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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签过了契书，那自家掏钱也得搞一下，因为像这样能在发表前就签契书答应全国推广的，往往是有名气的作者，你要是在这时候撂担子不干了，不说作者会把你拉黑终生不投稿，还会请作者协会来帮忙解决毁约的事，在作者圈里传了出去，就等于得罪与这作者同等水平的其他作者，那些作者被三花书社约稿时，都会想起毁约一事而犹豫，这就很得不偿失了。
所以，对于这种类型的，三花书社只能自己担风险，销量不好了，自己承担这亏损，销量涨了，那就是大赚的生意，因为不会有总部拿大头。
只是，像这种情况，真的是屈指可数，还是亏本的时候更多，所以三花书社才宁愿总部接了去推广，自己也不要担这个风险。
不巧的是，《修仙长老他靠种田历劫》两者不沾，既没被总部选中，也没事先签了全国推广契书，因为那时候许婉妍刚晋升为责编，手头上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好在有文管部调查销量一事，让冯雅君看到了《修仙长老》这篇小说，也因为之前有《慕九》大火特火一事，她对许婉妍的好运气多了点信任，所以权衡之下，还是把她手中有的一个自费全国出版的名额给了《修仙长老》。
若是这波出版能火，年终的时候三花书社竹闲省分部的全年业绩会更漂亮，她本人也有机会再动一动。
所以冯雅君，还是赌了。
祈祷这一次，许婉妍的运气和《修仙长老》不会让她失望！
***
十一月份，竹闲省气温还是比较暖和的，还没到要穿棉袄的地步，也没到要猫冬的时节。
不过不同于往常周六末在家里蹲或者往茶楼去吹水，广襄市大部分家里小有资产的人，都带上自家妻儿或坐马车或步行，往附近一个乡下庄子去了。
“”俊逸兄，你看这人来人往的，真是好不热闹啊。“
“是啊一舟弟，上一周长老农庄刚开业还没那么热闹，这才过了半月不到，老板山上的果子都快被摘光了。“
一家农家茶楼里，不同于其他拖家带口的，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大一小两位男的，小的少年看起来十八岁，大的瘦小男子二十六七，瞧着气质完全不一样的两人，却称兄道弟起来，这缘分，也是由于上个月在茶楼议论《修仙长老》结下来的。
这不，小半个月前，《相思》日报宣布《修仙长老他靠种田历劫》第一卷完成即将出版，将会停止连载一个月，两人就在一起哀叹停更太久，正是文荒惆怅。
这时候看见《相思》广告板块刊登广襄市郊外一个开了一个【长老农庄】，打着《修仙长老》的旗号，说是能体会到书中剧情，两人一对眼，就结伴同行赶马车来参加这所谓的【长老农庄】了。
当时他们应该是少部分先吃螃蟹的，但是人流量比起新开业的店来说，确实是很不错的，毕竟广襄市《修仙》长老的书粉着实太多，又恰逢《修仙长老》停更，众人有种无粮可食的空虚感，乍然出现一个【长老农庄】，还说能体会到书中剧情，读者们就有忍不住的先出发了。
这种心情就像后世人们追剧入坑，这剧完结后，看到相关的新闻，哪怕是标题党都要点进去看两眼。
总之，这位【长老农庄】，一开始真的是噱头十足，先去当小白鼠的就是《修仙长老》的资深书粉。
瘦小男子甄俊逸和十八岁少年贾一舟，这两位因书结‘情’，成为‘忘年交’朋友的好哥俩，那是抱着几分好奇几分怀疑几分挑剔的心态出去的。
然后到了农庄之后，看着那布置得跟书中长老后期搞农庄描述像了□□成的样子，甄俊逸和贾一舟便迅速对老板有了好感—这绝对是同道中人（修仙长老资深书粉）开的农庄，不然不可能弄得那么像。
抱着这种遇到‘同好’的心情，甄俊逸和贾一舟开启了长老农庄参观体验之旅。
有自带小报刊亭的茶楼，卖各种书中美食的小吃街，土特产小店等，还有先交五十文钱就能上山摘果子随便吃的活动，而长老餐馆也跟书中一样，食客可以亲自到地里挑选菜，亲自摘了送到餐馆去做，要是动手能力强想自己来的，也可以给你提供农家土灶来做饭炒菜。
玩累了不想当天回，还有长老旅店可以休息。
真的是模仿了书中的剧情来布置，让书粉玩了个爽快，仿佛体会了小说里到主角农庄玩的那种新鲜满足感。
