参与进去。
就好像希望又重新被点燃了。
安乔猛然转头盯住祁湛言。
本该是有点紧张的气氛，祁湛言偏头看了安乔一眼，差点笑出来。
这小姑娘眼睛发亮，满脸希冀地盯着自己。
简直像是只求投喂胡萝卜的小兔子。
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分明在说着她好想好想知道答案。
可是……
其实按照规定，未破案之前，任何细节都不可以随意对外透露、公开。
祁湛言知道自己已经因为她破了几次例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
赵德文的案子可以说是事急从权，查卷宗档案的事情可以说是帮忙查阅，这次再让她参与进来就不合适了。
毕竟她还没有确定与武达龙口中的团伙有关，也并不是公安系统的人，并没有这个权限。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拒绝她，安乔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我知道我不适合参与进去，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说着，她顿了顿。
电梯在一楼停了下来。
门打开的同时，安乔说：“我只是希望如果你真的查到符合我条件的女孩子，能够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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