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军并没有阻拦他们,直接将他们放了进来。
“北王,定国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安国公看见这一幕,完全不能理解。
他十分迷茫,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皇帝就要灭谢、黎两家。
然后还被反杀了。
“安国公!”皇帝看见他,眼神一亮,“他们以下犯上,护驾!快!护驾!”
谢平北还没开口呢,慕容时承已经嚷嚷道:
“跟你说个事儿,他传位给端王,你外孙没份!”
皇帝气的只想把慕容时承掐死,不顾病体伸手就去揍慕容时承,慕容时承反手和他打了起来。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中,皇帝与太子,父子俩互殴了起来。
安国公看的目瞪口呆。
最后还是范子弈把太子拉开了……
沈太傅原本听说谢家出事,准备入宫向皇帝求情。他们家也没什么人手,就几个家丁,去谢家无济于事。
结果他求情折子才写了一半呢,就听说,谢家已经打进皇宫……
于是他又急急忙忙赶进宫。
“北王,这也太冲动了啊……”沈太傅劝道。
皇帝要灭谢家,谢家人不愿意坐以待毙这很正常,但打进宫这可如何收场?
“太傅您来的正是时候,有一桩旧案,今日还请您,还有诸位朝臣做个见证。”姜容望着沈太傅说道,又看向楚守臣:
“有劳楚指挥使,把荀石泉带来!”
荀家所有人还关在明心司的大牢。
楚守臣点头,立即安排自己儿子去带人。
“十九年前,北疆有一个潜伏军中的暗影组织,出卖军情,通敌卖国,致使大夏战败,昭仁太子与谢老王爷战死,谢家军覆灭。”姜容望着众人,取出一枚通关文牒:
“我们在西域遇到了暗影,他们从大夏乔装进入西域的通关文牒,出自荀家。”
“但是当年荀家军已经被调去南疆,要想窃取北地军情,并非易事。所以今日与荀石泉对质一下,诸位便能明白一切。”
皇帝的脸色一片灰败。他的名声……完了……
很快。
荀石泉被带了上来。
“当年陛下许诺,必定会让我女儿的血脉成为下一任皇帝。所以我们荀家才为他鞠躬尽瘁,没想到……陛下,您最后选了端王继位。”荀石泉此时也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众臣哗然。
慕容时礼从谢凌熙包围他们,就知道死路一条。他一直没说话,是在思考怎么保住自己性命。
此时此刻,他终于想到了主意,大声说道:
“没想到父皇您当年做出了这种事情,谋害昭仁太子,害了北疆无数将士,您根本不配做大夏的皇帝。我虽然身为人子,但也耻于与你这种通敌卖国之人为伍!”
“像这种弑兄卖国之人,其罪当诛!”
皇帝震惊看着自己最满意的继承人。
但慕容时礼都没看他一眼,望着谢凌熙满脸献媚的笑容:
“是父皇下令让我去抓你们,我也是无辜的,并不知道实情。”
“咳咳咳……”皇帝再次咳出一口鲜血。
慕容时承幸灾乐祸大笑,“说的对!他其罪当诛!”
众朝臣皆是震惊。皇帝确实其罪当诛,但你是他儿子,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可真是大孝子啊。
皇帝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脸色越来越白。他两个儿子,一个对他下毒,一个给他定罪,最亲近的人都背叛了他……
众叛亲离。
他输了。或者,从未赢过。
皇帝没有再去看儿子们,也没有理会朝臣,他手指紧紧攥着坐着的龙椅,这是他不惜一切得到的东西!
但渐渐地,他提不起一丝力气……
“哐——”
皇帝从龙椅上栽倒下来,气绝身亡。
第184章 母亲是他的恩人?
永安十八年春,废帝死。
昭仁太子之子谢凌熙,以皇太孙身份,登基称帝。
新君上位以后,将废帝罪行公布天下,以慰枉死的英灵。
慕容时礼与慕容时承都被下狱,关进明心司大牢。
“我不服,我无罪,为什么要抓我!”慕容时礼拍着大牢的木门。
慕容时承弑父谋反,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凭什么……
正在牢里巡查的楚诀瞥了他一眼,“你无罪?那你知道你前一位王妃是怎么死的吗?”