于是这一回去，当即就成了自来水开始推荐，先是从资深书粉到书粉，又到书粉的家里人，还有路人粉，长老农庄当即火爆起来，曾经让农庄老板孔雪亭头疼的那些果子，不仅没成为他的负担，反而让他赚来了一大笔钱。
而跟钱庄借贷来的资金，也随着农庄的火爆慢慢还回去，很快，农庄就能还完贷款，并且开始真正盈利！
而这一切，都是源于那一天顺手买了一张报纸，看了一篇小说。
后来，当孔雪亭生意越做越大的时候，始终没有忘记那年让他命运转折的小说《修仙长老他靠种田历劫》，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就是作者最最忠诚的骨灰级书粉，不管作者写了什么书，不管作者是被人喷被人骂，他始终都站在作者这一边，为作者打Call站台。
等富裕起来，作者的小说套装还作为了工人年终奖励之一发放下去，甚至旗下开办的书店有大半都是作者的书。
孔雪亭，成为众所周知的土豪级忠诚书粉。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情，目前的孔雪亭还只能在农庄的茶楼弄一个小柜台来推销已出单行本的《修仙长老他靠种田历劫》。
而《种田历劫》影响力似乎很难像《慕九》那样，扩散到全国去。
历时大半个月，《种田历劫》在外省的销量，似乎一直不怎么样。
第28章 送钱
十一月份, 郁格桑其实还挺忙碌的，一方面她要上学，要参加学校运动会, 另一方面要写作存稿，保证重新连载后有充裕稿子不开天窗, 再加上长姐郁桃枝出嫁事宜, 零零碎碎堆在一起, 每天都挺忙碌的。
尤其是长姐郁桃枝出嫁事宜，这是郁有文第一个闺女，长女总是有几分特殊感情在, 蒋大丫更是偏疼这肖像她的大闺女，猛地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心里就有种不得劲感情。
而郁桃枝在临近出嫁的日子，对家里也不舍起来，时不时就要拉着在家的兄弟姐妹闲话家常畅想以后, 还敦敦教诲让他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好好学习干些力所能及的家事替父母分忧这类的话。
还要拉上郁杏甜和郁格桑去逛街去游玩, 说是怕以后没这机会。
弄得郁格桑确实没有多余时间, 也没太去关心小说出版情况，待郁桃枝真的嫁出去又回门之后，郁格桑才算是回归了往常的日子, 也能应许婉妍之邀来市里喝喝茶聊聊天，再找个女子推拿店舒缓一番。
这家女子推拿店, 环境和手艺都是没得说的, 技师也是正儿八经学过的, 不存在外行培训一个月就上岗的情况。
由于这时代中医得到发展，像推拿, 刮痧，针灸，拔火罐等，都有国家颁牌的学馆学院可以学习，得学到手了才能出师开店，否则就只能搞个不入流的小店，一般有点小钱都不会找这种不专业的店。
许婉妍和郁格桑要了间包厢，一边按摩一边闲聊几句，待按完休息后，让技师出去，两人要了茶水糕点才聊起正事来。
首先就是《修仙长老》的销量，虽然在报纸上全文连载过了，不过在竹闲省的销量仍然是很不错的，早些时候入坑的读者能攒到全文的报纸，但那些后期入坑的便能难搜集到完整的报纸，尤其是在文管部调查事件结束后出自好奇心入坑然后爬不出来的读者，几乎没有一个凑到全文报纸的，加上全文报纸加起来的钱比两册单行本还要贵，大家也不愿费那个事去找，便直接买了单行本看。
所以光是竹闲省，大半个月就卖出了六七十万份的销量，尽管这成绩比不上三花书社的销量冠军《慕九》，但是却并不能否认《修仙长老》也很能打了，要知道同样也是这个月出单行本的《蒹葭》《桃夭》两位小神作品，扣掉了一两万字内容没更新的情况下直接出单行本，销量只有《修仙长老》的二分之一不到。
这还不能说两位小神销量不好，反而要夸销量上涨，前文也说过了，在竹闲省，这边的小神作品连载过能卖出三四十万本算好的了，卖出十万本的也不在少数。
而这一回两人在大半个月就卖出三十万本，《蒹葭》和《桃夭》要觉得自己赚了。
从这也证明出两点，一就是连载到末期直接出单行本的方式是可行的，二是在日报上连载似乎比在半月刊月刊上连载更容易留得住读者，让读者掏钱买单行本。
