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创飞她的枕头。
就是碰到她的工艺制品。
没碰坏什么东西,但是绝不消停。
“哎哟,我的小祖宗。”
阮苏苏将正在作乱的小东西捞到自己怀里,轻声细语地哄道:“怎么了,姐姐今天也没惹你啊,怎么脾气这么冲?”
辛哲能说什么!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二十七岁小屁孩罢了!
他会因为阮苏苏和别的人交换联系方式而不高兴吗?
哈哈!
纤细白净的手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很快,小黑猫就开始发出咕噜噜的响声,他卧在阮苏苏的膝盖上,耷拉着眉眼,仿佛醉氧一般,迷迷糊糊的。
“喵呜——”
辛哲翻身,抱着阮苏苏的食指,放在嘴边,做啮咬状,但最后磨蹭着,却没忍心咬破,只是发出不满的喵叫声。
真的好气!
他身材比那男的好多了!
这女人是不是没吃过好的啊!!
阮苏苏眉眼松弛下来,乐滋滋地抱起小猫,用自己的鼻子去挨了挨他湿漉漉的鼻尖:“好了,姐姐下午要招待客人,你先别闹哦。”
监狱长今天打了电话,说是会派专员来处理相关事宜,帮助阮苏苏做好承办托儿所的准备,所以阮苏苏联系了专员,约她今天来吃完饭。
听声音,似乎是个有点胆怯的小姑娘。
说曹操,曹操到。
阮苏苏刚想到,门铃就响了起来。
说起门,这还是昨晚房东连夜找人帮忙换的,只是换完后,房东又趁机敲了顿饭,不过阮苏苏只负责做,菜钱由房东一家自己承担。
“来啦——”
阮苏苏打开门,她微微低头,只见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小姑娘抱着本子,他似乎被吓了一跳,软软糯糯地道了句:“阮小姐你好,我叫简单,是财务部门的,以后负责解答你的疑惑,那个......”
小姑娘生了双血红的眼睛。
说话声音极轻,银白色的头发齐肩,有些害羞:“我能先进门吗?”
“当然可以。”
阮苏苏侧过身让女孩子进门。
女孩子抿了抿唇,血红的眼珠子转悠着,不断往阮苏苏的身上瞟。
他好喜欢阮小姐身上的气味啊,有股很淡的柠檬香,不过又和一般的柠檬味不同。
简单晕乎乎的,同手同脚进门,坐在沙发上,血红色的眼睛宛如两颗红宝石,熠熠闪光:“阮小姐的房间布置得好漂亮啊。”
跟他的狗窝完全不一样。
阮苏苏承接了对方的赞美,她递上一杯开水,嘴角噙笑:“那说明我俩的审美都不错,欢迎你以后到我家做客。”
女孩低垂着头,捧着水,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过显然,通过一来一往的搭话,他不再拘谨,嗓门也大了些:“我带来了一些资料,都是还可以出租的一些商铺位置,阮小姐可以选一个适合建立托儿所的地方,进行初步选址。”
“好。”
阮苏苏凑过去,只是她还没挨到简单,对方就开始不停地喝水,这显然是焦虑的体现,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拉远了距离,伸手取过资料,笑道:“那我先看看,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这些地址的利弊?”
简单察觉到阮苏苏的举措,心下感动,于是语气愈发亲近了起来。
就在两人交流的过程中,夜色渐深。
安妮区的公共设施并不完备,路灯也大多是年久失修。
于是天一黑,在稀稀拉拉的路灯照耀下,愈发显得鬼影幢幢。
倏然,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从草丛中冒头。
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不断辨别着方向,缓缓地朝阮苏苏的房屋前进着。
老流氓别的不行,可记仇却是一顶一的。
自从在菜市场被阮苏苏撂倒,他就记住了阮苏苏的脸,那点色心也变成了全然的恨意,在他的字典里,错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都是那小娘们勾引自己!长得花枝招展的,还不知道捂住自己的脸!
自己不过摸摸而已,又没打算真的做什么,居然害得自己被警察追了一路!
不过最恼火的,还是那不知道那道让他犯怵的视线。
都怪那女人,不然他怎么会被未知的大人物给盯上!
他已经观察一整天了,没见到所谓大人物的影子。
现在,那女人家里就只有几岁大的奶猫,此时不复仇,还等什么时候?
鬣狗看着半掩着的窗户,猥琐的眼睛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纯粹恶意。
他张嘴,腥臭的舌头一闪而过。
今晚,他就要让这女人好看!