“你说什么……”
“我们收到热心百姓的举报,你毒害前妻……还有一些别的案子,一并详查!”楚诀冷哼一声。
“什么……”慕容时礼脸色变了。
……
新君上位,将原太子、端王两党的官员,全部送去明心司,让明心司仔细查一遍。
楚守臣以为自己要退休。
但没想到还加上夜班了……
安国公有些惴惴不安,新君雷厉风行处理了大半朝臣,接下来也就该轮到他们了吧。
“国公爷,沈太傅来宣旨了!”管事来报。
安国公忙不迭命人大开中门迎接。
“陛下有旨……赐英王封地东阳,安国公亦可随之就藩。”沈太傅宣读完圣旨,看向安国公道:
“安国公,接旨吧。”
安国公懵懵懂懂不敢置信。因为东阳,正是英王目前镇守的东疆。
如果新帝要杀英王,必会以名正言顺的理由逼他入京。
英王还真只能妥协。
他娘、他外祖,他手底下将领的家,都在京城。
他能不回来吗?
但新帝没让他回来,直接把他镇守的地方划为封地,还愿意让安国公也去封地。
完全没有扣留人质的打算。
“新君他这是……”安国公还有些不敢相信。
沈太傅笑道,“新君仁德,有昭仁太子之风。不仅是你,宫里的皇贵太妃也收到旨意,可随英王就藩。”
“这真是……想不到……”安国公心想,不论是太子还是端王上位,英王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好结果。
“英王对大夏有功,是大夏的功臣,陛下善待之,实乃赏罚分明。请安国公去了东陵以后,告知英王,废帝的结果,是他罪有应得。若因此再生事端,新君想必也不会手软的。”沈太傅看向安国公,循循劝说。
看见这份旨意的时候,他也很震惊。
谢凌熙竟然丝毫没有因为废帝,就去打压英王。
这是一位难得一见的明君。
“沈太傅说的是。陛下如此宽宥,我们感激涕零。如此恩赏,我要亲自入宫谢恩!”安国公回过神来,心中十分激动。
若是新君不赶尽杀绝,他们当然不会反啊。
又打不过。
……
谢凌熙继位以后,方方面面的事,十分繁忙。
不过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到金玉宫,和姜容一起安寝。
有个人在等他,所以一定要回家。
这金玉宫是姜容随他搬入皇宫以后的寝宫。用了他们以前在王府时的旧名,一切和以前都没什么变化。
姜容也有些忙。
最近礼部在筹建封后大典的事宜,需要她过目。谢凌熙仓促登基,她也变成了皇后,但因为太忙了,各方面都没筹备好,正式的封后典礼还有一个月。
“哼!娘娘的封后大典都没办完呢,这些人就想着选秀了!”翡翠忿忿不平与玛瑙小声抱怨。
姜容刚从午睡中醒来,慵懒问道,“什么选秀?”
“奴婢该死!惊醒了娘娘!”翡翠赶紧跪下请罪。
“没有吵醒我,快起来吧。你声音挺小的……我都没听清,什么选秀?”姜容打了个哈欠,从榻上起身。
翡翠上前道,“听说前朝那些大臣向陛下上书,早开选秀。您封后典礼都没办完呢,他们就急着送人进来……也太急了!”
“夫君只钟爱我一个,他不会选秀的。”姜容丝毫不在意,随口应道。
翡翠有些担心,欲言又止,“但是……但是皇帝都是要选秀的……只盼着陛下将来能记着与娘娘一路扶持的旧情,对您好一些。”
“夫君那性子,必定是为难大臣,而不是为难他自己。怎么?大家都忘了,他可是一个纨绔呀!”姜容轻笑一声。
“纨绔”,从来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旁人可奈何不了。
虽然他的身份从北王之子变成了昭仁太子之子,但他的人,可一向如此。
姜容对谢凌熙的身世,也像大家一样都很震惊。
不少人觉得这是谢家为了篡位,特意编出的一个理由。
但姜容知道谢凌熙的性子,他堂堂正正拿下的皇位,没必要认外人作父。
他真的是先太子之子。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太妃让他们祭拜的昭仁太子与太子妃的灵位,就是谢凌熙的父母……
不知他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不知他为了报仇筹备了多久。
姜容得知他的身世,唯有心疼。
“这个时辰,黎小姐应该到了。”姜容起身,道,“走吧,去御花园。”
定国公府的九小姐有急事求见姜容。
姜容召她入宫,在御花园见她。
……
御花园里,姹紫嫣红。
黎锦儿与贴身丫鬟,在凉亭里静静候着。
“小姐与陛下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没想到半路冒出一个姜容,抢了您的皇后之位!”婢女忿忿不平。
黎锦儿皱眉,“此话可不能乱说!”
“本宫倒是想听。什么青梅竹马?”姜容率步走了过来。在她面前胡编什么呢。
黎锦儿看见她,立即福身行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婢子胡言乱语,还请娘娘恕罪。臣女与凌熙哥哥虽自幼相识,交情深厚,但……我们并没有什么……”
“我知道。”姜容淡定看着她。谢凌熙爱的人只有自己,能和旁人有什么吗?