具体是否真是如此，日后还待继续实行来深入验证。
但与竹闲省销量不错对比明显的事，《修仙长老他靠种田历劫》在全国其他三花书社的销量却不怎么好，一方面，或许是因为作者籍籍无名，另一方面，或许是书名太长又太过没有文学感，导致没有经历过连载的读者看到书名下意识就排除掉了，只有少数会因“猎奇”而感兴趣打开来看。
这一点，其实跟郁格桑当初取书名的时候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靠这书名能吸引到喜好仙侠修真题材的读者，直白又容易让人看懂，却没想到会因为书名太长太直白，没有半点文学感而下意识让读者排除掉了，只有少数读者才会出自好奇打开来看。
加上靠近年末，为了竞争排行榜而出书的作者太多，三花书社其他分部也有自己偏好力推书籍，压根不会给多少这外省分部自费来的小说多少推荐，这就导致了《修仙长老》在外遇冷。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不仅是竹闲省作品要推向全国难，其他地区的作品输入进来也未必会得到多好待遇，除非真的是那种全国皆知的大神小神作品，全国性杂志报刊，这才能打破这近乎诅咒般的“区域性遇冷”。
许婉妍和郁格桑说件事，也是让郁格桑心里有个底，同时好来开解她，免得她因为落差太大而备受打击。
毕竟在许婉妍看来，郁格桑在写作一道上实在是太顺利了，天之骄子都不足以形容，一篇为作业而写的短篇在周报发表，还被竹闲省知名书评者赵明兰点评；
一篇长篇在日报上连载，便开启史无前例的读者追读事件，挽救了一家走向颓势的日报，最后还开创了仙侠修真题材，受到国家官方推荐，从而在全国文学圈掀起仙侠修真热，养活了不少跟风作者和报刊杂志，而《慕九》总销量，更是打破竹闲省单行本最高销量，甚至有望在年底的时候去全国排行露个小脸；
至于《修仙长老他靠种田历劫》，尽管前期连载几乎没得到任何推荐，但是最后还是证明了自己，读者来信堆了一整屋子，单行本一出就在全省卖得火热，连小神都比不上的热度和人气。
偏生却在其他地区遇冷，许婉妍倒是很担心郁格桑心里会不舒服。
好在郁格桑不是真正的十四岁少女，她也知晓不可能没本书都爆火，尤其是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跨区域性没有推广，着实是太难了。
所以也就是小小遗憾一下，倒没其他什么情绪。
许婉妍看她没有失落，这才又赶紧说了件算喜事的事情。
“ 有位叫孔雪亭的书粉，建了座跟小说里差不多的农庄，吸引了极多的书粉去参观，然后就跟小说里一样实现盈利了，最近去他那个长老农庄的人流如织，这位书粉觉得自己是用了你的创意，心里过意不去，这两天联系了报社，要把每个月盈利分你两成，你觉得如何？”
郁格桑倒是知道长老农庄这一事，因为开业的时候郁桃枝还没出嫁，全家人还去游玩了一通。
回来后郁有文还觉得老家也可以那样搞，但是郁格桑打破了他的幻想。
长老农庄能火起来，并不是完全蹭了《修仙长老》，首先，地理位置上长老农庄就很占优势，它算是广襄市的郊区，城市里的人要去出行十分方便，恰好这群人是它的目标客户；其次，它很懂得把握时机，恰好就是赶在小说连载结束，热度正大的时候在《相思》上打广告，可以说是精准找到目标客户，还蹭了热度；最后，也离不开长老农庄的精心打造，虽然孔雪亭能准备的时间很短，但是他果敢有魄力，一方面向国家钱庄贷款，一方面拉有实力的朋友入伙，另一方雇佣了众多人来加班加点赶工，还找了一些商家来入驻。
总之，长老农庄看似是完全靠《修仙长老》起来的，实际上，若没有孔雪亭，恐怕也不会有长老农庄，不然那么多人看了小说，怎么唯独就他能在小说里看到商机呢？
这是人家该赚的钱。
反之，郁格桑老家只是个偏远小乡下，附近镇子都很小，消费水平没有广襄市这么高，而且镇子上不少人都和乡下人沾亲带故，想去体验“农家乐”，至于花上这么些钱非得去老郁家？他有这个钱去名声传出来的长老农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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