只是,他的爪子刚刚搁在窗台上。
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草木响动的窸簌声。
巨大的阴影从树上投下,路灯落下摇摇欲坠的光,使得那影影绰绰的影子愈发诡谲莫测。
“我倒是没想到——”
低沉绵延的声调里藏着几分漫不经心与玩味:“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
鬣狗仿佛卡带了一般,一点点的回头。
正在这个时候,夜风拂过,清冷的月辉洒下,直直地射到树枝上。
一米长的黑豹卧在树上,慵懒地甩着尾巴,金黄色的竖瞳里,透着捕食者惯有的冷意,仿佛是两团金色的焰火,无差别地攻击着每一位凝视着他的对象。
辛哲笑了笑,在月光下几乎透明的胡须也跟着颤动,锋利的爪子弹出,隔着距离,朝着鬣狗比划了一下。
“没有人告诉你......”
长长的爪子竖在豹子的唇前,透着股吊诡森寒的意味:“猫科兽人的私人领域......”
“不容侵犯吗?”
第10章 狐狸致电
鬣狗的嘴唇不断蠕动。
风吹过,明明是初春,可鬣狗却觉得有无尽的严寒从脚后跟蔓延到全身,他不断后退,四肢渐渐着地,摆出逃跑的征兆。
但辛哲怎么会让他如愿?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尤其是对这种打击报复心强,又贼心不死的畜生,更是不能心慈手软。上次在人流密集处不方便下手,这次......这畜生自己挑了个没人的时间地点,再手下留情,辛哲都觉得愧对自己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经验了。
鬣狗不断地往后腿,见黑豹一动不动地卧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一步一步地慢慢后退,既是给自己保留逃跑空间,又是想揣测对方的意图。
也许,只要知难而退,对方就会放过自己?
终于,他退出了十余米,这也是一般高等级兽人的攻击范围。
豆大的汗珠渗出皮毛滴落在泥土上。
鬣狗露出如释重负的解脱表情。
然而下一秒,不断泵送到心脏的血液就像是停止了运动,并以一种僵硬的方式缓缓地在血管中游动。
扑通——
鬣狗趴在地上,眼珠不断上翻,濒临死亡的感觉迫使他涕泗横流。
怎么会??
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动的了手?
好可怕的天赋......
他一定会死的!
“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我不该动那女人,求求你......”
他匍匐在地上,眼睛渐渐附上一层代表死亡将至的白翳,可他全然不觉,只是四肢并用地爬向黑豹,嘴里不断呓语:“我有罪,但你没资格审判我,杀了我,你也会被判死刑。”
“没资格?”
黑豹的耳朵动了动,他的豹脸融在黑夜里,戏谑道:“那你是孤陋寡闻了,帝国有资格立刻审判你的,足足有三人,不巧......鄙人正是其中之一。”
三人?
什么意思?
可惜他没有机会知道了。
这辈子他犯下罪孽无数,自以为年老之后仍然可以犯下死罪然后逃脱,殊不知命运早已定下。
辛哲看着地上的尸体,讽刺地给下了地狱的老流氓科普道:“真可怜,遇上了拥有杀人执照的我......不过害人无数,还试图继续犯罪,也是罪有应得。”
帝国皇帝为了稳固自己统治,需要法律的绝对稳固,但有时候要排除异己,就需要一些特别的人能够僭越法律的权力。
于是,他给三个人派发了杀人执照。
即,给予了他们审判的权力。
辛哲是犯人,但却并非因为犯法,而是因为高等级兽人惯有的疾病会导致他丧失理智,所以他才会被关押起来。
不过,他上次失去理智,却是那人诱导,等到身体恢复,他必然要回去复仇的。
总之,只要他是在清醒状态下,杀人执照就可以起作用。
黑豹慢悠悠地跳下树,随后一瓶药水无端地出现在了他的爪子中。
他将药水倾倒于尸体之上,很快,药水变得腐臭,带着尸体蒸发在了空气之中。
辛哲将瓶子收到自己的储存器里。
自从发现精神力恢复,可以勉强变回原来体型的一半后,他就乐陶陶地打开了储存器,本来以为第一件从储存器里掏出来的会是甩给女人的黑卡。
哪知道居然是化尸水......
晦气死了。
“咪咪,”
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叫声,“你去哪里了?”
骨骼收缩发出一阵轻响。
勉强有两只巴掌大的小黑猫嗲嗲地回应了一声,从窗户外跳到了室内。
*
“简单姐姐要走了,来跟姐姐说再见。”
阮苏苏伸手捞起小猫,一只手掰着他的小爪子朝简单招了招手:“快,说姐姐再见。”
小黑猫木着脸,敷衍地说了声:“再见。”
简单抱着资料,点了点头,再看阮苏苏的时候,脸颊两侧浮现出酡红,依依不舍地打开门:“那阮小姐,我就先走了......”
刚打开门,一阵狼嚎声划破夜空,紧接着就是非常激情的摇滚!
