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跟我和他爸明说了,要么同意你们在一起,要么就以后都不结婚。”
江茕茕怔了一下,没想到方东寒居然这么勇敢果断,直接与他家里人坦白摊牌。
她还以为他们以后要藏着掖着,直到东窗事发呢。
“他还说,我们要是逼他的话,他以后就在琼市买房定居,只有节假日才会回来看我们。”
方奶奶叹了口气,一张老脸布满了无奈和难过,“我们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了,他是铁了心要跟你在一起。”
“你说,年轻人怎么能不结婚的呢?无儿无女的话,以后老了得多遭罪啊!”
江茕茕一直默不作声,无动于衷,听完她的诉苦后,眼底闪了闪。
“方奶奶,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奶奶一顿,迟疑了片刻,看着江茕茕的目光有些复杂,“你一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也不希望看到他一错再错下去,以后在亲戚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吧?我希望你明事理一些,高抬贵手放过他,及时结束这段孽缘。”
“以你的条件,嫁什么好男人没有?何苦以后和东寒一起遭受各种白眼和流言呢?”
“你别怪我说话直,我也是为了你们好,现在东寒他爸已经开始动摇,但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我还等着入土前抱一抱曾孙呢。”
长辈这种苦口婆心的话但凡脸皮薄的女孩子听了估计要掩面退缩了,江茕茕也料到方奶奶这种几十年的封建思想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但方东寒能说服方爸爸,也算难得的了。
江茕茕点了点头,“方奶奶,我完全能体会到您的良苦用心。”
话一落,方奶奶老眼一亮,然而接下来江茕茕的话却让她心口一凉。
“不过说句实话吧,我现在压根不在乎你们同不同意,有什么意见,别人会有什么闲言蜚语。”
江茕茕嗤笑道,“结婚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形式,结了也可以离,离了也可以复,没什么意义,不过是两个人一起过生活加一副枷锁罢了。”
“方东寒跟我在一起过得开心快乐,你们应该祝福,孩子大了就该有他们的生活,不是你们能掌控得了的,有时候你们这些老古董也要识趣点,拗不过就成全好了,别闹得个老死不相往来,断绝关系什么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江茕茕这大逆不道的话听得方奶奶脸色红一块白一块的,瞪着老眼,颤抖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偏生江茕茕还一顿输出,“您想借我的手来解决问题这一招也算高明,但很遗憾暂时是解决不了的,我还没跟他玩够呢,等玩够了分手了我再打电话告诉您这个好消息,让您入土前了一桩心事好吧?”
“你,你真的是…”方奶奶气得用力拄了一下拐杖,恼羞成怒,“跟你妈一个样!没脸没皮!”
江茕茕满不在乎,“这话您就说得不对了,我妈可没我那么有本事,我脸皮比她可厚多了。”
方奶奶被她胡搅蛮缠气走后,方东寒很快就找来了。
他紧张地问道,“我奶奶没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江茕茕摆了摆手,让他放宽心,“没,你奶跟我讲故事呢。”
方东寒盯着她,心下有些忐忑,“我不信,你别被她的话影响了!我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不管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放手。”
迟疑了片刻,他又握住她的手,抿唇道,“你也不准动摇!”
