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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后悔当了露娜的帮凶，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她现在只能期待，齐王殿下不会查到她们主仆二人的身上。
……
后院里，仵作很快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快步来到君霄的面前，对着君霄鞠了一躬。
君霄面对着他，抬手将他扶起来：“如何，可有查到死因？”
“王爷，小人已经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尸体。尸体的面部肿胀，脸色和唇都呈现紫青色，是窒息而死。”
“不是溺亡？”
苏念眉头微蹙，立刻追问着。
仵作对上她的眼眸，摇了摇头。
“死者的衣裳虽然是湿的，但肺部并没有水。死者双拳紧握，死前有过挣扎。想来是被歹人闷死后，才被抛入了池塘里，制造出失足落水的假象。”
“莺歌果然是被人杀害的！”
苏念的眉头越蹙越紧，双手紧握成拳。
君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心里难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他看了苏念一瞬，而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柯林：“送仵作出去。”
“诺！”
柯林应了一声，带着仵作往齐王府的大门方向走去。
等两个人一走，围在四周的下人们立刻炸开了锅。
“不是吧，苏念居然猜对了，莺歌居然真的不是失足落水！”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齐王府里杀人？”
“天啦，我好害怕。也不知道那个歹人会不会在杀死莺歌以后，再杀其他人。”
“别说了，我也害怕。万一……万一莺歌只是一个开头，那我们岂不是……不是也很危险？”
婢女们面面相觑，眼眸里均是溢着惊恐。
自从苏念进入齐王府以后，齐王府里就没有太平过。
之前死去的那些人，每一个人都与苏念有过交集。
好些人都觉得苏念是灾星，可她有齐王撑腰，下人们心里是有怒不敢言。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便看见苏念快步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苏念身材高挑，步伐很快。
她身着一袭白衣，明明是仿若天仙一般的人儿，此刻在众人眼里，却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众人觉得她浑身带煞，与她走得近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他们想要避开她，奈何君霄却跟在她的身边。
碍于君霄的身份，众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
“今日有谁见过莺歌？”
说话的人是君霄，众人听见他的询问，下意识的摇摇头。
谁都不想惹祸上身，更不想与苏念有任何的接触。
冬暖站在人群里，蹙眉沉思了一瞬，忽而抬眸看向君霄。
“王爷，奴婢今早见过莺歌。当时她就站在露娜公主的房间外，说是……说是在等苏念回来。”
第146章：你让我息事宁人？
“是她！”
苏念眼眸微眯，双拳紧握。
君霄站在她的身旁，见她快速越过下人们的身边往前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儿？”
“去替莺歌报仇！”
苏念步伐一顿，脸色很沉。
露娜之前借白贞贞的手，想要毒杀她。
她针对她也就罢了，可她不该对莺歌下手。
君霄见她认定了露娜就是杀害莺歌的凶手，握住她的手腕不放。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露娜就是凶手？”
“露娜对我下毒，莺歌最后又是出现在她的房间外。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会杀莺歌了！”
话落，苏念挣脱开君霄的手，快步向露娜的房间方向走去。
君霄担心她吃亏，忙不迭的追上前去，拦在她的面前。
“苏念，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没有证据证明露娜就是杀害莺歌的凶手，你现在冲过去，不但不能将她怎么样，还会让她抓住把柄！”
“王爷是想让我息事宁人？”
苏念对上君霄的眼眸，眸子里溢着怒火。
莺歌是她的亲人，就算搭上她自己，她也要替莺歌报仇。
君霄知道她的心情，只能安抚道：“本王已经派人去查露娜的底细了，你多给本王几天时间，本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苏念盯着君霄，眉头微微一皱。
似乎是在犹豫，应不应该相信他说的话。
君霄见她犹豫，继而又道：“莺歌把你看得比她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为了帮她报仇，将你自己搭进去！”
“我……”