黎锦儿仿佛松了一口气,望着姜容道,“臣女今日求见,实乃有要事与您相商。民间有不少人非议凌熙哥哥的身世,但您母亲,便是证人之一。她可能会留有一些笔札,冒昧请您去找一找,为凌熙哥哥正名。”
“我母亲是证人?”姜容挑眉。
黎锦儿一脸惊讶道,“凌熙哥哥还未与您说吗?当年先太子战死,太子妃为了自保,放火出宫,勉强逃出来,已经是弥留之际,昏倒在路边。”
“若非遇上白神医,得白神医所救,保住太子妃与胎儿,又岂会有今日的凌熙哥哥呢?”
“此事,北王和我祖父也是知道的。那日我祖父与北王听闻东宫起火,赶紧去救人,与您母亲还见上了一面。祖父与北王请求白神医保密,白神医也保守了此秘密,您母亲便是凌熙哥哥的恩人啊。”
第185章 娶她的真相
姜容心中十分震惊。
她并不觉得黎锦儿说的假话,因为她还提到了北王这个当年见过自己母亲的当事人……
一问便知真假。
原来,母亲曾经救过先太子妃。
那么……
姜容仿佛明白了什么。
比起谢凌熙对一个陌生女子,突然一见钟情。因为她是恩人之女,才会娶她,救她脱离姜家。
这倒更合情合理。
世人说谢凌熙是个纨绔,沉迷美色,对M.L.Z.L.她一见钟情。
但,他并非真的纨绔啊。
姜容与谢凌熙在成亲之前,甚至没有私下单独说过一句话。
他竟然对一个陌生女子,用情至深至此。
如今细细想来,一切都是能对照上的。
前世的谢凌熙虽然娶了她,但并没有与她有任何亲近之举,唯一的一次意外,还是她误中春药。
今生的谢凌熙,也是对她以礼相待。
她却天天缠着抱抱睡睡亲亲。
对方因为她是恩人之女,一再容忍。
“白神医对凌熙哥哥有救命之恩,凌熙哥哥册封您为皇后,是您应得的。”黎锦儿以退为进,故意道:
“臣女也十分感激您一直以来对凌熙哥哥的照顾。”
翡翠听的恼火。我们家皇后与陛下恩恩爱爱,还需要你感谢了?
你是陛下什么人啊?
说的仿佛你才是正宫娘娘一样!
但她是黎家人,谢凌熙的亲戚,作为亲族感谢一下,也不算什么逾越。
这每一句话,都是黎锦儿精心准备好的。
句句提醒,谢凌熙不爱姜容。
暗示,她与谢凌熙才是一对。
逼姜容让位。
她已经调查过了。
姜容是个性情中人。
得知谢凌熙不爱她,还有个不清不楚的青梅,必定伤心欲绝。以她的清高,极有可能一走了之,成全他们。
这便是她明明可以等待选秀入宫,但特意来刺激姜容的原因。
即便姜容最后没走,让她伤心一场,与谢凌熙之间有了隔阂,对她以后入宫也是大有好处。
姜容视线落在黎锦儿的脸上,眸色一片冰寒:
“你与陛下,似乎很熟?”
“祖父一直在暗中保护凌熙哥哥。有一次凌熙哥哥遇刺,祖父将他救了下来,便与凌熙哥哥说了他的身世,从此凌熙哥哥常常偷偷来黎家向祖父学习兵法策论。”黎锦儿一脸娇羞:
“我与凌熙哥哥自幼相识,情谊自然不比旁人。”
顿了顿,她仿佛说错话一样,道歉道,“对不起,臣女失言。将来臣女中选入宫,也绝不会与娘娘争抢什么。臣女对娘娘一直十分感激,想必凌熙哥哥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又在强调谢凌熙娶姜容只是为了报恩。
根本比不过他们自幼相识的情谊。
姜容薄唇微弯:
“黎小姐想多了。你不可能入宫的。”
黎锦儿一怔,“您说什么……”
姜容话说一半,也不解释。直接拉回了最初的事儿:
“你说的笔札我会去找一找。但我母亲既然答应保密,想必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暴露先太子妃的身份。”
“应该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你也是一片忠心,本宫甚是感动。来人,赏黎小姐贡茶一盒。”
黎锦儿本是故意在姜容面前表现自己对谢凌熙的关心,但姜容偏说她这是“忠心”,还十分“感动”。
仿佛她寻找证据,是在替姜容分忧,还得了赏赐。
可恶!
黎锦儿心底一阵憋屈,想气姜容,却把自己气的够呛。
“时辰不早,本宫还有事,便不留你了。”说完,姜容起身摆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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