江茕茕失笑,“你紧张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你和我都这程度了,翅膀也硬了,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干预的了。”
方东寒见她没事样,这才松了口气。
冬日的阳光明媚又暖和,人民公园里老人女人小孩居多,两人踱步在石板小路上,因为是过年期间,公园到处都布置得很是喜庆。
不远处是个篮球场,很多朝气蓬勃的男生们在打球,经过时,有些贪玩的男生就冲江茕茕吹口哨。
方东寒眼眸一冷,挡住江茕茕的身形,拉着她的手就快步离开。
江茕茕玩心一起,偷偷地偏头给了一个俏皮的飞吻,惹得那群男生们群情激动,兴奋得差点想要撕破球网闯过来。
方东寒见此,顿时没好气地松了手走在前面,不理她了。
江茕茕看他赌气的背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连忙跟上。
出了人民公园,经过一处老字号奶茶店时,方东寒即便在生闷气,但还是主动去买了一杯她爱喝的薄荷奶茶。
江茕茕握着奶茶津津有味地喝着,见他神色淡淡的,她便嘟囔甩手道,“手好冰呀…”
方东寒无语道,“我刚说要常温的,你非要加冰。”
“不加冰不好喝呀。”
方东寒没说什么,索性站定,一手帮她拿奶茶喝,另一手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暖着。
江茕茕见他这个样子就觉得暖心又好笑,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只是一点点好处,方东寒便冰雪消融,俊脸逐渐弥漫开如沐春风的笑意。
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又开始了。这个世道,工作生活,人情世故,冷暖自知。
你有钱有实力,别人议论你都要忌惮三分,你没钱没本事,即便再怎么名正言顺,也逃不过被看低的命运。
何苦执着于世俗功利,流言蜚语?过好自己的,让别人说去吧,又不会掉几块肉。
反正江茕茕就是这样想的。
以后方东寒要是和她一样的想法,愿意不畏尘俗,一起逍遥快活,她会给他一个名分,毕竟像他那样专情的男人在这个浮华世界算是稀有动物了,她可舍不得再次丢开。
如果他承受不住,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无法抉择,她也不会让他难做,为人处世,手起刀落,利索果断是她仅有不多的优点。
三月份的第四届国际进出口博览会在会展中心盛大举行,上千家参展商报名参加,包括琼市上的合个行业龙头企业,江茕茕的容思电子,方东寒所在的科技公司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开拓市场,签约订单的大好机会。
一连几天高强度的展会下来,江茕茕有些累了,安排好手下的人去折腾后,她去了会展中心的宴会厅休息顺便用个下午茶。
却没想到碰见了同样在贵宾室与人谈商务的彭西晟。
她差点忘了,捷贸集团同样作为参展商,更是投资商,开幕时彭西晟还上台致词,别的都是老企业家,就他一个风华正茂的,别提有多风光了。
江茕茕一见到他就转身想出去,却被他目光炙热地锁定了,彭西晟直接开口,“江总请留步。”
江茕茕顿住脚步,偌大的贵宾室还有几个不知名的老板和高管在临时休整,她也不好太没礼貌。
一旁跟他谈完事的老总见此,非常识趣地起身告辞。
彭西晟给李旸使了个眼色,李旸顿时心领神会,随便找了个借口请剩下的人出去,临时清场。
江茕茕刚回过神来,贵宾室就剩她和彭西晟两个人了。
她皱眉,看向彭西晟,“你要说什么?”
彭西晟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高大的身形带着凛然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他低头看着她,时隔大半年,没日没夜的忙碌,机械般的麻木生活,这才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端详她熟悉的巴掌小脸。
只是相对而视,身体便本能地唤起了对她的思念。
彭西晟下意识地抬手想像以前那样捏一下她的脸蛋,却被她“啪”地一巴掌拍开。
江茕茕美眸一瞪,“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
她的力道就像给他挠痒痒,彭西晟看了眼略发红的手背,不由勾起嘴角,这泼辣还是那么够劲儿。
缄默了片刻,彭西晟终于开口道,“我与林芷宁解除婚约了。”
江茕茕翻白眼,“关我逼事?”
“……”
“利用完人家就一脚踢开,这么薄情寡义也就你做得出来!”
“是她主动提的,我还给了她股份。”
江茕茕,“那也是你手段高明!得了便宜还卖乖!”
彭西晟皱眉,“看来,你对我有很深的误会。”
江茕茕冷哼,“不是误会,是我看透了你的本质。”
“我什么本质?说来听听。”
“说个屁说,我才没空跟你瞎扯淡!”
江茕茕转身就想出去,跟这个老谋深算的霸总单独相处,她心里都有些发毛。
然而,送上门的肥兔怎么可能从猛狮口中逃脱?彭西晟伸手一揽,江茕茕就落入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江茕茕只是挣扎了一下就满头大汗,瞪大眼睛,略显无措。
眼前这个男人是日夜泡在健身房了吗?这胸肌,这胳膊,比以往结实了一倍不止,坚硬得跟铁似的,差点没锢碎了她这把嫩骨头。
彭西晟松了松力道,感受着她的柔若无骨,波涛汹涌,眼底逐渐变得深谙。
他抱住她,埋头深吸了一口她的发香,低沉道,“我想你了。”
他真的想她了,从头到脚,她的唇,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她生机勃勃的眼神,每一处对他都是致命的魅惑。
“放开!我不想你!”江茕茕胸口起伏,想用指甲掐他,却差点戳断自己的美甲。
“撒谎。”彭西晟凝视她,循循善诱,“你个色妞,就不想摸摸我的腹肌了吗?”