“相信本王，给本王三天时间。若三天之后，本王还没有查到她的底细，你再去找她报仇，本王绝不拦着你！”
闻言，苏念轻轻咬了咬嫣红的唇。
她稍稍犹豫了一瞬，忽而点点头。
“好，那就让她再多活三天！”
……
黄昏时，忽而飘起了鹅毛大雪。
一名男人风风火火的回到南阳王府，附上月夜的耳畔，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月夜眉头一皱，对上男人的眼眸。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禀告王爷。”
撂下一句话，月夜迈步走进花厅。
君染正在陪君棠玩耍，见月夜走进来，淡淡问道：“什么事儿？”
“王爷，去调查露娜公主底细的人来报，他们发现齐王府的人也在调查露娜公主，而且他们似乎很着急。”
“露娜被父皇指婚给君霄，按理说，这事儿对君霄来说百利无一害。他突然派人开始查露娜的底细，还这么着急，莫非……”
君染眉头一皱，没有将话说完。
月夜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王爷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嗯。”君染微微颔首：“这事儿有些不太对劲儿，你去齐王府里查一查，看是不是齐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属下明白！”
月夜应了一声，快速退出花厅。
他让回来禀告的人先退了下去，自己一个人来到齐王府外，翻墙来到偏僻的后厨。
他之前来了两次，差不多已经将后厨到苏念房间的路线摸熟了。
知道哪里巡逻的家丁多，哪里是被忽略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隐藏在暗处，摸到苏念的房间门外。
他轻轻叩了叩门，不稍一会儿，房门便被人从里面大开。
只是与以往不同，开门的不是莺歌，而是苏念。
月夜怔了一瞬，对着苏念鞠了一躬：“王妃。”
“先进来吧！”
苏念侧身，给月夜让开一条路。
等月夜快速进去房间后，她这才将房门关上。
月夜刚一踏进门槛，便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四周，寻找莺歌的身影。
见莺歌不在房间里，他忍不住嘟囔一声。
“我说莺歌那丫头怎么那么懒，往王妃亲自开门，原来是不在房间里啊。”
“莺歌……”苏念眉头微微一皱，哽咽道：“莺歌没了。”
苏念的话，缓缓传入月夜的耳里。
他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苏念，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王妃，你在说什么，莺歌什么没了？”
“莺歌……死了！”
最后两个字，苏念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月夜如遭雷击，大脑嗡嗡作响。
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一点一点垮下去，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怎么会这样，莺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死……死了？”
“仵作来过了，说莺歌是被人闷死的。有人看见莺歌最后出现在露娜公主的房间外，我怀疑是露娜公主杀了她！”
“露娜公主？”
月夜眼眸一转，忽而想起黄昏时收到的消息。
难怪齐王府的人也在查露娜公主的底细，还那么着急，原来是因为露娜杀了莺歌！
月夜就是为了查这件事情而来的，如今知道了真相，他却不愿意相信，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踉跄退后一步，转身夺门而出。
“月夜……”
苏念唤了他一声，快速追出去。
月夜听见她的声音，脚步忽而一顿。
他的理智渐渐回笼，理智战胜了冲动。
他想替莺歌报仇，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他是南阳王府的人，出现在齐王府，本来就会引起人猜疑。
若是他贸然前去找露娜公主报仇，被齐王府的人抓住了，一定会连累南阳王府。
想要替莺歌报仇，还得先弄清楚露娜公主的底细！
想着，月夜渐渐收紧双拳，声音沉冷道：“王妃放心，属下做事不会失了分寸，不会胡乱！”
话落，月夜纵身一跃，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月夜浑浑噩噩的回到南阳王府，将从莺歌被害的消息告诉了君染。
君染眉头一皱，微微摇了摇头：“不对，莺歌对苏念来说是非分重要的人。莺歌没了，苏念不会这么淡定。”
君染站在书房里，凝眉看向窗外。
他沉思了一瞬，眼眸忽而一亮，仿似是想到了什么。
“月夜，让打探露娜底细的人，将我们打听到的消息透露给齐王府的人，越快越好！”
“诺。”
月夜应了一声，魂不守舍的离开了书房。
君染瞧见他的情绪不对，忽而叫住了他：“罢了，本王另外派人去传递消息，你先好好的休息几日。”
第147章：多此一举
苏念与君霄约定的三日之期，一晃即过。
没有得到君霄给的答案，苏念一早便来到了露娜的房间外。
守在门外的芸儿看见她，眉头微微一皱，眼眸里浮现出厌恶之色。
“你来做什么？”
“滚！”
苏念懒得理会芸儿，低喝了一声。