“死了都要爱——嗷呜——”
“不淋漓尽致——”
紧跟着是稚嫩、牙牙学语,但非常霸气的跟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嗷呜——”
阮苏苏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这应该是刚旅游回来没多久的邻居,据说是摇滚乐主唱,嗯......估计在给自家小朋友进行一些兴趣教育。”
只是她刚说完,就看到一颗晶莹的泪水就垂到地上。
紧接着,阮苏苏眼睁睁地看着简单的衣服坍塌成一堆。
雪白的萨摩耶顶着衣服,抱着脑袋。
血红的眼睛里充斥着恐惧,她伸头一拱,将门关上,紧接着就用前肢将衣服刨到头上,紧紧捂住耳朵。
“对不起,阮小姐。”
女孩子的声音从喉咙里憋出,半晌,她小心翼翼地问:“虽然有点唐突,但是我能住下来吗?我有点害怕......”
阮苏苏看着萨摩耶湿漉漉的狗脸,又看了眼地板上迅速成型的小水洼。
微笑天使哭泣。
真的很难拒绝。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的房间很小,可能要委屈你睡我的床了。”
阮苏苏掂了掂生无可恋的小黑猫,建议道:“不过你其实可以不用害怕邻居郎先生的,他除了有点扰民也没有太多坏心,况且......”
她蹲下来,揉了揉萨摩耶毛茸茸的头,幸灾乐祸道:“很快就有人制裁他的!”
话音刚落。
门外就传出一阵虎啸:“你妈的郎瑞!再唱就和你那崽子滚出老娘的房子!”
“......知道了!”
沙哑的男声回道,紧接着就是小声的嘀咕:“没品味的母老虎。”
“嗷呜——没唔!!”
小狼还没学完,嘴巴就被自己亲爹捂得死紧。
果然,在房东的镇压下,一切都平静了。
萨摩耶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眼泪,眼睛如两丸红水晶,泪盈盈的:“我就是胆子小,可能这就是遗传吧......”
阮苏苏望着萨摩耶红彤彤的眼睛,心领神会道:“莫非你......”
“爸爸是萨摩耶,妈妈是兔子啦。”
简单甩了甩尾巴,终于停止了哭泣,伸头拱了拱阮苏苏的手,表示歉意:“不过今晚打扰你真的非常抱歉,请原谅,我实在是有点害怕狼,即便知道他们也是人,我也还是有点害怕......”
阮苏苏哭笑不得。
所以这就是萨摩耶身,兔子心吗?
既然都留下来了,两人索性又聊了会儿选址的问题,最后初步决定接受安宁街一家私立的幼儿园,那家幼儿园的园长因为要陪小孩儿去经济发达的地区,所以决定将这块地连带着设施都交给政府拍卖。
“不要怕贵阮小姐,不管多少钱,政府都会出手的,到时候阮小姐收了学费,可以慢慢还。”
萨摩耶温柔地望着阮苏苏,她倒是觉得就算阮苏苏分文不还,监狱长也不会说什么,反而还会因为阮苏苏需要他而乐不可支,毕竟这位可是人类始祖啊!
而且,这么温暖的人类,值得被好好的对待。
小黑猫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不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用爪子勾着阮苏苏拖鞋上的毛绒球,一双金黄色的瞳孔跟着球的方向动。
半晌,面前的球自己挪了挪,他也终于打起精神,看着结束工作,准备洗漱的阮苏苏。
“喵——”
尾音娇俏,是勾引目标人物的撒娇。
不出所料,目标人物阮苏苏弯下腰,抱起小猫往沙发上一放。
“今天,让简单姐姐睡房间,我们两个睡沙发哦。”
阮苏苏用诱哄小朋友的声音,软绵绵道:“简单姐姐是女孩子,男孩子要谦让,知道吗?”
耳朵都快要听这些大道理听起茧子了。
辛哲心想,但他却依然佯装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啦。”
只是到了睡觉的时候,洗漱完的萨摩耶看了看还算宽大的双人床,又对比了下稍显窄小的沙发,本就因意外留宿而有些愧疚的简单更不好意思了。
她摇了摇尾巴,将头放在刚躺下的阮苏苏脸旁,问道:“阮小姐,我们一起睡吧?床挺大的......”
阮苏苏一睁眼就看到萨摩耶惴惴不安的表情,原本想要拒绝的话瞬间淹没在了喉咙里。
她勾了勾唇,伸手戳了戳黑猫的头,给已经睡着的黑猫裹上了一层小被子,尔后蹑手蹑脚地跟着简单往房间走去。
一人一狗躺在床上。
阮苏苏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简单侧过头望着阮苏苏,她的发丝细软,长长的发丝遮在脸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条流淌的温柔河。
那河水蜿蜒,慢慢就淌到了萨摩耶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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