以前他每次洗完澡出来,她都不准他穿浴袍,非要裸着上身让她观赏品摸。
江茕茕有点羞愤,“腹肌算什么?夜店大把身材好的男模排队让我摸!”
“夜店的男模有我性感?”
“…”
彭西晟抓着她的手放在他小腹上,让她感受他日益精壮的男人魅力,他知道这是唯一能诱惑到她的方式了。
果然,江茕茕脸颊一红,心跳开始加速。
彭西晟瞧准时机,低头就吻了上去。
火热的法式长吻,热烈又蛊惑,唇齿间溢出的闷哼声都带着暧昧,也许时间过于久远,身体率先唤起了熟悉感,两人都浑身一震。
彭西晟更是疯狂沉迷,贪婪地截取她的柔软和气息,吻得她七荤八素,恨不得拆骨入腹。
江茕茕脑子懵住了,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粗暴,关键时刻,还是女德挽回了她的理智。
江茕茕双手挣脱不开,脚也抬不起来,心一横,索性用头使劲一撞!
这一撞,就好像鸡蛋碰石头,一刹那她眼冒金星。
彭西晟终于松开她,抬手摸了一下被撞得生疼的鼻梁。
江茕茕用手背擦着嘴巴,嫌恶不已,“离我远点!!”
彭西晟眼眸深邃,她的口红蹭到了他嘴角,他缓缓勾唇,笑意带了点邪气和笃定。
“承认吧,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没错!我现在充满了恶心的感觉!”江茕茕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骂骂咧咧道,“我看到你就想吐!”
“吐吧,吐完我再吻你!直到吻出我们刚相遇的感觉为止。”
彭西晟低头摩煞着指间的一个金戒指,自嘲般开起了玩笑。
前不久,他在江月湾别墅卧室的一个抽屉不知名角落里发现了当初她打算送他的生日礼物,那是一个比寻常戒指重多几倍的纯金戒指,价值没多大,但造型独特,最重要的是,他查到了是江茕茕亲自拜师,手工打造的。
也难为她这样神经大条的人,那么费心去学着繁复的工序,做出这样一个“财大气粗”的金戒指。
彭西晟当时发现时,那颗被她拒绝得心灰意冷的心,顿时就复燃了希望和激动。
她当时那么用心,也必定用了情。
所以,他不相信她就那么轻易忘怀他的滋味,轻易放下对他的感情。
不料,江茕茕脸色突然一白,下一刻居然真的捂着嘴冲进了不远处的洗手间里,大吐特吐了起来。
彭西晟挑了挑眉,跟过去,贴心地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怎么,参展还偷喝了酒?你这是喝了多少吐成这样?”
江茕茕一喝多就会吐的体质,他也是清楚的。
难受地干呕了几分钟,江茕茕眼眸都蒙上了水舞,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表情有些冲怔,恍惚出神。
这次的恶心干呕的感觉跟以往醉酒呕吐不一样,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大姨妈”好像推迟了将近一个月,她本以为是经常通宵熬夜导致的内分泌失调,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再联想起过年那会和方东寒去汽车影院擦枪走火,当时在应市漏备了“作战工具”,便侥幸着安全期最后一天,就刺激地doi了一次…
彭西晟见她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他抬手摸了摸她脸蛋,关心道,“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回别墅找家庭医生看看。”
江茕茕又拍开他的咸猪手,有些心烦意乱地白了他一眼,“谁跟你回别墅!”
她迫切想绕开他逃离这里去医院好生检查一下,却依旧被他堵了去路,攥住了腰肢。
彭西晟低声呢喃道,“我们重头开始吧,这一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抬起手,给她看他手上戴着与他气质不太符合的“暴发户”款大金戒指,“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还记得吗?我就当作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我们…”
“我怀孕了。”江茕茕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深情,也成功让他震惊得呆住了。
彭西晟浑身一震,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手下一松,江茕茕脱离他的禁锢,退后了两步。
她面无表情道,“我怀孕了,与你无关。”
彭西晟脸色霎时间难看不已,紧紧皱眉道,“不可能.....你骗我!”
“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快想怀孕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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