芸儿见苏念的神色不太对劲儿，心里有些疑惑。
然而她并没有细想，以身拦在苏念的面前。
“这里是公主的房间，该滚的人是你！”
芸儿的话刚说完，苏念便一把将她推开。
她没有防备，被苏念推得一个踉跄。
她刚稳住脚步，便看见苏念打开门冲了进去，心急道：“你不能进去，公主还在休息！”
芸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念却仿若未闻。
露娜被芸儿的声音吵醒，听见脚步声逼近，她连忙起身，想要去拿放在梳妆台上的面纱。
然而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她刚来到梳妆台前，还没来得及将面纱带上，便看见苏念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念看着那一张熟悉的脸，不由得微微一怔。
“苏芙！”
“不错，是我！”苏芙微微一笑：“苏念，你一定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
闻言，苏念的眉头微微一皱。
之前在御花园里时，她和白贞贞都觉得露娜的身影和苏芙很像。
可看见她的那一双眼眸时，苏念又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在她的认知里，一个人再怎么改变，眼神是不会变的。
可苏芙明显是一个特例，她的眼神变得跟之前完全不同。
以前的苏芙，眼眸里满是桀骜。
而后来出现在露娜，眼神却变成了成熟稳重，甚至带着几分神秘。
她没料到一个人的眼神会改变这么多，也没料到苏芙居然还敢回来，出现在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前。
她没想到苏芙会如此大胆，才打消了对她身份的怀疑。
苏念盯着苏芙，眉头蹙得紧紧的。
“你为何要杀莺歌？”
“因为……”苏芙凑上苏念的耳畔，压低声音道：“她跟你一样，看到了我的脸！”
苏芙的声音刚落下，她便快速出拳，向苏念的胸口袭去。
苏念反应很快，一侧身，堪堪躲过一击。
见一击不中，苏芙快速从梳妆台上抓起面纱戴上，而后又抓起一根发簪，再次向苏念的胸口袭去。
她的动作又狠又快，招招致命。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君霄刚一回来，便在门口遇上了去打探露娜底细的人。
那人将打探到的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君霄微微一怔，眼眸里划过一抹诧异。
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眼眸危险一眯。
“去找露娜！”
撂下一句话，君霄带着柯林快步向露娜房间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快要抵达露娜的房间时，发现有许许多多的下人正在往那边赶。
下人们见了他，微微福了一礼。
柯林看出君霄眼眸里的疑惑，拉着一名婢女问道：“你不是前院洒扫的婢女么，怎么到后院来了？”
“奴婢……奴婢听说苏念与露娜公主打起来，想来看看热……”
婢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君霄便惊得瞪大了眼眸，一路小跑着向露娜方向的方向跑去。
三日期限已过，他早就该猜到苏念不会善罢甘休，会去找露娜报仇。
是他疏忽了，应该让柯林留下来看着她的！
君霄担心苏念会受伤，脚步越来越快。
婢女看着君霄快速离开的背影，眼眸里划过一抹羡慕。
王爷这么在乎露娜公主，露娜公主的命也太好了！
君霄与柯林赶到时，苏芙与苏念已经从房间里打到了房间外。
许多下人们站得远远的，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苏念疯了吧，居然敢打露娜公主。”
“她就是仗着王爷宠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王爷宠她又如何，露娜公主可是皇上亲自赐婚给王爷的，是齐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苏念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随从而已，瞧把她能的。”
下人们的议论声，一字不漏的落入君霄的耳里。
他停下步伐，转头看向柯林。
不用他开口，柯林便知道他的意思。
他快速向苏念和苏芙二人的面前冲过去，一脚踢在苏芙的手臂上，将她手中的发簪踢飞了出去。
柯林的出现，令所有人一怔。
众人看了看柯林，又转头看向四周，发现君霄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众人微微一惊，但很快又回过神来，纷纷猜测苏念的下场会有多惨。
在众人的目光下，君霄缓步上前。
苏芙并没有发现他，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柯林的身上。
“柯林，你什么意思？”
柯林挡在苏念的面前，用自己的身躯帮她隔绝了潜在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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